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你们,只望日后江湖得以平息!”将宝刀朝屋顶抛掷。二老一同跃起,夺取宝刀。杨傲天双手用劲一挣,只闻“当当”两声,铁镣应声而断,朝室外翻滚,探手扭了机括,关了石门。高矮老者惊呼:“小子哪里去,快些回来!”飞身去启那机关,石门纹丝不动,已是没了反应,隐隐可闻室内一片哗然。
说到此处,矮老者默然不语,显是愤怒异常。熊憾山道:“如此算来,二老囚禁于此,少说也有十*年了吧?”高老者一阵狂吼:“这都是那卑鄙下流的杨傲天干的好事!”史万龙道:“是了,二老神功盖世,较之那杨傲天,高出也不知八倍十倍,何以他竟能挣脱铁锁,倒也神了!”他知二老此际怒不可遏,便顺其意,改杨庄主而称杨傲天。矮老者道:“我等深知平日里,杨傲天光明磊落,不想却假宝刀作饵,诱我二人来此,故意骗我二人套上铁镣,自己却以‘化铁丹’化软铁镣,挣脱逃走,害我二人长囚石室,却不知何年何月方可重见天日?”熊憾山道:“那也不用悲哀,好歹你们已有了那‘东赢神刀’不是?”高老者怒刀:“狗屁宝刀,尽是一堆破铜烂铁。”朝墙角一指,见一把铁刀靠在墙壁,已是锈迹斑斑。
原来当年杨傲天深知二怪武艺高强,欲除二人,非智取不可,便造了密室,装了机括,恐二人精敏狡猾,便设了三副精金铁镣,已假刀作饵,引二怪前往,又搜集药材,密配‘化铁丹’,以求脱身之法。后派人每日端茶送饭,待之犹如宾客。
后来‘八卦神刀’范千祥占领山庄,得知二怪藏身之所,欲加放逐,收为麾下所用,苦于精金牢固,无所可摧,只好作罢,每日里却粗茶淡饭,大不如前,无意中那打更少年发觉了此间所在,顿生恻隐之心;故每日里为二老送酒赠肉;算到今日;少说也有三年五载;虽道二怪铁石心肠;可自从伦为阶下囚后;较之先前于江湖中呼风唤雨;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不免日久情生;便对打更少年消了敌意;加之自己倘若终生囚困于此;师兄二人命丧此间不说;一身绝世神功终于消失江湖;心中自是万分不情愿的。打更少年年纪虽浅,品性却是憨厚老实,且根骨极佳,是学武的上佳之选,便有收其为徒的念头,口中不说,却趁他送酒肉时授些武功入门之道,这般日日修习,原本已有些许根基,只是初战之人,竟是熊憾山与史万龙这等江湖好手,败阵失手,自是无可厚非。
史万龙屈指算下;估计已是卯牌时分;面色焦虑道:“烂铁锤,我们还是快办正事为要,万不可误了时辰!”一经提醒,熊憾山恍然大悟,转身便走。不料空禅子右脚猛踢,似有数粒物事破空袭来,史熊二人闪身避开,只闻“啪啪”数声,几粒石子撞击甬道石壁反弹回来,力道强劲,哪里敢接,退后数步,几欲靠近空禅子跟前,空禅子双手一伸一搭,以铁镣将二人缚住。
二人惊恐万分,均想这空禅子性情暴躁,此番定是凶多吉少。熊憾山道:“你究竟欲将我等怎样?为何突然又将我等抓住?”空禅子笑道:“两位适才侥幸胜了小徒,倘若就这样让你们离去,传扬出去,江湖中人岂不笑我们技不如人,‘昆仑三侠’只是浪得虚名。”熊憾山怒道:“打不过遍是打不过,又待怎样,倘若要我俯首认输,我是宁死不屈的!”史万龙道:“不错,两位前辈神功盖世,必定名师出高徒,我想假以时日,令徒定然青出于蓝,无敌天下。”空禅子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他欲无敌天下,须得今日胜了你们再说!”熊憾山道:“大言不惭,再行比试,结果不是一样?”史万龙道:“二位前辈忒也将胜负看得重了,我们习武之人切忌争勇好斗,胜顾欣然,败亦可喜,我想这个道理二位应该明白才对!”空禅子怒道:“放你妈大大的狗屁,你说的全然没有道理,居然不知羞耻来教训我们,我呸!”
凌宵对空禅子道:“两位前辈说得不错,宵儿武功粗浅,再败自是无妨,若然辱没你们的声明,宵儿……宵儿会愧疚万分的!还望两位老人家放他们离去!” 空禅子怒道:“混帐东西,忒也没有出息,好男儿宜永不言败,我们昆仑二侠的徒弟更须非比常人。”“可是宵儿并非你们的徒弟,那便不用待你们与他们二位比试了,那便没了输赢,岂不美哉?”凌宵心地善良,平日里对二怪之命从不违拗,可眼下救史熊二人心切,便直言说了出来。空禅子破口大骂:“你这兔崽子,平日里从不违背我们心意,今日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居然出言顶撞,嘿嘿嘿,既然你不愿当我的徒弟,我便废了你的武功,也不让你这黄毛小子有负于我。” 南云子惊道:“师兄勿要义气用事!凌宵于我们有恩,不可恩将仇报!”空禅子道:“为兄行事,你休要插手!”
凌宵双膝长跪,诚然道:“宵儿的武功系二老所授,如今还给你们,原本亦是天经地义,不过宵儿恳请二老放了他们!”南云子道:“他们竟是你何人,你欲这般性命相护?”空禅子道:“休要再说,我便成全了他。”说罢便欺身上前,挥掌拍打。史熊二人深知空禅子心狠手辣,言出必践,这位唤作凌宵的少年临罹大难,实乃为了护救自己兄弟二人,倘真遭逢毒手,自己定然愧疚终生,齐道:“ 住手!我们再比就是,万不可废了这位少侠武功!”空禅子道:“如此自是再好也没有了,不过得看那小子是否允可?”见凌宵依旧长跪不起,史万龙柔声道:“少侠舍身相救,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倘若因此累你废了武功,却教我们哪里过意得去!”熊憾山道:“不错,少侠快快请起,先斗他个百八十回合!”
凌宵心道:“胜负当真这般重要么?真逐步知他们竟是如何想法?”抬头望了二怪一眼,见均是面显期盼之情,心中一酸,想到自己无亲无故,平日惟有与二老为伴,纵然他们性情怪异,对自己却着实关怀备至,不禁眼泪夺眶而出,低声道:“那好,我们便再行比划。”南云子唤凌宵至跟前,说了些许招式窍要,诸如动静虚实,相得益彰,阴阳辟合,法度严谨,且不离快、准、猛、狠要旨云云,遇到疑难处,凌宵便发问求证,南云子便详解细答,这般说说停停,倒也轻松愉悦,仿佛石室中惟有其二人一般,南云子让凌宵思索片刻,再将适才所授要旨复述一遍,见所述无异,喜道:“师兄,我想宵儿可以应付了,你为他们松开铁链吧!”
史万龙心知二怪对凌宵期望颇高,倘若此番再败,没了脸面,定然对他又打又骂,这可如何是好,道:“我看还是一对一为妥,可免我们以多欺少之嫌。”空禅子道:“不必客气,我就是要宵儿齐胜你们两个,切记,倘若你们有意相让,我便先杀了你们!”史熊二人相顾骇然。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牢中授艺
凌宵上前一步,拱手道:“请二位前辈多多指教,便似先前一般,以一招‘飞蛾扑火’攻将上去,出拳迅捷怪异,不减先前,且更猛愈稳,史熊二人齐声喝彩:“好拳法!”各以‘苍松射箭’与‘翠柏飘雪’分击凌宵左右,掌影飞舞,霎时之间将他四面八方都裹住了。若在先前,陡然间见到这般奇幻百端,变化莫测的上乘掌法,定然无从拆解。适才经南云子指点,又增了几分临敌应变的阅历,危急之中,腰身左转成寒鸡势,双掌举过额角,左手虎口与右手虎口相对,却是一招‘龙虎双圈手’。这一招凝重如山,敌招不解自破。不论史熊二人从哪一方位进袭,皆在他双手笼罩之下。南云子道了声:“好”,空禅子即使并未喜形于色,却暗自赞叹他以平凡无奇的拳招,化解了繁复非常的敌式。
史万龙化掌为指,熊憾山变掌为拳,分击凌宵上身下盘。史万龙使一招‘风扫落叶’,双手齐出,十指直戳凌宵胸前“天突”、“檀中”与“左右膺窗”等数处大穴,熊憾山便以一招“冰冻三尺”重拍数下,罩住他“天突”、“膻中”“璇玑”与“梁丘”诸穴。二人出招奇快,且与凌宵站得又近,虚实结合,相得益彰,昆仑二怪暗自叫苦,却见他左掌握拳护胸,右掌切击而出,却是虚招,倒身后仰,双足分击史万龙“气海”与熊憾山“肩井”,逼得二人撒手回护,这招既守且攻的招式,正是空禅子生平的得意之作“狐啸平沙”,这招手足齐出,其势有若长江大河,委实具有名家耄宿的风范,哪里是一个弱冠少年的身手,史熊二人相顾骇然,暗自钦佩凌宵聪慧过人,短短个把时辰,前后竟判若两人。
斗至此间,熊憾山不禁好胜心起,安忖自己堂堂青城派弟子,苦苦修行数十载,竟然连一个未出道的少年也奈何不得,欲以多年修为与其周旋,当下鼓足真气,发招猛拼,史万龙并非争强好斗之士,只作配合,并不强攻。熊憾山虚实相合,出手颤抖不已,瞬息之间攻出了四四十六招,凌宵又以“腾蛟起舞”、“马踏飞燕”、“龙门跃鲤”等招式依依化解,史熊二人不住的变招换式,他不停的格挡拆御,过了半晌,三人出手越来越快,斗到酣处,熊憾山左手拍出,右手陡地里后发先至,跟着左掌斜穿,从背后抢到胸前,凌宵见自己上三路全被他掌势罩住,呼咤一声,双掌“雪猿开山”,挥击出去。两人四手相撞,便似胶在空中,呆呆不动。拆到这一招时除了比拼内力,已无他途可循。史万龙与二怪同时惊呼:“不可!”已是晚了一步,但闻“啊”的一声,凌宵身躯朝后猛飞,撞向石壁,跌落地上,已是口吐鲜血,身负重伤。
南云子忙上前将他扶起,道:“宵儿你没事吧?”空禅子与史万龙亦是面露关切之色。熊憾山意识到适才自己出手较重,致使伤了凌宵,心中愧疚难当。过了半晌,凌宵才睁开双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微声道:“两位爷爷,宵儿没用,未能赢回比武,给你们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