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墨恒也与金辰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又击掌,场面无比和谐,对于两个见面就吵闹的人,赫连书画还着实有些不习惯,她慢慢的靠近,金辰看着她走来,便收回手当做没有事发生,他跑过去牵着赫连书画的手,道
“姐姐,等你游玩天下之后你便回到西戎好不好,我不会介意多那个无耻小人一双筷子的”
赫连书画扑哧一声,笑着蹲下去捏着他的脸
“好,若是姐姐游玩天下之后还有时间,那便会回来的”
金辰满意点点头,而后靠近赫连书画耳畔
小声说道
“虽然那个叔叔卑鄙无耻,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姐姐一辈子的英雄”
他退开,大声道
“好了,姐姐快去吧,叔叔都等急了,记得早些回来”
赫连书画点点头,凝住的嘴角在对着墨恒的当下又绽放出唯美的笑容
春和景明,江山如画,那一刻,春风都带着十里桃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6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是没有人看的,但是这里还是想说说写墨岑与桑烟时候的心情,很惆怅,很遗憾,一开始就是悲剧的存在注定不会有什么完美的后来,或许写这个文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会写这么多,关系这么复杂,他们其实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背负的东西太多
出了西戎,进入穹苍,万里无云,比西戎暖和不少的穹苍让赫连书画有些昏昏欲睡
一路向着梁平的方向而去,沿途渐渐走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梁平很美,空气中都好似可以闻到梨花淡淡的清香,清凉怡人,余香环绕
这里是以梨花盛名,每年的花开之时便有数不尽的人群落脚在梁平,看着花听着曲,或是坐在花下喝着茶下着棋,看着满树梨花如雪如霜,已然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赫连书画也说不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想要去梁平看一看,只觉得想必满是梨树的梁平一定是世间最美的地方,果不其然
梁平真的很美,美得如此的不真实
他们到的时候是花期的顶峰时刻,落英缤纷,满城飘香,小小的,白白的,嫩若白玉的晶莹花瓣飘洒全城,满地都铺上厚厚的花毯,这个世界,与西戎白茫茫的世界不同,梦幻的一切都不真实
赫连书画走在其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梦中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她深深吸一口气,抬首看着漫天梨花飘
她突然有些记不得过往的许多事,关于宣城,关于谨荣,关于谨宴
也记不得宣城那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是如何抱着得到西戎的期望一步一步往前走,忘记疼痛忘记自己
墨恒在她身后站立,眼中没有看四周美景,只是凝视着展露笑颜的她
“听说谨宴的母亲是梁平女子”
“啊?喔”
墨恒的语调意味不明,赫连书画收回看着花雨的眼光,回首对他杨颜一笑
“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告诉他,梁平真的是个很美的地方,他应该来这里看看,看看他母亲生活的地方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墨恒别扭的看着四周,嘟嚷道
“要来他自己来,干嘛要别人去告诉他”
赫连书画伸手接着从树上飘落的花瓣,轻皱鼻尖笑道
“小气”
墨恒被她娇俏的语气闹得一懵,片刻才道
“就是小气,谁叫你在这时候提到他,都不说我”
赫连书画无奈一笑,道
“那墨恒。。。。。。。。。。”
墨恒满心期许望着她
“你最想去哪儿呢?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弥漫的花香吹散她语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墨恒站在她身后,没有看到她忽变真挚的表情
他道
“你去的地方,你做的事,你要的东西”
他极其顺溜的就回答了出来,让赫连书画无奈的转过身面对他
“遇到我之前想去的地方呢?想做的呢?想要的呢?”
墨恒停顿了好一段时间“不知道”
暮色西下,许多赏花的人都走上了回程的路,那硕大的一片花林中寂寥无声,花雨漫漫,清风十里
“一样,也没有吗?最想要的东西?”
赫连书画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墨恒满不在乎道
“喔,一样也没有,整天想着怎么活下去已经很耗费精力了,要是再想要其他,那我岂不是累个半死”
墨恒不经意的话让赫连书画心中一痛,脑海中不停的冒出许多不真实的画面,梅姨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刺中心脏让人不容忽视,她不敢去想不敢去问,不敢从墨恒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曾经在宫中的一切,那生死不如的一切
这是他与谨宴最大的不同,同样的活在宫中备受欺凌,同样的活的生不如死,同样的被所有人牵制,但若真的要说出一些差别,那便是谨宴比他幸运,幸运在至少他摆脱了一切,而墨恒,还活在那个圈子中没有走出去,他还是曾经的瑜王,桑烟的儿子,墨岑最想杀的儿子,以及桑家最后的命脉,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以至于他想卸下担子也是那么的困难
她连忙又转回身当做看着花朵的摸样,轻松的笑道
“我突然记得有人说过你在宫中被罚跪,你后来有把宫中的屋檐修的更宽一些吗?或是有没有也叫那些人跪在同样的地方看看屋檐是不是更挡雨?”
墨恒就在那样的瞬间双手把她圈在怀中,满是遗憾的说道
“没有呢!后来想了想觉得修屋子很耗银子,又很耗时间,所以就随它去了,至于那些人嘛!”他顿顿说
“很可惜,他们都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赫连书画很是满意的笑了
“幸好,不然,现在外面必定会多传一条关于瑜王是如何腐败如何残暴的传闻了”
他们屹立在梨树林中,人影成双
皓月当空,皎洁迷离,浅淡的光辉洒在林中,与满林的梨花斗艳争辉
片片花落,翩然起舞,似是带着光圈的小舞精灵,落在地上,落在两人的身上
就若时间凝固,岁月成逝,满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梁平逗留不过两日,赫连书画便叫着墨恒整装回王都
墨恒本想叫她多呆两日,赫连书画却意有所指的淡淡道
“太美太好的东西看过就够了,若是呆的太久,我怕我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墨恒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个好字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发现了赫连书画的不对
阳春三月,那是一个好时节
赫连书画回程的路也如同来时一样,一路都是昏昏欲睡,并且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春风细抚,百花齐放
就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宫中也并不怎么平静
病了好几个月的墨岑奇迹般的在一日辰时醒了过来,并且胃口大好的吃了一顿早饭
躺了好几月的他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层枯黄的肉皮包裹着骨架,昔日的风采所剩无几,只能从他那清晰的五官辨别出他曾经的温文儒雅,他的眼睛很亮,似是黑夜中突然点明的一盏灯火,照的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吓了一大跳,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头
他好似变了一个人,没有问江山没有问局势,没有问其他的任何一切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皇后在何处?’
皇上的寝宫再一次跪满了人,太医,妃子,大臣
伺候的丫鬟太监忙里忙外准备着贺喜,准备昭告天下皇上大病初愈的喜事
墨岑半躺在床上靠着床沿,太医在一旁把着脉,桑烟端着一碗熬了许久的粥坐在床边,娴静仔细的一口一口喂着他
墨岑看着桑烟,对四周的所有人都一无所觉
一室只剩下墨岑一个人喝粥的声音,许久之后太医才放开他的手,意味不明的看了桑烟一眼,而后又跪在一边
桑烟将粥碗端给一边的丫鬟,又用手中的丝布擦拭他的嘴角,对着下方跪着的人道
“皇上刚醒来,身体还未大好,你们先回去吧,如有什么事,自会召见你们”
下面的妃子倒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倒是前面跪着的一泼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的跪着没有动,为首的大臣吞吞唔唔的开口
“皇上。。。。。。。。。。。。。”
还没有开始说出什么事,墨岑便有气无力的开口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先退下吧”
一干大臣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说不出什么正事,最终也就拍拍衣袖退了出去
寝殿只剩下跪着的一干太医,桑烟看懂太医眼中的意思,对着墨岑道
“想必皇上已经好了,只要多休养休养便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身体,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禀告,那便下去配些补药吧,皇上这些日子就多亏你们了”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水,连忙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寝殿之中最后只剩下桑烟与墨岑
桑烟对着他轻柔一笑,拉着他往下滑的被子问他需不需要再睡一会儿
墨岑摇摇头,以为她要起身,连忙拉着她的手
“睡太久了,想出去走走,你能不能陪陪我”
桑烟僵硬着手意外的看着他,他的耳际在无形的岁月里出现了许多白发,眼尾也因为病瘦的原因有了浅浅的皱褶,他眼光如水,温柔沉淀,似是半月皎洁,他的鼻他的唇,那如水轻柔的神情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他伸出他的手,问她
“下不来吗?来,牵着我”
他的手不好看,满手的茧子,就如平民百姓,他的衣服不华贵,粗衣布匹,颜色褪尽
他的脸也不出色,在众多皇子中,他只能算的上平凡的一种,他是皇宫中最不像皇子的皇子,但在那一刻,他却夺得了她的目光,以至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不好看却宽大,她的衣服不华贵却干净,他的脸平凡却温柔,他不像皇子,却是全天下独一无人的男子,温文儒雅,公子如玉
皇室中有众多出色的皇子,每一个都有自身的特色,善于算计,善于阴谋,善于利用
而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同
她甚至在那之前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