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看到赫连书画微微吃惊又稍稍惊喜的表情,也可以柔弱的扑在他怀中寻求安慰,不过多次来看都是他想的太多,每次的结果都是一句“是你?”把他给打回原形,不然就是刀剑相向把他当做她的敌人,连着最近的一次也都是叫他不要再帮她了,英雄做的此处也该是有些男子气概的放弃美人了,不过这个英雄向来不是说的墨恒
当墨恒又一次的被拒绝的时候他的想法与常人不同,他想着都救了这么多次了下一次要是不救岂不是亏大了,于是百忙之中的瑜王又再次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尽管这不归路的代价有点大
当解决完王都的琐事立即跟着过去的时候赫连书画已经走了很远,他马不停歇的跟上,想要如往常一样给个惊喜
跟随的几个侍卫很善解人意的告诉他,这可能不是惊喜只是惊吓的时候,他们运气不错的遇到了比他们脚步更快的一队人马,更不巧的是那队人马墨恒无比熟悉,于是一边赶路一边顺手解决了谨宴派出的死士,谨宴的死士也不是吃素的,话说的容易带做起来还是有一丝丝的困难,于是脚步拖了一天半天,让赫连书画有了跑路的机会,也导致了墨恒连跟上去告诉她跟着的是他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就造成了眼前的局面,墨恒连装帅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跃到赫连书画身旁,平日懒散的面容丢到一边,直接反手就将云坤给推到了一旁,这情急之下也没想太多,更是来不及看清楚赫连书画脚下踩得是石头还是冰块,站的地方究竟适不适合两个人上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云坤被墨恒推到远处,她二人站的冰石断裂,他无缘无故的救了敌人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不过女人的心思比较难以理解,在多次英雄救美都被嫌弃的情况下,这次赫连书画却露出了他一直想要的表情,惊讶中带着一丝难以辨认的情绪,他看不懂,因为他没有来得及看到时候他们二人就开始往下掉落,那是墨恒心中极其熟悉的场面,因为他喜欢的姑娘,曾在当年和他一起以同样的姿势掉落过,尽管记忆中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那姑娘究竟是长成什么样
“墨恒”赫连书画轻轻叫他
他嗯一声,用力的拖着她的腰,将她控制在他的上前方,拿过她手中还带着血迹的长剑,一边勾着唇角一边不时的用剑划在冰雪壁面控制下降的力道,似是与她在赏花赏月一般
她抱着他的腰,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袍,想了想还是柔声道
“谢谢你”
他笑意更深,全然不把现在的处境放在眼里,他说
“只要你不说我不该来,我这次就算死了也值了”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寒风似箭,刮在脸上刀刀见血一样的疼,冷的麻木,全身都没有知觉,墨恒的手已经被寒冰碎石刮出一道道血迹斑斑的伤口,他一直没有放开长剑,止住速度的时候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拥着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嘴唇,他问她
“怕吗?”
赫连书画未睁开眼,道
“怕”
墨恒更用力的抱着她,肯定道
“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他从未想过会在赫连书画的口中听到怕这个字眼,至少在他的了解里,赫连书画逞强的功夫不比她手上的功夫差,她已经习惯刀光剑影,争权夺势的生活,谨宴让她变成了一道散发着寒光的武器,哪怕是害怕也不会说出害怕
山崖下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在未下雪之前,那下面的是又硬又冷的冰块,也不知是哪年开始冻住的,他们的运气很好,刚好遇上了这两天开始下雪,刚下的积雪比较松软,减轻了不少的冲击力
墨恒一直将赫连书画往上面的一方拖住,让赫连书画的伤害减轻到了最小,尽管如此,赫连书画还是在几日不眠不休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墨恒的梦
梦里是很多年前她和墨恒掉下山崖的时候,那时候的情况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恶劣
她神识不清,不知身在何处,醒来的时候身边就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她已经顾不上其他人,抽掉男子握着的她的衣袖就准备自己离开
她是误打误撞救了人,也是误打误撞被他所救
走了两步听到男子咳嗽的声音,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转回身,她没有救人的意识,只是想着顺手帮他一把,所以在路途中也是直接将他丢在一旁,赶路的时候又拖着他罢了
不久之后她就走到了一个村庄,将男子送到一户采药为生的人家便想转身离去,还是那户人家看她伤势严重将她留了下来,那一留便是几日,待伤势有丝好转的时候她就起身告辞,丝毫没有记得自己还顺手拖了个人,还是那户人家的主人问她
“同姑娘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伤势有些严重,姑娘要不再多留两日,等那公子醒了也好一道离开”
那是的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是有这么个人,只是想着住在别人家受了人恩惠不好意思,走到那男子住的房中看了他一眼,连他长相是什么都没看就注意到了一旁换下的衣物,上面放着的是一块成色净透的玉佩,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拿过递给了那户人家的主人,并道
“他能救则救,不能救的话就麻烦您帮着处理一下后事,这块玉佩想必也是上等之物,请您收下,就麻烦您照看一下了”
她的眼睛已经变回了紫色,她不敢在别处多呆,怕一不小心就被有心人发现,交代好转身就离开了村庄,详细的问过之后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跑到了西戎的边界处,回到宣城也要许久的时间
赫连书画没有马匹就翻山越岭的走着回去,在那路上她遇到了在南疆见到过的白衣女子,她说她的名字叫垶钰,赫连书画戒备的看着她,她浅浅一笑又道
“我们见过面,小时候,我的爷爷曾救过你,桑浒将军还在的时候,你的眼睛的药只有我们家族才能配的出,桑浒将军对我南疆有莫大的恩情,他曾叫我们照看你,虽然你可能不大记得,不过我却记得很清楚,毕竟,桑浒将军救过我们整个部落”
桑浒救的人在全天下数也数不过来,不过当那名女子说完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印象的,救过她的老神医,想必就是她口中叫的爷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所有想要报恩的人记性都特别好,垶钰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认出了她,并无形的想要叫她不要同西陵盈比试
垶钰是皇室的圣女,手中的权势不比官员差,几番周折她知道她没有回宣城,并一直等在回宣城的必经之路上,那是她眼睛第二次被隐瞒下,垶钰替她看了伤势,并极力的用了所有的药物帮助她,不过她却告诉她,她的右手恐怕是废了,并且再次血亏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难保会在之后的几年有性命危险,她暗中为她配了不少的好药,却依旧无济于事
所有的事情赫连书画其实记得很清楚,只是在回到宣城之后她一心只记得关于谨宴的一切,渐渐淡忘掉所有不重要的东西,也忘记了她曾救过一个人的事情
空气中有燃着树枝的味道,潮湿里有呛人的浓烟,赫连书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明白日,头顶是缓慢滴落水滴的岩壁,几面都冻着冒着丝丝寒气的冰柱,洞口传来呼啸的风声,她却感觉不到太冷的空气,她微微侧头,牵动着全身,垂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好几层的衣物,连身下垫的也都是浅蓝的长衫
身旁不远处躺着闭着眼睛靠在石头上的墨恒,全身上下只剩下薄薄的里衣,用背挡着洞口的寒风,轻皱眉头,好似睡得不太舒坦,他们的面前燃着一小堆火堆,许是柴火不够干,烧的也不是太红旺,黄橙橙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凄楚
赫连书画连忙起身靠了过去,想也没想的就用手指试探着墨恒的鼻息,刚刚放过去却被墨恒的手一抓
“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声音犹如鹅毛扫过平静的湖水,激起一圈圈涟漪
赫连书画一颗心放下,连忙将身上的衣物放回他的身上
他的手冰凉,刺骨的彻寒遍布了他的全身,赫连书画手脚慌乱的将衣服包裹着他,却被他反手止住
他的声音黯哑,遗憾的说
“我的本意是想等你醒来我装晕,然后呢你就可以像书本上的那样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抱着我,哎,可惜,书上写的就是不可信”
赫连书画不理会他的话,皱着眉头用温热的手摸着他的额头,触手皆是滚烫,甚至还有细密的汗珠,墨恒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下而上的望着她,不说话也不吱声,一副由着你随便处置的摸样
赫连书画转眼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暴风雪,扶着他就往里面带,墨恒乖顺的往里面挪,由着她摆放他,只是在最后赫连书画想坐到外面的时候一把将她按回里侧,侧躺着面对她又睡熟的样子
赫连书画无奈,将他的两层外袍搭到他身上的同时也向他靠过去,尽量让他被完全的盖住,衣服不是很大,两人盖着总是窄了那么一点,墨恒不肯把衣服从她身上拿开,赫连书画也只得努力的靠近他
气息相交,体温相溶,墨恒半眯着眼睛看着赫连书画小小的身躯被他包裹,满意的低喃
“唔,其实,书上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墨恒身上的寒意很重,赫连书画不敢想象他如何在寒夜中支撑过来的,她一面搓着他的手臂一面问他
“伤呢?伤到哪里了?”
墨恒又睁开湿润的眼睛望着她
“若是我说受伤了你会心疼的话那我便是受伤了,若是我说受伤你只是负罪感的话,那我便是没有受伤”
赫连书画没工夫和他玩文字游戏,语气加重的问
“伤在哪里了,我看看”
说完就想直接查看伤势,墨恒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前,满意的啊一声道
“原来你心疼我啊,可惜我伤的不是很重,不然都可以叫你以身相许了,喏”他把右手递给她看,满是被刮伤的伤口已经凝固,伤口不深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