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怎样?”
“大概半年的时间内,他们都不敢再动我,而因为我身边这一批亲兵,对方也不能在现实里造成太大的威胁,玩暗杀玩绑架我都有能力奉陪。把我逼急了,直接用药物抹掉自己的记忆,他们就拿不回研究成果了,这可不是几千万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巨大的损失。至于梦世界的进攻,虽然我只是残缺的女王,应付他们那帮小儿科的梦者完全不是问题。”
卫昕说:“可是你在梦世界还是尽量隐藏实力了,不是吗?”
“那还不是为了你?”付兰说。
卫昕尴尬地转移了话题:“那么,这次游戏的领主跟他们有关系吗?”
“没有,我抗拒参加游戏只是因为讨厌被利用而已。”
也就是说,领主的真实目的连付兰也不清楚……但这不是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卫昕又问:“可是为什么这次他们绑架了舒若璃?”
“这确实是我的失误……”付兰把脸埋在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右眼,“以前有我在,那帮家伙根本是连舒公子的梦境边缘都摸不到,这次却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夺走了她的意识……我想,应该是他们雇佣到了强力梦者,或者更糟糕的是,还有另外的我不知道的梦者培养计划,已经成功了……”
说话间,付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沉默地接通,听了一会儿,挂断手机,对卫昕说:“定位完成了。”
卫昕跟着付兰迅下到楼底,走到医院的停车场上,钻入了一辆救护车。
救护车的后门一打开,卫昕便呆住了,因为它的内部看上去就像oo7系列电影里那种特工用的厢型车,里面摆满了各种越常规科技的精密仪器,像个作战指挥室。付兰催促他赶紧进去,在他身后关起了车门,车厢里便只剩下繁星般闪动的指示灯,和几个显示器投出的幽蓝荧光。
左明弈摘下一个布满电极的头盔,戴上自己的金丝眼镜,对付兰说:“这家伙也来?”
付兰瞥了一眼卫昕,说:“‘你快走这是我自己的事’这种狗血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知道这次会很危险,而我也承认多一个帮手就多一点机会,你自己选吧,要不要跟我过去?”
“这还用问吗?”卫昕扬起嘴角。
“这不是越级打怪,也不是爆小宇宙爆种子就能打败敌人的场合,梦世界的战斗拥有无限可能,再厉害的人都有可能被不起眼的角色打败。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对于敌人来说也是如此,所以我才敢答应让你加入。”付兰扔给他一个药瓶,说,“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光线太暗,看不清是什么药,卫昕问他:“是稳定梦境,还是增加感知?”
“都不是,先吃了它。”付兰说完,又对左明弈说,“把那东西拿来。”
“给他用?”
“话真多。”
左明弈递给他一个造型奇怪的耳机形装置,他帮着卫昕把它套在了头上。
“这是什么?”
“配合那个药,可以为你挡一次屠梦攻击,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能力雇到屠梦者。”
卫昕顿时严肃起来。
这是……关乎生死的战斗。
“后悔还来得及。”左明弈冷笑道。
卫昕毫不犹豫地向他们做出了ok的手势。
付兰笑了笑,躺在车厢内的病床上,卫昕也效仿他躺在了与之并排的那张床上,感觉到枕头低下似乎有什么圆弧形的物体,正好包裹住他的头。
“出。”付兰对左明弈说。
左明弈扶了扶眼镜:“别死回来。”说完按下了按钮。
卫昕感觉自己脑后一阵温热,同时强烈的睡意袭来,眼皮很快沉了下去。
在进入梦境前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来,付兰并没有戴那个防御屠梦者的耳机。
………【第三章 下不完的棋】………
纯白的空间,让人失去方向感的空间,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空间。
是被分开了吗?卫昕警惕地举起枪,在原地紧张地四顾,不敢轻易移动。他怕的不是战斗,哪怕有一个敌人都好,至少能在这地方分出个方向来,但现在他已经不得不低下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因为这个纯白的空间会剥夺他的正常视觉,再看下去能把人逼疯。
“弗兰!”他对着地面大喊,没有回声,这地方似乎是无边无际的。卫昕闭上了眼,因为光是看着脚尖也让他有种站在虚空之的心慌感。
“付兰!”他已经顾不得真名假名了,冷汗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渗入眼皮的缝隙,让他不得不半睁着眼,用手揉眼睛。
“砰!砰!砰!”
卫昕向着周围胡乱开了几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掉落在脚边的弹壳也在几秒之后渐渐淡去,就连这唯一的参照物也不给他留下。
怎么会是这样……
他本以为会对上梦世界的强敌,如同附窗户那样的梦者高手,或是更奇诡的织梦者之流……这一切他都能够应对,哪怕实力上有差距,至少也算是有个目标,总比现在这个纯白的空间要好得多。
卫昕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就像背后有人在偷看自己,猛地转过身去。
然而背后还是一片空白。
眼前这种情况,让他完全使不出力,也找不到破解之法。想不到一进入梦境就遇到了如此难缠的困境,如果对方打算就这样把他锁在这空间里,耗到他老死怎么办?
不会的吧,人不可能永远做梦……
不对,这不一定就是梦!卫昕想起哈扎马曾经在现实将他的意识拉进了独立精神空间,也许绑架舒若璃的人也能做到!
卫昕试图启用梦日记,然而他第一次现,梦日记在这个梦境失效了。他又试了一下强制脱离梦境,没有用,甚至做出那种脱离梦境的子弹,对自己开了好几枪都没有用。
那么……
要死吗?
这时,他又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而且有种正在被审视的不安,像被某种射线扫描一样。而一旦他集精神,那感觉又消失了,他只好郁闷地活动了一下手指,让子弹在指间翻转。
真的要死吗?他合上弹轮,里面已经装了一颗致死子弹。想不到会被逼至这一步……
就在他将左轮抵在自己脑袋上,即将开枪的时候,整个空间忽然剧烈震动起来,一成不变的纯白之也出现了不太明显的空间褶皱,像是一块巨大的布终于生了扭曲。
然后,巨大的红色斑点在其上扩散开来,连成了一大片,像是被洒上了成吨的血!
“你别这么行为过激呀……”付兰的声音责怪道。
卫昕眼前一花,现自己站在了平常的城市街道上,付兰的那张狐狸脸就在身边。
“刚才是怎……”卫昕还没说完,便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付兰那身素白深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他的半张脸都沾满了血,尖也在缓缓滴着血。
而他身后,是遍地的死人!
卫昕赶紧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从满地的尸体带给他的惊吓恢复过来。他努力不去看每张脸上那一对空洞的眼眶,和地面上滚动的成千上万只眼球,颤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你还记得的吧,我害怕被过多的陌生人注视……”付兰轻描淡写地扔掉了手里的两只眼球,脸上的笑容让人心寒,“抱歉,刚才比你先进来一步,然后为了防止误伤到你,就先把你装到我袖子里了。没想到差点逼你自杀,真是的……”
那个纯白的空间,竟然是这家伙的衣袖?卫昕难以置信地盯着付兰那只被染红了的宽大袖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待他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回想了一遍在那个纯白空间里经历的一切。“恐怕不止是为了防止误伤吧。”卫昕冷冷地说,“有一段时间你在检查我,真厉害啊,这种时候还有时间怀疑我。”他终于想起来,那种被审视的感觉,和他检查自己梦境漏洞时的意识波动,根源是一样的。
付兰依然是那副平静的笑脸:“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又怎么了?如果我不排查清楚来,就算这次救出了舒公子,下次说不定又被人用其他东西威胁。”他抬起手制止了卫昕的反驳,接着说:“这与你本人无关,有可能你是被别人用作了跳板而不自知,我不能忽略这种情况。再说,你也曾经怀疑过我,想利用轻组来查我吧?”
“你知道?可是……那是因为你实在不像好人!”卫昕没好气的说,本以为自己是在与他对弈,谁能想到以对方的实力,他的眼根本没有棋局,“那我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付兰说,“所以我才奇怪,这一次他们是怎么锁定舒公子的。那些要把我抓回去的人,已经被我盗走了关于我的思维片段,永远无法在现实认出我,只可惜我的能力还没法把一切都从他们脑抹去,逃亡还得继续。而我身边的人,因为被我切断了所有明显的联系,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世界,他们都不可能现这些人跟我有关系。”
“我的痕迹消除得不够彻底?”卫昕回想道,“要知道早就有人盯上我了,而且我还跟舒若璃一起去过漫展……”
“与你无关,那些人除非是直接用你做跳板,否则光是靠你做的那些辅助性清除、和我手下人所做的工作,已经足以避开任何搜索。而你是跳板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
卫昕犹豫道:“那……是你手下有内奸?”
“也不可能,我手下没有第二个梦者,左明弈也只是精神力比较强,但必须借助仪器才能完成定位工作,而且他的能力还不足以突破我为舒公子布下的屏障。”付兰的眼闪过一丝冷光,“关键是,我的手下不可能背叛。”
“先把人救出来再想吧。”卫昕打断道。但他适应了尸横遍街的血腥场面之后,四处张望了好久,最终还是只能回过头来问付兰:“该怎么救?”
付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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