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洞再说吧,外面冷!”酷男甩一下美丽的银蓝色长发,转过身。
小瓦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赶紧抢在酷男前面跑回山洞。
酷男跟进来道:“我真没开玩笑,也不想带你来这里。我们国家有一个千年预言,说今年会有大的灾难,而地球上有一个人将启动护国神器的神咒挽救这一切。哪知道你的硬币居然和神咒吻合,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动降落在这里!我看你也不像那个力挽狂澜的人,九成九是神器搞错了!”
“预言,神咒,怎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某女已经是目瞪口呆,语气虚弱。
“唉!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们地球人真是啰嗦!”
“告诉你!我不是地球人,我是煤球人!”满腹郁闷、满心无奈、满头无名怒火。
“煤球人?”黑水晶中浮起讶然。
“对!霉球,倒霉的霉球人!”
酷男莞尔,眸中漾起笑意:“也不算很霉,雪崩只会发生在山坡和山地,我们在山顶,生命无虞!麻烦的就是——下不了山了!”
“下不了山,我们会冻死的!不是一样很霉?”
她一向穿得少。二月的天,区正浩那厮还穿着羽绒服,她只在肥大的T恤外穿了一件小小的棉外套,实在抵御不了这零下的温度。
酷男抱着胸,敛住笑,蹙眉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冷冰冰地说道:“谁叫你穿这么少?”
“我要知道会来这个鬼地方,一准把棉被带上!”小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酷男缓下面色,“放心,最迟明天早上,一定会有人来救援!到时候想办法看能不能送你回去。”
她的心稍稍安定,蹲下来,让身体的热量更集中。
酷男斜靠在洞壁上,悠悠问:“你叫什么名字?”
“杜小瓦。”没好气、没耐心的腔调,伴着牙齿打颤的“得得”声。
“瓦片的瓦?”他挑起浓眉。
“嗯。”这个名字一直让她郁闷,“要饭的,你呢?叫什么?”
“我?”酷男一愣,顿了下道,“风回雪。”
“咦?一个混丐帮的,怎么叫这么抒情的名字?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无可奉告。”他绷着脸,也感到寒气逼人。
“懒得理你!”她冷得缩成一团。希望能赶快下山,否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真不值。
“那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叫这个一点也不动听的名字?”他也有些好奇。
她重重一叹:“还不是因为我老爸重男轻女。原本他以为我会是男孩,给我起名叫小璋,生出来一看是个丫头,立马改成了小瓦。”
“什么意思呢?”
“你这都不懂?”奉送上看白痴的眼神。
“我干嘛要懂?!”他眨着黑水晶,理直气壮。
她摇摇头,叹口气:“古时候生男孩子叫‘弄璋之喜’,生女孩子就成了‘弄瓦之喜’。璋为玉质礼器,瓦为陶制纺轮,高低立见了吧?中国古代就是这样男尊女卑!”
“你爸是现代人,还不是一样重男轻女?”他讥嘲道。
小瓦瞪他一眼,气鼓鼓地握起拳头。
★★★重男轻女,男尊女卑,是杜小瓦的心头之痛。
老爸是个古文史老学究,常年泡在故纸堆中,思想传统到不能再传统,加上家里四代单传,是以重男轻女到了极点。
为了证明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劲,她自小就独立自主,大方豪爽,努力学习,样样争强,班上男生没一个成绩比得上她。但也因为太像男孩,她总是被丘比特的伤心小箭射中。
24年的生命里,经历了三次恋爱,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第一个,高中时的邻班同学,学生会同僚。
玩了两年“爱在心里口难开”的暗恋游戏,毕业前刚准备开口示爱,人家就要和她玩“兄弟结拜”,然后请她一起帮忙策划怎么追女仔!
第二个,大二认识的同校学长。
谈了一年,亲密接触仅限拉手,然后毫无预兆地搂着一个美女来通知她“从此goodbye”!
第三个,就是区正浩那厮。
该同学是隔壁学校的,去年和她一起考研的战友。当初,他看上她,是被她在图书馆k书时那种文静、专注、美丽的样子所迷惑。第二次正式约会,他就开始斥责她不像女孩。断断续续交往了半年,争吵若干次,终于进行到了kiss阶段,但在昨天晚上,小瓦却撞上他和自己的同寝室好友——娇嗲柔情的朱朱同学去开房间。
今天喊他出来正式宣布分手,未料那厮态度恶劣,气势强悍,直接攻击她“太独立,太有主见,没有女孩子的温柔气质,还总打扮得像男生,令他很没面子”!自己脚踏两船,却恬不知耻地在那鬼话连篇,真真气死人!
爱她的男人究竟在哪里?怎么感觉男人和公共厕所有一拼,所有的好位子都被占了,剩下的都是一堆堆的屎?
她深呼吸一口冷冽的空气,竭力让烦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突然间,宁静的山下传来“咋嚓”一声异响。
“雪层断裂了!”杜小瓦煞白着小脸惊呼。
“嗯!我出去看看。”他迅速闪身出去。
“危险!”她直觉地提醒。
他停住脚步,回眸一笑:“没事。”
雪坡上,雪崩体变成一条巨大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般呼啸着直泻而下,声势凌厉。雪崩气浪冲击出“嘭嘭”的巨响。一瞬间,雪堆起了十多米高,道路被覆盖,森林被毁坏,河流被堵塞。山谷间回荡起巨大的轰隆声和回声,象惊雷一样,振动了整个山谷。
风回雪呆了片刻,又回到山洞。
山洞里,杜小瓦面色青白,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放心,我们只要不冻死,明早之前一定会得救的!”他脱下沾满泥点子的棉外套,弯下腰,给她披上。
刺骨的寒风夹着冰冷的雪屑吹进洞中,刮到脸上就像刀子在割一样。
“那、那就不客气了!”小瓦冷得直哆嗦,也顾不得脏,赶紧裹上外套。
看到他身上只剩一件黑毛衣了,小瓦又有些不好意思:“你,冷不冷?”
“不冷!”某人又快又响亮地答道。其实,脱掉外套,立刻感到寒意袭人,嘴上却犹在死撑。
小瓦抬眼打量他一番,微叹着道:“你在说谎呢!你看,你现在抖得比我还要厉害,还说不冷?要是你被冻死了,我更没希望回去了!”
风回雪也蹲下来,道:“没关系的,我身体好,又是男人,这点冷风我撑得住!”
“哼,男人了不起?冷死你活该!”
风回雪仰天一叹:“你的理解力很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你是女孩,千金之躯,比较尊贵,挨冷受冻这种事,应该由苦命的男人来做!”
小瓦一震,继而心中一暖。
这个死要饭的,虽然语气总跟吃了火药子似的冲冲的,脾气跟厕所里的瓷砖似的臭臭的,但人美心善,还是很上路子的。
刚准备夸他,却见他霍然站起来,在洞里跑了几圈,然后在她面前蹲下,板着脸道:“把衣服脱下给我!”
小瓦气得要死:“什么人啊?刚想说你够义气哎!”
风回雪也不理她,扒下她身上的黑色大外套,自己套起来。
小瓦哆嗦着伸出手指着他:“你!哼!过分!”
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拥入怀中,用外套裹住她窈窕的身子。
★★★“别误会!你不能冻死,我也不想冻死,只能这样了。”他搂住她纤细的腰,在她耳畔低喃。
他的身子很冰。
她的身子也很冰。
但是,两具冰冰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产生热力。
一瞬间,她的脸红了起来,两颊也开始发烫。
遥远的星球,超帅的乞丐,恐怖的雪崩,可以致人死地的严寒,陌生的怀抱……嗯,他的身上,居然有一股木叶般清香的味道,很好闻……
“我想,我肯定是在做梦……”她抱住他。
“不是做梦,是患难与共!”他更正。
“嗯。患难!可是,这是你给我带来的灾难!”她抱紧他,在他耳边指控。
“都快冻死了,还这么啰嗦!”他抱得更紧。
“怎样?我就是又凶又啰嗦!”她在他耳边大嚷。
“喂!不要没冻死,却被你迫害成聋子!我还没娶老婆,变成残障人士怎么办?”他也提高声音。
“放心,到时候我负责帮你找!就冲你这幅妖孽的长相,不愁没有美女愿意跟着你!”她挣脱他,夸张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再次钻进他怀里:“喂,你的脸洗干净了,真的很美!丢掉那个烂帽子,长发飘飘的样子,真的很有型啊!瓜子脸,杨柳腰……”
“喂,我明明不是瓜子脸!”他皱眉抗议。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瓜子脸,杨柳腰,柳叶眉,桂圆眼,樱桃嘴,莲藕手,这些形容也都还不够,看来,只能用‘植物’人来形容你的美了!哈哈,植物人,你知道什么是植……啊!”
她正瞎掰得兴高采烈,忽觉眼前蓝光一闪,猝不及防间,樱唇已经被他专横地吻上。
刹那间,她的脑中一片真空,待回过神来怒目相向时,却撞上一双含笑的黑眸,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她挣扎着正准备用力推开他,他已经松开了她。
“你再啰嗦,我就继续!”他拂了拂银蓝色的发丝,故意狠声狠气地威胁。
杜小瓦向来吃软不吃硬:“哼!怕你!其实,这样制造的热量更大!科学家研究表明:一个热吻相当于25克巧克力的热量!人在接吻时要调动面部的34块肌肉,可以防止面部皮肤松弛!接吻时,呼吸频率会增高、脉搏会加快、细胞会扩展、血液流量会增大……唔!”
他言出必行,再次强悍地吻上了她的唇,堵住她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的“啰嗦”。
她的唇很嫩很软,吻起来还有清甜的味道。他用力吻着她,果然觉得热量被“制造”了出来。
陌生的地点,陌生的男人,从未经历过的缠绵深吻……
她晕乎乎地想:是梦!肯定是梦!绝对是梦!百分之两百是梦!
(本文不v,不坑,积极更新,很想看看做到这三点,有多少读者愿意收藏本文、收藏作者以及打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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