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开了步行骑马之事,问起这个问题,白瑶琴讶道:“我当然知道啦!”
王元度又摇摇头道:“不行,知道也没用,想那姜石公何等狡猾,怎会往你已知道的地点跑?”
白瑶琴恍然道:“原来你是考虑到红姊已不在那行宫中,这话实在有理,我们胡乱猜测一下,碰碰运气。”
王元度道:“在下认为姜石公一定会往我们猜不到的地方走,荀伯业定会听他的主意。”
白瑶琴道:“为什么呢?”
王元度道:“因为姜石公不认为我们是十分聪明机警之人,这一来可就大有分别,假如他对付智慧很高之人,必定前往隐秘难觅之地,假如对付普通的人,他将使用空城计,故意藏在易找之处。”
白瑶琴苦笑道:“我还是听不懂。”
王元度道:“只怪我讲不清楚,假如我是姜石公的话,如若认为对手智慧过人,则对方必定考虑到这条空城计,虽然经过显眼之处,也不会大意放过。所以必须藏身于真正隐秘之地,设若他认为对手乃是普通的人,则对方一定猛向隐秘地方找寻。然而就近的地方,反而会忽略了。”
白瑶琴喜叫道:“你猜得好极了,我看你简直比姜军师还强。”
她接着抿嘴一笑,道:“原来你只是忠厚大度,并不是老实愚笨。”
王元度心中嗟想道:“这位姑娘竟然是我的知心,很少人能看得透我乃是聪慧忠厚之人。”
他微笑道:“姑娘过奖了,常言道是愚者千虑,亦必有一得。这个猜测究竟对不对,还待事实揭晓,现在姑娘请上马吧,我们反正不能走得太快,还是别让人觉得惹眼的好。”
他找出假须假眉,粘贴上去,顿时变了样子,一面说道:“现在到前面市镇。换一身衣服,打扮为行旅商贾,或者暂时可以瞒过他们的耳目。”
白瑶琴道:“我也要化装上路,请你回转头,我得更换衣裳。”
王元度不便多问,如言回过头望向别处。耳中只听得她换衣服声。又过了一阵,白瑶琴道:“行啦!”
王元度回眼望去,但见她已换上男装,头戴方巾,俨然是个白面书生,她很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别人看不出来我是女扮男装的吧?”
王元度道:“的确不易看出,但你剑插背上,固是很便于发出,却也易惹武林之人注目。假如佩挂腰间,就不致如此惹眼了。”
说时,白瑶琴解剑改悬腰间,接着又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却怕你不敢坦白回答。”
王元度见她神态中含有神秘的味道,实在测不透那是什么问题,便询问地瞧着她,没有开口接腔。
白瑶琴微微一笑,举步走到他面前,相距只有尺许,目光锐利地迫视着对方,道:“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心里想不想回头瞧上一眼?”
这个大胆的问题,连王元度,也不禁为之面红。他用力的摇摇头,代替答复。
白瑶琴冷笑一声,道:“当真没有这个念头么?我不相信。”
王元度耸耸肩,道:“在下向来不打诳语,没有就是没有。”
白瑶琴美眸中露出恼火,大声道:“我不相信。”
王元度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天下间哪有迫人胡乱承认此事之理?当下反问道:“白姑娘何以见得在下必有这等龌龊的念头呢?在下做过什么事,使你认定我是这一类的人?”
白瑶琴恼声道:“除非你不是男人,才会没有这种念头。”
王元度苦笑一下,道:“姑娘定要这样想法,在下也无可奈何。”
白瑶琴回嗔作喜,道:“那么你已承认有过回头瞧看的念头了?”
王元度坚决地道:“没有。”
白瑶琴顿时又气恼起来,道:“你不是男人大丈夫,你不敢承认心中的念头,其实你有那种想法,我也不会怪你。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只不过大多数人晓得不该当真那样做,抑制得住自己,而有些人却忍不住回头看了。”
王元度摇摇头,道:“这个意念对与不对,暂时不论,但当时在下心中确没有此念,何以姑娘硬要说我有呢?”
白瑶琴恼声一哼,道:“好吧,我算你没有动过此念,咱们走着瞧。”
她一甩头,跑到大路上。王元度啼笑皆非地跟着走去,却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乘马先行,王元度坠后数丈,遥遥跟随,彼此之间,规定了几种简单的暗号,以资联络而不启人疑窦。
他们以相当快的速度往前走,日暮时分,远远见到一座市镇,人烟稠密,占地甚广。
白瑶琴驰入镇内,按照原来的计划,一径找到一家饭馆进食。王元度便坐她后面的一张桌子,而两人以背相向,谁也瞧不见谁。
可是他们正施展内家传声之术,互相交谈。
白瑶琴说道:“我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本教的人,你可曾发现什么可疑迹象?”
王元度道:“有是有,但我还不能确定。我发现好像有人跟踪,对你特别注意。”
白瑶琴道:“是些什么人?”
王元度道:“或者是我多疑,因为这其中有妇人、孩童、农夫、老妪等等。他们只是对你特别注意地瞧看,然后匆匆走开,不再出现。人镇之后,因为街上人多,反而看不出可疑的迹象。”
白瑶琴道:“本教教徒各式各样的全有,假如他们真是本教派出侦查我的人,不足为奇。”
王元度道:“姑娘可有应付之法?”
白瑶琴道:“咱们抓起一人加以审问,岂不是立刻就可以明白真相了?”
王元度道:“此举只怕会打草惊蛇,我猜他们必定有一套传送消息的法子。假如其中一环忽然中断,主持之人立时可以知道。这样一来咱们纵然问出真相,但对方已改变计划,仍将徒劳无功。”
白瑶琴不耐烦地道:“那么咱们如何做法才对?”
王元度道:“在下有个想法,但似乎有点危险。”
白瑶琴道:“只要找得到红姊姊,帮助他们脱身,我做什么都不怕。”
王元度道:“我们本拟搜索行官隐秘之处,那行宫既是建于山脚,则山上必有隐秘之所,但现在咱们改变计划,你直奔行宫,我绕行入探。此举或可使一元教中的重要人物露面与你接触。”
白瑶琴讶道:“就算有人与我接触,便又如何?”
王元度道:“他们见你虽是改了装束,但仍然一直回到行宫,定必不再疑惑你已晓得钱、甄二人被囚之事,因此,他们将传荀伯业之令,要你到某一处去找令师姐。你尽管前往,一路上只须留下记号就行啦。”
白瑶琴道:“此计甚妙,红姊到底是否被教主迫害,立见分晓,咱们早就该这么做了。”
王元度道:“咱们本想暗中回去察看一个明白,如若他们皆已失陷,咱们暗中动手救人,到底上算得多。但目下你已受人注意,形迹已露,才不得已改用此法。”
白瑶琴道:“这样说来,万一我进入行宫后,便被教主擒下,你在暗中查出我们的情形,但人孤势单,如何与教主对敌?”
王元度道:“姑娘尽管放心,我还有帮手。加以我是在暗中行事,占了不少便宜。”
白瑶琴没有再问,结帐出门之时,天已全黑。她自信的跨马向行宫驰去,出镇后折向西北。
大约走了七八里路,地势渐高而又荒凉,不久,她到山脚一座村庄,那一元教的行官就在这村庄内后半截。
村子虽大,但住户其少,皆是本教教徒,别无外人。
她入村之后,饶是性情悍蛮,但想起了荀伯业的厉害,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她直入行宫,一名教徒出迎。
白瑶琴问道:“怎的好像没有人在?”
那名教徒躬身道:“副教主亲自吩咐过,说是姑娘赶到的话,可转道前往襄阳。”
白瑶琴道:“原来如此,教主也去了么?”
那教徒道:“都一齐走的,小人仿佛听说武当派有什么大典,或者要赶去参加吧?”
白瑶琴点点头,又问道:“目下此地有多少人在?”
那教徒应道:“共有十二人,由小的负责管理。”
白瑶琴道:“哦!我记起来啦,你是此宫的李总管。你可传令众人,今晚都守在房内,不准出来。”
李总管不敢多问,迅即去了。
白瑶琴忖道:“他见到我时,一眼就认出了我是谁,可见得我的女扮男装根本瞒不过本教教徒的眼睛。”
当下把长剑挪到背上,迅即查看全官。这一处行宫其实只是普通房屋,并非真的宫殿。
她前前后后看过,果然没有别的人在。又到前村查看,见无可疑之处,便一径回返自己的房间。
三更时分,王元度顺利地从村后潜入行宫。
很快的摸到白瑶琴的房间,远远已见到她房中灯火明亮,心中大是惊讶,是以行动格外小心。
一直潜行迫近,从后窗缝隙间窥望入去。但见房中灯火通明灿烂,却沓无人迹,再定神看时,才发现白瑶琴和衣躺在床上,手足弛张,似是已经睡熟。
她已换回女装,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半边面庞。胸口衣襟微敞,露出皙白的皮肤,甚至隐隐可以见到一部份酥胸。
下面裙脚披散,雪白浑圆的大腿裸露出来,那酥胸玉腿,构成一幅极为诱惑的画面。
王元度几曾见过这等场面,不禁一怔,他怕房中另有古怪,因此耐心地细细查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轻轻拉开窗户,一跃而入。
来到床边,白瑶琴的胸脯和玉腿看得更清整,充满了青春弹性的肉体,散发出强烈的魅力。
王元度虽是坦荡君子,但那些诱惑的景象,使得他本能地血液奔流加速,呆了一呆,才伸手推推她的胳臂。
低声道:“白姑娘……白姑娘。”
白瑶琴身子稍一转动,胸前的衣襟敞得更开,王元度因是微微前俯,是以几乎可以窥见她那对突起的乳房。
王元度又呆一下,接着无可奈何地皱起眉头,再伸手推她。
白瑶琴应手坐起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