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弯了嘴角,没有说话,好死不死的,公交司机突然播放起了唱片,邓丽君甜美的声音在车上环绕,“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么熟悉,哦,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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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边,舒歌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大衣裹紧。夜风有些冷,街灯都亮了起来,像是被吹落的星光。
她刚准备掏出手机,就看见了远处一辆黄色的玛莎拉蒂朝她驶过来,近了,一看牌照,立刻扬着笑脸踮着脚挥手,“阿co阿co!”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盘停在她的不远处,车窗摇下来,露出bosco那张笑容无害的脸来,“老远看见你,跟一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风中萧瑟。”
他挂着笑打开车门大步走出来,这无疑是个很高大英俊的男人,快三十岁的年纪,气质沉静又有些男孩子的爽朗。
他一手接过舒歌的包,一手摸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孩子,“好些年不见了,你瘦了好多。”
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侧侧脸,咕哝,“男女授受不亲!”
bosco哈哈大笑,他笑的时候眉眼飞扬,带着富家子弟专有的跋扈。
上了车,半年多没见的bosco依旧擅长说笑,舒歌斜靠在椅背上净听他在那儿胡扯些杂事,诸如NBA的课程多么深奥啊美国的女人多么开放啊上一任女朋友是如何分手的啊云云。
bosco讲起故事来有一种生动的幽默感,大概因为是艺人的关系,他的表演十分丰富,面部表情非常精彩,一会儿瞪眼一会儿皱眉,逗得她哈哈大笑。
刚才在家接到他的电话,她不由分说就要出门,林庭延死活不让,非说她是病人需要休养,最后就差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才终于勉强同意,并千叮万嘱叫她早点回家。
Bosco是她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小学没毕业就全家移民去了美国,后来听说他进了娱乐圈,也常在电视上看见他,可是舒歌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回国,并且打电话找她。
舒歌一直没来得及问他,是从哪里要到她电话号码的,车子一直开进了一家古老的灰色瓦砖洋楼,墙面密密麻麻的爬山虎,bosco带着她从偏门走进大厅,里面三五成群站满了衣光鬓影的俊男美女。
四面的靠墙陈列着挂式玻璃柜,每一个柜子里都铺着红色的暗光丝绒,上面摆着的尽是精致的古玩玉器,字画首饰。
讲解师热情地迎上来,被bosco挥手遣退,舒歌默默地一个一个柜子看过去,角落里,一个靠近墙角的柜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三角形玉器,薄如蝉翼,里面是透明的谷粒形状的宝石,雕刻细致,花纹精美,被三分之一的红色液体浸泡着,灯光下,闪闪发光。
Bosco笑着递给她放大镜,舒歌犹疑了一下,接过放大镜,凑近陈列柜。
那些谷粒形状的宝石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她的名字,一笔一画。
舒歌一愣,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
正准备说话,身后一阵脚步声,有熟悉的声音在说笑,“大老远来参加你这拍卖会,我也算给足面子了?”
舒歌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就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连忙背过身,希望林庭延没有看见自己。
可是她高挑的个子在人群里是那么耀眼,林庭延用眼角微微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便停留在了她的背上。
看见他停下脚步,朝着角落里的女子走过去,周围的宾客纷纷驻足,一些认得的、能说上两句话的赶紧上前打招呼。
“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先生晚上好!”
舒歌听见脚步声向自己靠近,她终于认命地叹口气,扬起笑脸,转过身去。
“庭延!”
林庭延没有说话,目光往下,滑落在bosco放在她肩头的手掌上,他的眼中慢慢聚起了风暴。
漠漠地看了半晌,他突然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拉起她就往外拖,从侧面看他的脸,由于牙关紧咬,他腮边的肌肉微微抽搐。
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侧目看过来,舒歌感觉背心开始渗汗,笑容发干,“庭延,我还有朋友在……”
“你知不知道你生着病?”说话间,他深邃的眸子流转,头微微倾下,怒视着她,她进退不得,直觉背后有束冷冰冰的目光戳在她的脊柱上。
“你不是答应了我吗……”舒歌的话还没说完,被林庭延生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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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更晚了。
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25】
“如果我知道你出来是为了见别的男人,我就应该找根绳子把你栓在家里,让你连门槛都跨不出去。”想到刚才那个男人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熟络的低声耳语,两人亲密的样子,林庭延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将她藏起来。
这个小女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就像一颗发亮的宝石,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依旧掩盖不了耀眼的光芒丫。
主动放弃的一个陆闵,还有一个苦苦坚持的兰泽,如今又来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她身边究竟还有多少的男人围着转?想到这里,林庭延的醋味越加浓烈了起来,握紧舒歌的手掌不禁加大了力道,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似的。
舒歌吃痛,望着他铁黑的一张脸,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调皮的吐吐舌头。他当她是狗么?拿绳子栓家里,真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男人。
她微微蹙眉,这男人脑子什么构造呀,有这样对自己老婆说话的吗?
“林先生,这不公平。”
舒歌扯着他的衣袖,轻声抗议。刚才他那可是围着一拨的莺莺燕燕好么?她可连气都没重一下,他倒是反过来跟她算起账来了。她不过是跟旧时的好友说说话而已;瞧他那醋缸子,平时正经八百的,吃起醋来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说什么?”
林庭延咬牙,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竟然说他不公平,撇开她生病的事情不说,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身为别人的妻子,竟然还在外面游荡。。。。。。。还有,他记得他有交代她早点回家来着,敢情那些话全被她抛诸脑后了媲。
“就你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舒歌撅着小嘴,瞪着大眼迎上他。
心里小声的鄙夷,小样,就你会瞪眼睛,我眼睛比你还大呢,看看谁瞪得赢谁好了。
然后,她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那家架势就像发狠的小狗似的。林庭延无语,瞧她那气鼓鼓的腮子,他忍不住想伸手捏她脸蛋。
“林太太,首先,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你还在生病,下午才挂着点滴的;其次,你明明答应我早点回家休息的。”林庭延说话的时候,语气尽是无奈。
瞧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敢情他就是白担心了,瞧她那副不领情的模样,真能将他气死。
“可我现在没事呀,在家里都快闷死了。”他的话,舒歌虽然有些理亏,可是她又不是干嘛,只是出来拍卖会这里凑凑热闹而已。
“可你依旧是个病人,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医生的话,你必须得听,这个时候,你应该乖乖在家里休息,而不是在外面跟着一些人鬼混。”
“你不是也在外面厮混……”
听见他这么霸道的一番措词,舒歌撅着小嘴,不满的丢了一句话。
“你…”
林庭延气结。
“你再说一遍?”
她刚才说他什么?厮混?他不过是前来参加老朋友的拍卖会罢了,哪里有厮混;要不是推脱不得,他还不见得会来参加呢。
原本林庭延心里还有那么点小愧疚,现在被她的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了。
“我什么都没说…”
见他被自己气得跳脚,还有想起醒来时对上他担忧的眼眸,舒歌果断选择闭嘴。
林庭延用力捏紧她的手腕,硌得她有些生疼。
“喂,你松开我,有人在看着呢。”
周围投来炽热的目光,舒歌忍不住想要挣开他。
她心里狂腹诽,要算账,就不能回家再说么?公共场合的说,她脸颊一片通红。
“Oh;my-god,这是要家暴吗?小歌儿,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Bosco忍不住开腔,这两人,哪里有一点夫妻的样子,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欠了谁钱不还呢。
听见旁边的声音,林庭延才松开禁锢舒歌的手,转眼俊彦已经恢复温和的笑意。他转身正对着Bosco,双手插进西装裤袋里,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跟舒歌拔剑相弩的人不是他似的。脸上的笑容假的呀,连舒歌都看不下去。
“我们夫妻俩的事情,还不需要霍先生多言。”
淡漠的语气,舒歌抿着唇耸耸肩,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对无关痛痒的人,永远都是这样的语气。
手腕轻微的疼痛,舒歌忍住低头,红了一大片,她心里暗自腹诽,他刚才究竟用了多少力气抓着她的手?她又跑不掉,真是的小心眼的男人。
Bosco看见舒歌的小动作,轻笑一声,越过林庭延,走到舒歌身旁,伸手毫不避讳的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呵气,丝毫不理会林庭延那杀死人的眼神。
“林先生,舒歌是拉大提琴的,手要比平常人娇贵些,还望您对她,能够像刚才对我般温柔~”
Bosco说完,对着林庭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舒歌白了他一眼,在被林庭延‘凶狠’的目光杀死之前,将自己的手抽回。她挪步到林庭延身旁,主动挽起他的手臂,脸蛋亲昵的贴在他白色的衬衣上。
“林先生,刚才看中了几样东西,爷爷大寿将至,咱们给他准备礼物好不好?”
“丫的,碰上损友了。”舒歌话音刚落,林庭延还未来得及开口,Bosco忍不住咀了舒歌一句。
他怒瞪着舒歌,似乎在告诉她,下次你别喊我出来。
舒歌对着他做鬼脸,然后满脸期待的望着包公脸的林庭延先生,挤出一抹甜笑。
林庭延收起目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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