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石[武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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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石[武侠耽美]-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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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酒档里的人只撇了他们一眼便继续喝自己的去了。大家来这儿只为了喝酒,并不是来看稀奇的。

  谢玄抚了抚胸前的挂剑,悠悠道:“今日就是冲着这儿出了名的酒来的!”

  他身边一个醉汉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兄弟,这儿的酒的确出名,不过。。。。。。是‘烂’的出名。”说完哈哈大笑,又往嘴里灌了几口酒。

  这些苦哈哈的汉子们心底里谁不知道这酒档的菜贱酒淡,大家来此不过是图个便宜,混个半醉而已。

  谢玄也不介意,笑道:“大哥,能‘烂’得出名也是种本事。”

  柜台后的马脸女掌柜听言本想恶狠狠地瞪谢玄几眼,但一瞧见说话人那张笑得春意盎然的俊脸,便转而抛去了无数媚眼。

  谢玄看了看凉棚,道:“外面还有几个位子。”

  两人走进凉棚坐定后,他笑道:“你说说看,‘采桑苑’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容楼想了想,道:“就算有点意思吧。”

  谢玄失望道:“就只有那么‘点’?”

  容楼笑道:“至少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有趣的东西,喝茶都可以变成一门学问。”

  谢玄哈哈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算没白去一趟。”又取了一根竹筷敲着桌上的空碗嚷嚷着要伙计上酒菜。

  伙计一脸债主的表情把几个酒瓶、两个菜碗重重丢在破桌上,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谢玄叹道:“瞧他这态度比‘采桑苑’的两位姑娘差了不只一条江,看来态度也是要花银子买的。”

  容楼苦笑了一下,心想谢玄定然极少到这么粗陋的地方来,于是道:“这店简陋,看样子只有一个伙计,他每天要应付许多食客,累死累活的哪能有好脸色?”?

  谢玄道:“有理。”又道:“酒如何?”

  容楼已经一连喝下好几碗酒,笑道:“不但难喝,而且渗了大半的水。”

  谢玄点了点头,只是笑。

  容楼见他一脸坏笑,道:“你怎么不吃不喝?不是说劣酒衬好茶吗?”

  谢玄悠悠道:“那现在你觉得茶味升到嘴里没有?”    

  容楼感觉了一下,不解道:“还没有,满嘴只有酒味。不过估计渗水太多,酒都快淡出鸟来了。”

  谢玄佯作叹了口气,道:“果然他只是想骗我喝劣洒。”

  “什么?”容楼一脸受骗上当的模样道。他没有喝劣酒的嗜好,可因为谢玄这会儿都喝下去好几碗了。

  谢玄做了个鬼脸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容楼一脸愤愤然,道:“别人骗你,你就骗我?”

  “我没打算骗你,正好有个机会,就想用你试验一下。”谢玄一脸无辜道:“反正你是‘再劣的酒也不在乎’,对吧?”

  容楼心里只恨刚才自己乱说话。

  “什么人连你也敢骗?”他问道。

  “王凝之。”谢玄撇了撇嘴道:“虽然我不看重他,不过就快变成我姐夫了。”

  容楼道:“你还有个姐姐?”

  “我父母早亡,兄弟姐妹却不少。”谢玄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一人琴技胜我百倍吗?”

  容楼道:“记得。”

  谢玄笑得很温暖,道:“就是我的姐姐谢道韫。”

  二人正说着,邻桌大大咧咧坐下两个道士打扮的男人。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是赶了不少路。刚一坐下,其中一个膀大腰圆之人就抱怨道:“运气背啊!在总坛呆着多好,非急调我们去扬州。”

  另一个白面微须之人笑了笑道:“何必这么大怨气,孙教主也是不得已。”

  听到这里,谢玄和容楼都意识到这两人八成是“五斗米教”的人,于是凝神细听。

  膀大腰圆之人道:“怪只怪左护法擅作主张去趟‘真言门’的混水。要不是他瞒着教主和‘真言门’抢东西,扬州分坛怎会这么快凋零?又哪里需要兄弟们一拔拔地跑去增援?”

  “你小声点。”白面微须之人瞪了他一眼,转头又瞧了瞧邻桌的容楼和谢玄,见他们一个专心喝酒吃菜,另一个只顾着给对面的添酒挟菜,似乎并未在意他们,于是压低声音道:“抢东西倒没什么,不过没抢倒,反折了我们许多教众就实在不该了。教主说那东西和尚可能十分看重,但我们道家却未必将它放在眼里。”

  他“哼哼”冷笑两声,又道:“所幸青松道长和左护法都死了,若是侥幸没死,我看教主也轻饶不了他们。”

  接下来这两人叫了吃的、喝的便急急吃喝了起来。

  谢玄向容楼递了个眼色,丢下些银钱便一起离开了。

  路上,容楼道:“看来‘五斗米’教不会再动心思抢你的琴了。”

  谢玄思索道:“他们说和尚十分看重此物,我第一次遇上‘失魂琴’时也是一群番僧在追杀那个老者。不知道‘失魂琴’到底什么来路?”

  容楼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卜问寺里的主持见善说起过的上古五大神器,隐隐觉得可能有些关联,想告诉谢玄却又觉有捕风捉影之嫌,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谢玄表情凝重,道:“看来‘真言门’不会轻易罢手,以后我要多加防范才是。”

第三十五章
月色*,竹影婆娑。

  温殊立于琅琊王府邸的竹园之中,清冷的月光安静地撒在他身上,却不能令他的心静下来。

  他在想那天王导王宰辅府上的那场‘佛、道之辩’。。。。。。也在想那个隐身竹帘后的女子。

  半月前,琅琊王司马道子接到当朝宰辅王导的请贴,邀他去府里‘清谈’,并指出这场清谈的主旨是‘论佛谈道’,要论辩出佛、道哪个更幽深、更微妙、更玄远。司马道子知道温殊精通佛理,才思敏捷,所以把他也带上了。

  这场设在王府中的‘佛、道之辩’参加之人众多,论辩的也极精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道见解,其中尤以王导之孙王献之和温殊为最。不过席间说话最多的却是王导的另外一个孙子王凝之。

  王凝之信奉“天师道”,虔奉道祖,所以极力为道教而辩,强以《周易》、《老子》、《庄子》这";三玄";为依据,认为道教应该凌架于佛法之上。温殊本来不屑与他论辩,但想到趁机可以在司马道子面前表现一下,所以出言犀利、争锋相对,到后来直辩得王凝之哑口无言。

  而就在大家以为这场论辩已有了结果时,一边的竹帘后传出一声女子的叹息。而后那女子温言软语,却字字珠矶反把温殊辩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最后那女子又淡淡道:“其实无论佛法、道理都自成一派,体系完备,各有各的精深、玄妙之处,落于实处更难分伯仲。我们在此也不过依它们而辩,练习口舌罢了,真正高下如何只能留给世人自己考量。小女子见识浅薄,还请温先生不要介意。”她语音平淡,却锋芒暗藏,那份挥洒自如、从容不迫的气度实在不让须眉,真正折煞旁人。

  那一刻温殊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之后波澜不惊,平淡如镜的心湖象被人撒下了颗小小的种子,慢慢地自行发芽开花,越来越壮大,一想到那竹帘后的女子便泛起无穷涟漪。他试着不去想,但越是刻意不想,反而想得越多。

  从小到大他一心向佛,无论碰上多大的事都是从从容容,不管遇见怎样的人绝对平平淡淡,从不为人、事所扰,现在却被那个无缘得见一面的女子乱了心神,令他心生烦恼,十分不耐。后来他知道了那女子便是谢府的“谢道韫”。

  “小七,有事吗?”温殊并未回头却感觉到有人来了。

  温小七从他身后悄没声息地走来,道:“大哥,还在为‘失魂琴’得而复失的事烦恼吗?你师兄那里是不是很难交待?”

  她哪里知道温殊这会儿只是为个女子烦恼。

  温殊回身淡然一笑,只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个师兄也懂的。”转念又道:“谢玄。。。。。。有人说他是上九品第一高手,还有人干脆说他是南方第一高手。那日一见令人难忘,有机会我也想亲自会一会他。”

  “大哥有什么计划没有?”温小七道:“死在谢玄手上的那个徐道明是‘五斗米教’的左护法。若孙恩真的想插手此事,则我们夺琴不宜拖得太久,以免被他捷足先登。”

  温殊只是又笑了笑。

  温小七又急急道:“二师兄说徐道明会使‘太乙神雷’,虽然火候尚欠,但已经威力强大,可见创出这‘太乙神雷’的孙恩要强他百倍,只怕很难对付。”

  温殊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太乙神雷’这门功夫并非孙恩所创,而是‘天师道’的神功,孙恩是从‘天师道’偷学去了后再加以改进,纳为已用的。其实威力未必比得上真正的‘太乙神雷’,我倒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温小七“哦”了一声,又道:“我只是替大哥担心。”

  温殊抚了抚她的头,道:“你果然长大了,已经知道为大哥分忧。其实,‘失魂琴’只是小事。我真正关心的是扩大‘真言门’的影响,使密宗佛教在南方发扬广大。”

  温小七有些焦虑道:“等大哥你完成了志愿是不是就要出家为僧了?”

  温殊面色淡定道:“你不想我这么做?”

  温小七面露不舍,道:“我害怕那以后就见不到大哥了。”

  温殊慨叹一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便可日日相见。”

  温小七甜甜一笑,道:“真那样就好了。”

  温殊道:“夜深了,回去睡吧。”言毕,携了她一起走出竹园。

  如果说健康意味着详和深重,扬州意味着浮华艳丽,那么,长安就是如虹剑气,海纳百川。

  长安城内的紫宫,无处不在尽显雍容华贵。但这一切在慕容冲眼里不过是囚禁他的牢笼。

  苻坚坐在院中和慕容冲对饮着烈酒。他不喜欢烈酒,更不需要喝醉,需要喝醉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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