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前辈,想在里陪他会儿。”萧十郎坐在床边,回头看着白杨绿柳道,“还请两位前辈通融。”
白杨绿柳心知萧十郎刚帮大忙,若是直言拒绝又觉面上不过去。转念想想,反正连城璧身边也需要人看守着,萧十郎武功高强,有他在,也不怕逍遥侯趁机来犯。
当即两人商量后,欣然同意。出门后,又将贾信等干侍卫遣至院外守着,才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等白杨绿柳走远后,萧十郎起身打湿布巾将连城璧额头的汗珠拭去。
睡梦中,连城璧双眉紧蹙,口中犹自低念着什么。萧十郎俯身凑近听时,连城璧又沉沉睡过去。
萧十郎不禁弯唇而笑,伸手握住连城璧的手,轻声道,“别想逃开,反正辈子,是赖定。”话音刚落,连城璧微然侧头,眉宇更为紧锁。
萧十郎见状笑起来,接着道,“来奇怪,为何遇那么多人,就偏偏喜欢呢?还记得十年前咱们第次见面时的情景么?那时被风四娘抓着,又不服气,双眼睛瞪着,明亮得宛如星子。心里分明怕得要死,脸上却故作坚强。”萧十郎握着连城璧的手置于唇边轻轻啄,“想,就是那双眼睛,清澈,明澄,干净异常,令人不忍亵渎。十年后再见,誓死不肯承认,虽心有怀疑,却也不敢贸然相认。”
又见连城璧身红色喜服被酒和汗水湿透,萧十郎寻干净的衣服来替他换上。等切妥当后,才靠着床沿浅浅睡去。
夜转眼即过。
清晨,缕阳光洒入房中,连城璧睁开双眼,阵头痛欲裂猛地袭来。伸手抚上额角,却只觉眼前白花花的片,脑海里似有铅水灌溉,沉重得很。
“城璧,来,喝口水。”只手端着钟茶递过来,“是宿醉,会儿就好的。”
连城璧寻声望去,惊见来人,不禁蹙眉道,“萧十郎,怎么会在里。”
“当然在里。”萧十郎脸的无辜,“受伤,不死不活个晚上,好心好意照顾夜,醒来不感谢也就算,还么恶言相向,”萧十郎夸张地摇摇头,叹息道,“原来无瑕山庄少主是等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的人。今日才算见识。”
席话落,连城璧才想起昨日中毒之事。自己吐那口血后,只觉得心中舒畅不少。后昏沉睡去,接下来的事就全然不知。
“果真是在此照顾夜?”连城璧虽是嘴上不愿承认,心中却已信八分。
若不是萧十郎照顾的自己,何以醒来就见他在此?无瑕山庄少主受伤,没有白杨绿柳的授意,谁敢不在门口候着?
“如此,多谢萧兄。”连城璧整整衣襟,心底暗自松气。好在衣衫整齐,那萧十郎到底也算是半个君子,未曾趁人之危实属难得……刚想到里,连城璧又犹自摇头。大盗就是大盗,何来君子之礼?那萧十郎本就是厚颜无耻之人,如今留在此处,定是别有目的。
边连城璧才想完,那边萧十郎笑嘻嘻地道,“就么感谢,可是诚意也没有。若真想谢呢,不如以身相许。”犹见连城璧脸色徒然变,萧十郎接着道,“分明对那沈璧君无意,又何必勉强自己去娶。”罢,握住连城璧的手道,“不如跟。只要有,即便是立刻退隐江湖,也是愿意的。”
连城璧抽出手,抬眼看向萧十郎,嘴角似笑非笑,“萧兄此言诧异。自古婚嫁皆属正常伦理。即便是在下不顾颜面跟,无瑕山庄又至于何地?”连城璧有心要萧十郎知难而退,索性敞开道,“爷爷留下无瑕山庄交与在下打理,庄中百余人口,若因城璧人蒙羞,将来下到黄泉城璧也无颜面去面对爷爷。更何况,沈家璧君姑娘为在下苦等十年,皆因那时在下年少懵懂,任性妄为。若如今轻言弃而去,要将沈家颜面至于何地?武林中人又会怎般看待连城璧?”
言尽与此,连城璧轻叹口气,唇畔微然上扬,淡笑道,“萧兄若是真心待城璧,以后此事休要再提。连城璧,终究不是萧兄要等的那个人。”
连城璧自觉已把话得透彻而明白,想那萧十郎如此聪明之人,定能心有领悟而从此不再纠缠。哪知萧十郎听完番话后,却想着连城璧原是背负么些责任枷锁,才屡次拒人于千里之外。
又想到连城璧毕竟不象自己般随心所欲。他既是无瑕山庄少主,所受言教必定是循规蹈矩,谦逊有礼,言行皆不能辱没无瑕山庄颜面。若真想与他立誓盟约,看来还得自己迁就他才是。
“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再逼迫与。”萧十郎心中打定主意,不禁柔声道,“只管顾自己,才是对有所交代。如若不然,可真是白白浪费片心思。”
话语言尽,连城璧愣,竟觉心有微动。
自打坐上“无瑕山庄少主”的位置后,多少人耳提面命,的不过是维护无瑕山庄名声,顾全武林大局之类的话。却从未有人问及过连城璧个人心情。而今萧十郎话意情致缠绵,爱怜横溢,竟是连城璧头遭所遇。当即心头恍然怔,才刚松动分,只见白杨绿柳从外走进来,笑道,“少主醒。那就好,毒应该已无大碍。”
连城璧忙收敛心神,唇角含笑道,“有劳两位挂记。只是亲事压,接下来要处理的问题,就麻烦得多。”
对庄内之事,白杨绿柳也帮不上忙,只能支支吾吾的安慰两句。等连城璧沐浴更衣时,才逮着机会问萧十郎,可否愿拜他二人为师。
白杨绿柳深知萧十郎赋极高,若能收他做徒弟定要倾囊相授。然而,他二人也知萧十郎素来随性不羁,要他松口谈何容易。
两人围着萧十郎言语,将那好话尽,才见萧十郎笑嘻嘻地道,“们要拜师,却也不难。只要答应个条件,便可。”
见事情尚有回旋余地,白杨绿柳忙不迭地头应道,“行,。”
萧十郎凑身在绿柳耳边低语几句后,只见他面露犹豫之色,迟疑道,“,,”踌躇半晌,见萧十郎正望着他脸的满不在乎,只得咬牙道,“好。就依。”
“言为定。”萧十郎拍拍手中灰尘,迈步朝无瑕山庄外走去,脸上笑容灼灼生辉。
第二卷
第 41 章
“萧十郎,”白杨跟在后面喊道,“怎么就走?不是好拜师的,要上哪里去啊?”
“放心。”萧十郎头也不回地摆手示意,“等安排好切,就会回来。”完,牵过马匹翻身坐上去,朝桃花源方向飞驰而去。
司马山庄大厅内,司马相正坐与上座悠哉喝茶。花如玉推门走进,朝他掬身作揖道,“果然不出所料,无瑕山庄将婚期延后。”
司马相嘴角蕴开抹淡淡笑意,将茶盅放下,道,“只可惜让沈璧君活着被救走,倒是出乎的意料之外。”手指轻抚杯沿,接着道,“若不是师父擅作主张,”顿顿,抹阴霾在眼底飞闪而过,“那沈璧君早就已经死在逍遥窟外。”
花如玉持扇轻敲手心,道,“本想让沈璧君死在逍遥窟外,好让沈家去找逍遥侯寻仇。没想到他莽莽撞撞却打乱的计划。不过好在婚事未成,也算如的心愿。”
司马相静默半晌后,抬眼瞟向花如玉,道,“再派做件事,可定要办成。”
“的,怎敢不办。”花如玉嘴角微扬而起,平添几分淡然笑意,“吧,什么事。”
“想个法子,让逍遥侯把灵鹫,派到连城璧身边去。”司马相伸手端起茶盅,置于唇边轻抿口,“无需多问,只要照办就是。”
“是。”花如玉笑意盈盈地拱手揖,“事好办得很。就等着看结果好。”
连城璧大婚之事在江湖上迅速传开。堂堂无瑕山庄少主与沈家第美人,本是珠连璧合、佳偶成的对,却未想因为逍遥侯恶人而不得不延迟婚期。此事从无瑕山庄传出后,路历经无数人口,到最后也被传得变本质。竟是好歹,皆由世人胡编乱造。
“少夫人。”
“少夫人好。”
走在去往大厅的路上,无瑕山庄下人纷纷朝沈璧君掬身行礼。
虽婚事未成,然而两家自小定亲,众人早已将沈璧君当成自家主子。连城璧不日前便已言明,沈璧君即已入无瑕山庄大门,就是连家的少夫人。谁若不敬,即刻逐出庄外。
刚走至大厅,便见连城璧正在和白杨着什么,沈璧君忙转身欲要回避,连城璧喊道,“璧君,可是有事?”
沈璧君含笑回头,迈步走进大厅道,“刚去惊鸿阁,见不在,便想着定是来里。”又朝白杨头示意后,才接着道,“城璧,伤刚好,应该多休息才是。”
“恩。”连城璧也不多做解释,笑着头后,将手中绢布递给白杨道,“就么办吧。”
“是,少主。”白杨接过绢布出门而去。
连城璧起身正欲话,下人神色匆忙地奔进来,将信封恭敬递给连城璧道,“少主,沈家派人送来信函。”
连城璧下意识看沈璧君眼后,接过信拆开快速览读遍。
沈璧君见他脸色愈见沉重,忙问道,“什么事?”
连城璧将信递给沈璧君,待看完后才道,“老太君向精神矍铄,怎会突然生此大病。”
“奶奶,”沈璧君细细读完内容后,泪水顷刻涌出,“奶奶生病,要回去看看。”
“也好,”连城璧口应允,“陪同回去。”罢,吩咐下人准备行装,又拨队人马,带着沈璧君朝济南沈园去。
边连城璧刚走,那边萧十郎已在桃花源收拾着行李家当。
“哎,不是不肯答应的,怎么突然又改口?”风四娘坐在旁瞅着萧十郎忙东捡西的,懒洋洋地道,“连城璧亲成不,怎么看着比谁都高兴似的。”
“是挺高兴的。”萧十郎手微微顿,嘴角起笑道,“最终目地就是个,能不高兴吗?”
“哎,”风四娘看着他将茶盅塞进包裹道,“无瑕山庄没有盅子给喝水吗?连个都要带去。”又上前将他包裹里的琐碎东西掏出,惊道,“连夜壶都要自带,没毛病吧?”
“才毛病。”萧十郎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