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格格 相思印记-好娘子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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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格格 相思印记-好娘子之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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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喝多了,自然会醉,歇一歇也就好了。」善嬷嬷淡淡道:「怕公主等得着急,才来通传一声。」

  「不……不着急……」怀烙闻言大为害羞。

  新娘子是不可以「着急」的,否则,听上去太不知耻了。

  「奴婢还有一事,想禀报公主。」善嬷嬷又道。

  「请讲。」怀烙尴尬地笑道。

  总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喜欢她,虽然她是公主。

  「按照宫里的规矩,额驸每一次求见公主,须得专人通传,昨日奴婢进宫见了皇后娘娘,娘娘听闻奴婢是额驸奶娘,便把这差事交予奴婢了。」

  「哦?」怀烙一怔。

  「按说此事该归公主的人管,可皇后娘娘说,公主身边的都是未婚少女,有些事情恐怕考虑的不周详,所以才把此重担交给奴婢。请公主见谅。」

  的确,她出阁的时候,皇阿玛让她挑选陪嫁宫人,她尽挑了些平时能与她一起玩乐的女孩子,比如碧喜,她素来讨厌宫中老妈子的唠叨,心想好不容易嫁了,能耳根子清净,不料,终究逃不过礼节束缚。

  公主与额驸每晚相见,按大清规矩,须得上了年纪的管事嬷嬷,按照两人当日身体状况,安排行事。

  本来这是为了保护公主遭受丈夫虐待,但规矩立得久了,也变了质,有时候甚至成了影响夫妻感情的梗阻。

  怀烙听说过,有些管事嬷嬷贪财,故意说公主身体抱恙,不让额驸前来相见,除非金钱贿赂。而年轻夫妻素来脸皮薄,害怕别人指责他们纵欲过度,所以也不敢违拗。

  久而久之,额驸嫌麻烦,倒不如娶房小妾来得省事,而公主却只能守活寡。

  怀烙只希望眼前这位「善嬷嬷」真的有一丝善念,不要为难他们夫妻才是。

  「公主,奴婢既然担了此重任,就要负责到底。坦白说吧,今晚虽是公主与额驸的洞房花烛夜,可额驸醉成那样,实在不便与公主会面。」善嬷嬷冷酷的声音再此响起。

  怀烙愣住,没料到才是新婚第一晚,阻碍就来了。

  「嬷嬷,」碧喜忍不住开口,「哪有新婚之夜,两口子就不见面的?传到宫里,皇上能高兴吗?」

  「所以说你们年轻女孩子家不懂,」善嬷嬷冷笑道:「我这全是为了将来公主的子嗣着想。」

  「此话怎讲?」碧喜不服气。

  「男人喝酒行房,多生痴儿。」她骇人听闻地答。

  「你……」碧喜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羞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既然如此,就听嬷嬷安排吧。」怀烙克制住情绪,依旧微笑,「碧喜,去把我那口陈木箱子打开,拿些红绢里包的东西来,算是我给嬷嬷的一点见面礼。」

  「公主,你……」碧喜不由得气愤。

  「快去!」她使一个眼色。

  碧喜只得悻悻去了,没多久,拿了一包沉甸甸的真金白银,不甘愿地塞进善嬷嬷手中。

  来者不善,虽摸不透对方到底是何心思,但花了钱,总能好过些吧?

  「多谢公主打赏。奴婢这就回去了,还得伺候额驸呢。」善嬷嬷收了银子,态度依旧冷冷的,说完转身即走。

  没人知道,她不是区区一包银子能收买得了的,她与雍正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折磨雍正的女儿,是她的赏心乐事。

  她也并非什么额驸的奶娘,她是叶之江的寡嫂,叶夫人。

  叶之江走进那层层迭迭的庭院,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激颤着。

  成亲已经半个月了,可连妻子的一面,都没有见。

  嫂嫂说,这时对她的惩罚,谁让她是雍正的女儿,谁让她唆使父亲胡乱指婚,这是她应有的报应。

  可他终究于心不忍,趁着今天嫂嫂带小柱子回乡下娘家探望,他犹豫着走进这扇寂寞的朱门。

  守门的太监看见他,显得吃惊,慌忙奔进院中通报。他能感到,院中忙乱了好一阵子,让他等待了好久,怀烙才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惊喜,一身打扮看似飞速地刻意装饰,她喘着气,笑盈盈地望着他。

  「哟,是额驸啊,今天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跟在主子身旁的碧喜忍不住代为不平,讽刺道。

  怀烙瞪了婢女一眼,似乎在怪她多嘴。

  「我说错了吗?成亲半个月,新娘与新郎头一次见面,这还真是古今奇闻!」碧喜冷笑道,上前一步,逼近叶之江,「怎么,今儿善嬷嬷不再府中吗?真不知道我们格格哪里得罪了她,每次要请额驸前来,她都推三阻四,借口千奇百怪,额驸也真听你这位奶娘的话,比亲娘还孝顺呢!」

  「碧喜,够了!」怀烙喝斥道:「还不快去沏茶?」

  「我怕我前脚沏了茶,人家后脚就走。」性子刚烈的碧喜努嘴,不服地道。

  「的确不必沏,我一会儿就走。」叶之江垂眸道。

  「格格,你看他!」碧喜眉一扬,眼里喷出火来。

  「额驸既然没空,又何必来此?」怀烙心下一阵失落,忍不住低低地道。

  「昨日进宫,皇上赐了些点心,说是公主爱吃的,我特意拿来。」他挥挥手,随从立即捧上篮子。

  「点心?」怀烙脸上的表情愈加难过,涩笑道:「额驸忘了,我出嫁时带了厨子出来,这些他倒是常做的。」

  点心只是一个探望她的借口吧?心中的确渴望如此,但他真的对她有一丝眷恋吗?

  她不确定这次探望,是出于对妻子的义务,还是他的真心……

  按说,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嫌隙,她也没什么得罪善嬷嬷的地方,为何,新婚一月不到,她就形同守活寡?

  她不明白,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因为他不喜欢她?因为风闻了她授意父皇指婚之事,所以怨恨她的强迫?

  「公主保重,皇上交代了一件要紧事让我办,我得去了。」一阵沉默的相对之后,叶之江道。

  本来,可以就这样让他转身离开,坚守一个女子的矜持,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叫住他,因为,她不想这来之不易的相处如此短暂就结束。

  「什么要紧事?」她听见自己问。

  「皇上差我到东郊庆林看看,据说那儿有一罕见的枫树,皇上想移一株进宫,给母妃娘娘观赏。」

  母妃娘娘?是在说她的额娘齐妃吗?

  「什么枫树这么希罕?」她好奇的问。

  「听说树叶呈心形,且一年四季都是红色的。」

  哦?那倒是挺新鲜的。

  皇阿玛向来宠爱她的额娘,却因为国事繁忙不能长伴左右,所以喜欢挑些新鲜玩意逗她额娘开心。

  「我能跟去看看吗?」她兴奋道。

  「公主,这枫树是有是无,不过传说而已,若遍寻不到,岂不辛苦了公主?」叶之江一怔,回避她那期待的眼神。

  「我好久没出门了,只当去散散步。」怀烙坚持。

  这是一个机会——设想他俩单独相处,漫步于山林之间,寻找美丽的红枫……再疏离的关系,也会由此增进吧?

  叶之江犹豫着,他不是不愿意带上她,这个对他笑如泉水的女孩子,有一脸他喜欢的纯真表情,有一刻,他差点儿动心了,可一转眼,又忆起国仇家很,胸中天枰动荡。

  他怎么可以亲近她呢?有朝一日,若让她得知自己娶她的真实目的,她会恨死他吧?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与她维持疏远的关系,保护她的处子之身,将来离开他,还可以另觅佳婿。

  若动了真感情,只会让两人身陷痛苦的深渊,无休止地纠缠与沉沦……

  「可是公主的鞋……」他看看她的花盆底,提醒道。

  那鞋如同踩高跷,别说在山林间漫步,就是平常在家里也容易跌倒。

  「我马上去换!」怀烙忙道。

  「公主,天色不早了,更衣、换鞋都要费时间,不如改天为臣另挑时机,再带公主出门游玩吧。」他搪塞道。

  「不……」她的心猛地悬起来。改天?呵,不知要改到猴年马月,眼下的机会她断不能放过。「我不换衣服了,就这样去!」

  「可是你的鞋——」

  「放心,别说穿着花盆底,就算真的踩高跷,我也能走。」她自信地笑。

  是吗?叶之江无奈的心下叹息。

  好吧,既然她如此执着,就让她跟吧,反正他不相信她真能吃那份苦,说不定才两步路的功夫,就嚷着打道回府了。

  可是,他错了。

  万万没料到,她居然真的坚持下来,跟着他在山林里转了两个时辰,没叫半点苦,反而一路维持微笑。

  他看得出来,其实,她的脚已经很疼了,她的笑容里也有一些勉强,但她不知哪儿来的毅力,依旧直挺着身子,甚至不要任何人搀扶。

  「这林子都走遍了,没见那希罕的红枫啊,是不是误传了?」怀烙仰头看着参天树冠,只觉得脖子都快断了。

  她头上戴着大大的黑色丝绒「冠子」,再配以金银珠饰,本来就沉重得让人全身酸疼,再加上走这么远的路,抬了这么多次头,此刻深感体力不支。

  「公主若觉得累了,不如先回去吧。」叶之江淡淡道。

  她的疲倦,他看在眼里。惟有保持冷淡,才能让她早点休息。

  「我不是这个意思……」怀烙连忙辩解道:「我不累。」

  真的吗?看样子,她都快要累得跌倒了,何必苦撑?

  他不愿意见她这副模样,这样拼尽全力来讨好自己,宁可她疏远些,让他良心好过一点。

  「公主是千金之躯,本就不该与为臣前来。若只有为臣一人,恐怕早就找到红枫回宫交差了。」他故作不耐烦的神色,刻意让她不快。

  「额驸是嫌我娇气吗?」怀烙停下步子,猛然问。

  「为臣不敢。」他垂眸,摆出生冷的态度。

  「你们都先退到百步之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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