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又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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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又挨打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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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多者六十来人。   

  著名的1685年的第一次雅克萨(俄方称雅克萨为阿尔巴津)之战,沙俄方面顶多一千人马,清方出动三千人马;1686年的第二次雅克萨之战,沙俄方面八百来人,清方出动二千人马。①除了人力悬殊之外,当时双方的武器也不相上下,虽然当时的沙俄已普遍使用火枪和手榴弹,但是清方除了刀、矛、弓箭,除了一手拿藤牌一手拿刀片的英勇无敌的福建藤牌兵,它还有红夷大炮……明末由葡萄牙人、荷兰人贩运到中国的16至19世纪之间的英式前装重型滑膛炮和康熙年间清方仿照红夷大炮所制造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所以跟俄方的大炮清方的大炮是一个水准。何况攻城略地看重的就是大炮呢?所以,中俄之间当时的会战,大清政府还是挺占上风的。   

  第一次雅克萨之战后,俄方六百多俘虏被清政府放归,可是还有四五十人愿意留在清朝,于是他们被迁入北京。在康熙皇帝的亲自授意下,把他们编为最嫡系的部队……八旗满洲镶黄旗,编制为镶黄旗满洲第四参领第十七佐领,史称〃俄罗斯佐领〃(俄国史籍称他们为〃阿尔巴津人〃)。康熙当时这样做,有自己的考虑……这些人在以后的中俄战场上将会有用。康熙把他们送往黑龙江前线,让他们侦察敌情和招降俄国士兵。所以俄国人提到〃阿尔巴津人〃,在某些特定场合,意为〃俄奸〃。   

  1689年中俄两国结束战争,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划定了两国东段疆界,准许俄商前来北京贸易,又规定在此之前,凡在中国的俄国人和已在俄国的中国人均不必遣返。于是这些〃俄奸〃得以在北京留居下来。据清代学者俞正燮考证,雅克萨战争前后留居北京的俘虏和他们招降过来的以及主动投奔过来的东正教徒,合计已有百人。他们被安置在属于镶黄旗地面的东直门内胡家圈胡同。清朝政府对他们的生活待遇很优厚,和旗人一个标准,供给他们住房、衣食,发给他们年俸,准许他们与中国人通婚,将步军统领衙门收押的女犯配予他们为妻,还给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匹配了大户人家的女人。他们与其他旗人一样,以当兵为基本职业,并领有粮饷。一些人被授予官职,一些人则在衙门中担任翻译工作。   

  这样的生活,比当初做俄兵或者武装移民享受多了。宗教信仰方面,清政府对这批俄奸俄俘也是相当的宽容,竟然给他们信仰自由。   

  他们中有一个叫马克西姆·列昂季耶夫的,是教堂司祭。康熙皇帝把胡家圈胡同内一所关帝庙赐给他们作为临时教堂,还授给列昂季耶夫七品官衔,让他主持教堂活动。当时,中国人把俄罗斯人称为〃罗刹〃,这座小教堂遂被称为〃罗刹庙〃。列昂季耶夫从雅克萨城带来了圣尼古拉的神像,所以,这座教堂也称为尼古拉教堂。   

  由于尼布楚条约规定,俄商可以前来北京贸易,所以俄国开始在赴中国的商队里混几个教士到北京秘密活动,并且与〃罗刹庙〃建立联系。这样,原先所谓的俄奸根据地,慢慢地就渗透进了俄国特务,快要变成俄国特务驻京办了。   

  1711年,俄国一商队来到北京,领队胡佳科夫按照彼得一世的授意,以列昂季耶夫年老为理由,要求理藩院准许俄国另派教士来京接替,康熙皇帝同意了这个要求。1715年,俄国派遣的第一个传教士团到达北京。清政府居然还定期赐给他们生活费和粮食。政府不知道,北京的东正教这时已开始发生性质上的变化,也就是说,俄国政府可以通过对这个传教士团施加影响而达到自己的政治与军事目的。事实上,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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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俄国公使狡猾:最先换了约(2)         

  1727年中俄订立了《恰克图界约》,该条约规定,由中国方面帮助俄罗斯东正教会在北京建立新教堂。还规定,传教士现在京一人,可以从国内补来3人,另可携带6名艺术及语言方面的学生。此后养成了惯例,传教士团每10年轮换一次,每次由大约4名神职人员(修士大司祭一名,修士司祭两名,修士助祭一名,由清政府供其食宿之资)和6名世俗人员(名义上的学生,由俄方提供食宿,有些学生在理藩院做翻译,盗窃中国情报简直太容易了)组成。从此时起,一批一批的传教士团来到北京。至于新教堂,在北京城南部的东江米巷(即后来的东交民巷)建成,旧教堂与新教堂一北一南,这就是所谓的俄罗斯北馆和俄罗斯南馆之由来。俄罗斯北京传教士团随即由胡家圈胡同的北馆迁入南馆。   

  1808年开始,俄国外交部还正式派出一名监护官随同,负责教士团的换班事宜。至于教士团,一开始由沙俄西伯利亚事务衙门领导,后来干脆直属沙俄外交部管理了。于是乎,北京的教士团,吃着清政府的大米拿着清政府的工资,却变成了俄国外交部的下属机构,在沙俄政府的训令下,担当了以下活动任务:其一,维持北京俄罗斯人的东正教信仰。他们中的一些人,受到中国妻子与中国生活环境的影响,不但坠入了温柔之乡,还对东正教置之不理了。其二,完成俄国政府的外交任务,自康熙年间至咸丰年间,俄国东正教会传教士团,一直兼为俄国政府驻华代表。这也使俄国成为1860年以前唯一在中国首都保持使团的国家。其三,向俄罗斯商队提供住所和帮助,发展中俄贸易。其四,多方面研究中国,刺探情报。政府后来甚至训示:传教士团的主要任务不是宗教活动,而是对中国政治、文化的研究与对中国政治活动的汇报。①   

  最令人感叹的汇报是:清政府是一个人口稠密、防御很差的富饶国家,因此俄国在远东经济方面和领土方面发展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的。②说得不好听些,原先的俄奸机构,就这样慢慢变质成为神奇的汉奸机构。康熙当初利用他们为清国政府服务,现在,又被俄国改造成为俄国政府服务了。   

  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情报方面,俄罗斯驻京传教士团功劳大大的,否则英法联军也不至于把仗打得像一场远东旅游一般行云流水。而对于清政府来讲,之所以乐意与俄罗斯保持这种关系,最大的原因是这种关系某种程度上体现的是朝贡色彩。俄方公文通过理藩院处理,中方给予俄方传教士盘费养膳。俄方省了诸多经费,清政府得了些许面子,双方感觉都良好。总之,清政府愣是在中俄关系史上创造了一个奇迹:己方出资,给彼方养间谍!清政府在这方面的花费是笔糊涂账,能找到的数字是1820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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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俄国公使狡猾:最先换了约(3)         

  这一年,清政府给传教士团提供的资金是1千卢布,大米是9千多镑。①   

  1858年,恰是俄罗斯传教士团换班之时。大司祭固礼(Gurii)率领他的传教士团前来北京换班,外交部官员彼罗夫斯基奉命监护。彼罗夫斯基也没有和固礼同行,他当时在东西伯利亚总督任地伊尔库茨克,所以直接由此地出发前往北京。这时,中俄《瑷珲条约》和中俄《天津条约》相继签订,俄国为了急早完成换约手续,竟顾不上从彼得堡派出新公使了,而是临时把新公使的头衔摁在了彼罗夫斯基头上。伊尔库茨克在贝加尔湖南端,离中国很近,彼罗夫斯基得到新的任命后,从当地起身,于10月10日到达北京,并根据惯例入住俄罗斯馆。俄方向清方申明:虽然有派使臣进京之说,但是恐给贵国增累,所以停止另派大臣,转派监护官彼罗夫斯基交涉天津条约等相关事宜。问题是彼罗夫斯基这新头衔来得太仓促,根本没有拿到俄国政府的全权证书以及俄国政府对《天津条约》的批准书。所以他入住俄罗斯馆后的两个月时间内,也没好意思向清政府说明自己的兼职,清政府没有接递外国使者国书的习惯,也就稀里糊涂地不加过问。1858年12月,彼罗夫斯基拿到了相关证书,这才跟清方亮相,要求换约的干活。咸丰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但还是派了理藩院两位高官肃顺、瑞常与彼罗夫斯基谈判。   

  由于条约文本的争执,中俄双方换约的时间很长,从1858年12月,一直换到1859年的4月。   

  桂良在上海听说,俄使都进京了,连忙上奏,英法美知道后就了不得了。桂良的担心是对的,因为中俄天津条约只规定了一年之内换约,根本没说换约地点。英法美听说了,进京换约更理直气壮了。对此,咸丰说好办,北京先谈着,到时候改在库伦换约。同时,受僧王那个北塘进京之馊主意的启发,他指示肃顺与彼罗夫斯基制订了北塘进京的换约路线:俄使从海口进京,在拦江沙外停泊,中方前往迎接,由北塘进京。并且由理藩院将此办法专门知会俄国政府。找不到确切资料,不知道中俄最后到底在京还是在库伦换的约。但是军机大臣的奏报里说肃顺已与〃该使〃换约,那么这个〃该使〃当是彼罗夫斯基无疑。②   

  彼罗夫斯基从1858年10月10日进入北京,直到1859年6月25日第二次大沽口之战爆发,一直待在北京与清政府纠缠来着。1859年4月换约成功后,彼罗夫斯基并没有走的意思,按说,传教士团换班早已完成,中俄换约也已完成,彼罗夫斯基也该回了。但是,政府授意之下,彼罗夫斯基还有第二项兼职:《瑷珲条约》与《天津条约》签订后,俄国政府在乌苏里江那旮旯更忙活了。黑龙江以北那60万是归俄国了,这不还有乌苏里江以东40万中俄共管吗?总得再确定一下吧。为此,5月4日,彼罗夫斯基突然向清方提交一个《补续和约》八条。清方一下子傻了。清醒过来后,开始撵彼罗夫斯基走,但人家就是不走,一直赖到6月底沙俄政府调他回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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