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嫣胆子大是大,但眼下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了,就算心里知道要干嘛,身体也不见得能听使唤,加上她清楚她的处境如何,犹豫之间就更伸不出手了。她试着动了动左手,挪了不过半尺又缩了回去,末了她哇呀呀地大吼道:“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相信你能不能抓住我的手?”谁知道这追上来的人,是不是真想救她的!
那人明显的顿了一拍,好像重叹了一声才说道:“我叫莫语,我们见过!在百鸟苑里!”
不是太监,又出现过百鸟苑的,在席嫣的记忆里共有五个人。除开轩辕凛、朱少卿、房三以及国师四人,那么就只剩那个她不知道姓名的秀气男人了。
莫语?那不是国师身边的人么?席嫣睁了一只眼去瞄他,后者骑在一匹黑马上,黑发随风飘扬,表情有几分焦急。
“你要是故意放手弄死我,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席嫣边说边伸出左手,还没有一秒就被莫语死死的握住,跟着一股拉力从左侧传来,身体瞬时脱离了那匹跑得发狂的马背。
借着力量,她顺势一扑,直接倒在了莫语的怀中……
099 做鬼也不放过你!
卷二 天战国 101 站的哪一边?
101 站的哪一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彩儿心里担心着千万别出岔子,可是到了真要出岔子的时候,终究还是得出。虽然这岔子不是什么危险,但在彩儿的眼里看来,这可是比危险更麻烦的事,关键的关键,是她一手造成的!
当然,这话还是得从头说起。
话说照正常的安排,把午饭吃过之后,众人便可以在庄内自由活动。祭典是明日午时在半山腰举行,也就是说包括轩辕凛在内的一行人,必须在庄子里先留半天加一夜,第二天再上山。至于祭完祖宗之后,基本上还会在山庄里停留两三天的样子,所以这山庄的占地面积很广,庄里的各项设施也很齐全,如同一个小型的城镇。
出门在外,有些礼数肯定要简化或改变。轩辕凛虽是贵为皇上,在山庄里吃饭还是和众大臣坐在一张桌上的。
饭桌是长条形的,轩辕凛单独坐在对着门的最上首,那是上位,体现着他与众不同的尊贵身份。而他右侧边第一个坐的是席嫣,左侧边第一个位置坐的却是国师,可见在他心目中,妃子的地位要高于任何一个大臣的。
国师坐下时,喃喃自语地说了句什么,由于声音过小,加上距离不近,席嫣也就没能听清楚,但总的感觉,他应该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只要没指名点姓,纵是被国师指桑骂槐了,在这种场合下,她不给国师面子,还得给轩辕凛一点薄面才对。席嫣气定神闲的坐下,心中暗想,不爽吧?不爽就不爽,只要她觉得爽就行了!
边想着,席嫣的视线边扫了入座的大臣一圈,漂亮的双眉不由的微微抬了抬。这种分了尊贵的座次对她来说倒不算新鲜,她唯一好奇的是,莫语的位置居然在凤火连前面。
应该说,莫语就坐在国师的身边,而凤火连则是坐在右边她这一排顺数的第三个,也就是说,她和凤火连之间还隔了一个人,至于那人是谁,席嫣表示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没想到凤火连还不如这莫语的地位高?席嫣不由多瞄了莫语几眼,心里琢磨着这人的身份。
莫语感觉到席嫣的视线,似笑非笑的冲席嫣微微的一点头,席嫣似乎羞涩的垂下眼睑,实则继续在心里琢磨莫语这人的身份,外加他莫名其妙的行为。
武将坐在右侧,文官则坐左边,这样的安排其实可以看出天战国重武轻文。别看国师从前是武将,但他的名头却是文官。
饭桌上很安静,跟着随行的宫女替众人布着菜,大家吃得都极为的斯文。
国师边吃边拿眼角去瞟席嫣,似乎是想看席嫣不得体的笑话。在他看来,席嫣就是个不知礼数的野丫头,哪知对坐之后才发现,原来席嫣的一举一动都挺规矩的,与她平日那张扬彪悍的个性极为的不符。
没看到想看的笑话,国师有些闷闷不乐。
席嫣才没心情无时无刻的与国师斗气,在她看来,随时保持刺猬状态其实很累的,像她懒得没边的人,绝对没法时刻的竖着刺。
用过午饭,席嫣悄悄对轩辕凛说要午睡,轩辕凛自然得准,而且他也想跟着,但这不合礼数,只得喊了元老头过来替席嫣单独安排了房间。
知道元老头可能不安好心,彩儿在一旁看得心焦,却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出言提醒席嫣,只得磨蹭着等进了元老头安排的房间之后,她才急迫地拉着席嫣,说道:“主子,我看您甭单独睡什么午觉了!夜里也去和皇上一起睡吧!”
“啊?为什么?”席嫣听得发愣,心说彩儿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番话,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哎呦主子,您甭问为什么了,彩儿陪您出门走走吧,或许散散步,您的瞌睡就没了呢!”彩儿边说着,边把席嫣往屋外推,力量大得让席嫣没法反抗。
这对主仆并没注意到,在关门的瞬间,有条黑影在床下滑过。
从屋里出来,彩儿推着席嫣漫无目的的走着,大约半柱香左右,便看有人从前方迎面而来。
来者是莫语,他很诧异会在这里遇上说要午睡的女人,同时也很高兴能遇上她,不由加快了步伐,到了席嫣面前。
“席嫣,你不是要休息么?怎么在外面闲逛了?”莫语用熟稔的语调问着席嫣,而被问着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彩儿替她答了句,“无礼之徒,你可知我家主子身份?”边说边把席嫣往她身后推。
彩儿平时不是势利的人,但这里不是没有男人的后宫,为了不让席嫣闹出更多的绯闻,她很护主的挡在了席嫣的身前。
早知道随便走一走,就能走出个无礼的家伙出来搭讪,她就不应该带主子走这条路。彩儿有点后悔。
莫语轻飘飘的斜了如临大敌的彩儿一眼,抿了抿嘴,答道:“你家主子是皇上的妃子,我当然知道。”说罢唇边滑过一个戏谑的浅笑,意思是说,知道就知道,那又怎么样。
彩儿平时再伶牙俐齿,那也不是莫语的对手,毕竟身份摆在那儿的。人家再怎么轻薄无礼,也是坐在国师旁边吃饭的主,而她只是在后面站着伺候的人。
席嫣看彩儿被噎了下,脸上仍愤愤不平的,眉头也皱着极深,但嘴却抿紧不再言语,手里边好像在用力拉她,打算把她拉离这莫语的身边。或许在彩儿看来,与这莫语多说几句话就会怀孕似的,所以才会避之不及的拉想拉她走。席嫣哭笑不得的挣脱了彩儿的手,在她错愕的表情里贴在她耳边,说道:“不就是说几句话而已,你别这么紧张行不?没关系的!”
说着,席嫣拍了拍彩儿的后背,以示安慰,末了转头对莫语,答着他最早的问题,道:“突然睡不着了出来走走,不许么?”
莫语一笑,顺着席嫣的话,说道:“怎么会不许呢?我还巴不得能陪你一起走走呢!”
这话比起之前的熟稔,就多了一丝轻薄,彩儿又要发作,席嫣眼疾手快拉了拉彩儿的衣角,阻止了彩儿的呵斥。
席嫣倒不是喜欢听莫语拿话调戏她,而是她不明白这人是站在哪边的,更没明白他之前问她要不要离开皇宫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巧遇,说不定她还会找个机会和他单独聊几句。
“彩儿,”席嫣压着声音对彩儿说道:“你先退下,我有话要问他。”
就莫语的表现,彩儿当然是十万个不愿意的,但她更清楚席嫣的脾气,她平日是挺好说话的,也没什么架子,但有些决定却是不容讨价的,好比说她让她退开的时候。
彩儿闷闷地应了一声,走时不放心地丢下句,“主子,您要是有什么就大声喊我!”
这话听着耳熟,仿佛从前晓叶也这般说过,她愉悦的笑了笑,冲彩儿摆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与让她走远一些。
转过头来,席嫣开门见山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莫语很客套地回了一句,末了不再多话,只是斜睨着她妩媚的脸蛋,唇边眼角保持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席嫣被他瞧得红了下脸。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问你,你之前说什么离开皇宫,是什么意思?”
莫语收回视线,落在远处,好像在思索她的问话,半晌之后他才答道:“有么?我有说过么?”
席嫣的嘴角抖了一下。她可以肯定,他绝对是装傻。
可能这里不适合谈这话题,既然他问了,她还没回答,那来日方长,总有一日还能旧话重提。席嫣抿了下嘴,也不纠结真假,轻哼了声,说道:“算了,你忘了恰好我也忘了。”说罢顿了一拍,突然抬头直视着他细长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你是站哪边的?左?右?”这左右是指吃饭时坐的位置,正好就对应了她与国师。
不清不楚的话,若是换个人来听,或许对方只能回以迷惑的表情,而莫语应该是早就有准备,知道席嫣迟早会问他这话,倒是丝毫没点迷惑,也没半分惊讶,保持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冲她笃定地答道:“左边。”
尼玛站的左边,还来找姐们儿说话干嘛?脑子里这么一转,席嫣顿时有些明白了,但她什么都没说破,反而像是没听明白般蹙了下眉,有点遗憾地耸了耸肩,说道:“那我就不能再和你多说什么了。”话落时她已转了身,跨出一步却顿住,随后她微一侧头,浅笑着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众生,莫语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滞了一拍。
他必须站在他义父这边,但不表示他不能对她施以援手。她这种外表看来妩媚动人、百媚千娇、风情万种的女人,骨子里却有着非常一般的坚韧,实属与众不同万里挑一,纵是她与他没什么缘,他也愿意暗中帮她一把。
莫语边想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浅笑转了身,朝着席嫣的反方向而去。
还是那句话,当初把毒药换成普通的药,果然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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