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翠翠冷冷道:“你到底回答不回答?”
王元度勉强堆笑,拱拱手,道:“姑娘别急,这等大事,在下岂能不想一想?”
葛翠翠道:“好,你即管想……”
她沉吟一下,又道:“既然你这么说,不管是真是假,但表面上听起来,总是你不忍立刻出手杀我泄恨,故此我趁你寻思之时,开始检查她到底活得成活不成。”
王元度苦笑一声道:“假如在下想不出答案,姑娘一怒之下,取了白姑娘之命,岂你纵是能救活她,又有何用?所以在下劝你省点气力吧,留待在下答复过,而你也决定不杀她之时,才检查不迟。”
葛翠翠道:“这话很有道理。”
但随即摇头,道:“假如她非死不可,我就无须迫你回答了,所以我还是趁现在动手的好。”
王元度只好缄口不言,任她为所欲为。
但他马上就差一点跳起来,沉声喝道:“姑娘干什么?”
葛翠翠道:“你没有瞧见么?”
王元度当然瞧见,否则焉会喝问?敢情葛翠翠已一手扯了白瑶琴的下裳,使她的下半身完全赤裸。
王元度虽然很想移开目光,不瞧白瑶琴那雪白娇嫩赤裸呈现的下半截身体。但他却考虑到一点,那就是葛翠翠会不会是使用这种下流手段,迫他闭上双眼,以便施展什么奇怪的毒手?
为了不让她的计谋得逞,他只好定睛细看。
他并非没有见过她的身体,甚至当时白瑶琴还主动地作出许多诱惑他的姿势。照理说应该比目下更是诱惑魅力才对,何况以白瑶琴的美艳姿色,眉挑目送,风情冶荡,只怕很少男人能不坠入色阱欲海之中。
孰知她这刻虽是失去知觉,全然不动,但那赤裸的下半身,却几乎比她全裸之时,更是诱人。
王元度怦怦心跳,血脉贲张,冠玉也似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红晕。
但见葛翠翠的纤手,肆无忌惮地一移,竟覆盖在她的私处。
王元度忍无可忍,猛可移开目光,厉声道:“葛翠翠,你干脆杀死她吧!”
葛翠翠并不回答,似是拿准了王元度不敢怎样她,寂然片刻,王元度果然没有什么动作。
她嗤的一笑,道:“你为何劝我杀死她呢?依我看来,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冰清玉洁,我见犹怜……”
王元度道:“你如此侮辱她,哼,哼,这倒解决了在下的困难了,你爱杀死她,就速速下手。”
葛翠翠道:“我偏要迟迟不下手。”
王元度眼角余光,已察觉葛翠翠替白瑶琴拉起下裳,恢复原状,这才转回眼睛,凌厉地望住了她。
葛翠翠道:“你提到了解决了困难,那就是说已想出了答案了,对也不对?”
王元度轩眉而怒,威凌四射,道:“不错,你如若杀死她,我就杀死你。”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怒气迫人,葛翠翠尚是初次见他发威,不觉呆住了,愣了老大一会儿夫,才道:“算啦,你不要生气,我不杀死她就是了。”
王元度也是第一次见她服软,况且她很干脆地答说并不杀她,当下怒气大消,面色缓和下来。
葛翠翠见他神色转好,立刻道:“你不要得意,以为我是怕了你,其实她自有免死之道,我才肯饶她。不然的话,哼,哼,你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放过她。”
王元度宽宏大度,并不计较这一点点口舌上的得失。他实在想不出白瑶琴如何自有免死之道,便问道:“你这话怎说?”
葛翠翠道:“我褪脱她下部,要检查的是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假如不是,哼,哼,你骇得倒我么?”
王元度大为奇怪,心想:白瑶琴是不是处子,与你何干?他又觉得这个姑娘使人头痛得很,懒得和她夹缠,便不追问。
葛翠翠站起身,便要离去。
王元度直到她一只脚已踏出洞口,这才提高声音,道:“葛姑娘……”
她停下脚步,回眸瞅住他,面上一片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耳朵没聋,你用不着这么大的声音。”
王元度叹一口气,他实在被这个美艳而又捉摸不定的女孩子,弄得头晕脑胀,真想向她呈递降表。
葛翠翠声音放得很柔软,道:“你叫住我有何贵干?”
王元度道:“姑娘好说了,在下想请问姑娘,这白姑娘所中之毒,可有法子解救没有?”
葛翠翠道:“当然有啦,我既能毒她,就能救她。”
王元度忙道:“在下不是指姑娘所施之毒,而是令姊所施之毒,除了让白姑娘捱过七日之外,别无他法。但在下忽然觉得姑娘或许有克制之法。”
葛翠翠沉吟一下,才道:“有一个最容易的解救之法,但是否可行,却得问你了。”
王元度适:“姑娘请说。”
葛翠翠道:“她身上的催情花毒,深入骨髓,我给她一种解药,可把毒力驱出,但问题是她此时如无男子与她交合,后患无穷……”
王元度道:“白姑娘乃是清白女儿之身,如何做得这事?况且她最多也不过是七日之后,即可恢复。”
葛翠翠冷笑一声,道:“若然是七日之后,别无后患,我又何必提出这个解救之法?”
王元度一时倒不知信好,抑是不信的好?因为这很可能是她故意说七日之后尚有后患。
但她的话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葛翠翠格格笑道:“我可以发个恶誓,证明我的话并无一字虚假。你如若有心救她,何不舍身为她?反正你也可尝销魂之乐,又能救人,何乐而不为?”
王元度凛然道:“在下怎能做出这等非礼之事?”
葛翠翠道:“你如若迂腐固执,等如见死不救,请问于心何忍?”
王元度道:“在了宁死也不肯做这等苟且之事,况且她并不至于死。”
葛翠翠道:“假如你不救她,她将比死还难过。”
王元度顿时又头昏脑胀,恨不得自己能够向她叫饶乞降。
葛翠翠继续进迫,又适:“其实你也不致于有违礼教,因为假如你肯娶她为妻的话,便皆大欢喜啦!我瞧她是个怪好的女孩子,又长得漂亮,你娶她的话,也不致于辱投你。”
王元度可就觉得怪了,这葛翠翠为何忽然这么好心?拼命地替白瑶琴做起大媒人来?而她早先却定要检查她,假如她不是处子,还要取她性命。
但他怎样也猜不出葛翠翠的用心,只好说道:“在下已订了亲事,尚未行礼,岂能又在外头订亲?”
葛翠翠道:“她可以当平妻,不分大小,又或是作夫子妾,谅她亦不会反对。”
王元度失笑道:“姑娘好像深知她的心事一般。”
葛翠翠道:“那么等她醒来,问她一问,如若她情愿作妾,你便不得推诿了,对不对?”
王元度剑眉一皱,道:“这怎么行?”
葛翠翠道:“你非这样做不可,因为她身体最隐秘之地,你已看过。再说我这个大媒人还不够资格么?要知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话,你们这刻大概已变成阶下之囚了,是也不是?”
王元度道:“姑娘的恩德在下绝不敢忘,但这件事却决计不能从命。”
葛翠翠道:“你真是最固执之人。”
她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么你怎么办呢?她在这七日之内,身首不能动弹,欲火时时焚心,定必拼命地缠住你,使你难以应付。”
王元度道:“实不相瞒,假如不是还须赶去救人,哪怕是多么困难,在下亦不畏惧,定必好好地守护她七日,但现在怎生是好呢?”
葛翠翠叹口气,道:“那么我只好把她带走了,如若不然,七日之后,你就后悔莫及啦!”
王元度顿时又碰上了难题,想道:“她要我把白瑶琴托付与她,听来原是好意,以她适才出手相救之事而论,她也不会有歹意才对。但白姑娘既然失去行动的能力,万一葛翠翠生出恶念,她连自卫也有所不能,此举实在太过危险了。然而我若不这样做,一则被白瑶琴绊住手脚,不能及时赶赴武当山;二来葛翠翠说不定一怒而翻脸,这也不可不防。”
念头电转,利害得失在心头潮涌而过,终于下了决心,很快就颔首道:“葛姑娘肯这般费心,在下真不知如何报答你才好。”
葛翠翠白他一眼,道:“我们已非外人,何必客气呢!既是决定这么办,我们马上就动身吧!”
王元度讶道:“动身到那儿去?”
葛翠翠笑一笑,道:“到葛村呀,你不是在哪儿弄了不少食物么?那便是我的梓里了。
正因如此,这附近的地形,我都很熟,能够躲在暗中窥瞧你们,而又不被你们觉察。”
她弄了一点药物在指尖,又道:“我先把白姑娘救醒,问过她是否同意才行。”
她把药物涂抹在白瑶琴鼻子下面,白瑶琴顿时打个喷嚏,睁开双眼。目光一转,凝注在葛翠翠面上道:“王大哥,这位姊姊好漂亮,她是谁呀?是我大嫂么?”
葛翠翠微笑道:“你试叫一声,瞧我答不答应。”
王元度忙道:“妹子,这是葛翠翠姑娘,有个外号叫毒姝,乃是毒教掌门人。刚才全靠她出手相助,我们才得脱险境。”
白瑶琴啊了一声,道:“小妹怎的没听大哥提起过这位葛姊姊呢?你们刚认识么?”
王元度道:“不,咱们杀死田夫人之后,愚兄到后面搜索,便碰见了葛姑娘。”
白瑶琴疑惑地道:“照理说王大哥应该告诉我啊!”
葛翠翠笑道:“我跟他要一件物事,他不肯给,还点住我的穴道,扬长而去。啊,我还说漏了一宗事,那就是他还抱紧我,亲我的嘴呢!”
白瑶琴垂下眼皮,葛翠翠向王元度问道:“你可曾做过这些事?”
王元度连忙道:“有是有,但你本末倒置……”
白瑶琴又道:“有就行啦,反正大嫂不在这儿,谁也无权干涉你的风流行动,对不对?
但葛姊姊啊,我们这些不幸生为女儿身的,可就遭殃了。”
王元度一怔,道:“妹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