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儿一边“作法”,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
“这四人合围四周,我身上又被明即下了什么奇怪的禁止,这如何逃得出去啊?莫非我真的要命丧于此了?这种死法实在太窝囊了!”
正当婉儿慨叹命运不济遇人不淑时,却未发现自己身上正悄悄地变化着——
一头青丝慢慢地变成银发,额顶不知何时生出两只尖角,脸色亦逐渐由白转黑……胡婉儿的转变使她变得狰狞可怖,颇似魔神临世,吓得四位峰主倒吸一口冷气!
胡婉儿忽地脚下一空,竟直直坠落下去!
“喂~~!这是哪啊?这么黑!!有人吗?救命啊!喂!”
刚才在祭台之上,借助阴时和法阵,胡婉儿无意中触动了阴阳法则,竟阴差阳错地真的跌入地府之中,可婉儿并不晓得来龙去脉,只觉四周漆黑如墨,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只得大喊大叫给自己壮胆……
摸索着行走了一阵,胡婉儿渐渐地适应了地府中的黑暗,便安静了下来,细细思索整件事,分析自己的处境。
可想了一会儿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倒是学乖了,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慎之再慎,才能保护好自己。
“不能瞎喊了,也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喊来的也不知是敌是友。现在的情况是敌明我暗,若万一周遭蛰伏着什么吃人的妖怪,这么喊不是暴露目标吗?我且慢慢行进,总比坐以待毙强!”
胡婉儿心中有了计较,便继续缓缓而行。行了大约有两个时辰,隐隐约约有昏暗光线和哀鸣之声……
哀鸣之声戚戚惨惨,断断续续,还间杂着哭喊讨饶和呵斥叫嚣之音。
婉儿悄悄走进一瞧,一华服男子跪伏余地,口中不断乞饶,旁有一红发恶鬼,手中的狼牙棒正不断地往那男子身上招呼。几下下去那男子便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口中的讨饶之声早已带了哭音……
又见一衣衫褴褛的老太,被两个恶鬼带着,往前徐徐行进。胡婉儿心思一动,便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行了不久,便见前方有一城郭,城门时一座古香古色的楼亭,四角飞檐,雕刻着兽头鬼首。阴风飒飒,黑雾迷茫,城头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幽门地府鬼门关”几个大金字。漆黑的大门两旁分立着十八个守城的鬼差。
胡婉儿一惊,怎地却到了鬼门关?但随即便轻笑起来,“这不是老熟人珞辰的地界儿吗?”
胡婉儿在门口偷看了一会儿,发现那进城的鬼魂都手持一个长三尺、宽二尺的文书,而守城的鬼差则要细细查了那文书后,鬼魂方能入城。
“那文书是什么东西,好像通行证一样。我得进城去,再慢慢打探明净的消息。”婉儿正在琢磨,就听得一白面鬼差呼喝:“兄弟,你可真会找地方偷懒,躲在这个地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走吧,这活可是肥差啊!”
“看来这鬼差是把我当自己人了。不过它怎么会把我当自己人呢?”胡婉儿并不知自己亦变得模样怪异,和这些鬼差也是十分相似。当下只得瓮声瓮气地答道:“是!”便随着那鬼差进了鬼城。
“我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看着这么面生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是……是新来的,我叫热乎乎。”胡婉儿见那鬼差呆头呆脑的,就随口编了个名字哄骗它。
“是吗?有趣有趣!你叫热乎乎,我叫冷冰冰啊!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啊!我这名字是我们老大保山大王给起的!”言语之间甚是得意。“你的名字呢,是谁给你起的啊?”那鬼差兴致勃勃地问。
“是……是……是珞辰给起的。”胡婉儿实在想不出如何答话,只得用珞辰当挡箭牌。
“啊!大哥,你是小公子的手下啊!真有福气!咦?看!你老大来啦!”
胡婉儿顺着鬼差眼神望去,一翩翩美少年,玉冠锦袍,面白如玉,不是珞辰,还会是谁?
………【第八章 太清真身】………
明净道姑听了刚才珞辰如何欺瞒那判官,想那厮定不敢去阎罗那儿求证此事,只怕此刻正仔仔细细地寻那“漏网之鱼”呢。WENxueMI。cOm明净觉着这两人虽然胡闹,确是聪慧过人,若是能好好修行,他日必当宏图大展。珞辰身份特殊自然不能改投他派,若是这胡婉儿能入丹华教,自是再好不过了。丹华教若是有了这样的一个元婴修士坐镇,也算多了一分保障。
正在明净考虑如何邀请胡婉儿入教的时候,胡婉儿却问起了明净的死因。明净便将自己如何陨落告知了胡婉儿。
原来那日明净出外游历时机缘巧合之下得一个炼丹炉鼎,那丹炉由青铜所铸,四面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四兽栩栩如生,镂刻的花纹也是古朴精致。明净作为一个丹修道士,一眼便看出那丹炉不是凡品,便尝试着缓缓地注入些到丹炉中,果然那丹炉便通灵地发出阵阵清鸣。
明净心里喜欢,还给丹炉起了个名字叫清鸣鼎,取其翁鸣之声清亮高亢之意。回到山门后明净常常用此鼎炼丹,而此鼎炼丹的成功几率也较从前高出许多,因此明净想再行祭炼一番,以求让此鼎达到更高的成丹率。
丹华教藏经阁《丹鼎赋灵》曰:“盖世之万物,相辅相成,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理推丹鼎,即鼎可炼丹,丹亦可炼鼎。纯金仙鼎,需以仙丹、真火培炼;铜银宝鼎,需以宝丹,天火培炼;精铁佳鼎,需以灵丹、地火培炼。”
明净依书上所言,以注灵丹,煅体丹,承气丹等十余味宝丹培炼,每次培炼都听得鼎中有人声道:“好热好热!”明净循声揭开鼎盖可鼎中空无一物。明净猜想定是天火过热,自己产生幻觉,便不再在意。可在一次培炼的过程中,清鸣鼎突地顶盖飞起,从中飞出一青衫少女,十几岁的年纪,明眸皓齿,肤白胜雪,十足的一个美人坯子。
那青衫少女一见明净便盈盈拜下,说自己是清鸣鼎经久所生妖魂,后因明净以丹培鼎,使得自己才可化**形……
明净一见是个妖怪,便要斩杀,可那炉妖跪地哭求明净不要杀她,说自己只是修行,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望明净网开一面。
明净本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看着炉妖梨花带雨的模样便生了恻隐之心。那炉妖见明净犹豫不决,便忙说自己要感谢明清锻体之恩,愿拜明净为师,从此服侍左右,助她炼丹修行。
丹华教乃道教分支,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明净若是收了一个妖怪做徒弟,便是有违纲常。各位是姐妹定是不会认可。而明净又可怜那炉妖,毕竟兽类修成妖只要百余年,而器物成妖动辄就是几百年。这炉鼎已修炼**形,必是已有千年修炼。明净不忍伤她性命,又为难于如何与师妹说明此事。
炉鼎妖便出了个主意——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妖怪,且说只是明净游历时带回的弟子便可。
器物虽成妖困难,但一旦成妖,妖气反倒比兽类妖要小得多。寻常修士很难发现。
明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行此权宜之计。
因这炉妖本是清鸣鼎所化,明净就给了她起了个名字,叫“清”。而明净的徒弟这一辈是“太”字辈,所以这炉妖的法号便成了“太清”
但毕竟这炉妖已有千年道行,若真要行凶,明净也没有把握能治得了她。为防太清害人,明净便给清鸣鼎贴上了封印。
可从此以后那清鸣鼎成丹的几率大大下降,太清哄骗明净说是封印限制了它的灵性,只要能去了封印,成丹率必会高出许多。
明净听信太清,便去了封印。那清鸣鼎的成丹率果然是变得奇高。而太清仍是乖乖地作明净的徒弟,每日劈柴担水,毫无怨言,亦丝毫没有害人行为。于是明净便放松了对太清的防范,对其信任有加,还传她炼丹修炼之道,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一般。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炉妖毕竟是妖怪,没过多久便凶相毕露,只因一言不合便伤了明净坐下的另一个弟子。若不是明净出手相救,只怕那名弟子要命丧太清之手了。
明净对此震怒异常,说就算是不要清鸣鼎炼丹也不容许太清伤人,便要再度封印清鸣鼎。太清听后便又哭哭啼啼求明净饶恕,明净的性子本就是多谋少断,犹豫一阵后训斥了太清几句也就罢了。
岂止那太清当天夜里便将熟睡的太清杀害,又用妖术将伤口掩盖。自己则堂而皇之地当上了黄丹峰的峰主。
胡婉儿听了明净所说,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练、青、玄、赤四峰峰主寻不到蛛丝马迹呢!原来是这千年的炉鼎妖所为,太清是器妖,妖气很轻,但幻化的法术却很高明,她们几个定然是想不到那太清原是个妖怪,自然也就想不到见到的“现场”只是妖术幻化之象。”
珞辰也皱眉道:“既然那日她伤人并欲置人于死地,你就该知道她从前对你说的都是胡说八道,为何当时不把她杀了以绝后患?现在倒害了自己的性命。”明净摇了摇头,叹道,“我见它千年修行不易,又念师徒之情……实是不忍对它痛下杀手!没想到她却对我没有半分情谊,竟,竟……”明净似乎是悲从中来,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你不杀她,她便要杀你!这无情无义之辈,还有什么可怜悯!而且我想她不止是要杀你,她很有可能是要杀光整个丹华教!自己才得逍遥快活!”珞辰接口道。
“那,那明色,明即她们并不知太清底细,不是很危险?”明净惊呼到。
“是啊,珞辰,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想个办法,好去救丹华教,免得她们遭人暗算啊,不对,是遭妖暗算!”胡婉儿也随声附和。
珞辰笑道:“姐姐可真是好心!刚刚被人暗算,现在反倒怕那几个坏女人被妖怪暗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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