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一样是娘,凭什么我能疼,你娘就不能疼,我还就不信了,我这回说啥也得让她疼一回……”
“妈,妈,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也是你儿子呀,你就饶了儿这一回吧!”张和平抱住十六妈的腿喊,回头又去求十六爸,“爸,爸,你替儿子说句话呀!”
十六爸站起来张张嘴,猛然看见媳妇杀气腾腾的目光,忙又闭上嘴回身坐下了。
张和平这才想着去求十六,“十六,你说句话吧,让妈别生气了,这回是我对不起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十六!”
十六看着这个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向自己哀哀告求,不由得动了侧隐之心,但她不想为他求情,只好弱弱地喊她妈,“妈,妈,我有点疼!”
十六妈慌了,一脚踢开张和平,跑到床边问:“怎么了,哪里疼,哪里疼,我叫医生好不好?”
十六小声说:“伤口疼,头也疼,我一看见他就浑身疼,让他先回吧!”
十六妈连声说好,然后轰着张和平走,“快滚快滚,十六不想看见你,你明天再来吧,记得多带点钱!”
张和平也不强留,爬起来走了。
晚上其华又过来坐了一会儿,因为十六的父母都在,他当然不能再留下来守夜,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
临出门回头看十六,见她和自己一样流露出不舍,其华就莫名的欢悦起来,冲十六挤挤眼,便走了。
这欢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洗漱完上了床还没散去,一个人抱着枕头傻笑,笑完了又觉得自己好没意思。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其华漫不经心地接通,喂了一声,那边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小华,是我,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到底该有多烂,以至于让你们如此无语,喊两嗓子不会怀孕的亲。。。
☆、破冰
其华漫不经心地接通,喂了一声,那边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小华,是我,爸爸!”
其华脸上的笑就不见了,“你……什么事?”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其华不耐烦地说:“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那边明显压抑了怒气的声调,“你赵伯伯说你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其华愣了一下,想起医院那个老院长,还过他不打算解释,冷冷道:“我结婚要你知道干什么?”
那边终于忍不住暴发了,“你这孩子,吃枪药啦,你是我儿子,你结婚不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其华冷哼一声,“你结了又离,离了又结,告诉你爸了吗”
那边怒喊了一声“你”,就剧烈地咳起来。
其华嗤笑一声,心想怎么不说了。
那边顺了顺气,声音低下来,“小华,别这样对爸爸了好吗?爸爸老了,不能动气,昨天去医院体检,好几种病……爸爸错了,可是人的一生谁能不犯错呢,就是杀人犯,也得给个申诉的机会吧,你就不能好好听爸爸说说吗”
其华听着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那个可恶的男人,那个生龙活虎的男人,那个永远不知疲倦地往上爬的男人,现在却哀哀地对他说自己老了,他怎么可能会老,他那么有本事,他怎么可能会病,他从前一个手就能把他举过头顶……
其华闭了闭眼,忽然间失去了和他抬杠的兴致,“我还没结婚,那是我朋友,等我要结婚,就告诉你,你过来帮我下聘礼。”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声音里是不可抑制的颤抖,“好,好,好,我等着,爸爸等着……”
其华挂了电话,将头埋进被子里,半晌,被子里传出压抑的哭声……
十六住院期间,张和平的父母也赶来了,和十六妈的快意恩仇,明枪真刀不同,和平妈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十六的手哭,哭得肝肠寸断。
十六妈看不惯她这作派,喝止她,“行了行了别嚎了,哭天抹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闺女受伤了呢!”
“不是我闺女,可也是我儿媳呀,我一样心疼!”和平妈啜泣着说。
“啊呸,你心疼,你要真心疼,你就把这王八羔子的肋骨也打断两根,咱就哪说哪了,我不再追究。”十六妈愤恨地说。
和平妈不敢接话了。
和平爸却受不了了,脱了鞋劈头盖脑地打张和平,一边打,一边骂,“你个不争气的兔崽子,反了天了,爹娘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老脸掉地上给人踩,你作的什么孽,你干脆把你爹掐死算了,省得回去被人戳脊梁骨。
我们老张家八辈贫农,没出过一桩丑事,到你这有两个骚钱就了不得了,早知道有这一天,穷死家里也不准你出来挣钱。
十六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你,瞎了你的狗眼,等着吧,回去咱俩就上民政局,我要把你的名字从我老张家的户口本上划掉,咱俩断绝父子关系……”
和平爸打了一阵子,累得吁吁直喘气,张和平愣是没动地方,也不言语。
和平妈就心疼的直哭,一会儿拉着十六哭,一会儿拉着张和平哭,都快哭晕过去了。
“十六妈,你说咋办吧!”和平爸穿上鞋,一脸的疲惫,“你咋痛快咱就咋办,我绝不拦着。”
十六妈张口要接着骂,十六爸实在不忍心了,往日里都是要好的老哥俩,说啥也不能再难为他。
“我和张老哥出去抽根烟,这事我俩商量着办。”十六爸拖着和平爸的手往外走,“你就不用管了,侍候好闺女早点好了比啥都强。”
十六妈要跳脚,十六赶紧捂着头喊疼,十六妈就顾不上管他们了。
张和平也不全是个木头人,知道十六在替他们全家解围,就感激地看了十六一眼,闷声说:“我出去给你们买饭。”说着就走了。
和平妈脸都哭花了,就出去洗脸。
病房里安静下来,十六妈拉着十六的手问:“好闺女,出气了没,要是还生气,我就命令他们把那个小贱人带过来挠她一脸血。”
十六忙摆手,她真的不恨阿粉,“妈,毕竟还是年轻姑娘,闹出去怎么嫁人呀?就别难为她了,那天小秋已经挠了她了。”
十六妈就嗔怪着戳闺女的脑瓜,“你个臭丫头,就是太心软,你就得跟小秋学学,小秋可真是个好孩子,她倒像是我闺女。”
在十六妈心里,只要是对她闺女好的,都是好孩子。
“那你这就是不气了?”十六妈又问。
十六咬了咬唇,轻声说:“妈,我想跟张和平离婚!”
十六妈吓了一跳,忙去捂十六的嘴,“傻闺女,打是打,闹是闹,可不敢提这俩字!”
十六就知道,妈妈不会同意,想起其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闺女,妈给你讲,女人可跟男人不一样,嫁了一回人,再嫁就不值钱了,你可不能想那点子。”十六妈语重心长地说,“再说了,离了婚也不是当天就能嫁出去,回到村里,人人见了人人问,十六,咋回事呀,咋离了呢,你可烦不烦,就算你躲在家里不出去,爸妈总得出去做事吧,从人家眼前走过去,背后人家就说开了,他家的十六离婚了,怎么怎么地,说这个都是轻的,有人还会说你男人不要你了,你说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十六妈字字句句敲打在十六心头,十六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妈妈说的就是她心中所虑,她们有着相同的婚姻价值观。
“我累了妈,我想睡一会儿。”十六主动放弃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也是被妈妈洗脑。
十六妈忙停止劝说,给十六拉被子盖好,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地轻拍,像哄孩子一样,十六本来只是为了逃避话题,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经过两家长辈的协商,这件事情最终以张和平的诚挚道歉和深刻检讨画上了句号。
十六妈雷声大雨点小,到底也没能把张和平怎么样,毕竟日子还得过下去。
阿粉没有受到除了小秋打那一顿之外的任何惩罚,被送回了老家。
她忐忑不安地在家憋了好几天,见任何风言风雨都没传出来,连家人都没听到半点风声,还一直以为是店里生意不好不需要人手才让她回来的,这才放了心,安心地呆在家里等着过年,寻思着过完年去南方打工。
十六出院后一直在家休养,面馆全靠小辉撑着也不行,新店也缺人手,就每个店各招了两个员工,全是男孩子。
这是十六妈出的主意,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这次是坚决不准张和平跟女服务员搭档。
作者有话要说:
☆、好梦易碎
张和平和十六分床而睡。
这是十六的决定,理由是怕张和平睡着时碰着她伤口。
其华因为十六妈不准十六离婚很是失落了好一阵子,知道十六和张和平分床睡,他心里才有点平衡了。
因为十六不去店里,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其华又不愿趁张和平不在家时偷摸去,他觉得这样像偷情,即使再想念,他也不能坏了十六的名誉。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了信息大战。
“十六,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你呢,工作顺利吗”
“还好,就是想你!”
“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也是想你!”
“哈哈!”
“不许笑,我伤口疼。”
“哦,对不起,得意忘形了,中午你吃什么?”
“我吃骨头汤,你呢?”
“我吃泡面,医院吃过的那种。”
“哦,我好了也要吃。”
……
“十六,干什么呢?”
“看电视呢,你呢?”
“我在给你发信息。”
“废话!”
“情侣之间哪有什么正经事,都是说废话。”
“注意措辞!”
“措辞没错呀,不就是情侣吗”
“不是!”
“不是怎么会说这么多废话?”
“说废话不能说明什么。”
“情侣之间才说废话。”
“没完没了!”
“对,情侣之间说起废话就没完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