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当然愿意。”萧十郎笑嘻嘻地摊手道,“若刀是的,送都成。可惜刀是连家的,问愿不愿意,不是找错对象么。”
席话落,逍遥侯才知被他戏耍,当即怒火簇烧,恶声道,“萧十郎,找死!”
“侯爷怎么般开不起玩笑。”萧十郎丝毫未将逍遥侯的怒意放在眼里,依旧笑颜灿灿地道,“不过是小小戏言,侯爷也太容易动怒些。”罢,眼光若有似无般朝连城璧所站的方向瞟眼。
连城璧心知他语双重深意,也不想与他计较,只朝逍遥侯道,“逍遥侯,只沈璧君在里,若未亲眼相见,也是不信的。”
逍遥侯由始至终就未将他二人放在眼里,明知连城璧此言不过是想要证实沈璧君就在此处,逍遥侯也不遮掩,大手挥道,“去把沈璧君带出来。”
“是。”雪鹰掬身作揖,转身朝暗黑的深处走去。片刻后,便带着昏迷的沈璧君走出来。
“沈姑娘。”连城璧心下惊,见雪鹰将昏迷不醒的沈璧君抱着靠坐在石壁旁,不由得道,“逍遥侯,不过是名弱子,般对待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连城璧,少跟本侯来套。”逍遥侯甩肩头披风,反身面对连城璧而立,“交出割鹿刀,本侯就放条性命。否则,”逍遥侯傲然颔首,“就让们三人起命丧此地。”
“割鹿刀并没有随身携带,”连城璧弯唇轻笑,“况且,就算将刀增与侯爷,侯爷也拔不出割鹿刀。”
“废话少!”逍遥侯目色霍地沉,“交出割鹿刀,不然就让跟连如令那老东西个下场。”
听闻逍遥侯提及连如令,连城璧眸光微闪,道几不可见的沉暗在眼底深处滑而过。
“师父,跟他们啰嗦什么。”小公子毕竟年少轻狂,见连城璧般难缠,当即起掌攻去,“杀他们,再直接去无瑕山庄搜割鹿刀就好。”
雪鹰忙将沈璧君交与灵鹫,也起招攻向萧十郎。
那小公子打小便跟在逍遥侯身边,虽年龄不如灵鹫雪鹰,武功却不在他二人之下。只见他俯身飞起腿踢向连城璧下盘,紧接着拳扫至他的下颚,上下齐攻,招式精密,不漏丝空隙。
连城璧退至数丈之外,提气纵身往小公子身后跃,伸手就去抓他的后颈。那小公子只闻后方风响,反射性身子挫,右腿横扫去,身手竟不比连城璧弱上多少。
原来连城璧受伤内力所阻,出招之时空有力道架势,想要激出几分内力却只觉得身体滚烫得很,仿如被烈火炽烧般,使不出分劲来。
小公子不知其中缘故,只道连城璧本就是等武功平平之辈,当下心中暗喜,不禁把那想要杀他的心又多几分。
边萧十郎心知连城璧受伤,又见他出招之际大不同往日,当即心底明。速速打发雪鹰正欲前去帮忙,逍遥侯跃而下,直扑扑飞过来,掌击在萧十郎的肩头,将他硬生生逼退几分。
好在萧十郎内力深厚,掌下去虽含五、六成的劲道,却只是吐口血,并未觉得身体有受重创。倒是苦连城璧,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受伤还是中毒,只感觉内力动就浑身如火在烧,心中竟痛得厉害。还未等小公子掌风逼近,口鲜血从嗓子眼涌上来,如血柱般喷出。
小公子才知道他已身有重伤,顿时心中大喜,忙起招逼近。眼看那狠辣掌风就要落下,灵鹫步跃过去双手暗聚内力对上小公子的掌气,替连城璧挡下致命的招。
“灵鹫,做什么!”小公子勃然大怒,脸色阵青阵白,难看至极,“居然帮着他,找死吗?”
灵鹫分明是下意识的动作,也不知为何见连城璧受伤心底会般紧张,如今小公子问他,他也不肯答话,只是脸上神情似红非红,难堪得很。
见灵鹫沉默不语,小公子怒火大炽,狠狠瞪他眼道,“等解决连城璧再来收拾。”刚欲起招再次攻向城璧,灵鹫飞身上前挡下,道,“听,”话音未落,便被小公子口打断,“什么!居然几次三番帮着他,看来师父里留不得。”罢,也不管连城璧,直接朝灵鹫拿去。
连城璧抚着胸口往后退几步,见他二人窝里反,嘴角不由得蕴开抹微微讥笑。又见沈璧君被昏睡放在旁,赶紧上前替解开穴道。
沈璧君才悠悠转醒,眼惊见连城璧嘴角的血迹,当即心猛然跳,惊呼道,“连公子,受伤?”问话之间,心思已转千百回。
沈璧君只道连城璧是为救而受的伤,见他唇畔印着血迹,竟犹如自己受伤般,心痛难忍。
“不碍事。”连城璧随意笑笑,扶起沈璧君,看看缠斗的其他几人,道,“趁他们不注意,赶紧离开里。”
“那怎么办?”沈璧君抓着连城璧的手道,“不走。留下来陪。”生死关头,沈璧君也顾不得礼数,握连城璧的手腕执意不肯松开。
连城璧见萧十郎被逍遥侯打得节节败退,情况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心知他已撑不多久。现下沈璧君又不肯独自离开,连城璧纵使有心也护不周全,只能道,“沈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再身陷此处,城璧也救不得第二回。”
那边逍遥侯正掌震在萧十郎的胸口,将他打飞出来,边见小公子居然和灵鹫打起来,丢下连城璧令他趁机救沈璧君就要离开,顿时怒火簇然升起,飞身扑过来朝沈璧君掌击去。连城璧正面对着逍遥侯,见他身子飞而下,掌风竟是朝着沈璧君落下,当即动作快过意识,抓沈璧君与位置互换,那强劲的掌力落在连城璧后背,直打的他口喷鲜血,整个人往沈璧君身上倒去。
逍遥侯本是借沈连两家成亲的大好机会,虏获沈璧君逼连城璧交出割鹿刀。然后再施以毒手将连城璧打死,独自霸占沈璧君和割鹿刀。未想到连城璧不但不肯交出割鹿刀,甚至将他全盘计划并打乱。
逍遥侯心道。事已至此,索性将他几人打死,也好除去后患。至于那割鹿刀,没连城璧,自己总能得到的。
想到里,逍遥侯起掌毫不留情,朝连城璧再次震去。
连城璧眼见逍遥侯紧接而来的掌强劲狠辣,心想次是死定。然而半晌过后,却未见那掌风落下。转头看去,才惊见萧十郎正挡在他身前,硬是挨下掌。
“想死。”逍遥侯面罩下的神情狰狞而阴霾,“本侯成全们。”话落,逍遥侯右手高举,掌心炽火燃起,眼看就要劈下,道指气破空而来,穿透逍遥侯的右掌,隐入幽暗深处。
“放他们走。”低沉沙哑的嗓音在空中来回悬宕,分不清是从何处而来。
逍遥侯霎时脸色铁青,眼见就要大功告成,却未想那人来得如此之快。
“不是,切交给。”逍遥侯也不管右手鲜血直流,只是强压杀戾冷声道,“现在么做,是何用意?”
“要割鹿刀是的事,”那沙哑的话语仿佛是从喉咙间摩擦而出,渗着血般令人毛发悚然,“但伤他,就是的事。”稍作停顿,又道,“们走吧。”
简短四字,萧十郎却知是对他们三人所。狼狈起身,和沈璧君起扶连城璧往逍遥窟外走去。
逍遥侯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人离去,心中狂怒,却又不敢多做言语。
“公子,怎么就么轻易的放他们走。”小公子不懂其中缘由,只知道等大好机会若是丧失,日后想要也是不能的。便道,“那连城璧和萧十郎要是不杀,以后必成心腹大患。”
话音才刚落下,道指气从暗处射来,从小公子的肩头径直穿过,带着滴滴鲜血破肉而出,撞在身后的石壁上。
小公子痛极出声,手抚着伤口处,恨恨瞪着那暗处,口中却不敢再发言论。
“逍遥侯,难道的徒弟还要来教不成。”那人话语云淡风清,却隐着浓郁的压迫感,“今日之事,以后不想再看到。”
逍遥侯双眸微眯,眼底寒光闪烁,口中却道,“哼,行。心里有数。”
那身影缓缓淡去,片刻后消失无影。
边萧十郎和沈璧君扶着连城璧走段路程,约莫着逍遥侯等人不会再度追来后,才扶他靠树坐下,道,“城璧,伤怎么样?”
碍于沈璧君在场,萧十郎也不好褪他的衣服查看。见他受伤,深觉心中既痛又忧,只恨不得折身回去杀那逍遥侯和小公子才好。
“不碍事。”连城璧咳嗽两声,弯唇笑笑,道,“快些扶回去找白杨绿柳,或许有法。”
沈璧君早在旁暗自抹着眼泪。连城璧受伤,心中着急而慌乱,却又无能为力。
“好,”连城璧伸手轻拭去沈璧君腮边的泪水,柔声道,“别哭,不是没事么。快扶走罢。”
沈璧君才抹眼泪,和萧十郎起扶着连城璧往无瑕山庄走去。
第 39 章
本是好好场婚事,却无端横出等枝节。那萧沛等人正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在无瑕山庄大厅候着,只等连城璧的迎亲队伍带着新娘子回来好拜堂成亲。
未想等半日,没等到迎亲队伍,却等来徐姥姥等人的陶然大哭。才知道送亲队伍中途遇截,新娘子沈璧君已下落不明。
才刚安慰徐姥姥,又见贾信和白杨绿柳赶回来,独不见连城璧,才知迎亲队伍也半路遭人拦截,连城璧目前不知所踪。
前来道贺的武林人士听闻此事,纷拥而上,皆要为无瑕山庄去寻人。白杨绿柳二人劝阻不住,时间大厅内哄闹不休,正值无法之际,守门的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喊道,“少庄主回来,少庄主回来。”
众人忙迎出去,只见萧十郎和沈璧君扶着连城璧往庄内走来。
徐姥姥拨开人群直扑上去,把抱住沈璧君便泫然泣道,“璧君啊!可算是平安回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姥姥也不活……”
“好姥姥,别哭。”沈璧君心记挂连城璧,连声哄道,“不是好好的回来么。快些松手,连公子受伤,可经不得折腾。”
徐姥姥才看到被沈璧君扶着的连城璧。却见他脸颊燥红而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