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真的有些醉,说多了平日不会说的话,也或许他是真的在担心着她,所以在说出清州不如她的时候她心中悸动,月白的长衫衣袖扫过她桃红粉嫩的脸颊,划过她倾城的面容,她樱花瓣一般的红唇,最后停在她滑嫩的下巴,他深深的看着她,用嘴唇代替了回答
酒香传到她的口中,弥漫到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地方,像是喝了一壶上等的女儿红,也不知是醉是醒,他气息浓烈,吻得急切,捏着她下巴的手不知何时放到了她的脑后,拖着她的头配合着他强势的动作,两人的衣衫在动作间发出摩擦的声响,赫连书画被他的吻得喘不过气,半眯着眼看着他的意情迷乱,她微微推开他浅浅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黯哑的犹如大病初愈,软腻腻的让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谨宴的唇放在她唇上摩擦,看着她如三月桃花的脸叫她道
“书画”
“恩?”
他叫过之后也不说话,就看着她,而后轻轻咬了她嘴唇一口,在她皱眉的瞬间又埋首于她的脖颈之间,放在她脑后的手也慢慢的往下停留在她的腰间,似有千言万语,最终也是静谧一室
他的脸颊也是滚烫的吓人,气息格外不稳的在她的脖颈之间,赫连书画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控的摸样,也只能躺在他身下说不出话
满是温情透着一丝解不开的情迷,窗外的月光又冒了出来,透过窗户的剪影,撒了一地的斑驳碎银
门外传来两声叩门的声音,伴随着无暇的低声
“公子,刘晴来了”
谨宴靠着赫连书画没有动身,只是嗅着她身上的气息的时候淡淡恩了一声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身,赫连书画有些着急的摇动了一下他,谨宴才抬首看她一眼,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谨宴身上的气味,除开酒香还有他平日的味道,淡淡的说不出个究竟,她只是觉得好闻,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完全没有顾忌到外面两人的动静,无暇所说的刘晴应当是方才跑出去的小姑娘,现在端着一碗醒酒汤想照顾喝醉的某人,却不料喝醉的人现在已经清醒了大半,言辞间还全是客套,每一句都是让她进不得里间的话,最后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谨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了进去,长身而立无方才那半点失控的摸样
甚至还替她试了一下粥的温度
赫连书画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摇了摇头
“别人家送你的东西,可不是要你这么浪费的”
谨宴停下脚步看着她,道
“那。。。。。你是要我现在你去厨房偷些吃的吗?书画姑娘要不要可怜一下我,乖乖听一下话呢?”
赫连书画扑哧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青花瓷碗,碗是好碗,粥是好粥,送的人也有一颗好心,偏偏却被浪费到了她的身上,她却还无比的满意
她吃了一口,满口都是对那小姑娘的赞扬,谨宴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许久问道
“在王都有没有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怎么逃到这里的?”
粥的味道淡了他身上的味道,连带着一丝迷醉也清醒了过来,她道
“皇帝以为我是赫连明月,便想拉拢利用我,押送我的时候我便逃了,中间走的是山路,也不知道他们在通缉我的消息”
她没有说出墨恒在其中帮忙的事,也没有多问一句关于那十几个胡人的事,她怕她说出来他便会多生出些不必要的怀疑,同样的,在胡人那件事上她选择的是相信他,就如以前的所有事情一样,谨宴的做法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她只要相信他便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赫连书画找到谨宴有了片刻的休整时间,不过毕竟是处在危险的境地且谨荣还完全没有任何的消息,第二日她便换了妆容去了清州一处隐蔽的小街道找到一家变卖书本画作的小店
小店生意平平,可能也是在难找的街道,门前走动的也是一些路过的行人,无人多放一个眼光在店子里面,赫连书画走到柜台处,敲着算盘的店家头也未抬的就随便招呼了她一声,赫连书画轻敲面前的柜台道
“我要琴棋”
敲着算盘的店家手一停,诧异的抬首望着她,眼睛一眯眼缝透着光打量着她
“本店只卖书画没有琴棋”
“我就要琴棋”
赫连书画道,语气不容置疑
那名店家连忙往四周打量,随后比划着请的手势带着她往楼上里间而去
赫连书画来往西戎与南疆多年,清州也有她的几处落脚点,不过多方面都是交由下面的人处理,不认识她也是见怪不怪
引路的店家将她带由一间房中随后便退下,房中布置齐全,大致一看却是格外简单,好似打理好的客栈,只为行人的一处落脚点
房门一关,室内随即安静了下来,赫连书画掀开珠帘走到里间,伴随着珠帘碰撞的叮咚声,里面的一人笔直的跪在她的面前
跪着的人身着黑色长袍,身姿魁梧,颇有剑侠气势,赫连书画走进便叫他起身,问道
“如何了?”
男子起身后足足高了赫连书画一个头,站在她身旁将她衬托的格外娇小,男子埋首,语气恭顺的道
“箐柯与谨老将军一处,还在西戎看局势行动,谨老将军猜测姑娘会在清州滞留,便叫属下在清州等姑娘安排”
赫连书画拿着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水已冷却,清润心肺,她想了想道
“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想要对谨老将军下手?”
男子道
“是,自从谨老将军到了西戎之后探子变发现在西戎边界多出了一批士兵,没有进攻也没有撤回的打算,谨老将军叫我们按兵不动,所以。。。。。”
“你立刻回去,誓死保护好谨老将军,不管谨老将军说什么,你们都立即将他带离西戎,越快越好”
窗外从远处传来人群喧哗的声音,赫连书画走到窗边打开一扇窗户,清风灌入,吹散她额头的发丝,她的眼中倒映着远处街道模糊的几道人影,几名身穿宫中禁卫服装的士兵骑在马上急速前进,绕过人群消失在街头
男子在她身后道
“姑娘一个人在清州恐怕不安全”
赫连书画回首,眉眼清晰,艳丽中带着一丝决然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最多不过明日”
男子面容闪过一丝犹豫,道
“姑娘,谨将军那里。。。。。。。”
“有什么话你就说”
“宫里的人曾见过谨将军和云坤一同出现过,属下担心谨将军恐怕会和云妃一派联手,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赫连书画浅笑,对他的担心听过作罢
“放心,在这方面我自有分寸,眼下你们只要保护好谨老将军便可”
风起云涌,天干闷热,残阳烧不尽天边的一片云朵,最后慢慢被乌云覆盖,天地万物被黑夜笼罩,似是暴风雨的前夕
幕夜一到,守备官员的府中挂上了红灿灿的灯笼,一连串的丫鬟婆子又开始忙碌着端着各色佳肴前往会客大厅
热闹喧哗,还有嬉笑嫣嫣的各色美人随行伺候,可谓人间天堂
与前面热闹的场景不同,谨宴所处的院子是平静得有些吓人,冷冽的气息让恭候在院子门口来请人的下人也都不敢上前,只得在原地干跺脚
房中只在角落燃了一处烛火,烛泪向下滴落,又在半腰中凝固,一盏灯点不燃一室,昏昏暗暗之下只能辨别人的轮廓
赫连书画与谨宴相对而坐,久久不动似是凝固的雕塑,连院子里站着的无暇也都快以为那里面其实是没有人的时候传出了谨宴温和的声音
“我不会救他,你很清楚”
赫连书画坐在对面,空中闷热,她却全身冰凉
“不是要你亲自去救,只要在过清州的时候你能拖延住太子和宫中的人,其他的我就可以。。。。。。”
谨宴的面容她看不清楚,却能在那一刹那感觉到了自他周身散发出的温怒,他终究还是生气了,在知道谨荣和她背地早已暗中在部署西戎的时候,在知道她早已对他有所隐瞒的时候
“赫连书画”他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的
谨宴很少这么叫她,这么叫她的时候,往往都是被她惹怒惹生气的时候
“原来你不止是骗了其他人,连我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不是这样的”她着急道,张开口却哑口无言说不出缘由
“那是怎样的,我不会派人查探我父亲的行踪,所以他就算明目张胆的离开我也不会过问,那你呢,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可以一直在我身边却还能一手准备着西戎的事,又是怎么躲开了所有人的眼睛让任何人都查不到你的身上,你说你要西戎,所以跟着我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这是等价交换,所以我相信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已经得到了西戎的一半,你跟在我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被他的咄咄逼人问在了当场,她的声音黯哑,气息不稳的道
“我想过要告诉你,却又不想告诉你,我害怕当你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就会怀疑我,就像现在一样的质问我,谨老将军会帮我,是看在桑老将军的面子上,他将我留在宣城,一开始从未打算帮我得到西戎,是因为你,因为你继承了他的权势,你要争夺,他担心你以后的路会走的不平稳,所以想要我当你的后盾,以保在你将来需要的时候没有退路可走,但又从心底希望你可以放下以前的事和他一起离开纷争,他不告诉你,就是希望你可以知难而退,阿宴,你究竟明不明白,谨老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对你的好你从来都没有看到”
窗外的风吹过院中的大树,悉悉索索的让人心绪不宁,院中寂静的吓人,连平日的鸟虫也都不敢出来造次
烛火摇曳,谨宴从始至终都没有抬首看过她一眼,他问
“所以。。。。。你更相信的人是他,投靠的是他,那我呢?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位置?等你得到了西戎你是不是要离我而去,就像你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