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人如何议论,反正这宴席每天都在继续,就连中秋这一天,早上端王爷开了一席,下午进宫一趟耽误了些时间,到了晚上又加紧开了一席。如此热衷于敛财,哪里是贤王,分明是现世的饕餮!不过对于那些平民而言,也只是看个热闹,左右究竟是一万贯还是两万贯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反倒因此滋生出许多谈资,瞧见别人战战兢兢生恐接到端王爷的请帖,自己反倒生出了许多快乐。
当然也有人对此不满,朝廷中言官参端王爷的奏章雪片般往宫里飞,就连政事堂章相公都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斥责端王这种行为。不过官家那里既无回应,再多纷扰责问,也自动摇不到赵佶丝毫,反正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樊楼开宴。
当然也有人不屑于端王这种性质恶劣的行为,拒不赴宴,比如旧郑门外余家船行的东主,不只不赴宴,且还直接将请帖抛出了家门。不过当天夜里,这位余东主的小妾就夹带私逃,跟相好的浪子私奔了,损失何止万贯。
这事情传开口,人们纷纷讨论这是为富不仁,不修阴德的下场。此后端王的宴席竟然渐渐蒙上一层神秘色彩,被传得玄之又玄。
在城里纷纷扰扰的传言中,这宴席渐渐变了味道,有的商家不只不再避讳此事,甚至开始着人打听,端王爷怎么还没请到自己家里来?明明比邻而居,家境也相仿,隔壁老王前两天就赴了宴,每天捧着一本道经在家里摇头晃脑的念,书拿反了都不自知,实在令人冒火!凭那老小子脑满肠肥,也配学什么清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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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要你命三千
这种大宴宾客的日子,一共持续了有二十多天,收拢到的银钱,将近有七十多万贯。如此骇人听闻的敛财速度,让任何听说这个数字的人都瞠目结舌。就连赵佶自己也大感意外,原来汴梁城这些商户们竟然富庶到这种地步,随便刮一层油收获就如此惊人,怪不得自己那前身在大宋用兵四方的时候还拼了命的折腾,果然是有钱任性!
收获如此惊人,不只缓解了端王府目下入不敷出的窘状,讲武堂打开局面第一年的花销已经绰绰有余。虽然方法算不得上乘高尚,但总算能解燃眉之急,把事情给做成,周侗也很是高兴。朝堂上已经确定不会再重开御拳馆,而周侗也打定主意在汴梁城外开设讲武堂,已经初步联系到十几名昔日的同僚旧友,完全可以把摊子给先铺起来。
既然有了钱,人手也在逐渐就位,事情就可以着手去做了。赵佶去看了一眼周侗所联系到的旧友,多是原来御拳馆的教习或者是门生,武功方面虽然未必能够比肩周侗,但若放在武林中,那也绝对是第一流的高手,只是因为官面的身份甚少跟江湖中人交往,所以大多在武林中名声并不显赫。但其实各自都有惊人技艺,比如其中一人身兼少林数项绝技,还有一个甚至练成了丐帮的降龙掌!
赵佶也是第一次知道大宋禁军中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高手,而且尤为难得的是,这些高手却非民间武林栽培出来的野路子,不只武功高强,军法韬略也都娴熟,内外兼备,绝对是高素质的人才。单单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就已经是一股可观的力量,不逊于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可惜此前他们都被埋没在天下各军州当中,自身的惊人技艺却难有机会发挥出来。
讲武堂的地点选在了汴梁城东北面,只用了五千贯就买下数顷的岭地,而在汴梁城里繁华地段,这些钱甚至连带个小院的屋舍都买不到。
虽然事情完全交给周侗去筹划,不过赵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对讲武堂未来的发展还有诸多设想,自然也要安排个自己人去看着。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梁师成,不过梁师成打理汴梁城内情报系统,同时还要处理端王府诸多事务,已经分身乏术。于是赵佶便想起了那个会武功的太监童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赵佶本身对太监的歧视已经渐渐消除,总的来说,太监也是人,生理上的缺陷并不能上升到人格上的污蔑。文官们对太监大多抱有鄙夷心理,赵佶猜想多半原因是太监的升迁掌权对文官系统而言那是违反游戏规则的存在,是作弊。不用十年寒窗,不用金榜题名,割了那玩意儿,靠谄媚侍人,就能得享尊位,大权在握,这太没道理了!
不过对于帝王而言,管你十年寒窗还是怎么的,需要的终究还是能做事的人。而且相对而言,太监们在帝王眼中反倒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馆阁相公们可信可亲一点。这就是地位不同造成的观念差异,之所以历朝当权太监都没有好名声,这是因为一来他们在官场上是一种开挂的存在,二来有很多没节操文官也想跟着沾沾光开开挂,这就伤害了官场上正常的升迁取士的渠道,继而酿成阉祸。
对于要用童贯,赵佶没有多大的心理障碍,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童贯的忠诚问题,毕竟不是像梁师成一样贴身侍奉自己多年的自己人。因此他对童贯也进行了一些了解,童贯乃是神宗朝大太监李宪的门生,这李宪在熙宁开边时以内臣节武事,在西疆颇建立了一些功勋,不过后来犯了事被罢黜,童贯也因而受到连累,被发配到武备库那种无油水少人烟的地方,一蹲就是几年,可以说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对于童贯的情况,赵佶还是比较满意的,清洁溜溜没有太多牵扯,于是他就出面把童贯要出宫来。这样一个最低等的杂役小太监动向,甚至不需要惊动内廷那些执事太监,很简单就把事情给办成了。赵佶只进宫一趟,就把童贯给带了出来,交待了一些事情,就派给周侗做些杂务。
对于童贯而言,此前的处境已经是差到了极点,任何境况的改变都是好变化。虽然从内廷进了王府,日后没有进入内枢的机会,但其实就算留在宫里,以往宫中那些李宪的对头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进了端王府反而另有局面。而且他正因为自身内伤之事忧心忡忡,被分派到周侗身边便有机会时时请教调养身体。所以,对于端王爷的青睐提拔,童贯是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
讲武堂建成到正式招徒,最快也要到年底。赵佶借着出京修道观的名头很是打了一段时间的秋风,若拿了钱还赖在汴梁城不走,且不说那些被打了秋风的商家要有微辞,首先宫里这段时间一直默许他胡闹的官家就要不乐意了。
所以,等到讲武堂筹备事情梳理出一个头绪后,赵佶便开始准备离京了。而此时,赶赴洛阳追查流言的全冠清也返回了汴梁城。因为没有追查到流言的下落,在拜见赵佶时,全冠清便有几分气弱,只说道:“王爷,那隐在暗处的人手脚委实太快,小人抵达洛阳后刚刚控制住流言的传播,旋即便被对方察觉到,先一步下手除掉了后患。如此快捷的反应,小人怀疑总舵里应该有对方安插的眼线,只是怕此事惊动到长老堂其余的长老们,没有大肆宣扬的搜查,只安排一些手下人在总舵暗里调查。”
赵佶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没有查出一个结果,这也不怪你。汴梁城里最近也露出一些端倪,梁管事已经在盯住这条线,稍后你去找他问一问,他会跟你仔细交待一番。”
顿了一顿,赵佶又说道:“还有,这段时间你在丐帮里挑选一些精干朴实的弟子,最要紧是身家须清白,不要奸猾之人,有些武功底子的,大约在百十名间。且先聚在汴梁城里,稍后安排他们一个去处。”
虽然武林中一些门派招收门徒,很少会收一些带艺投师之人,这是因为一来担心徒弟的来路,恐泄了门派的武功传承机密,二来不同的武功练习起来或许会有冲突。不过讲武堂倒是没这方面的避讳,首先对于江湖人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进身之阶,谁会傻到放弃官面出身,学成了武功再去江湖厮混?其次讲武堂有原先御拳馆的武藏资本,对于门徒大可因材施教,不必拘泥于一门一派的传承。
全冠清点点头,认真记下了赵佶的吩咐。
想了想,赵佶决定还是要培养一下全冠清的武力值。此人是自己调集丐帮人力的一个重要桥梁渠道,若被人简简单单就暗害了,对于赵佶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而且再找这样一个乖巧听用的人选并不容易。
御拳馆中武藏虽然多,赵佶也不清楚要给全冠清练什么武功才合适,因此便带他去拜访了一下周侗。由周侗这位宗师级的人物来对全冠清的情况进行一个分析,倒也合适。
周侗并不清楚赵佶跟全冠清的关系,但既然是端王爷亲自带来的人,也认真考验了一下全冠清当下的本领。全冠清年纪不大,虽然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不低,不过武功却着实算不上高明,在江湖上排得上二流高手都算勉强。要想在短时间内直接提升一个层次的实力,哪怕是周侗这种武学上的宗师级人物也感到是个难题。
思忖了一个下午,周侗也终于想出一个别出心裁的法子。首先从根本上快速提升一个人的内功是不可能了,那么只能借助外部的招式和兵刃来补足。周侗设计了一件奇门的兵刃,长三尺有余一根木棍,在这棍身上镶嵌了或钩或镰七八个几寸长的横突,模样看起来虽然滑稽,但是配合着多达十几家的外功打穴法门,哪怕对方的武功要高出全冠清数筹,若招式习练纯熟了,也能有自保之力。当然这种全靠招式应变的法子毕竟是取巧,但即便如此,武林中任何一家门派也做不到。
赵佶在旁边看了一下这兵刃草图,眼角不禁一抽,这如果打造出来分明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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