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细的很。他一看郑得利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猜到郑得利是碰到麻烦事了,所以找了个借口赶紧遛,省得郑得利一个心情不好骂他。说是回去忙,其实他根本就不忙,老板一来,他忙的比谁都起劲。老板一走,他比谁都会偷懒。其他的伙计大都敢怒不敢言,对于这样一个会拍马屁又会讨老板喜欢的家伙,谁也拿他没辙。
阿三刚走,老板娘左如花就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左如花今年有四十多了,但表面看上去,也就三十多点。而且床上的手段高明的让郑得利对她死心塌地的,至今在外面也没有找过情人。其他象郑得利这种身份的人,在外面哪个没有几个女人的?唯独郑得利没有,而且左如花还不盘问他出去干什么了。就连那些郑家的下人们,私底下议论时也说他们的老板娘厉害。
“怎么了?看你皱着眉头的样子,又有哪个小情人给你写情书啦?”左如花穿了件旗袍,旗袍的口子一直就开到了大腿根,走起路来,屁股就贴在旗袍上一扭一扭的。
“你说什么呢!”郑得利白了她一眼,随手将那封信往左如花的手里一塞。左如花对于郑得利的白眼也不生气,接过信后将信纸抖了抖端详了起来。
“哼!想得美!要到这儿来!回信叫他不要来!”左如花看完信后,将信往桌上一拍。
“唉!”郑得利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陈哥夫妇他们接济我,我早就饿死了。又哪有今天?”
“那又怎么样?”左如花翻了翻白眼“他们已经去世几年了,现在陈真要来,摆明了就是冲我们家小伞来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谁叫我们家小伞当初跟他们家陈真订了娃娃亲呢?现在陈哥他们都去世了,我们总不能反悔吧?”郑得利继续的踱着他的小方步。
左如花喝了口茶,又将茶吐在地上:“哼!他要是真来了,就给他点钱打发他回去。反正不要打我家小伞的注意!”
“陈真在信上到是没有提和小伞的亲事,只是说要来北京闯闯。”
“哼,他现在是没说。你看他来了之后,过不了两天就会向你提了。我跟你讲,你要是敢同意小伞和陈真结亲,我就死给你看。”左如花说着,将茶碗往地上一扔,摔成了碎片。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又没说同意,你别一不高兴就寻死寻活的好吧?”郑得利一看他老婆发火了,连忙跑过来哄着。
左如花抹了抹眼睛,其实一滴眼泪也没抹下来,却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老爷啊!我嫁到你们郑家这么多年,做牛做马的我都认啦!小伞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把她嫁回乡下去,我就不活啦!小伞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那份苦啊?我不活啦!”
你还别说,左如花这招还真管用。郑得利在名利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但就是怕他老婆哭。左如花这一哭,郑得利立码没注意了:“好!好!给点钱叫他回去,小伞的婚事你做主。好不好?”
“真的啊?”左如花立码喜笑颜开。
“真的。”郑得利无奈的说到。
“恩,老爷!我就知道所有男人里面你最好。你长的又英俊,又有文化,心肠又好,能嫁给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左如花一边说着,一边撒娇的将郑得利的胳膊抱在怀里晃着。
“好,好。明天再去给你和小伞买点首饰,别哭了啊。”对于左如花的一哭二笑三上吊,郑得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老爷叫我不哭了,我就不哭了。”左如花说到。其实她揉了半天的眼角,才把眼睛给揉红了,又哪里谈得上哭过。
陈真从车站边的一个小面馆里吃了碗面条后,又转去附近的菜市场里买了些胡椒粉,这才顺着小路向车站走去。刚才在车站里,被那几个小偷盯上的事,他已经发觉了。虽然使诈骗过了那几个人,但会不会再遇上,谁也说不准。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对方有三个人呢。陈真想想还是避开他们的好!于是抄小路向车站走去。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刚转过一个墙角,陈真就看到那三个小偷也正从对面朝自己这里走过来。陈真往边上一闪,想避开他们。谁知道对方一个眼尖的已经看到他了,立码叫到:“点子在前面!”
带头的那个小偷一看,确实是陈真。望望左右没有人,大喊一声:“我们上。”三个人立码朝陈真冲了过来。陈真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他们扔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
石头是不长眼睛的,这是老古话了。陈真甩过去的石头,不偏不依的正好砸在带头的那个小偷的脸上,砸的那个家伙鼻子直往外冒血。
…………………。
第二章 北上京城
那个小偷到也凶悍,伸手抹了把鼻子上的血,大叫:“砍死他!”他的那两个小弟一听老大发话了,追的就更起劲了。一会之间就把带头的那个小偷给拉下了一大截。
陈真跑着跑着,看见一个急拐弯的小巷子,赶紧跑了进去。跟在他后面的两个贼,追过来时也往巷子里追去。跑在前面的那个刚一拐进巷子,就被陈真迎面一砖头呼在头上。痛的他捂着脸躺在地上直打滚。后面的那个追进来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陈真一记重脚踹在肚子上,直接将他踢倒在地。
陈真从小就酷爱武术,也跟着打把式卖艺的学过几招散打。加上力气本来就大,被他踹了一脚的那个家伙,倒地后捂着肚子就没能爬起来。看看两个倒在地上的家伙一时半会的是不能来找自己麻烦了,陈真拍拍手朝巷子的另一头快速走去。
火轮车的汽笛一声长鸣,车下的铁轱辘一个接一个的滚动起来,站台上的亲友向车上的亲友挥动着手。车窗外也伸出了无数的手,在朝站台上挥动着。在互道珍重声中,北上的火轮车缓缓开动了。
车厢里的汗味儿脚臭味儿,加上旱烟的烟味儿,融合在一起。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个味儿!陈真找了几节车厢,才找了个靠窗的座。坐下后,陈真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向后快速跑去的农田和树木。离家远行让第一次出门的他感觉很激动,但到京城后能不能找到表叔,也让他感觉着心里满是担忧。
陈真坐的这节车厢,是靠近火轮车中间的那段。他刚坐下不久,前后左右就挤满了人。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对老夫妇,坐在他边上的是一个正在抽着旱烟的老头。抽旱烟的老头,似乎和对面的那对老夫妇很熟悉,坐下后就一直聊个没停。加上车厢里的其他说话声、骂人声、吵闹声,简直就乱成一锅粥。
火轮车开了一段路程后,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些。这时,和陈真他们的座位相隔没多远的座位上,一个中年人忽然大声的说到:“你们知道吗?俄国的大力士前天在天津也被霍元甲给打败了。”
“是吗?又赢啦?”
“可不是吗?霍元甲真给国人长志气。”中年人说到。
“不是说是德国大力士吗?”
“哎呀,你这个人消息真不灵通,那是上一次的。这一次的是俄国大力士!”人群中有人说到。
“霍元甲真有这么厉害吗?”
中年人一听这话,立码脸就拉下来了:“你难道没有听说,霍元甲现在是专门帮助国人打洋人的英雄吗?他跟好几个洋人比过武,到现在还没有输过。”
“是啊,洋人的那点功夫,哪能跟我们的功夫比啊?”
“据说现在小日本在国内很猖狂,霍元甲有没有跟他们比过?”人群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当然比过!”
“赢了吗?”
“当然赢了。”
“哦!”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真的假的啊?有这么厉害?”
“有的,有的!”边上另一个人立码说到。“听说他是家传功夫,叫霍家拳。”
“霍元甲是谁啊?”陈真问到。
陈真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句的,没想到却换来了一阵哄笑:“这个小伙子居然不知道霍元甲是谁!哈哈……”
“又是一个土包子………。哈哈!”
“怎么了?”陈真被笑的莫名其妙。
坐在他边上的那个抽旱烟的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年轻人,第一次出远门吧?”
陈真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老者微微一笑。抽了几口旱烟,又喷了个烟圈,才说到:“年轻人,国家现在*的很,你知道吗?”
陈真摇摇头,不是他说谎,他一直住在那个偏僻的山村里,对外面的世界知道的确实不多。看陈真摇头,老者却点了点头。
“西方国家和小日本最近这些年,一直在欺压我们。他们挖我们的煤矿,还让政府割让我们的土地,还睡我们的女人。你知道吗?”
陈真点了点头,这些事他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
老人看陈真很诚恳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又往烟锅里塞了些烟叶。刚想点火,对面的那个老头已经划了根火柴帮他点着了。老者冲对方点了点头之后,才又继续说到:“这些都不算,这些只能怪我们的政府太软弱了,我们才会被别人欺负。最让国人无法容忍的是,那些外国人在中国作威作福还不算,他们还说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
“东亚病夫?”陈真瞪大了眼睛,一股无名的怒火开始在心中燃起。村里的老人们告诉过他,这四个字是国耻。
“年轻人。”老者冲他微微一笑:“光会生气是没有用的!国家要强盛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
“是啊。”对面的老夫妇也互相叹了口气,那个老太婆对陈真说到:“近两年,许多外国的大力士在我们中国摆擂台,说东亚病夫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
“那?我们中国人就让他们摆吗?”陈真诧异的问。
“谁说让他们摆了!”抽旱烟的老头将烟锅在台子上磕了磕。“那些擂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