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现在。
徐若愚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何君孤鹤喝交杯酒。
她吸了口气,不等君孤鹤说话,有些讪讪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不过声音还是很淡定,似乎刚才的一幕什么也没发生。
“王爷别愣着了,先吃点东西。”
徐若愚自顾自地给他夹菜,君孤鹤就那么僵硬地看着她。
她的脸皮实在厚的很,足以抵挡君孤鹤如红外线似的目光。
“王爷,这里都没别人……”
君孤鹤勾了勾嘴角,“既然没别人就叫我名字。”
“哦了。”徐若愚笑着叫这个别扭的人,“我说云年啊……”
徐若愚端着酒杯自己喝了一口,也不去管君孤鹤那复杂的目光,“今日的事你就不要生气了,怎么说太子也比你小,辈分也小,你就让当让着他了呗。”
君孤鹤看了她一眼,他拿着筷子挡住了下,“有些东西可不是能让的。”
徐若愚能听出来君孤鹤那话中有话,淡淡一笑,“可是让不让的,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王爷还是不要过于执着,不好不好,你可以看看世上其他的美好,也许你会发现更好的。”
君孤鹤冷声问道:“比如?”
徐若愚有点饿,把目光看向桌上的菜,拿着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比如您最喜欢吃什么菜?”
“我不挑食。”
徐若愚瘪瘪嘴,“王爷,您这样就对不了,让人没法聊天嘛。”
“云年。”
“是云年。”徐若愚笑他,“在这里又没别人,我们就放下彼此的戒备聊聊天呗。”
君孤鹤木着脸,“我一直很配合地聊。”
“你也不说笑一个……”
君孤鹤冲她咧了咧嘴,李朝朝望天,“您还是别笑了,来说说您最喜欢吃什么?”
她怕君孤鹤又说什么随便之类的话,李朝朝又添了句,“总有一样最喜欢的。”
君孤鹤莫名地看了徐若愚一眼,目光从上到下最后落在她一张一翕的红唇上,又淡漠地移开视线,“樱桃。”
徐若愚笑了,“那你来试试这樱桃肉,其实你看这两个是不同的东西,但是樱桃肉更好吃。”
她笑着把樱桃肉夹给君孤鹤,“您试试?”
君孤鹤想抵抗徐若愚冀望的眼神,但还是垂下眼帘,看着碗里的肥瘦均衡的樱桃肉,喉咙一滚,鬼使神差地就夹起来放到最终。
只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她,“不好吃。”
徐若愚挑挑眉,“但是饭是饭,菜是菜,你总不能把水果当饭吃,这饭你总是要吃的,不然怎么填饱肚子。”
君孤鹤用了一种“你很啰嗦”的目光看他,徐若愚阴测测地笑他,“好吧,王爷您的口味是有点重……我们还是继续吃饭吧,”
让一个坚持了十几年目标的人放弃梦想,说什么也没用,她又不天真。
对这终身信仰的人来说,让他放弃信仰简直如要他的命。
徐若愚从始自终都不曾要伤害君孤鹤的命,只要他不和太子争,他们就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可以调笑暧昧。
他们只能是不同立场的人。
君孤鹤脸色有些阴沉,“为什么一定要帮他?”
“王爷……”徐若愚抬起眼,无奈地叹道:“好吧云年,这里没人,我也最后一次回答,只是我要问您一句,让您放弃那个抢夺王位您能做到吗?”
她这话有些大逆不道。
君孤鹤有些动怒,“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徐若愚把筷子放下,迎视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你有你的信仰,我什么我就不能有我的坚持,我知道王爷你可以保我们全家,但是我并不是为了这个而去战,就如王爷也未必是为了自己去夺那个王位!”
君孤鹤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包括心理,从来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的看得这么透彻。
所以呢?所以徐若愚才会三番四次地址挑衅却不痛下杀手?
君孤鹤现在真的很想掐死眼前的人,“你太大逆不道了。”
“王爷我们彼此彼此,我是敢说,你是敢做!”徐若愚嘲讽地看他,“其实我们挺配的,但若我是女人,有些话有些事就能成真了!”
君孤鹤顿了下,“我可以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但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他侧身替徐若愚斟酒,面色冰冷道:“我只是让你知道,是我的我必定要争取。”
徐若愚端着酒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说话,就被他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冷着着勾住她的胳膊,突然道:“我们喝酒杯酒吧!”
徐若愚心里有万头草泥马狂奔,事情要不要太急转直下了些?
刚才还吵架,现在就喝交杯酒是闹哪样?
不过他看君孤鹤那副表情,若是自己不从,他怕是只接扑过来。
“好啊。”徐若愚对什么交杯不交杯的事,她向来看得很洒脱,不过她有时候也未必能摸得透君孤鹤在想什么,“喝酒喝,来吧。”
两个人的胳膊跨进对方的臂弯,徐若愚胸前的酒渍还没干,她笑着对君孤鹤说:“我和云年兄虽然各自为营,但彼此也心照,算得上知己,但此生不能重托实在憾事,仅以此酒聊表心意。”
君孤鹤突然捏着他的下巴,“什么心意?说清楚。”
徐若愚直勾勾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杨手臂喝酒。
什么什么心意!
和这么个敌人对抗是遗憾啊,颤抖啊。
君孤鹤也遗憾,他们只能为敌。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
他们珍惜彼此,甚至惺惺相惜,希望对方彼此活着,因为他们只有这么个对手,少了彼此,他们会寂寞。
君孤鹤垂着眼,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浮光……
这交杯酒不是化敌为友,他们没有靠近彼此,而是推得更远更远,更加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能是敌人。
敌人并没有仇恨。
只是刚把酒杯放到嘴边,君孤鹤目光一沉,就听到房顶,门外有几不可见的声音,徐若愚诧异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突然地,君孤鹤猛地拉着她闪到一旁,把手中的酒杯砰地一下扔出去,打中飞快闪进来的蒙面人呢。
门外,房顶,以极快地速度闪进五个人影,徐若愚几乎下意识去看想君孤鹤,但她却被自己紧紧地护在身后,心里叹道:有木有搞错!
他娘让她死,他娘的他还护着自己!
只有徐若愚自己知道这不是个绕口令,她的人没出现,应该是看在到君孤鹤保护自己。
这个时候徐若愚表现出超高的演技,极近权利地表演成一个懦弱的小……小少年。
她紧紧地拉着君孤鹤不让他离开自己半分,“王……王爷!这刺客可不是我派来杀你的!”
君孤鹤白了她一眼,装!
“这是来杀你的。”
君孤鹤没什么好气。
“哦……”徐若愚莫名地挺起腰板,“那我就不怕了,反正有你在呢!不过……”
她笑着搂着君孤鹤的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君孤鹤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徐若愚喃喃道:“王爷,您说这是不是自相残杀!”
君孤鹤也意识到这是谁派来的人,他被徐若愚嘲讽了句,有些气闷地想拉开自己脖子上的手,不过徐若愚也确实应该害怕,她那三两下的功夫,谁不知道懦弱的很。
他又把手放下来,冷冷地撇着那五个人,“现在滚还来得及。”
他不想杀母后的人。
君孤鹤明白,徐若愚更明白,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有君孤鹤在。
五个黑衣人相视一眼,但谁也不说话,只明白什么是服从命令!
全部出手,君孤鹤目光一寒,飞快地嘱咐徐若愚,“紧跟着我!”
徐若愚从不在乎是不是示弱,又不会少一块肉。
只是太后现在对她下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定要让她死才放心?
若是她死了,太后又有什么好处!她以为她儿子就会安全了吗?
徐若愚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嘱咐了句,“王爷,您可要护着自己啊,您伤一下,我怕我就要赔一块肉。您金贵着呢。”
君孤鹤几不可闻地哼了声算回答,专心致志地对付五个此刻。
徐若愚紧紧地跟着君孤鹤,仔细地看着他们,黑衣人对君孤鹤并没有下狠手,但君孤鹤又紧紧地护着自己,他们竟谁也无法近身。
她也这是第一次发现君孤鹤的身手如此了得。
实在不能小觑。
打斗之间,刀光剑影间,君孤鹤已经从腰上抽出软剑,不仅要以一敌五,还要护着徐若愚。
徐若愚退到桌子旁,她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回事,说不定等下京中禁卫军就来了。
她不想事情闹大,谁脸上也不好看。
徐若愚猛地掀翻桌子,桌子上的盘碟油腻横飞,她趁势把君孤鹤拉低身子,大喊一声:“哎呀,王爷,您受伤了。”
君孤鹤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那立起来的桌子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能再打下去了。
王爷要是受伤,太后还是会要了他们的命。
五个人又飞快地从窗户逃跑,外面已经传来尖叫,似乎有禁卫军来了。
徐若愚猛地拉起君孤鹤,“王爷,咱俩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被太后和太子知道咱俩在这喝酒……您觉得……”
“你怕?”
徐若愚拍了拍胸口,“我当然怕啊,有人要杀我,我能不怕嘛!”
她叹气,“和王爷在一起似乎总是厄运连连啊。”
君孤鹤白了她一眼,蛮横地一把抗起她,徐若愚头朝地愣了下,也不挣扎,“王爷,咱能不能换个姿势抱?”
君孤鹤心里正有恶气,抬手啪地打上她的屁股。
他是心痒痒,手痒痒,早就想这么做了。
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真是惯坏了!
君孤鹤觉得自己活该,这还不是他自己造的孽!
他也不知道气谁,扛着徐若愚就趁着禁卫军上楼的时候,从窗户上飞近夜色里……
暗处中的阿水看到主子被抗走,心里在那嘀咕,到底要不要救主子啊?
可是主子有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出现。
阿水很纠结,但是现在更纠结的是,怎么一晃眼两个人不见了!
徐若愚被抗得很不舒服,不过也不忘感叹君孤鹤真是年轻力壮啊,居然能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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