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敲门,过了好久才听到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一个老婆婆问道:“是谁啊,等等,这就过来开门。”
唐浅没想到会是一个盲眼婆婆,她听出了声响,问道:“你们找谁啊?”
“老婆婆,林富贵是这家的人吗?”汤烨问道,唐浅站在一边听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婆婆瞬间变了情绪,激动的说道:“您就是汤教授吗?之前富贵他爸交代过我,让我留意一下,有个教授来看看富贵,来你们跟我来。”
原来汤烨是过来帮着看一个自闭症儿童的,据说这位孩子很是奇葩,专门画女子的x器官,不管看到谁都在画,各色各样的,一开始家里人还以为小孩子不懂事,直到后来画的越来越清晰,才知道画的是女人的那东西。
一时间,林家就陷入了恐慌,富贵原本是个乖巧的孩子,没病没痛,好端端地怎么就成了这样,一家人也是急,带去医院,结果医治了好久都没有成效。
联系上汤烨也是一个巧合,林富贵的爸爸做的是装修工作,恰好接了江俞白家的活计,听到他们谈话之间讨论这个额,江俞白自作主张帮着汤烨答应下这个差事来,汤烨原本就是修习这方面的,也就不在乎了。
唐浅在一边看的很惊讶,小孩子抬眼惊恐得看着他们,最后落在唐浅身上,手上一阵悉悉索索得画,唐浅听着刚才描述,一下子就惊呆了。
这娃娃不会是在画她的那啥的。
一阵冰寒的感觉传来,她幽幽地闪躲开来,但是那娃娃依旧不死心,总是盯着唐浅,真是醉了。
汤烨上前询问了一番,林富贵一句话都不说。
等过了好长的时间,林富贵可算是停下来手中画笔,汤烨看了一眼,称赞道:“画的不错,就跟真的见过一样。”
卧槽,这流氓耍的也太有水准了吧。
林家老太太让唐浅随着她先去外面等着,实在是尴尬极了,然而里面,汤烨和林富贵却很快得就攀谈起来。
小孩子心里有隐疾,不好好开导的话,别说富贵了,就是平安都难。
“看的出来你并不喜欢这些……”汤烨开口,小男孩根本不避讳得点头。
刚才那一声称赞已经足够让小男孩对汤烨有了新的印象。
唐浅在屋子外面陪老太太聊天,老人家虽然眼睛瞎,但是一颗心却不瞎,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逗得唐浅咯咯笑。
里面就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一样,唐浅就慢慢和老太太介绍起汤烨来了,这个很年轻但是却负盛名的教授,在唐浅的心中也是一个传奇的存在。
期间唐浅接了顾璟言的一个电话,顾先生表示非常地不放心,听完唐浅得汇报之后,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顾璟言这几天都在顾家那些人之间周旋,心中也渐渐有了些许思量,他是厌倦了,希望和唐浅一起过简单的生活。
就像之前那样,即便是小小的台球室,他打球,唐浅看小说,总之怎么和谐怎么来。
这边汤烨刚从里面出来,林老太太就好激动得问:“教授,我家孩子怎么样了?”
这事情当然不可能一次就完事,汤烨笑着安慰:“不难的毛病,会好的,但是千万不要再受刺激了,不然只会徒增烦恼。”
林老太太一一应了下来,就差哭出来了:“我这个孙子也是命途多舛,还望教授好好帮着治疗吧,他还小,不能背负这些。”
汤烨点头,自然知晓这样。
“孩子的妈妈呢?”唐浅问道,她只是想知道这个孩子在面对母亲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情况,然而这似乎是个禁忌一般,林老太太的脸色变了,然后一个劲的催促他们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看来林富贵的母亲,才是一切问题的终结。
“浅浅,你怎么看?”汤烨问道。
唐浅摇头,摆手:“我又不是元芳,还怎么看呢,不过他的妈妈肯定是关键所在,不管我怎么问,这个老太太就是在避讳,不然找个人问问就好了。”
唐浅话音刚落,恰好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汤烨把人叫住,那小姑娘居然发花痴了,汤烨向她询问了关于林家的事情,小女孩和盘托出。
“那小孩子也可怜,小小年纪妈妈和别人跑了,你也知道她妈妈是小地方来的,据说是买过来的,具体我不太清楚呢,他妈妈在这边混熟了,就不满足这个家庭,和别人跑了。他爸爸现在一个人带他,家里还有个眼盲的奶奶,怎么说呢,挺可怜的。”
小姑娘把自己知道的系数说出,然后又回想了一下。
“好像他爸爸最近在寻思着帮他找后妈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小姑娘笑了一下,要了合照就走了。
☆、71立于阳光之下
和汤烨一路走到马路边,要回车里的时候,唐浅说了一句:“师父,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去外面会诊的情况吗?”
唐浅这么问,其实在看到小福贵的第一眼,她就已经察觉出来了,因为家长的原因导致孩子心里障碍的情况,在国内很常见,尤其是这种组合。
虽然小福贵的行为可以说得上略奇葩,但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的。
比如最开始的那一次,女孩因为目睹母亲和父亲以外的男人亲密搂抱,从此产生心理阴影,以至于到了最后,被男人碰一下就不行,更别说深一步了,汤烨的治疗,唐浅记得很清楚,以身试法,为此还糟了那女孩的一顿打。
撕咬、拉扯、殴打……每一个暴力因素都占上,而汤烨是默默承受这一切,唐浅默然:“所以师父这一次难道和上一次不同吗?”
汤烨点头:“病因可能差不多,但是治疗的方法绝对是千差万别的。”
唐浅默默站着,心口的一块开始慢慢变得难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踏上这一块土地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的童年断然没有这些记忆,母亲都不在身边,怎么可能目睹这么恶心的画面呢?
小福贵的异常行为,如果放在社会上,肯定会被人另眼相看的。
“浅浅,其实有的时候,人们只是通过另一种途径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小福贵不愿意去伤害别人,才选择藏在心里的,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独立于阳光之下,这么说,你懂吗?”
汤烨突然看着唐浅,就好像唐浅才是那个有问题的孩子一样。
唐浅点头,同意汤烨的说法,笑着应道:“终归是像蜗牛那样,自己给自己弄了一个壳,暗夜之下没有人,还是会爬出来的。”
“像小狗一样自己舔着伤口治愈自己吗?”
唐浅点头,上车关门,车速调地比较快,她开车的时候向来都是很奇怪的,要不很快,要不很慢,以至于汤烨真以为自己踩中了唐浅的尾巴,其实事实真相是唐浅觉得开快一点比较刺激。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汤烨是个大帅哥,还是个混血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汤烨对自己的魅力向来是很有把握的,但是那一次却是一个意外,唐浅撞了汤烨,他并没有在这个小女孩的眼里看到惊讶之色,或许这么说有些自恋,但是情况的确是这样的,也真是因为唐浅毫无掩饰的动作,汤烨收了这个关门弟子。
现在想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些草率,唐浅看问题太过犀利,一直想着怎么解决它。
“去江俞白那边。”汤烨说着,报上江俞白的地点,唐浅开车前往。
期间,唐浅接了顾璟言一个电话,在汤烨那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中,唐浅翻了个白眼:“师父,我不小了,谈个恋爱总是正常的吧,之前不谈的时候又说我是单身怪人,啧啧,真是搞不清楚你们的想法。”
“不是因为你恋爱了,而是恋爱的反应太让人惊讶了,也不觉得腻啧啧。”汤烨说着,恰好唐浅把车停好。
江俞白早早得在这边等着,一听说汤烨回来了,他也跟着激动。
等看到汤烨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女孩还有几分面熟,江俞白思索了一番,才想起来这个小姑娘是汤烨的关门弟子,还真是关门弟子,一收了这个徒弟,汤烨就跑到国外去了。
“江俞白,我徒弟唐浅,你们见过的。”汤烨一开口便介绍了唐浅,唐浅看了一眼这个传说中的神探,心里嘀咕着。果真是有神棍的特质,一副金丝眼镜,一身白衬衣,看起来整个人都异常爽朗。
微微留了一点点胡子,唐浅愣了一下,礼貌得打了招呼,然而江俞白却像是看犯人一样,上上下下都审视了一遍,唐浅看的浑身发毛,她是根正苗红的好少年不是,被警官这么一看,心里也是毛毛的。
唐浅心里细细数了一遍,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错事。
“你确定这样可以?”江俞白问道,汤烨点头,示意他快点进去吧。
唐浅这才有时间打量四周,一个旧世纪欧式风格的屋子,小洋楼一样,躲在法国梧桐后面,种了一大排,爬山虎爬满了整个墙壁,看上去略有一丝阴森的味道,唐浅有些纳闷,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但是她没有问。
走进去之后,清一色穿着白衣服的工作人员,一句话都不说,穿梭在两排大树之间,这就是高级警署?不,唐浅潜意识里面觉得这一带上好i非常神奇的,那些人仿佛看不到唐浅他们一样。
江俞白将汤烨领到那个小洋楼上面,在二楼拐角处的一个小办公室里面,依旧是那个年代的风格,这深深吸引了唐浅的目光,一时间驻足在那边,停顿了不过几秒钟,却被江俞白催促着。
江俞白微微皱眉:“汤烨,这次案件你知道的,为什么要带她来?”
被质疑了,唐浅心里闷闷的,但是她也说服不了江俞白接纳自己,在这一块上面,她根本就是一块白纸,来端茶送水,底下那些机器人一样的存在,似乎工作效率高的很,她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爱嬉皮笑脸。
唐浅没想到有一天嬉皮笑脸居然能成为她的优点,真是汗颜。
“小白,放心吧,这件事情非浅浅不可。”汤烨都这么保证了,虽然江俞白还是很怀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