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得不能再大了。”
“说得好!唔!后头监视的那些家伙还在紧盯不放,真是讨人厌……”兰斯洛一
把拉起有雪,大笑道:“好,为了纪念我们兄弟此刻的豪情,我们现在就一起对这池
塘小便,气坏后头那些跟屁虫!”
雪特人素来粗鄙无文,大哥有令,更是不落人后,连忙拉开裤带便撒。只是,快
意过后,有雪才想到问题严重。
“大哥,你不是说要捉这里的鱼回去吗?那现在……”
“糟糕!我全忘了!”兰斯洛惊呼一声,发觉后方有人靠近,一边暗喜计策奏效,
连忙拉过有雪躲在假山后。
他原本计算,妓馆警卫看到两名恶劣客人破坏环境,一定会怒气冲冲地过来阻止,
那么只要自己躲起来偷袭,便可将入打昏,从容逃逸。哪知,这时竟有十几人一齐往
池塘这边走来,看样子又不像警卫。
“七爷,已经把周围的闲杂人等赶跑,这里清静,说话不怕人听到。”
“众兄弟要记着,咱们行走江湖,最忌隔墙有耳,特别是这类妓院娼寮,那些婊
子们都是不可轻信的,说话非得小心不可。”
为首一人说话告诫,旁边的人纷纷点头。藏匿在假山后的兰斯洛与有雪不胜诧异,
冤家路窄,竟是碰上了石家的七太保,石存和。
兰斯洛与有雪出发后不久,倚卧在树下休憩的源五郎伸伸懒腰,两眼一睁,微笑
道:“呵!做人的小弟真可怜啊,老大出去逍遥快活我却得熬夜劳动,真是差别待遇。
希望老大等会儿真的会带宵夜回来。”
站起身来,刚欲举步,源五郎回头向树上笑道:“花二哥,兰斯洛老大他们出去
逛街了,我现在要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没等树上有所回答,源五郎又道:“不跟我一起去也没关系,但是,可千万别又
偷偷跟来,口是心非,这样不好喔!”
话一说完,周围无风无息,眼前一闪,花次即已面色冷峻站在跟前,寒声道:
“你想去哪?”
“坐得气闷,随便上街去溜达溜达啊!花二哥不喜欢逛街吗?”
花次郎道:“废话少说,像你这种人三更半夜往外溜,一定没有好事,说,你要
去哪?”
“别这么说嘛!二哥。”源五郎笑道:“大哥和四弟去吃饭,小弟寂寞难耐,想
上街看看夜景而已,你要是有兴趣,大可和我一起走啊!”
花次郎冷哼一声,并不多言,跟着源五郎一起翻出墙去。这小子奸滑似鬼,深夜
行动必有所图,他不想蹑在后头窥探,但既然这打算被他发现,那便索性直接明跟。
出了藏身的贫民区,源五郎径自往城中的主要干道行去,步履轻快,他将长发束
在脑后,穿著男士衣着,不用担心给人误认作女子。绝俗的俊美男子,立刻成为两旁
行人侧目的对象,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妙龄女子偷偷瞧着他,再和旁边同伴窃窃私语,
又一起脸红嘻笑。
始终在后保持一支距离的花次郎,看得不知该笑该叹。不可否认,源五郎的相貌
之美,在男子中实为生平仅见,暹罗少女热情活泼,不少女子主动结伴凑上前去,邀
源五郎进两旁茶铺小酌,想趁机结识,若非他熟练地婉转辞拒,真的要给弄至寸步难
行。
(好家伙,这种脸蛋来跑江湖真是浪费了,那小子实在是……咦?)
在在次郎怀疑的目光下,源五郎忽地加快脚步,闪进旁边一条暗巷,往左一拐,
又钻进了另条巷子,就这么两拐三绕,最后在一条小巷停下。小巷尽头是另一条小路,
而在那小路对面,是一栋极具气派建筑的后方围墙。
花次郎没来过这里,但却曾由正面看过那豪宅,那是暹罗城城主的官邸。暹罗城
是东方家的势力范围,换言之,这官邸也是东方世家在暹罗城的根据
“你在搞什么鬼?逛街怎么逛到人家家来了?”
“呵呵,因为我信奉着四海一家的崇高理想,就我来说,人与人之间的所有藩篱,
都是不必要的拘束!”
“哦!你每次闯空门之前都对自己说这种话吗?”
花次郎冷笑着靠近,却看见源五郎伸手入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又在做什么?”
“逛特别的地方,就该有点特别准备,我忘了把人皮面具带在身上,花二哥你身
上有吗?”
“我不用那种不干净的便宜东西,还会让我的皮肤过敏,恶心死了。”花次郎道:
“怎么?非得要人皮面具才敢做事吗?我瞧你武功不错,干脆直接破门杀进去,让我
看看你的本事啊!”
“花二哥说笑了,我又不是李煜,这样冲进去只有变肉酱的份。没面具有没面具
的作法,我还有一个最古老、最笨却也是最方便的改扮方法。”
“哦!什么方法这等神奇?”
“蒙面人!”
源五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丝质品,套在头上,展开身形,如
燕投林,高速飞越小路,从那堵围墙上射过,进了墙内。花次郎暗叹一声,脚下发劲,
随后追上。
“咦?花二哥,你不蒙面吗?”
“大丈夫来去光明,我既不做卑鄙勾当,当然不怕被人认出,为何要蒙面?”
“是吗?那到时候人家只追着你跑,可千万则怪我喔!”
花次郎一怔,源五郎已飞身而起,往官邸楼房掠去,他略一考虑,终是放弃了改
扮的打算,紧蹑其后。
之前他与源五郎两度交锋,不仅吃了大闷亏,更连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法、武学路
数都没看出:全中老大不忿,这次跟踪,其中一个因由就是想看看源五郎施展武功,
推测他的出身。
果然,源五郎不再刻意掩饰,左闪右晃,在各树梢顶轻轻掠过,无声而快速地飞
跃。
花次郎在后旁观,只觉得对方身法飘逸灵动,潇洒至极,但在每次落足、改变方
向的瞬间,会骤增为骇人的高速,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若非自己贴得够近,又刻意运足目力,说不定真会给这奇异身法甩开。饶是如此,
也跟得大感辛苦。
(好邪门的轻功,江湖上闻所未闻,有点像我自鹿洞武学,叉有花家瞬息千里身
法的影子,这人妖小子是什么来头?)
心中有着明显的疑问,花次郎又怀疑起源五郎的来意为何?
暹罗虽非大城,本地也没什么杰出人物,但此处既然是城主官邸,必然会有相当
程度的守卫。可是看源五郎毫不停留,在房舍中穿梭前进,又将巡逻的东方家子弟时
间算准,安然躲过所有哨岗机关,显然是热门熟路,绝非首次前来。
之前源五郎说过,他曾刺探过东方家的情报,难道此行也是要做同样的事?
花次郎纳闷着,源五郎已掠往主楼东侧的一处单栋楼阁,瞧那建筑款式,似是专
门的会客厅,而十数名东方家子弟神色严肃,小心翼翼地把守巡逻,兼之灯火通明,
要悄没声息地靠近过去,委实不易。
“哈!把守的这么严密,一定有好东西,今晚没有白跑啊!”
隐约听见前方人的低语,花次郎暗自纳闷,这么严密的把守,凭武力硬闯不难,
但要在不惊动警戒的情形下偷渡过去,自己就大感棘手,不知道前头的源五郎会有什
么妙策?
这想法才一起,本停在前方数尺的源五郎,蓦地出现在身边,跟着又如羽箭般前
奔,藉力掠回原来落脚处,足下不停,瞬间加速至肉眼难办的高速,身形一幻即逝,
再看到入时,源五郎已藏身在楼阁旁一棵大树上,同这边招手。
(真见鬼!这究竟是什么轻功?听都没听过!)
花次郎心中骇然,开始有些明白,源五郎为何能在自己之前两剑下毫发无伤。适
才一连串的极速移位,后跃、前飙,全在电光石火间,莫说场中十几双眼睛全都没察
觉,便连自己这个特别留心的,也只勉强捕捉到些许残影,这等高速,委实匪夷所思,
源五郎既然身怀此技,一身武功可能比先前预估还高得多。
要像那样飞身过去,不破警卫发现,花次郎自认没这本事,无可奈何,只好改向
绕路,转了老大个圈子,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空隙,连忙窜过去,飞落在源五郎藏身
的树上。
这棵树枝叶甚是茂密,又紧贴二楼窗口不过数尺,本来颇具雅致,现在却成了偷
听的最好藏身所。源五郎神情专注,侧耳聆听房内动静,花次郎也感好奇,凝神听去。
第一部第二卷第二章戊火神雷
房中人分做两方,正为着某事而争论。花次郎认得其中一方首脑正是暹罗城主,
东方豪德;另外一边带头的,声音好熟,微一思索,是与已有杀弟之恨的石存忠。双
方争论正激烈,石存忠坚持,自己一力为迎亲而来,与东方家是友非敌,如今弟弟石
存悌为人所杀,除了要动员手下在暹罗城大肆搜捕,也希望东方家予以协助,封闭城
门,检查往来份子。
东方豪德则以兹事体大,眼下暹罗城各方人士汇集,贸然封闭城门,必生变乱,
他不过是小小一名驻派城主,无权也不敢做这决定。
“石大将军要在城内缉捕凶徒,老夫可以让您便宜行事,但要封闭城门,遂户搜
查,此事牵连甚广,老夫需要一段时间仔细考虑,请见谅。”石存忠在艾尔铁诺任有
军职,东方豪德以将军称之,但对这将军的要求,却一意推拒,说什麽也不肯答应。
“老夫听闻那花风流不过是狂生一名,石字世家乃当世之雄,以贵派的人力物力,
擒杀此獠该是易如反掌,为何这般劳师动众呢?”
亲弟惨死,石存忠伤痛之馀早已极度焦躁,现在又听了这番隐带嘲讽的言语,面
色为之一变,只是勉强按捺住性子,沈声道∶“花风流那厮剑法不凡,与他一起行动
的那几人,也非泛泛,我方大举围捕,要杀他们自然不难,但就怕在此之前被他们逃
出城去,分头藏匿起来,以後想找他们就得多费手脚,因此才请城主协助。”
道理充分,但不管他怎麽说,东方豪德就像是一个毛坑石头,既不答应,也不断
然拒绝,几名石家亲卫队更忍不住拔刀出鞘,惹得对面的东方家子弟也抽出兵刀戒备,
弄得双方气氛极僵。
见情势不对,石存忠抢先斥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