《破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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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国公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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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捡起铜板向掌柜道谢,而后将铜板小心收进怀里。

  我双目微眯,辛苦的代价只有几枚铜板,穷人的生活很艰辛!

  他步子大、我步子小,本应形成一前一后的差距,但我二人却并肩而行,我晓得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离开前街,他忽然从我右侧绕至左侧,并用他的伞抵着我的往右挤。

  我脚步右移,不懂何意,侧头欲问,当目光扫过前方不远处的水洼时咽回了已到嘴边的话。

  我从平坦地面走过,他则踩着水洼与我同步,我鞋未湿,他却湿了双脚。

  他,粗中有细,是位贴心人。虽无过多言语,却总在无声中令人感觉到他的用心。

  隐约间我察觉了什么,对于方才的事徉装未发生,抬首目视前方。

  回到棺材店,陆严未用膳、也没有换下湿衣,而是一头扎进柴房。

  我将些许打湿的衣裳换下,掀帘出来时看见他立在帘外。

  “我烧了水,你呆会儿洗个澡。”他对我这样说道。

  “全身湿透的人是你。”我淡淡回应,语毕走到桌旁落坐。

  “严儿,快去把湿衣换掉,免得受凉。”母疼子,陆婶将他推进自己与丈夫安寝的屋子,随后便听见开启衣柜的声音。

  我不晓得陆严方才是何表情,矣不想探究。

  ★

  翌日申时末,我随陆妽从街尾市场买菜回来,行至街中心时见百姓围作一团议论纷纷,从议论中可知晓官府才刚刚贴出告示。

  百姓对官府的告示一向紧张,陆婶拉着我挤进人群。

  只见告示上这样写道,‘西北边界要塞急需用人,现朝廷全国征讨壮丁,每家每户一名5两。’落款处标明颁发告示的日期,并盖着刑部大印。

  看罢,我心知肚明。陆婶却面色骤变,拉着我离开人群快步回返。

  一进棺材店她便将告示上所说的向陆叔、陆严告知,听罢,陆叔双腿一软坐在椅上、一脸灭顶之色。

  陆严面部僵硬,黑亮双目大张,从震惊中无法回神。

  “老头子,这如何是好?若严儿去了西北岂能活命!”陆婶落泪,泪水滑下因受惊而苍白的面庞。

  陆叔双手抱头,神情痛苦,沉哑的*自喉咙发出。

  陆严是陆家独苗,若去了苦力地无疑会葬送性命,如此一来陆家必绝后。

  我缓慢垂下眼睑,陆家待我不薄,我得想个法子免去陆严的征讨。

  静思,片刻后有了主意,遂抬目问道,“陆婶,家中可有50两?”

  我的问语令她怔住,怔后一面抹泪、一面掀开帘子进屋。不多时捧着只藏蓝色布包出来,将布包打开放在桌上。

  包内是碎银与几枚铜钱,我数了数,总共83两5钱。拨出50两,将其余重新包好推至她面前。

  她不懂何意,迷惑的望着我。

  “可有红纸与红烛?”我不急着解释,另提要求。

  她想了想,道了句“我看看”便回屋翻找。真的翻出一张红纸与两根过半的残烛,还有一把剪刀。

  我折着红纸,折罢剪出大红喜字,将喜字轻放在桌。随后另将两根残烛借着烛火点燃,滴下腊油在桌面固定。

  做完这些对他三人道,“我有法子免去陆大哥的征讨,就看它们了。”

  陆婶恍然间明白我何意,惊讶的瞠圆双目、张启嘴唇,“小莫,莫非你要……”

  继她之后陆叔、陆严也明了,陆叔与陆婶的惊讶同出一辙,陆严除去惊讶还涨红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平静的将三人一一看过,叮嘱,“一切由我来办,你们只需看着。现下,将墙角那张床搬去柴房。”

  音落,陆严面上红润只增不减,陆叔、陆婶你看我、我看你,终二人忧心、信心不足的同问,“这……能行吗?”

  “要不趁天未黑让严儿逃吧,待躲过一劫再回来。”陆婶追添一句。

  “不可。”我直接了当断去她的念头,断罢扫一眼陆严,道:“官府之所以选择申时末颁贴告示必定已想到会有人躲逃,若我估算不错、现下都门应已禁严,若被逮住怕是未到西北便会先换来一顿皮肉之苦。逃,绝不是办法。”

  并非危言恐吓,而是自古朝廷的作风我圴知,就算再太平的朝代也会有此。更何况现下不太平,商隆的皇位尚未坐稳。

  经我一分析,陆家三口无人再语,陆婶握住儿子的手紧了又紧,面上显露出后怕。

  “会成功的。”释毕,我丢下四个字不再多言,走至墙角抱起陆严的被、枕走进我屋。

  既然要做便做得像些,否则马脚定露。有喜字、红烛与50两银,相信免脱征讨不是难事!

  普天之下无不贪财者,银两再多也不会嫌弃。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商兵,更是如此!

第011章 银两好办事
大红喜字贴在大屋正中的墙上,红烛燃烧,橘色朦光微微摇晃,将大屋映衬出丝丝喜气,真有拜堂成亲之意。

  我收回望喜的目光掀帘回屋,除鞋上坑、躺下,半晌后坐起,侧头通过布帘朝大屋唤道,“陆大哥,进来。”

  良久,布帘掀,陆严涨红着脸磨磨蹭蹭挪进。他垂头盯着自己的脚,立在帘前一动不动。

  见状,我蹙眉冷然问道,“你要在地上站一宿吗?”

  “我、我、我站着就好……”他不敢看我,蠕动嘴唇小声言。

  “西北之地酷寒无比,有去无回,你若想陆家绝后便在那儿站着吧。”丢下此句,我不再理他,躺下、盖好被子面朝内。

  只是做戏,他未免想太多。我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矣可坦荡,他却扭妮、瞻前顾后。

  屋中静下,隐约可闻紧张的呼吸。我阂目歇息,对他很放心,他不会对我有不轨之举,只因他比我更紧张。

  似睡非醒间感觉有人轻轻爬上坑,在坑边躺下。从我阂目至即入睡,期间至少花去一柱香时间。

  他做出妥协,比起同睡一坑,传宗接代更为重要……

  翌日,未及破晓时分……

  急重的砸门声与叫喊将我吵醒,睡在坑边的陆严猛地坐起,惊得微微喘息。

  “点灯。”我平静的吐出两个字,嗓音微哑。

  他下床燃烛,屋内由暗转明,透过帘缝可见对面屋子随之亮起。

  天未明,外头却已乱,喊声、哭声碰撞在一起为破晓前的安静划上悲伤。

  我见陆严穿着整齐,立即催促,“脱去外衣,将中衣领口扯开。”一面说着、一面下坑。

  他晓得官兵来了,顾不得许多,照我说的做,做罢出去开门。

  我对着铜镜将发丝拨乱些许,将外衣扯松造出匆忙着装的假象,陆叔、陆婶随即出屋朝院门赶去。

  官兵入,一只只火把燃烧,院中登时灯火通明。

  “官爷,官爷,你们这是……”陆叔徉装不知,颤抖着双手指着涌入的官兵。

  领兵者是位40岁左右的汉子,黑脸,中等身材,相貌凶恶。

  只见他双手握拳于右侧高举过头,“皇上有旨,全国征讨壮丁,每家每户5两。”语毕,从怀中摸出银子扔给陆叔便要将陆严带走。

  时机已对,我惊慌失措的从屋中跑出直奔陆严,边跑边急唤,“相公——”音落时也抱住了他手臂。

  他被我一抱登时红面,身躯为之一僵。

  “官爷,请放过我相公!”我可怜兮兮的乞求。

  “少废话,银子已付,人我们要带走!”领兵者驳回,掌挥、转身便走,官兵粗鲁的将我拉开,押着陆严跟上。

  “官爷!官爷请留步!”我大喊,从官兵间穿过、横身至领兵者前,紧言,“官爷可否借一步讲话?小女子求官爷!”泪水滑下我的脸庞。

  见我恳求、恳切,用语双关,他暂且压下不耐烦随我出院走至一旁。

  “官爷,小女子方嫁进门,若相公被征去西北我与公婆的生活便无所依靠,公婆年纪大、体弱多病,小女子实恐难以撑起这个家。求官爷放过我相公,小女子一家当感激不尽!”为配说词,我连续做出羞涩、忧心、痛心的表情,说罢呜咽哭泣、以袖拭泪。

  “若每人都如你这样说,那爷的差事岂不无法办成?”他虽不悦,但口气已无先前强硬。

  我一面拭泪、一面急切说道,“小女子晓得为难官爷,家中平日勤节俭用省下些银两,若官爷肯放过我相公,小女子愿将全部家财送予官爷!”

  他上下打量于我、又打量棺材铺,哼声口中冒,不冷不热的问道,“能有多少?”

  “烦请官爷随我来。”我吸了下鼻子,半垂首转身入院,身后脚步跟随。

  踏入大屋,我对他道,“请官爷稍候。”说罢掀帘入屋,将放在枕下的碎银捧在手中,返回时他正瞅着喜字与红烛。

  “官爷们日夜劳苦,这10两银子请您犒劳弟兄们,另外的40两是小女子一家孝敬您的,请您高抬贵手、大发慈悲。”一面说着、一面将10两与40两先后递给他。

  他见着50两银好似苍蝇遇粪般贪婪,双目紧盯白花花的银两移不开眼。

  “哈哈哈哈——”突地,他大笑,掂着碎银奸滑道,“你这小娘子嘴巴真甜,嫁与寻常人家真是亏了。”

  闻言,我惶恐,垂首作受惊状,身子也配合着颤抖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越发张扬,将碎银揣进怀走向院子,对押制陆严的两名官兵道,“放了他,咱们走!”

  “是!”官兵得令,立即释放。

  “严儿!娘的严儿!”陆婶一把抱住儿子,眼泪顿时倾下。

  “官爷慢走——”我从大屋追至院门口相送,目视着他们另去别家征丁。

  危机解除,我收起泪水与可怜闭阂院门、插上门栓。

  “小莫,多亏有你,太感谢了!”陆叔抓住我的手,满面感激,眼眶微红。

  “这是我该做的。”我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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