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行踪难明的人物,这般人飘忽无定,功力高绝,小弟认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冷夫人螓首微含颔,扭头对疯僧道:“本庄遭逢不幸,还望大师指示迷津……”
疯僧哈哈一笑道:“别忙,隔墙有耳,咱们御敌大计让别人听去了可不是好玩的。”
冷瑶光颔首道:“师父说的是,待弟子请他下来。”
由这双师徒的对话,堂上与会群雄都知道来了敌人,但冷家庄防御严谨,这座后堂的四周,更有庄中高手守护,如果当真让人悄悄潜伏这座厅堂附近,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尽管四周都是怀疑的目光,冷瑶光仍然毫不迟疑的一指点出。
劲力破空,声如裂帛,纵然是一支离弦强弩,也难有如此惊人的威势。
人们的目光改变了,由怀疑变为惊诧,更以期待的神色,投向指力攻击之处。
那是棵古柏,紧靠后堂左侧,指力所至,松针激飞,一倏人影也跟着松针跌了下来。
但他一跃即起,扑向左侧的院墙,身法之快,像被强大的弹簧弹起一般。
群雄微微一怔,纷纷吆喝着冲向院墙,只是那人轻功之高,堪称武林罕见,身形一晃之间,便已越墙而去。
好高明的身法。
一个身中无坚不摧的指力,由树上跌倒下来的人,还能身如幽灵,一闪而逝,无怪有人会发现这么一声赞叹。
其实那人只不过刚刚跃过墙头,便像皮球一般的弹了回来,来势之急,比去势还要快捷几分。
群雄心头一懔,刷的一声向四周一散,呛啷啷一片兵刃出鞘之声,立将那人圈了起来。
当他们向那人定眼一瞥,这般冷家庄数一数二的高手,脸上全部都升起一片红晕,原来那人不是自己去而复返的,他的后颈正捏在一双又黑又脏的大手中。
那双脏手的主人自然是疯僧了,除了他,在冷家庄再也找不出第二双这么丑恶的手掌。
“瑶光,你来搜一搜,这位朋友只怕大有来头。”
疯僧将那人掷在院中,回头向冷瑶光吩咐了一句,一晃身,便已奔入后堂,抱壶狂饮起来。
少林疯、魔、驼三僧,在武林中入享盛誉,但他们的身手究竟怎样的一个高法,没有人能作肯定的评价。现在他们瞧见了,只是在感觉上仍然迷迷糊糊的,觉得像看魔术一般。
不过这种魔术却是真实的,因为院中确确实实的躺着一年约四旬的青衣人。
长剑、银两自然没有什么出奇,那两腰牌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它是一面圆形铜牌,一边刻着一支张牙舞爪的飞虎,另一边是两个数字“十七”。
疯僧说的不错,此人果然是大有来历,由这枚腰牌显示,江湖之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道的神秘组织。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不是久走江湖的,见多识广,但对那面飞虎铜牌,却无人知道它代表着何种意义。
冷夫人瞧了半天,回顾疯僧道:“大师!这种腰牌倒是少见得很。”
疯僧道:“可能有人知道,只是咱们孤陋寡闻罢了。”
冷夫人道:“就妾身所知,武林中还没有以飞虎作标记的门派。”
冷瑶光接口道:“娘!你瞧瞧这个。”
冷夫人回头一瞥,只见冷瑶光的手中赫然又是一面腰牌,不过这面腰牌是方形,一边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另一边是一个令字。
冷夫人道:“这面令牌是那儿来的?”
冷瑶光道:“是武威王妃送给瑜妹妹的。”
冷夫人转向黄瑜道:“黄姑娘,能够告诉老身一点内情么?”
黄瑜瞧了冷瑶光一眼道:“可以,只是……”
冷夫人面色一沉道:“黄姑娘如有不便之处,老身绝不勉强。”
黄瑜急道:“老夫人不要误会,晚辈原以为瑶哥哥已经禀告过了,既然如此,晚辈再将当时情形重述一遍就是。”
她在重述开封的经历,秀目却像两支冷箭,向冷瑶光投过来一瞥恨意。
一个生性冷傲的女孩子,对爱与恨的反应是强烈的,她已经将一切交给冷瑶光了,但事到如今,妾身还未明,这一记白眼,冷瑶光是罪有应得的。
不过,在冷瑶光来说,他是哑巴吃黄莲,有说不出的苦衷。
冷夫人的个性十分固执,对索媸他已犯不告而娶,目无尊长的罪了,现在重蹈覆辙,他实在没有向老母禀告的勇气。
再说,冷家庄风云紧急,军书旁午,他怎能提及儿女之私?
现在,他的处境是尴尬的,面颊之上是一副祈求的神色。
好在黄瑜的叙述,可当得高潮迭起,武威王府中的怪诞神秘,吸引了在座之人的全部注意力。
最后,问题落在那龙虎双牌之上,如果那青衣人当真与武威王府有关,那么江湖之上,只怕要永无宁日。
于是,冷夫人当要立断,向冷彦桀道:“九弟,去将那人提过来。”
冷彦桀应声奔出,但却像风一般的卷了进来,道:“禀大嫂,那人已嚼毒而亡。”
冷夫人面色一变道:“不管那人来自何处,咱们冷家庄又增加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强敌了。”
冷瑶光道:“娘!孩儿想到武威府去瞧上一瞧。”
冷夫人道:“有必要么?”
冷瑶光道:“除了证实飞虎腰牌是杏与王府有关,孩儿对那武威府王妃也有点怀疑。”
冷夫人道:“你是说她对黄姑娘的慷慨?”
冷瑶光道:“那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还是她真正的身份。”
黄瑜啊一声道:“不错,我想起来了,是她,一定是她……”
黄瑜道:“你不是描述过孟双虹的长相么?难怪我对她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冷瑶光道:“是真的?瑜妹妹。”
黄瑜道:“也许她不是孟双虹,但与你描述的十分相似,要不,咱们找个机会前去瞧瞧。”
冷夫人道:“不行,咱们现在已经够瞧的,不能再惹麻烦了。”
疯僧道:“我和尚有一点浅见,不知冷夫人愿不愿意采纳了。”
冷夫人道:“大师请说。”
疯僧道:“百叶帮、铁衫帮、天残派、牡丹堡,虽然密云不雨,其实不过是疥癣之疾,瑶光夫妇三人出手,足可使他们溃不成军……”
冷夫人一怔道:“大师说他们夫妇三人?”
疯僧道:“冷夫人可能还不知道,黄瑜与令郎已经结为夫妇了!”
冷夫人怒哼一声道:“孽子目无尊长,竟敢一再不告而娶!”
冷瑶光双膝一屈,道:“娘,孩儿该死……”
疯僧哈哈一笑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请夫人恕我和尚多事之罪。”
疯僧语意含糊,但听起来像是冷瑶光与黄瑜的结合是他撮成似的,那么虽无父母之命,有这位高僧主持,冷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冷氏门中两名辈份最高之一的冷明道:“这也是一项好姻缘,侄媳就赦过他们吧!”
耿橘向黄瑜耳语边悄悄说道:“弟妹,还不快参见婆婆!”
黄瑜粉颊一红,依言盈盈下拜道:“媳妇叩见婆婆!”
冷夫人哼了一声道:“起来!”
黄瑜立起身道:“谢婆婆。”
冷夫人道:“令尊是血刀门掌门?”
黄瑜道:“是。”
冷夫人道:“你与小儿之事,不知你曾禀告过令尊么?”
黄瑜道:“路途遥遥,还无暇禀告。”
疯僧在旁截口道:“黄冲老儿之前,有我和尚负责就是,大敌当前,咱们何必理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冷夫人道:“大师说的是。”
微微一叹接道:“自先夫谢世,冷家已宣布退出江湖,如今骤逢大变,就不免有穷于应付之感……”
疯僧道:“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夫人大可不必担忧。”
冷夫人道:“妾身无能,一切要仰仗大师。”
疯僧道:“我和尚既是瑶光的师父,自然要与冷家庄休戚相共。不过咱们应付那些找碴的,应该改变一下办法。”
冷夫人道:“如何改法,敬请大师指示。”
疯僧道:“很简单,咱们要争取主动先解决那些摇旗呐喊的四大门派,再瞧瞧那个暗中捣鬼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冷夫人道:“冷家庄力量有限,解决四大门派,只怕无能为力。”
疯僧道:“不要紧,咱们一个一个的来,先对付牡丹堡,给他们一个杀鸡敬猴的教训。”
冷夫人一叹道:“看来咱们冷家庄不得不先放弃宁静的生活而重入江湖了。”
语音一顿,接道:“四弟,四大门派目前动静如何?”
冷彦道:“牡丹堡现住西关,该堡六院十二轩,八骏八杰,几乎全部倒齐。”
冷夫人道:“惜花帝君也来了么?”
冷彦士:“石三绝没有来,领队的是老魔的妹子石琪。”
冷夫人道:“其余的三派呢?”
冷彦士道:“铁衫帮在洛阳,百叶帮驻白马寺,距咱们最近的是天残派,他们在龙门街附近一家农户里,天残五老有三人在那儿,门下弟子约三十七八人。”
冷夫人道:“好,今晚二更咱们分兵三路进攻西关,除了耿兄弟留守,各位一律参加。”
会议宣告结束,冷家庄为了二更天的战斗,立即紧张起来,唯一例外的是耿橘,一个丧失右臂之人,已失去做武士的条件,留守,不过是“废物”的别名罢了。大义当前,奋不顾身,是耿橘的个性,而且,他名列冷家庄十大高手,是一个江湖上知名的人物。
现在,他留守,看家,变作了一个废物,不管他生性如何达观,难过的神色还是令人一望而知。
当他随众退出之后,冷瑶光忍不住询问道:“娘!耿大叔为什么会落得如此惨状?”
冷夫人叹息一声,就将那瘟神寻雾,耿橘奋身伤敌之事说出,道:“你耿大叔是一个智勇双全,义烈可风的好男儿。娘替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