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孤注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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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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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听话啊……”歇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精神点,便可劲儿折腾,不知又要拿多少工夫才补得回来。
  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长生定睛一看,立刻被那双深黑透亮的眸子吓住——他什么时候困意全消,变得这般炯炯有神?
  “我不睡。把我骗睡着,你又要做什么去?说不定……全部都是梦……谁知道醒来后是什么等着……嘻……才不上你当……”
  长生满心满眼都是温存绵软,正在毫无防备处。不留神这一记闷棍抽中要害,疼得眼窝一热。
  “我哪儿都不去……”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心脏位置:“你听,会跳,是真的。”
  子释听了一会儿,转眼看见旁边愈合不久的刀口,新鲜粉嫩,十分诱人。向前挪挪,龇着牙往上噌。又品尝般拿舌头探了探,意犹未尽,准备再嘬上两口。
  “别……痒……”正在生长的新肉哪里经得起这般抓挠,纵使长生耐力超级强悍,也被这软刀子拉得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呼吸紊乱,几乎不成语调,“子释,别、别……这样……”
  大概觉得这件事很有实质感和存在感,那一个瞧不见表情,只能从锲而不舍的动作看出昂然高涨的兴致。
  终于忍到极限,长生猛地将他推开,又中途刹住,生怕力度大了伤到他,结果尽数反弹回来,震得自己“砰”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真是自作孽……”那一个跟着就贴了过来。正要再接再厉,顿住。
  “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别给我装蒜。这儿,怎么弄的?”手指点在肋下某处,声音凉得碜人。
  长生想起来了,那是当年顺京城秋波弄天勺湖里挨了一水刺留下的纪念。
  “像是箭伤——你还能让人一箭射中这儿?什么人功夫这么地道?”
  “不是箭,是水刺……好久了……还是在京里的时候,老大跟老三合起来暗算我——他们以为我落水里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嗯!……”最后半句忽然就成了一声闷哼。
  子释掌心轻轻覆住伤疤,慢慢紧贴上去,把一片肌肤捂得灼热。
  “他们没想到……你不怕水了是么?那怎么还弄到破皮见血?”双手顺着两肋滑至腰际,忽改用最温柔最敏锐的部位去感受那伤痕下跃动的血脉。
  “唔……你知道的,我……只有……示弱,才能……”这一刻,长生回想起那段最艰辛最难熬的日子,除了皮肉上留下一道疤,竟已失去感慨。唯有怀中人透过体温传达而至的痛楚怜惜,令自己骤然软化。
  “笨……动不动就是这招……被哥哥弟弟合起来暗算,第一回不止,居然还有第二回,做人做到这份上,真够失败的……”嘴里含含糊糊说着风凉话,动作却越来越轻柔。
  长生只觉旧日伤痕被他亲得又酥又痒,滑溜溜的石头坠子在脐下滚来滚去,喉头发紧,腰身打颤,往昔兄弟恩怨统统随风而去,只余眼前春宵暖帐价值连城,恨不能就此融在他舌尖上。
  舔着舔着,换地方了。
  长生一心以为自己化作了水,却原来只是个起头。不提防被他“咕咚”倒进模子里,开始第二步程序,慢慢熔铸凝结,不断增强硬度和韧性,向更高更远处无穷攀升。随着他的诱发引导,自身体内部持续涌出的力量洪流归海般汇聚,整个人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咦?”子释抬起头。
  长生已经逼到爆发的临界点上,却被他硬生生堵住火山口,就这么晾下了。
  子释舔舔舌尖,居然酸酸甜甜的!——眯起眼睛:“你刚才弄的什么东西?”
  长生急喘两声,道:“你猜。”猛然挺身坐起,舒肩张臂,托起他的腰,毫无征兆深深嵌入。两人同时绷紧身子,一个仰首惊呼,一个低头屏息。
  低头的这个吸口气,悄声:“你猜……”
  仰首的这个吐口气,咬牙:“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瞧见?”
  “那个时候……恐怕送你面前……都瞧不见罢?”
  “唔!你……早算计好了……”
  “我想了几天……就这个最合适……养人……”
  “哼……满脑子邪念,说什么……守身如玉……扯蛋吧你……”
  周遭空气瞬间冷却。
  子释被他勾住脖子,对上面前两团簇簇跳跃的幽冥之火,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看见他仿佛笑了一下,声音在耳边沉沉响起:“你不信啊?那我证明给你看好了……这可是你自作孽,须怨不得我……”
  整个人乌云压城般裹挟而至。
  但见无边黑暗中金光万道,霹雳闪电疾风骤雨接踵降临。子释觉得自己已是暴风雨中一叶孤舟,身不由己颠簸飘摇,随时可能被他击翻打碎。捕捉到耳畔如野兽垂死挣扎般的低吼,如孤雁夜半单飞般的哀鸣,如独狼对月长嘶般的呜咽,穿透狂风暴雨,在暗夜里回荡不息……模模糊糊的想:不如……就这样碎裂在他手中,多好……
  ——长生,你告诉我:为什么……幸福和痛苦,烙在心中的感觉,如此相似?
  泪珠汇入纵横的汗水,不见了踪迹。用尽全身力量,抠住他的肩背:“再……来……”
  耿耿银河欲曙天。
  一夜狂乱。
  六月二十,靖北王接见锦夏使团成员,双方终于正式开始和谈。
  当天会谈结束,宾主尽欢,约定詹事大人代表华荣方面回访西京,签订最终和约。使团随即派快马回西京向皇帝报讯。至于回访细节,再行商议。
  遗憾的是,正使大人的水土不服之症,刚说有所好转,才隔一日又复发了。
  在副使大人及巡检郎大人的强烈要求下,二位获准作为使团代表前去探望。
  李文李章分立两侧,看见米绍丞和聂坤进来,一齐弯腰施礼。李文悄声道:“少爷昨儿下午醒来过,之后便昏睡到现在……二位大人,这位靖北王殿下,以方便诊治为由,说什么也不肯放少爷回驿馆,此事……如何是好?”眉头紧皱,忧虑非常。
  米绍丞想起会谈时靖北王端的是和蔼又可亲,提起正使大人堪称怜惜加爱慕,脖子上一圈牙印毫无掩饰,心里头越琢磨越惊。他是跟子周同期的探花郎,与三兄妹相交已久,算得十分熟络。此番随行出使,既抱了功名富贵险中求的念头,也出于对忠毅伯的钦服与信任。比起朝中大多数人,他对李免李子释的了解可算深入得多。
  万万料不到,对方蛮夷之族手掌重兵的皇子,看似知书达理人模人样,竟是头饥不择食的色中饿狼。甫一照面就直接掳人,强行扣押视同禁脔。这几日下来……恐怕……霸王弓已经上过不知几轮……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身任副使,却只余袖手避让乃至推波助澜的份……
  走近床边探看,沉睡中的人恬静安详。若非薄被下微微起伏的胸膛,那张端整秀致的脸直让人误以为面对着仙宫壁画,圣殿浮雕。
  这般安宁沉静。难道说,他早已有了以身饲虎的决心?
  珠玉蒙尘,怀璧其罪。
  今日会谈,华荣皇子笑眯眯的。道是欲留正使大人多盘桓几日,待得和约誓书签定,詹事大人平安归来,自当将其护送回西京。
  不禁回思当初,太师单单点了兰台令出使,难不成是外卫所的人得到什么风声,让国舅爷能够投其所好?想到这,侧头看向身边的巡检郎。却见聂大人满面阴晴不定,心思明显不在眼前。大家一个圈子里混,米大人猜得到,他聂大人不会猜不到。这副情形,莫非……傅统领事先竟也毫不知情?太师这手忍痛割爱,家国社稷重于私情,实在是……叫人没话说啊……
  无论如何,这份和约定下来,西京进给华荣的贡品纳金单子上,势必添上舍身为质的忠毅伯。什么过后护送回西京——你靖北王敢送,也得我们皇帝陛下敢接才成哪。以米绍丞官场打滚的见识,西京朝廷听说对方要扣留人质,只怕暗地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想起这些天的参观交流,詹事大人明里暗里提示:华荣皇帝诏书中对靖北王颇多安抚拖延之意,顺京城里还有个三皇子不知在忙些什么,故此希望与西京结为友好邻邦,以便尽快回去一心一意料理家务。靖北王生母乃是夏人,向来仰慕中土风物,视锦夏如同胞兄弟。来日登上大宝,必将致力于两国和睦相处,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当然了,目前免不了需要西京方面多多支持,日后必有所报云云……
  若此番和议当真能如此敲定,西京至少暂无倾覆之虞,此行出使成果超出预期。只不过,眼前金玉美质,恐怕……这辈子都得埋泥浆里了。
  米绍丞满心苦涩:自己这议和副使回去之后,该怎生向襄武侯和宜宁公主殿下交待?
  硬着头皮回答李文:“这个……今日和议初定,靖北王麾下詹事大人将随同使团往西京参见皇帝陛下,恐怕……日内即须启程……”不忍多看面前主仆三人,匆匆告辞,狼狈而出。
  行至院外,忽听旁边聂坤低声道:“米大人,我记得……李免李大人,表字子释,不知对也不对?”
  “没错……聂大人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聂坤低头想想,自己也有点不能确定:“十五那天,咱们刚到的时候,在那校场点将台下,米大人有没有……有没有听见那华荣皇子,和李大人……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正等着听李大人如何驳斥呢——”猛然警觉,声音一下放低,“你想啊,真要大庭广众之下给华荣皇子下跪,我堂堂锦夏使臣颜面何存哪?谁知他跳下来就……这岂止是蛮夷,简直就是,就是……唉!……”
  聂坤知道自己鸡同鸭讲了。明明听见他们互相说了句话,事后寻思,怎么琢磨怎么像两人的名字。当时站在另一侧的米绍丞没听见,很可能因为身无武功,耳力有别。但是,这猜测委实太过惊人,远远超出聂大人的智慧和承受能力,他想:难道……是我听错了么?
  回到最现实的问题,聂大人不禁忧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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