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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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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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若云拍手笑道:“倒也……倒也……”
  但听咕咚咕咚两声过处,那两人先后跌倒。
  尉迟忻一望而知这是怎么回事,心想田若云远在数丈之外,居然能够弄倒敌人,这等手段果然离奇高妙。
  当下说道:“少岛主的手段果然高强之至,兄弟甚感佩服,这两人如何处置法,还须少岛主作主。”
  田若云直到如今才扳回面子,大为得意,道:“尉迟兄好说了,还是由你作主才是。”
  尉迟忻道:“作主两字不敢当得,鄙意以为赶紧毁尸灭迹为佳。”
  田若云道:“兄弟正有此意。”
  尉迟忻一招手,辛、贺二人跃落院中,各奔其一。
  他们的打算不问可知,田若云想起阿闪如此美貌,眼看尸骨无存,不禁暗暗连叫可惜。
  他心念尚未转完,阿闪忽然跃起身,格格娇声而笑,向一处空档飞跃出去。
  尉迟沂等人都大为惊异,不知不觉都向她扑去,意欲拦截她的逃路。
  阿闪身法迅快无匹,在他们四人之间钻来闪去,谁也不能拦阻住他,展眼间已跃上墙头,随即带着一阵笑声越墙而去。
  尉迟忻等人无计可施,转眼向地上昏睡的田不恭望去,便又一阵骇然,原来那田不恭已不知去向,敢情是趁他们四人拦截阿闪之时,悄然逃掉。
  田若云气得面目变色,须知他一生顺心遂意,最近连连遭受挫辱,早就有一股恶气积郁胸中,目下又遭此大挫,毋须深想便知人家会耻笑他不夜岛的绝学竟是虚有其名。
  他心性何等狂傲,哪里还忍受得住,突然间喉头一甜,哇一声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且说田不恭闭住呼吸一直穿越过三座屋宇庭院,才敢恢复呼吸,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应变得快,早一步闭住呼吸,才能逃得活命。当下游目打量四下形势,认得离卓辽居处只有一墙之隔,正要举步走去,突然间一阵昏眩袭到脑际,不禁哎的一叫,随即一跤跌倒。铁牌砸在砖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阿闪本在邻院,闻声迅快赶去,一见田不恭躺在走廊上,又有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向田不恭扑去,心头一震,不暇多想,一溜烟扑过去。
  眼见那高大男子正弯腰伸手向田不恭抓去,当即扬手弹出两丝金光,袭取那人穴道。
  她发出的暗器乃是两枚金针,细如牛毛,针尖上淬过毒药,能使人全身麻痹,加上刺入穴道之力,纵是高手也当受不起。
  那高大男子身躯旋风般转开,让过这两枚金针。
  阿闪忽然落地,挥掌便打。她几乎不能相信对方能躲过她这两枚金针的暗袭,又正因他能躲得过,可知必是武功高强无比之士,故此不敢停下来说话,须得抓住机会趁他脚步未稳之际,便用独步天下的轻功身法紧紧进迫,方有取胜之望。
  那高大男子果然被她纤掌连连的攻势迫得踉跄而退,全无还击之力。
  在这霎时间双方都瞧得清楚,阿闪认出那高大男子乃是今日在台上击败了田不恭的卓辽,心想这厮赢了人家不算,还要设法暗算田不恭,真真岂有此理,非尽力取他性命不可,那样也可能使王元度少去一个强敌。
  卓辽认出她乃是跟王元度在一块儿的人,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念她出手如此歹毒,我今晚非重创她不可,好教她以后不能暗算别人。
  他恶念一生,便在连连后退之际,提聚起十成真力,突然间一掌扫出。
  阿闪突然感到一股绝强的劲道涌到,身形登时被震退了两三步,不由得心中一凛,忖道:“难道他是九疑山鬼谷子的传人不成?”
  转念之时,已从腰间摸出一根金色的圆筒,粗约如鸡卵,长才一尺,两端皆钝。
  这件兵器她从未使过,那一夜卫步青,没角犀屠望及南阿洪三凶暗袭群侠之时,她去搬兵回来,其时卫步青已遁走无踪。
  南阿洪出言不善,她一怒之下,徒手连续打了南阿洪二十多个耳光。
  以南阿洪这等厉害魔头,她也不须取出兵器,可见得她对这卓辽何等重视。
  要知阿闪的轻功身法举世无双,与敌人动手之时极占便宜,除非是碰上绝强的对手以招数困住她,不然的话,她进退自如的随手发招,自是胜算较多。刚才明明制占了机先,把敌人迫得连连退却。若依往常的经验例子,对方只有落败伤亡的一途。然而卓辽突然以内力把她震退,除了九疑山鬼谷子的独门内功有这等克制她身法之妙外,天下别无他人能够办到。
  卓辽一掌得手,不敢怠慢,跨开大步迫上,一掌劈去。掌力如山激涌而出,威猛无侍,风声特别响亮震耳。这一掌的路子又大不相同,直有千钧之势,刚猛之极。而鬼谷子的内功心法却是以阴柔变化见长。
  阿闪但觉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似是兼擅刚柔两种不同的内功心法,实是难以抵挡,连忙飘退数尺。
  卓辽奋起神威,提掌再劈,如此一连三掌,把阿闪迫退了五六步之多。
  阿闪滴溜溜绕他连转了四个圈子,如电光石火一般,快得难以形容。
  卓辽见了也不由得暗暗心惊,不过他仍阴鸷地注视着对方任何动作,并不曾被她的速度眩惑扰乱了眼神。
  卓辽虽是不知他另外练就的一种内功心法可以克制对方,但转得两转,便已晓得须改变手法,方能缠黏得住敌人。
  大凡敌对拼斗,自然要相向对垒才能一拼,如若连敌手动作去向全然捉摸不看,焉能交战。
  他冷冷一笑,道:“姑娘要小心了。”
  阿闪道:“放屁,谁怕你不成?”
  卓辽双掌先后推去,两股潜力涌出。
  阿闪挥动手中金色圆筒使出一招炎后飞轨,划了个半圆形。当先那股劲道碰着这道金光,顿时消散无踪。
  但卓辽嘴角却涌起一丝阴冷笑意,另一只手掌继续推出。
  阿闪这一招发出之后,接着便应该以极快身法转到敌人后面,可以一举败敌。殊不知手中金筒划出之势欲尽未尽之际,另一股潜劲涌到,竟把她身形牢牢吸住,不能闪动旋绕过去。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还不慌张,手中的金筒突然改横划为直戳,简内微微一响,弹出一截金光。加上送出之势,真是奇快绝伦,一缕劲风已袭到对方胸口要穴。
  原来她手中的金筒共有三节,一节套一节,缩起时只有一尺,但那两节吐出的话,便共长三尺,末节不但尖锐之极,同时又是四寸长的扁薄锋刃,不亚刀剑。
  这刻她借弹簧之力把简内的两节弹出,便有如暗器一般突施急袭。
  卓辽大是惊心动魄,庞大的身躯侧旋闪避,虽是迅快之极,但胸口一凉,敢情衣服已割裂了一道口子,皮肉已碰触到清冷的夜风。
  这两人动手至今才不过数招,可是双方都感到有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各自尽施绝艺,都是出人意外的手法。
  阿闪金刃一挥,忽刺忽劈配合上她的奇快绝好的轻功身法,霎时间满空金光闪耀无处不有,倒像是有四五个人挥刃攻敌一般。
  卓辽却是忽拳忽掌,脚下牢牢占住原地,绝不移动半寸,紧密封御,眨眼间已凭一对肉掌封拆了二十余招之多。
  这过程中虽是险状百出,但越到后来就越见稳定,显然已稳住了阵脚。
  阿闪使过十余种奇奥身法,钻隙寻理从四方八面进攻,可是对方尽管封拆得十分危险,仍然不肯移动半寸,这时也不禁感到黔驴技穷,当即把金刀交于左手,打算先打他几个耳光,消消胸中恶气再说。
  要知卓辽乃是仗着刚柔兼备的手法苦苦支撑危局,他为人机智无比,胸中所学甚博。早就盘算好对方既是以迅快见长,自己便须以静制动。只要能够抵得住对方这一阵锐气,以后她便因许多心法绝艺无法使用而渐失斗志,那是非败不可的了。
  果然这二十余招一过,阿闪虽然仍是进攻不休,其实已陷于被动。因为卓辽动也不动,她许多身法便无法施展。而卓辽在那一边故露可乘之机,她便不由自主的向那一边出手攻击,是以反而陷入被动之势。
  她决意打他耳光,当下纤腰一扭,身形应退反进,出其不意迫到卓辽面前,两人相距只有三尺不到,扬手便是一个耳光。
  啪的脆响一声,卓辽挨了一个耳光。但他心神丝毫不乱,猿臂一舒,五指已扣住她的肩呷。
  阿闪顿时全身酸麻,气促心跳,动弹不得。
  卓辽微微冷笑,道:“你虽是打了我一记耳光,但你可知道须得付出多少代价?”
  阿闪凝目瞪视着他,眼中闪射出不忿的光芒。
  她越是倔强不驯,样子就越美丽好看。
  卓辽也不由得一怔,心想这个姑娘长得好美,顿时减去几分怒意。
  要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年轻男女之间,美貌最是重要有力。
  卓辽虽然向来是个鲁男子,从不多看女子一眼。但还是强不过这天然的定律,心中大是发软,自然而然减去了大半怒恨。
  但他表面上仍然不能示弱,冷冷道:“在下虽然素来不与女流一般见识,可是你太以恶毒。待我先找到你的靠山理论过,才对付你不迟。”
  说完,随手一点,阿闪低哼一声。卓辽已松开抓住她肩肿上的手,因此她恢复了自由,连退四五步。但她暗中一运气,竟无法提聚得起丹田中的真气,于是只好放弃了逃走的打算。因为她功力已失,无法走得快。若然逃走,卓辽可以让她走出老远才动身把她抓回来,宛如苍鹰攫小鸡一般,适足自取其辱而已。
  但见卓辽弯腰伸手挟起田不恭,道:“原来他是中毒昏倒,你把铁牌拾起跟我走。”
  阿闪光收起自家的三节金筒,然后一声不响拾起铁牌,跟他走去。眨眼间已走入一座僻静的院落中,踏入他居住的房间内。
  卓辽把田不恭放在榻上,用冷水洒淋他的头面,毫不收效。
  卓辽寻思一下,道:“喂,你把解药取出来。”
  阿闪理都不理他,径自端坐椅上。
  卓辽提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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