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都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所以她的成长,比他预料的要好太多,可是她依然怕他,因为他比她强大许多许多,可是他们又能彼此牵制。
他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他。
抬起手,轻轻抚摸明镜儿脸庞,拇指按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把我给你的约定背一次。”
“是。”
明镜儿从善如流,生怕那只手滑落到自己咽喉上,只字不漏地把她回天锦复仇之前的约定轻轻念一遍:“
第一,不得在异性面前轻易展露容貌;
第二,跟异性必须保持一丈远的距离;
第三,不得跟异性有任何肢体的接触;
第四,不得跟异性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第五,不得亲身涉险让自己陷入困境。”
这就是他给她的约定,貌似她每一条都犯了,怎么办?明镜儿念着都有些心虚。
其实十年前,没有所谓的明虚师太,亦没有所谓的墟云境,只有她在依照母亲临终前的吩咐,偷偷潜出锦都,前往西北寻找明家军。
路上却跟当年只有十岁的梵明日不期而遇,他坑了年幼她,给她编了一套拜师的戏码,让她去骗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就被他拐回天域之城。
虽然自由少了点,不过她还是很感谢他,因为没他就没有今日的自己。
梵明日的拇指抚着明镜儿的红唇,眸光晦暗难明,大手忽然一移,捏住了明镜儿的下巴,拇指继续一遍一遍的抚着鲜红欲滴的红唇,眼眸中一片幽黑,宠溺地道:“五条约定你都犯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这宠溺的语气暗含着威胁,让明镜儿打了一个寒战,面上却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其实心在里一直在颤抖,却没有躲开他的亲密的接触。
跟在他身边十年,知道他不会要她的性命,却也不会不让她好过。
他对她的态度方式,在别人眼里是宠,她的切身感受却是——这个男人很变态,很霸道。
梵明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整个人轻轻往下压,含笑道:“青之绚很不简单,不过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对付他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低头把微凉的唇贴在的她耳边,凉薄的唇线弯出慑人心魄的魅惑,张开口忽然咬住明镜儿耳坠。
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即传明镜儿全身,努力的想抗拒这种感觉,**背叛了意志,不可抵制浑身一个哆嗦后,汗毛不由根根竖起,而他的手指却还总是有意无意拂过她最敏感的地方,惹得她的身体颤僳不已。
他冰凉的双唇缓缓移到她的唇上,毫无不犹豫的占有、索取、入侵……
明镜儿的身体一阵酥软,无力得只能停靠他的大手支撑着身体,意识在渐渐浑散,桃花眼中一片迷离。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梵明日忽然停止所有的动作,明镜儿无力的轻轻嗯的应了一声,抬起魅惑的桃花眼:“镜儿知道,殿下……”
话只只说了一半,她的唇就被他按住,睁开眼睛,只见梵明日正看着她,示意她别出声,明镜儿微微一怔。
片刻后,他忽然抱起她走出浴池,熟悉的味道包围她全身,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惑人的味道,心跳不由加速。
用内力烘干两人身上的水,梵明日放下明镜儿:“替我更衣。”四个字足见他语气中有一丝兴奋,仿佛是遇上极感兴趣的事情。
明镜儿惊讶地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他不罚她了。
梵明日抬起手臂任由她把衣服套到身上上,目光却落在窗外:“嗯,是很趣的事情。”
待明镜儿替他系好斗篷的带子后,梵明日低头咬了咬她的唇,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脸:“我出去办点事情,改天再找你算账。”
看着梵明日消失的背影,明镜儿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送走这尊大神。
玉指抚着被他吻的地方微微出神,那种感觉依然在却也没有了倦意,随即唤了浮川进来,重新更衣梳洗一番后
端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看着镜子中眼角含春的自己,明镜儿用力的甩甩头清醒一下脑子:“我到附近的梅林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是,主子。”
明镜儿没有注意到浮川眼中多了一抹狭促的笑意。
——我是表示到梅林走走的分割线——
顾雅歌、齐亲王、浑身是血已经死掉的女人,还有血淋淋的画面,不过是赏梅中一段小小的插曲,梅林中依然到处是三五成群的人,站在梅树下面,对枝头上的盛开的梅花品头论足。
抱着珠珠,明镜儿缓缓漫步在望不头的梅林中,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红梅中。
抬起头,看着隐在雪下的红色,忽然淡淡一笑,他喜欢红色,她也喜欢红色。
“郡主喜欢红梅。”清冷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不,本郡主只是喜欢红色。”明镜儿没有回头。
他喜欢的是天宫中彼岸花鲜红如血的红色,而她喜欢的是拾月苑中枫叶灿烂如朝霞的红色,眼前梅花冰冷绝艳的红色,不知道谁又会是它的知音。
来人走上前与明镜儿并肩而立,抬头共看着枝头被冰雪覆盖的红梅:“我喜欢它在严寒酷境中,依然保持着最清傲、高贵、美艳夺目的姿态,毫无掩饰的展露自己的傲人之姿。”
明镜儿微微侧眸,看着来人身上一袭夺目的大红羽纱面披风,果然是很清傲、高贵、美艳夺目,微微含笑:“红梅有玲珑公子这样的知音,也不枉它承受这严寒之苦。”玉无瑕这话是在说自己,也是在借红梅比喻自身的处境。
玉无瑕出身大罗帝朝皇族,国亡家破之后为了生存,却不得不抛弃了很多东西,难怪他会有此感慨。
“你特意约来本郡主来赏梅,是有何事?”明镜儿直接开门见山,玉无瑕不会无缘无故来见她,必然重要事情。
“虽然她姓李,却终究跟我同出一脉,希望郡主能留她一命。”
玉无瑕俊毓的容颜,在冰雪红梅的陪衬下如诗如画,眸子清亮中有几分猫一样的慵懒,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清冽如山涧泉水。
明镜儿轻轻吐了一口气,盯着对方:“值得吗?”
玉无瑕深深的亦深深吸一口气,接受她的审视,心底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僳。
终于,迷离的桃花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你若觉得值得,本郡主就答应你,前提是她不主动找死。”
他居然替李可纯求情:“只是你的一番苦心,只怕她未必会领情。”李可纯跟青雪珂一样,已经陷得太深太深,岂会轻易罢休。
玉无瑕苦笑一下:“玉无瑕在此先谢过郡主。”
李峥嵘的母亲是他的皇姑母,李峥嵘跟他是双两表关系,而玉氏一脉就只有他跟李可纯两只孤魂野鬼,他不能不求这个情。
至于李可纯领不领情,就不是他的事情。
明镜儿笑笑:“你先别谢那么快,还是过了明天再说吧。”
因为明天开堂审问祖母暴亡一案,青雪珂这一次绝无脱罪的机会,失去青雪珂的庇护,李可纯会走上那一条路,她不敢打包票。
“在下明白。”
“有人来了,你先退下吧。”
正说话间,就见数道人影朝这边走来,玉无瑕身形微微一动,已经消失在明镜面前。
这一行有十几个人,蓦然看到白雪红梅下,一名女子抱着一只宠物,微微抬起头,静静欣赏枝头上的红梅花,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看到眼前的画面时,这十几个人心中同时生出相同的感觉:“这是一幅画。”
随风袭来的一阵阵梅花清香提醒他们,这幅画是活的,因为画中的景是活的,画中的人是活的,可惜她戴着面纱,无法窥视到她的容颜。
或许是陌生人的接近,女子怀中只红色的宠物,冲着他们吠了两声,像是提醒自己的主人,也像是在提醒他们,画中的这只狗也是活的。
明镜儿本想无视这一行人,没想到这行人里面却有一张熟面孔,真是背后不能议人是非长短,刚刚一说到李可纯,李可纯就出现在眼前。
随意的打量一眼,这一行人中无论男女,皆是锦衣华服,容颜气度不凡,想来他们的家族在锦都也一定的地位,而且李可纯的出现,说明任府的人也在这一行人当中。
明镜儿不想招惹是非,淡淡的打量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旋转身打算继续向前走,就从后面地传来一把英气十足的女子声音:“这位姑娘,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着红色披风的男子经过此处。”
原来是找玉无瑕的,脚步微微一滞,回头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红衣女子道:“不曾看到。”声音格外冷漠,让人有有种不该冒然惊扰她的悔恨情绪。
明镜儿说完正准备离开,又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一人独行?”
闻言,明镜儿眉头微微一蹙继续向前走,她不想理会这一行人,尤其是跟太后有关的任府的人在里面。
刚走出几步,就感到一阵风从背后越到她前面,明镜儿无奈的止住脚步,抬起头,就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正友善的看着自己。
男子着白色长袍,披着紫色的披风,二十出头很年轻,眼中带着友善的笑意:“今日赏梅人颇多,梅林中容易出乱子,姑娘一人独行只怕不妥,不若如与我等结伴同行。”
这个人不太善于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心思全写年轻的脸上,眼中期待似乎是很想与明镜儿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