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十一世纪的中国大地,正值殷商末期。商纣王暴虐无道,天怒人怨。西歧之主武王姬发兴仁义之师,集结八百镇诸候兵会孟津,拜姜尚为相,讨伐无道昏君。这场战役越打越大,越打越响,连道门与天下群邪也一起加入了战斗。最终演变成了支持西周一方的昆仑山、玄都洞和西方玄教,与支持商纣一方的碧游宫和五湖四海八大名山的妖人邪道双雄对决,继而衍生出一场惊天死斗的道宗大战。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一战并没有在历史上被记录下来。
牧野一战后,商纣战败,与鹿台一同灰飞烟灭。姬发称帝,建立周朝八百年基业。天下道门亦因此战而大大改变,碧游宫一脉战败,四分五裂。昆仑山、玄都洞和西方玄教趁机吸收了大批碧游宫子弟,昆仑山、玄都洞合而为一,成为元祖道教流传中土。西方玄教则于西部自成一脉,最终发展成为佛教。
相传,大周开国丞相姜尚在大周一统中原,立国定邦之时,曾经主持过一场名为“斩将封神大典”的祭典,将商周之战中阵亡的双方高手大将合计三百六十五员拜封为三百六十五员神祗,此即是历史上记述的“神”的最初来源。但是在这场“斩将封神大典”的背后,却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姜尚用来记载册封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名册“封神榜”,实际是一本收藏无数奇札的收藏簿,内里收藏的奇札,皆有封为神祗的高手大将们、甚至不在三百六十五员神祗之中的仙人所拥有的那些翻天覆地的力量,在封神榜的扉页中,姜尚将这些奇札称为:
--御神札。
*****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嬴政横扫六国,统一中土,称始皇帝,一手建立了大秦江山的雄基伟业。此时此刻,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但是这一天,高踞王座上的大秦始皇帝,却始终愁眉不展,更兼流露出三分怒气,看得群臣无不心惊。从始皇登殿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一个敢吱半声的。
“陛下…”在场诸臣之中,到底只有站在秦始皇身边的赵高仗着自己是始皇宠臣,敢壮着胆子第一个出声发问,“陛下这两日愁眉紧锁,莫不是有什么烦恼不得解脱?如果臣能替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
“唉,雅儿她…她得了重病,快要死了…”赵高的话勾起了始皇的伤心事,脸上怒气一发转化为悲意,“雅儿可是我最钟爱的女儿,平日最能讨我欢心解我忧愁,如今身染无名恶疾,药石无效,教我怎么能安心…”
赵高先是一愣,而后会心一笑,凑到始皇耳边低声说:“原来陛下担忧雅公主的病情,臣下不才,倒有个主张。雅公主的病体既是药石无效,陛下何不尝试…”低语已毕,始皇转忧为喜,一拍龙椅高声叫道:“赵卿所言甚是,来人,速去城内三清观见徐福道长!传朕口谕,就说朕恭请徐福道长祈星禳福,以道术为雅公主驱病除灾!”
是夜,咸阳城内三清宫的一处厢房中,一名黑须黑发的道人正与一白衣白发的少年坐在桌边对饮。相对于白衣少年云淡风轻的举杯频酌,道人却是一刻三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他是个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人。
“徐福道兄,今日陛下派人来说了什么?为何道兄直到现在还是这般愁眉苦脸的?”
面对好友诘问,徐福也只有手抚长髯,唉声叹气:“始皇陛下降旨传我三日后入宫面圣,为雅公主祈星禳福,驱病除灾。我接旨后始终不明所以,所以先以乩草卜了一卦。原来始皇宠爱的女儿雅公主身染重疾,现已回天乏术。愚兄我曾经得罪过赵高,那贼子趁机献言,把我推上去顶祸,这才令始皇降旨召我。我区区一个道门中人,只会卜卜卦讲讲道,若是救人,我连个赤脚郎中都比不上,哪里医得活人…”
“云雅公主之病,小弟也略知一二。不是我说话刻薄,以道兄目下之能,确是无力回天。”少年长身而起,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提着酒杯,缓步踱至徐福身后,“但是如若兄长不弃,小弟倒愿意一试。”
“邹兄弟你…当真有办法治好雅公主的恶疾?”听了邹姓少年的话,徐福转忧为喜。自己这个朋友从来没有说过玩笑话,如果他说行,就一定能行!
“徐道兄放心,邹敬虽然不才,这医好云雅公主的把握却也有六七分。只是…”顿了一顿,邹敬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此事成功与否,还关乎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小弟这就起身走一趟,今天便不再陪兄长浮一大白了。不过,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徐道兄也要尽早盘算一下如何逃离秦境远走他乡的事情吧。对了,听说始皇把道兄召进咸阳城内,是为了替他制造长生不死仙药的事情么?那么,道兄不妨如此这般…”
“…什么?”看着一脸神秘笑容的邹敬压低声音娓娓授计,徐福在不寒而栗的同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夜,咸阳城外的一座大宅中,一扇描金红漆大门被静静的推开了。一条身穿白衣的人影静静的走进漆黑一片的屋内,径直走向对面供着一幅画像的供桌。令人奇怪的是,他不论是推开门还是走路时完全听不到声音,若不是看到那清晰的白色身影,还以为屋子里根本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白色人影径直走到画像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去揭那副画像。但是当他的手指触到画像的时候,却意外的停下了。
“我果然没法避开你啊,师弟。”
“师兄过奖,若不是今晚我心血来潮无法入睡,特意出来散散心,也许根本不会发现师兄你来了。”
一条全黑的人影站在大门前,即使是明朗的月光,也无法照清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的一双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灼灼放光,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师兄,你要取走师父的遗物吗?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先知会我一声?”
“我如果知会了你,你必定不会让我取走它。而且,那是恩师逝世前传给我的,现在我只是把它取回而已。”
“师兄,你不是不知道,那东西是我阴阳家的至宝,如果如此轻易的让你取走,我阴阳家的历代家主颜面何存?而且,你长年游历在外,为什么突然回到阴阳家来拿它了?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才会考虑让你把它带走。”
白衣少年邹敬转过身来,淡淡的笑着,以平静的语气吐出两个不啻霹雳雷霆般的字:“…刺秦!”
“若是刺秦,以师兄你的身手,当可轻松做到。为什么要依赖那东西?”黑衣人眼里精光更盛,全身涌出浓烈的敌意,“你只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把它带离阴阳家,是不是?”
邹敬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却多了两分不屑:“秦皇的天重九变已练至登峰造极,以我的力量,还难以轻易将之拿下。这姑且不论,如果我去刺秦,势必连累亲朋好友,到时候,只怕连师弟你和整个阴阳家都难保周全了。”
“借口而已,凭我的本领,还不难替阴阳家找到一片可以发展的天地。”黑衣人的语气越来越张狂,“而你,只不过提早比我拜入师门一些时日而已,若论成就,就如你所说一般,终只是拖了我的后腿,还踌躇满志的谈什么刺秦!”
邹敬脸上笑容慢慢消失,语气中也明显可听得出是在强忍火气:“或许师弟你说的是,但是前代家主…邹衍恩师临终前把阴阳家和那东西分别托付给了你我,你可不能借着新任家主之名,把两样全扣下吧?家主之位我无心争夺,还请师弟你成全,让我取走那样东西!”
“恩师识人不明,也就罢了,我可还没蠢到瞎眼的地步!你在入我阴阳家前,究竟在谁的手下效力,你以为我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面对对方近乎咆哮般的指责,邹敬神色凝重的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师弟。我确是从别的宗家转投恩师门下的,不过这件事情他老人家一开始就知道。况且,他老人家不也是从儒家转投阴阳家的吗?那时我也跟他在一起,这种事情根本不能作为我对师门不利的理由啊。”
“胡说!邹衍老师弃儒家归阴阳已经是多少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应该根本没有你才是!对你这种砌词狡辩、危害师门的家伙,我今日就以阴阳家主之名清理门户!”黑衣人断喝一声,双手一张,一黑一白两道罡气立刻在他的左右两手中运起,截然相反的两道气劲,已在瞬间将整个房间充满。
这正是阴阳家的绝学:太一阴阳道之阴分阳晓!
“来吧,师兄,让我来看看,邹衍老师传了几成太一阴阳道的功夫给你!”
“一成也没。”邹敬简短的四个字,一下子就把黑衣人下面的话窒在喉间。略一沉吟,黑衣人便扬声狂笑起来:“你又来胡说!邹衍老师在世时最疼你这个师兄。况且你驻颜有术是门内共知的事实,若不是阴阳家家主一脉相承的太一阴阳道相助,你怎么可能把外貌保持在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模样?!”
“既然师弟你认为恩师会传我太一阴阳道,为什么他不索性把阴阳家主的位子也传给我?”在黑衣人的狂笑声中,邹敬淡淡的话语仍然清晰可闻,“你说得对,我是深得恩师器重,但是我志不在阴阳家,他老人家知道我的心意,因此根本就没打算传我太一阴阳道,更不会让我继承东皇太一之位!”
“志不在…阴阳家?”黑衣人的笑声一下子停了,双手运聚的罡气也逐渐散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的,只是想游历诸子百家,学习各家精华,并集之于大成,将来也好为天下做些贡献。”
“哈哈,真是有志气啊,师兄!”看着邹敬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黑衣人忍不住再次放声大笑,“那么,伟大的师兄,你到现在偷了几家的师了?就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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