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躯能抗之。高者急呼:“凌宵,快擒住他们!”凌霄道:“是!”飞身上前,出招怪异迅捷,竟是那高矮二人的招式。史熊二人闯荡江湖,可谓见多识广,但这少年所使尽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迅猛之中又夹绵绵余力,破绽百出却又似法度严谨,无懈可击,这般武功,却哪里见过,不禁暗自苦恼。如此斗半百余招,史熊二人渐渐摸出了凌霄的武功底细,纵然他的招式奇异,毕竟修为甚浅,所学有限,于是二人逢怪招则避,遇破绽便攻,不出三十招,凌霄于二人的相互攻防极不适应,渐处下风。
如此下去;凌霄岂不落败;高者岂不气极;怒道:“‘飞蛾扑火’,切忌墨守成规,须随心所想,敢出手便有攻势。”凌霄于是心下思索如何破敌招式,如此一来更显得千头万绪,招式凌乱不堪。高者道:“‘老鹰抓刍’,出手须快、狠、准。”凌宵新中急切,只想如何运用新招,如何出奇制胜。毕竟自己平日练习甚微,一时间融会贯通却又谈何容易,终于思虑太多,气神未定,心意不宁,十招后已败在史熊二人手下。
高者破口便骂:“真是没用的东西,平日里不塌实练习,重要关头却给我老不死的丢脸,嘿嘿,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愤怒之余不禁满怀伤感。矮者道:“你又何需发怒,凌霄年岁尚浅,我们不可对他期望过高,否则失望愈大!”高者长叹道:“罢了,罢了,‘昆仑三侠’神功天下无敌,却要没于此的洞,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凌霄吃了败仗,愧疚难当,只低头不语。史熊二人明知此番遇上高人,心中只想逃走,忽闻那高者自称‘昆仑三侠’,心中好奇,熊撼山便道:“你是‘昆仑三侠’,嘿嘿,你这老儿居然信口开河,莫是说你年岁尚不足耄耋,纵然真有百八十岁,你一人又怎能称得上‘昆仑三侠’,当真奇怪得很!”
高者冷笑道:“看来你们倒是还在知晓‘昆仑三怪’这个名字,但你们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史万龙道:“愿闻其详!”一旁的矮者接道:“‘昆仑三怪’自然是由三人而成,可他们的武功都以怪、猛、狠著称,因三人所习内功各有不同,且偏于阴柔,致使他们形体各异,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史万龙将信将疑,熊撼依旧不信,道:“传闻‘昆仑三侠’武艺超群,江湖中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嘿嘿,为何你们却被困于此洞,瞧情形想必也有十年八载吧!”闻言高者突然怒发冲冠,道:“这都是拜那杨傲天所赐,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忽然由怒转悲:“只可惜我已是风烛残年,黄昏将尽。”史万龙本欲告之杨傲天故世之情,寻思片刻却道:“杨庄主侠肝义胆,别说不会加害于你,饶是如此,他以一敌三,纵有三头六臂,又岂能抵得过‘昆仑三怪’?”
那高者怒容满面道:“看样子你与那姓杨的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就先杀了你,一泄心头之恨。”说罢又欲挣脱铁镣。史熊二人知道那铁镣乃精所铸,任高者如何挣扎,依旧摆脱不了,遂并无惧意。熊憾山道:“想打架是吧,那就尽管发招,我‘金银流星锤’生平最是好斗。”摆出一副备战架势。也不知他是真不怕还是假的,焉敢这般口出狂言。史万龙恐惹恼了二怪,无法脱身,道:“你休要在此胡闹,还是听二老将话说完,看是否与我们的事牵上干系!”熊憾山微觉此话有理,便静下心来。
矮者见高者怒不可遏,便道:“你们万不可以为那姓杨的是什么武林英雄,当年他瞧我师兄弟三人声名显赫,抢了他的风头,便欲出去我等心腹大患,他杨傲天自知技不如人,力敌自是不妥,便以‘东赢神刀作饵,引我兄弟三人来此绝壁幽穴,致使我与师兄长年不见天日!”随即话锋一转:“好在二师兄灵虚子早知有诈,并未上当,说不定曾几何时,他已手刃那‘闲云浪子’,为师兄与我报了这深仇大恨。”
原来三十年前,‘昆仑三侠’同出昆仑一派,大师兄空禅子,二师兄灵虚子,三师弟南云子,三人自幼拜师学艺,勤奋好学,加之禀赋甚高,不久便已青出于蓝,之后更是孜孜不倦,勤研武学,功力进展愈加神速,不多时日,江湖中已是难逢敌手。可收之桑俞,却失之东俞,他们师兄三人刻意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盗了昆仑派不传心法,无人授法,不得要领,致使身行巨变,空禅子躯体陡然高了两尺,南云子却矮了两尺,那灵虚子无高矮之变,重量却增了百斤有余,臃肿异常,倒是世间罕见。经此变故,三人性情大变,原本豪气干云,义薄云天之人,却变得暴躁异常,残忍至极。于是乎四下里作奸犯科,谋财害命,弄得武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江湖中人视其如怪物一般,遂为其取名为‘昆仑三怪’。后来江湖中出现了一柄称作‘东瀛魔刀’的利器神兵,武林人士群起而夺,尤以‘昆仑三怪’最盛,拼死拼活,令得江湖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后来几经波折,竟然为一为少年侠士所获。
‘昆仑三怪’兴风作浪,江湖中人恨其入骨,只因实力不济,均是怒不敢言。一位后起之秀,神剑山庄庄主,有着‘闲云浪侠’之称的杨傲天为民请命,毅然出山,下定决心除掉‘昆仑三怪’。无奈三怪武力强劲,与其力敌无疑是以卵击石,三思之下,还是觉得智取为妙。遂加派人手,连夜掘出这半腰奇穴,并以赏阅东赢魔刀为由,将三怪引来,不料那二怪灵虚子突然销声匿迹,并未应邀前来。
于是空禅子与南云子连夜赶来,赏阅魔刀为假,据其为己有是真。杨傲天邀二人入洞观赏。此处僻静远险,二怪疑惑有诈,恐杨傲天设有埋伏,可随即思索:“自己身怀绝技,就算他有三头六臂,又岂能伤我分毫。”杨傲天似乎看出二怪所想,笑道:“二老请勿担忧,近来江湖恶贼虎视耽耽,窥刀已久,在下恐宝刀保管不慎,若然遗失,实则愧对武林同道,遂将其藏匿于此般偏远之所。”南云子道:“这东赢宝刀乃稀世神兵,价值连城,理应妥善藏管,我等此番千里赶来,一则是为见识这旷世奇珍,再则便是保护她不落入奸人之手。”杨傲天笑道:“二老心思缜密,实乃武林之福。”
谈笑间,三人已进得石室,但闻“轰隆”几声,石门应声关闭。室内灯火辉煌,宝刀光彩夺目,二老大喜过望,上前便欲取下宝刀,杨傲天阻道:“二老勿要触摸,当心设有暗器!”二怪哪里理会,只一个箭步上前,已是触及魔刀所在,杨傲天虽有提醒,已是慢了半拍。但闻“嗖嗖”几声,有物事朝二怪袭来,二人同时一惊,不待细想,均是几个起落,各人手中持了一把铁箭,二人身手非凡,毫发无伤,饶是如此,亦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空禅子怒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后辈,竟敢设暗器算计于我,今日我不毙了你的性命,倒显得我们‘昆仑三怪’好欺负。”
说罢,便欺身上前,一个重拳直击杨傲天小腹。一招避过,再式又来,俄顷,空禅子已是攻出半百有余,凌厉迅捷,杨傲天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久战之下,已是筋疲力竭,法度不严,腰肋难免露出破绽。空禅子乘隙左脚横扫,杨傲天闪躲之际,一个倒立,右脚直勾其腰间‘阳关穴’,杨傲天躲闪不及,被点中穴道,空禅子随即一招大力劈手,直扑向杨之面门,重掌之下,岂有生还,正当此时,见一灰影闪动,出手隔挡,化解了空禅子的杀招,来人正是南云子。空禅子见师弟胡乱相助,正待发怒,南云子道:“师兄休要动怒,我瞧杨庄主并非有意加害,况且适才他也提醒我们,我看还是让杨庄主将其取下再赏不迟!”空禅子微觉有理,顿时怒气大减,右手在其腰间轻拂一下,为杨傲天解了穴道。道:“快去将宝刀取来,倘若再耍花招,休怪我手下无情!”
杨傲天毫无惧意,只嘿嘿冷笑:“二老远到为客,在下以礼相待,你们却反客为主,干什么,是要赏阅还是要豪夺?”二怪方知适才实为失态,本欲夺取了之,无奈其上机关重重,非杨傲天自己未能摘取。南云子道:“我师兄为宝刀痴狂,致使方才丧失理智,若有得罪,还望杨庄主海涵!”杨傲天道:“既然如此,那也罢了,不过此刀削铁如泥,乃万人所求的稀世珍品,每日赏其者无数,在下均是严加防范,至于你们二位,自然也不例外!”空禅子怒道:“他妈的,总不会缚了我等手脚,再来赏刀吧?”杨傲天指着石壁上的几副铁镣道:“为了宝刀安全,方才出此下策,若有得罪,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空禅子一阵怒吼,直震得墙灰陡落,室内如地震一般,自行将铁镣缚住手脚,南云子却迟迟未动。杨傲天恐他起疑,便道:“南云先生武功盖世,莫不是担心在下有何居心?”南云子道:“此处我等人生地疏,不可不防,万一我等被缚之后,你欲杀之而后快,到时可是无力回天啊。”杨傲天笑道:“南云先生行事慎重,自是应该,我便将自己也缚住铁镣,再取宝刀可好?”南云子道:“那就委屈杨庄主了!”说罢,三人均自手脚带着铁镣。
杨傲天朝挂刀处行去;步履缓慢,双手不停的触摸手上铁镣。高老者不耐道:“小子要搞什么鬼,快快将宝刀取来,你道我老头子耐性很好吗?”杨傲天只作未闻,拆下重重机括,将刀取在手中,已是耗了盏茶光景。高老者大喜过望,探手便夺,一拳击中杨傲天小腹,杨飞身撞到机括,密室石门应声而启。高老者道:“你若不将宝刀给我,老子便毙了你性命!”杨傲天腹中疼痛不已,怒道:“二老武功盖世,意欲强取宝刀,区区又哪里奈何得了,今日我引狼入室,自是不能护其周全,便给了你们,只望日后江湖得以平息!”将宝刀朝屋顶抛掷。二老一同跃起,夺取宝刀。杨傲天双手用劲一挣,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