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终身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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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终身之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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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倔强的仰起头,他的眉毛蹙得越来越紧,最后都皱在一起,他始终没有说话,我的胳膊往两边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下去,我蹲在地上捂着脸,灼热酸涩的感觉让我很迷茫,我依然记得父亲和母亲死去的那天,他抱着我,告诉我,以后同他相依为命。
  “我不会不要你,我是你叔叔。”
  他的这句话,仿佛在我心上烫了一下,我扑进他怀里,他的身子都瞬间僵住,久违的熟悉感让我忽然就哭了,我想要忍耐,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我揪着他的睡衣,柔软的棉质感在我掌心聚集,我一刻也不想松开。
  “白璟南,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他的喘息声在我头顶,我的身子都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我感觉到这副我依赖的身体在越来越烫,我诧异的抬起头,他的表情似乎在隐忍什么,最终在我期待的目光里将我推开,“叫我叔叔。”
  他别过头去,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我的叛逆心阔别已久还是顶了出来,“你不是我叔叔!”
  “胡闹!”
  他拂手侧身,还是那么疏离的语气,“长幼一日就是一辈子,回房去。”
  我咬着嘴唇忍着潮涌的眼泪,转身奔出了房间。
  我朝着他的房间,声嘶力竭的喊,“白璟南,我不喜欢你当我叔叔,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男人!”
  我奔回房间,趴在床上哭了很久,我其实很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么脆弱,正如他告诉我的,他喜欢勇敢执着的女孩,一直哭他会觉得很麻烦。
  我咬着被子,哭到最后我似乎出现了幻觉,我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但轮廓不是桂婶,可这栋屋子里,除了她就是白璟南了,我在似梦似醒中被腾空抱起,然后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温暖的感觉包裹了我,额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让我很想沉醉其中,带着茧子的厚实的手掌覆在我眼睛上,轻轻揉了揉,然后滑倒我脸上,脖颈间,最后离开。
  我很想抓住那只手,因为那厮磨的感觉让我觉得莫名踏实,我听见一下脚步声,一道人影晃过,我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高大的身躯站在床头,似乎也在凝视我,白璟南,是他。
  他转身离去时目光落在枕头旁边我的日记本上,翻开的那一页正是昨天晚上写的,他拿起来看,我朦胧中看到他在沉思,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其实很短,只有一句话,可他却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放下,我立刻闭上眼,接着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2008年6月16日:
  ——璟秋长歌,南佳草木。
  白璟南,他的名字真诗意,他明天就要回来了,我很想陪着他在槐树下的秋千上,度过这一生,就像多年前那样,他老了,我推着他。

  ☆、第三章 他是我的终身之托

  次日天明,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下了楼。
  白璟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茶几上放着半杯牛奶,他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但是却在跟我说话,“吃了早点,去墓地。”
  我没有理他,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桂婶从厨房里端着餐盘出来,看了我一眼,“恋恋,你昨天夜里没睡好?”
  “让一只野狗气着了。”
  我赌气这样说,白璟南仍旧纹丝不动,好像我说的跟他无关一样,桂婶叹口气,“快到郊区了,肯定有山猫野狗出没,晚上把门窗关好了,看你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
  桂婶把早餐放在我面前,白璟南在她转身的时候吩咐了一声,“拿个冰袋和鸡蛋。”
  桂婶从厨房把他要的东西拿出来,他这才放下报纸,拿在手里,未经我允许便霸道的扳过我的身子,左手固定住我脸,右手用冰袋贴在我眼睛上,我吓得身子一抖,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立刻响起来,“忍着,这是你任性的结果。”
  他的冰袋贴在哪只眼睛上,另外一只我就会睁开看他,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我觉得他很像男星宋承宪,我忽然忍不住喷笑了一声,他看着我,仍旧面无表情,“笑什么。”
  “我高考出成绩那天,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宋承宪的海报,你问为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他专心致志的给我敷冰袋,随意“嗯”了一声,我抿着嘴唇,忍了许久,脸还是红了。
  “因为他像你,你不肯给我照片,也不能经常陪我,我想看着他,就像看着你一样。”
  他的手顿了一下,眼睛注视着我,他的目光使我原本就不平寂的的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白璟南,能让我失去我一贯的冰冷和柔和,我其实不喜欢这样被一个人支配喜怒哀乐的滋味儿。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略带惊慌的将视线别开,他把冰袋递给我,站起身往楼上走,脚步深沉平稳,“自己敷。”
  上午九点半,他的司机开车来接他,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奢华,我记得他去年最后一次来,好像是白色的保时捷卡宴,我喜欢那辆车,他穿着黑西服从里面走出来那一幕,真的如同王子一般,我至今刻骨铭心。
  司机为我和他把车门打开,他坐进去,我挨着他坐在后面,车从郊外的小路一直开上了市里的高速,家到墓地是由南向北两个小时的路程,我昏昏欲睡,中间醒来时,我的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的胳膊肘撑着车门把手,手托着太阳穴假寐,我和他的脸都近在咫尺,我看了他很久,他一直没有睁开眼,却仿佛有感知一般,声音清冷得传过来,“你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跳,迅速端正坐好,“什么也没看。”
  车外的风景沿着我们向前而一路倒退,车速越来越慢,他直起身子睁开眼,用这只手揉了揉他撑着车门的胳膊肘,“见到你父母亲,最好也这样嘴硬,不要哭鼻子。”
  司机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白总,到了。”
  我跟着他推门下去,墓地在椿城最边境的地方,越过那片紫荆花林就是川平市了,我看着那片开得极其旺盛的花海愣神,他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两束白菊花,递给我一束,然后径直往墓碑的方向走。
  去年的清明节,他陪我来的这里,离开之后一直到现在,期间我都没有见过他一面,他那次走的匆忙,说海外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之后就音信全无,我给他打电话,从来都是助理和秘书接,他也没有给我回过,我从小跟他更亲近,他身上有一种女人都喜欢的格调,他是个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
  我们把花摆在我父母合葬的碑前,上面的照片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碑文写的是“同生共死情至深,独女徐恋恋、手足白璟南立。”
  我侧脸看他,他的神情凝重,白璟南在商场的口碑好坏参半,除了说他杀伐果断冷静睿智,还有很多说他冷血奸诈极其难搞,但是我眼里的白璟南,只是个喜欢沉默却对我格外纵容的男人,当然了,纵容也只是很多年以前。
  “我会照顾好恋恋,不负大哥当初对我的嘱托。”
  他简短的一句话,让我心凉了半截,照顾好我,他说的,大概只是叔侄之间的照顾吧。
  我不知为何,眉目间尽是难掩的失落,我低头不语,他扭头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抿着嘴唇,“没。”
  他没有动,仍旧看着我,我知道我不说也扛不过去,他这是要跟我冷战的前兆,我歪头迎上他的目光,他果然在眯眼看我,我想了许久,然后正色了一下望着墓碑,“爸,妈,我已经二十岁了,我以后也会照顾白璟南。”
  他许是愣住了,总之良久都没有说话,我不敢看他,这话私下说,他当玩笑,我也不郑重,可是在我父母的碑前,我还是第一次,等我下定决心要看看他的表情时,他却先我一步从我身后离开,步子迈得极大,我追着他的脚步,一边跑一边喊,“白璟南,你等我!”
  在我喊出这句话之后,他似乎跟我置气,走得越来越快,西服裤子都随着他的动作移到脚踝处,露出里面的白色袜子,我气喘吁吁的追过去,他竟吩咐司机开车,我只差一步就摸上车门,可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车毫不留恋的开走,他对我的叫喊置若罔闻,我能看到他都没有探出车门看我一眼。
  我下意识的去打量这片墓地,四周荒凉得几乎没有人烟,公路也距离很远,走过去要半个小时,何况我身无分文,我在心里将白璟南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通,然后席地而坐,靠着白色的塑料栅栏门,恍惚中又睡了过去,不知道多久,我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醒过来,我睁开眼,竟然在车里,旁边坐着一个男人,黑色西服薄唇紧抿,正出神看着我,他发现我醒了,匆忙将目光移向前方,我揉了揉眼睛,“白璟南?你不是走了么?”
  他有些咬牙切齿,“我说了,叫我叔叔。”
  我没理他,才发现我的头枕在他腿上,汽车恰好在此时又颠簸了几下,比刚才还要猛烈,我的头向他滚过去,正撞在一个硬物上,他“嗯”了一声,很闷,我抬起头看他,他一贯冰冷的脸竟带着一丝窘迫。
  他推开我,扶着我坐好,然后喘气,平息了一下,“徐恋恋你不要挑战我。”
  我打了一个哈欠,“你把我留在墓地,就是想教训我让我记住不要喊你名字,对么,白璟南?”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沉闷的坐在我旁边,不肯看我一眼,但是他没有沉默,“怎么可以在你父母面前,说那样的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扭头看他,“我们不是亲叔侄,任谁听到了我那样说,都会多想,是么?”
  他同样看我,“知道为什么还那么说?”
  “你一直告诉我,不要说谎,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直视他,在我的勇敢下,他却有些退让,他把头别过去,我抓着他肩膀扳过来,他有些愠色,“徐恋恋你——”
  我冲过去亲了他唇角一下,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我笑了笑,“白璟南,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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