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走后,陈真将屋里堆的乱七八糟的柴禾,劈好的放一堆没劈的又另放一堆的重新堆放整齐。然后又用木头和床架架了一张床起来!扫完地之后,陈真坐到新架起的床上不禁叹了口气。他虽然还不知道是左如花在背后给他小鞋穿,却也看出了米行里的这个阿三是在刻意的刁难自己。有心想拎起背包现在就离开这儿,但转念一想,自己既然来了好歹也要做段时间。现在就这样走了,于情于理都不适合。而且,表叔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就这样走了也太没有礼貌了。眼下,也唯有等实在不行再去找师傅了!
阿三一回到前院的米行里,好几个伙计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阿三哥,怎么样?陈真留下来了?”
“是啊!他好歹也是老板家的亲戚,虽然老板娘叫我们挤走他,但老板还没有表示他的意思啊?万一我们对陈真不好,老板生气怎么办?”
“行了!行了!”阿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到:“我说你们几个是新来的啊?”
“阿三哥,丁五和王六是刚来的。我们几个可都是在这做了几年了!”一个伙计讨好的说到。
“那不就行了!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别看咱老板在外面混的还不赖,在家里,老板娘说东他可是不敢往西的。老板娘叫咱怎么做咱就怎么做,保证没事儿!还有………”阿三说到这里,特意压低了声音的说道:“老板娘可是交待了,你们各自都把自己的岗位照看好。谁的工作被陈真做了,谁就走人!懂吗?”
几个伙计一听这话,都互相看了看:“阿三哥,我们明白了。”
“明白就好,做事做事!那谁,重新给我再泡杯茶!”阿三说着,又继续往门口一坐。
陈真收拾好了之后,来到前院的米行里。见大伙儿都在忙,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走到阿三身边问:“阿三哥,我该做什么呢?”
阿三正靠在门边打盹呢,听见有人叫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老板回来了呢,吓得打了个机灵连忙站了起来。“老板好!”
等他看清楚他眼前站的是陈真的时候,噘了噘嘴。没好气的问:“是你啊!收拾好啦?”
“是啊!收拾好了。阿三哥你看,有没有什么要我去做的?”陈真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微笑着说到。
阿三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哎呀陈真,你是老板的亲戚啊。我怎么敢让你做事呢?”
“可是,左阿姨说让我跟你多学学。”
“老板娘只是那么说说的,我要是真让你去做事,她非跟我急不可!你没听她说吗?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你去找她,她会替你撑腰。”阿三说着,假惺惺的拍了拍陈真的胳膊。“陈真呐,要不你出去转转玩玩?要是老板娘问起来,我就说你忙的很认真就可以了啊!早点回来就行了,玩的太晚,要是被老板娘知道也不太好!”
陈真已经知道这个阿三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当然不会再上当了。于是也笑着说:“阿三哥的关心,小弟心领了。做事不能偷懒啊,我还是来帮这几位大哥扛米吧!”说着走过去,伸手抓了袋米扛到肩膀上,跟在其他人后面往称米的称那里走去。几个扛米的一看陈真在扛米,连忙放下手中的米过来把陈真围在当中。这个说:“哪能让你来搬呢?“
那个说:“有我们就行了。”
三说两说,还没等陈真说话,几个人已经把陈真肩膀上的米给抬走了。然后将陈真按在了一个櫈子上坐着!陈真见不让自己扛米,也不好硬要去扛,免得让别人说闲话。环顾四周,见还有几袋米虽然装好了,但还没有封口。连忙走过去拿起边上的针和线,就要将米袋子封起来。阿三一直就盯着陈真在看,见陈真要去把米袋的口封起来,连忙冲正在给顾客称米的一个伙计努努嘴。那个伙计心领神会的赶忙跑过去从陈真手里把针和线拿了过来:“这活一直都是我做的,老板说过不能让别人插手的。”
陈真一听对方这样说,连忙笑笑的走开了。“不好意思啊。”
“哎!我的米怎么不称啦?”正在买米的那个中年人不高兴的喊到。
阿三连忙过去接过对方的布袋:“我来帮你称!我来帮你称!”
送货的来时,陈真要去帮着一起下货,也被推到了一边。
从大袋子里往小袋子里分米时,陈真刚伸手要帮忙就被挤到了一边。
…………………。
见米行里的任何事都不让自己插手,陈真心里明白是阿三和这帮伙计们串通了要把自己晾到一边。但又不能明说,因为不管是谁,都是笑着跟他说话的。想到这,陈真不由得叹了口气!
…………………。
第十八章 左如花的阴谋
陈真无聊的将洗脸手巾搭在肩上,右手拎着个盆,轻轻推开了柴房的门。陈真受了一天的窝囊气,人也显得有些愁眉苦脸的。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柴房里原来的那张床上坐着的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头说到。
陈真一看那个老头是坐在原来就有的那张床上,立码想起了阿三说的,那张床是劈柴的老秦睡的。连忙冲老头点头笑了笑:“我叫陈真,秦师傅你好。”
老秦受宠若惊的连忙摆手:“什么秦师傅啊!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劈柴的而已。在这里大家都叫我老秦,你也叫我老秦好了。”
“那怎么行,您这么大岁数了。叫声师傅是应该的!”陈真说到。来到自己用木头新担起来的床边上时,见床上放了两床很薄的被子。陈真连忙问:“秦师傅,这被子是给我盖的吗?
“对!对!那是阿三让我拿给你的。”老秦说到。
“谢谢您,秦师傅。”
“哪里!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呢。现在啊,青年人都懒的很,象你这样勤快的不多啦!”老秦呵呵一笑。
“客气啥!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你就说。”陈真抖了抖被子,开始铺床。
郑得利回到家时,天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左如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的在等他。“你怎么还不睡啊?”郑得利问。
“哎哟老爷,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啊?”左如花装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郑得利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忙吗?最近我一直在托人买通关系,想跟洋人做点生意。可这礼也送了,客也请了。但到现在事情还没有办成,你说我急不急?”
“我知道,老爷你辛苦。你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我们吗?”左如花说着,过来扶郑得利坐下,又给郑得利倒了杯茶。
“能娶到你这么个贤内助,再苦也值得。”郑得利呵呵一笑,喝了口茶之后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这两天,关节炎又犯了。”
左如花多聪明啊,一看郑得利揉肩膀,连忙过来帮郑得利捶肩膀。边捶肩膀边说:“老爷啊,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你要是累跨了,我跟小伞可怎么办呢?”
“放心,我自有分寸。”郑得利安慰左如花的拍了拍她的手。
“那就好!”左如花轻轻的在郑得利的肩膀上揉着。揉了会又放低了声调说:“今天我们家来客人了。”
“谁啊?”
“陈真。”
“陈真?”郑得利惊讶的回头问。
“是啊!”
“他人呢?”郑得利说着就站了起来。却又被左如花给按回了櫈子上坐着!
“他现在在哪?”郑得利忙问。
“你急什么?我还能把他吃了?”左如花不高兴的说到。一见左如花脸拉下来了,郑得利连忙的陪笑到:“有没有留他在这里住几天?”
“不是住几天,是住很久。”左如花没好气的白了眼郑得利。
“什么意思?”郑得利被左如花说的莫名其妙,他知道左如花不喜欢陈真来,就怕陈真一来,左如花就把陈真撵走了。毕竟以前受过陈真父母的恩惠,大家又还是亲戚。郑得利是个要脸的人,怕被别人说闲话。
“没什么意思,我留他在米行里跟伙计们一起做事了。”左如花说。
郑得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婆左如花居然这么通情达理。转过头抓着左如花的小手问:“夫人,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万一陈真提起了他和小伞的亲事,该怎么回答他呢?”
左如花在郑得利的手上打了一巴掌:“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呗。他那么大老远的来了,不留他在这还能赶他走啊?这要是传出去,你这个郑老板的面子往哪儿搁?”
“哎呀夫人,还是你想的周到。”郑得利说着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却被左如花给叫住了:“你去哪儿啊?”
“我去看看陈真。”
“回来!”左如花一瞪眼。郑得利只好走了回来:“夫人,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
左如花也不理他,自己往椅子上一坐。等郑得利问到第二遍的时候,才没好气的说:“我不让你去看陈真,是为陈真好!”
郑得利眨么眨么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老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左如花瞟了眼郑得利,见郑得利正在看着他,于是叹了口气说到:“陈真说,他爸妈是想他来我们这里能学点手艺什么的,以后好回家乡也做点小买卖。所以我就留他在米行跟其他伙计一起做事!好让他学点卖米的技巧,以后他学会了回家乡兴许还能发个小财呢。”
郑得利见左如花说的头头是道,也频频点头。“那?这跟我去看他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左如花伸手点了点郑得利的额头“你想想看,你当初来北京时是怎么学的?什么苦活累活都是你做,所以你后来才会做的比别人好。才会有今天的得利米行!你想想看,我让陈真去跟下人们混在一起,就是想让他多学点。你现在还特地跑去看陈真,下人们见你这样对陈真好,以后还怎么和陈真打成一片啊?你这是害了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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