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苍溪进来的时候也是如此,先是静谧,然后就热闹起来,对此我不好说什么,有些无奈。所以我们只得上了二楼雅间,企图找一方安静。不知这会来的又是谁?
片刻后,我听见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就是这儿。”
随即传来敲门声。“客官,这里有两位说认识你们,能进来吗?”
我看了苍溪一眼,然后对他点头,他看着门口说了一句“进来。”
小二矮矮的身形完全遮不住他高大的身躯,我惊呼,同时收起凝聚在手上的法力。
“轻言?”
从他身后蹦出一个水红的身影。“七染姐姐,还有我呢。”
我起身迎接他们,可是心里确实满满的疑惑,轻言和查兰,到底是怎么来的。
轻言坐下,一直看着我,说“听到云木的消息才知道你们走了,于是追了追,还好有些你的气息,追上了。”
“是呀,我们可是赶了好久的路,一路御兽过来,白白都累趴下了。”
白白是轻言的坐骑,一只大鹏鸟,我这才认真的看轻言。
他不见有什么憔悴,精神也还好,见我看他就对我笑了一笑,我也回了个微笑。
“咦,这不是当年那个孩子吗,都想这么大了呢!”
查兰伸手准备摸苍溪,却叫他冷冷的一眼,愣在原地。她尴尬的摸摸头,眼神看向轻言。
轻言也在打量苍溪,可是这个时候我也不能说你们别看他成不,这样的话即使我知道苍溪很不习惯别人这样**裸的目光。
“是长的挺快。”
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莫名的飘来一丝尴尬,我摸摸鼻子坐下来,为查兰和轻言倒茶。
这时,肖建推门走了进来,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大刺刺的坐下,牛饮一杯茶,直到茶水见了底才忍不住抱怨。
“那后面也不知谁放了只大破鸟,愣是看着我们的马流口水也不走,被我收拾了一顿。哈哈”
我也笑了,很同情的看着他,查兰瞪了他一眼,匆匆的往出去跑。
轻言眉峰一紧,片刻松开,看着我笑了。“你身边总是不缺人。”
我讪讪一笑,瞪了一眼肖建,他知道查兰出门才发现他们的存在,于是有些懵。看着我像是要一个解释。
“这是轻言。”说罢,我还好心的再说了一句“刚刚那只鸟,是轻言的坐骑。”
肖建的脸变得陈层次丰富起来,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轻言接过我的茶,笑了笑,说了声:“不碍事的。”肖建傻笑着,他既然陪我去过消音谷,就知道轻言是什么人,这一下捅了这么大娄子,看他怎么收拾。肖建也看见我不怀好意的笑,瞪了我一眼低头喝茶,不再言语,我瘪嘴,也只能欺负欺负我了,有本事你欺负别人去。
“对了,云木说你挺急的,遇到麻烦,是什么事?”他轻轻咳一声,淡淡的开口,有一段时间我安静了,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该要他的帮助,还是不要他的帮忙。
厢房里木质窗户发出“咚”的一声响,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缓缓开口。
“你知道不复吗。”
他一缕青丝俏皮的爬上他的脸颊,停在他翘起的唇角。
“嗯,略有耳闻。”
我看着苍溪,他眼神注视着窗外一棵垂柳,并没有在意我和轻言的谈话,但是我却隐隐感觉,他似乎并不是非常淡然,因为他的不淡然,我突然生出好心情来。我的苍溪啊,还是那么的可爱。桌子底下我的手缩进他手心,他躲了躲,却还是没有犟过我。
我继续对着轻言说;“他盯上我们了。”
轻言问为什么的时候,我总感觉他若有若无的看着苍溪,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又对我一笑,百媚生辉,难不成是我太敏感,错觉了不成。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其实我希望他再问些什么,而不是就这样直接明白的告诉我要帮我,只要我有需要。我在肖建鄙视的眼光中苦笑着,轻言你可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压力,非常有压力。
我并不想亏欠你,对你感到愧疚。
“怎么,连我也不能帮到?”他不悦,像是很不满我的沉默。
我对着他笑:“如果可以的话,保护我们去南荒。”
微风轻轻的吹,吹得窗户细响,思绪飞扬,却难得的有另外一种安静,沉默下来的安静,有些尴尬的安静。
轻言放下茶杯,顺了顺自己一头飞扬的头发,我看的有些羡慕,轻言是这样,苍溪也是这样,一头青丝竟然单单的就可以用美来形容。
真是,让人嫉妒。
轻言不解:“据我说知,南荒是不复的老窝,你们此行,必定大凶。”
我笑道:“那也没办法呢不是,我们不去,他也会找上门来,还不如去,一探究竟。”
“你几时有这样的魄力。”说完他又感觉一丝不妥,“我忘了,你大概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查兰回来,我终于放松下来,要不是她,我还真不知道再说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呢……对了师尊,我把白白送到浮海了,让她去吃个够!”查兰的欢快的情绪并没能带动众人。
片刻过后,轻言他头看着我,很是认真的说:“好,我送你们去。”
这个世界太荒唐,太善良却又无比的残忍。
我注视着苍溪和查兰离去的方向,呆愣的有些无措。
“这样就很好,很快就结束了。”
我对肖建点头,捏了捏苍溪的手,他对我一笑,伸手握住我的手,安抚我不安的心。
51 道是无情最情深
薄暮微醺,站在大鹏鸟的翅膀上,顺着云层向下看,我实在不能把南荒和眼前这个地方联系在一起,不复那样一个看不清心态和做法的妖,在南荒一隅企图打开通天门攻上九重天的人,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居然把这里打理的这么好。
东南西北四荒地,是一个极其独特的存在,为什么说它独特。
人间有皇帝,天上有天帝,妖界有妖皇,阴间虽归天上管,却也还是有个冥王。若说要在这四海八荒人间三界找一个不受约束的地方,只有这四荒。其中,属南荒最为特别,因为它连接着天界的南天门,人们都知道南荒有打开通天的办法,却也不知到底怎么样,是需要一个结界点还是要利用物件,还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再说回这四荒,它集结了三界所有生灵,妖界,魔界,仙界,人界,或许还有神,他们在互相牵引互相约束,却能达到平衡。
“在看什么?”苍溪到我身侧,为我挡去一部分风,我转头发现都在看着我,许是因为我太入神,不知不觉保持那个动作很久。
我挪动双腿,才发现有些发麻,赶忙想去找支撑,苍溪快一步接住我。
“我在想,不复的意义。”
其实我猜了很久,从前也没有冒出不复这么一个人,他像是突然出现,却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的名字或许不叫不复,不复只是一个别称,或许有着某种意义。
轻言拍一拍大鹏鸟,鸟儿挥动着翅膀,缓缓下降。
“那你想到了吗?”
问这句话的是轻言,回答的却是一直在他旁边的查兰。
“不复,万劫不复,或许……他知道,他这样,就是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查兰轻柔的抚摸一片大鹏鸟的羽毛,惹得一人大的鸟啄想去亲她又发现没有办法,可是好歹也是神鸟,自个缩小了躲到查兰怀里撒欢去了。
跟在轻言后头,我们一行人下山,我回头望向查兰,她低头逗着变小的大鹏鸟,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刚刚,她那副表情,讽刺里夹杂着些什么?
南荒的街市和京城一样热闹,不过从行人的装作打扮也能看出不同之处,我们经过闹市,最终选定住的地方,即使我早早的戴了面纱,放出自己一部分气息,能没能挡住那许多探究的目光。南荒,果然不同。
我挨着苍溪坐下,接过查兰倒的茶水,对她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轻言到:“既然你已经把我们送到,那就早些带着查兰离开……轻言,多谢你。”
肖建和查兰疑惑的看我,轻言搁下手中的茶碗,抬头,一双黑檀般的眼睛直直看向我心里。
“你这算是过河拆桥吗。这就要赶我走了。”轻言在笑,说出来的话里面也带着几分笑意,好像并不放在心上。我正色,揪紧了衣角。
“轻言!你懂我的意思……我并不想欠你你懂吗。”
或许是我声音太大,我们又是靠近门的一桌,许多犀利的眼光捎过来,肖建连忙笑着站起身,作揖赔笑。“小丫头和长兄吵架,不碍事不碍事,大家不要介意啊!”
轻言含笑看了肖建一眼,然后再看向我。
“或许是我欠了你,我想还清,这个机会你也不给我吗?”不知哪里嗖嗖刮来一阵冷风,惊起我一身汗。轻言垂下眼角,微微低着头,我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他浑身透露出的苍凉的气息,却让我的心也受到一丝影响。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赶他走吗?
“轻言,其实你并不欠我。”
夜,微凉。
我站在窗口看满天繁星,南荒的夜色竟也出奇的好,风中还隐隐的飘来一丝不明的花香,沁人心脾。一双手环上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还恶意的蹭了两下,惹得我一阵轻笑。
“怎么跟孩子一样幼稚。”
他的胸腔威震,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和身上的凉意。“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吗。”
我转身,双手环上他的腰。“怎么会,我的苍溪早就长大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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