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只见山外被劈开一道五彩斑斓的云路,雨水也躲避了开来。
一个身着五彩流光长裙的女子信步走来,手中还捏了一支海棠摇曳生姿。
“许久不见众仙。众仙可想念我啊?”
娇嗔的声音如同裹着黏腻的蜜糖,让许卓崖不耐。
许卓崖沉声上前。设下一道屏障将她身后的大门隔开,缓缓道:“免得污了我澜沧的清修!”
白沐子妖娆一笑,娇嗔着攀上许卓崖的肩头:“你还是喜欢带着面具逗你那些小弟子们玩嘛?谁不知道当年的许卓崖可还是美男一个呢!”
许卓崖厌恶地一章劈开她,惹得白沐子微微蹙了蹙眉:“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老朋友的吗?”
白沐子顿了顿,将眼光停在白衣仙者的身上,款款走近,半嗔半怨道:“澜沧上仙,这么多年都不见你来找过人家,人家好生想你!”
说着,白沐子抛出海棠,刚好落在澜沧上仙肩头,挥洒出一阵惑人的香味。
“咦?”
白沐子饶有兴致地看向一旁脸色不大好的凝月上仙,翘了翘唇角,不屑一笑:“当初你问我讨赤金炼蛇原身就是为了这个丫头吧?”
白沐子抬抬眉毛:“若不是我的赤金炼蛇,恐怕这丫头抵死也抵不过那八十一道荒火呢!丑丫头,你知道吗?我是你的恩人呢!”
白沐子若有似无的笑,朝凝月飞扬跋扈地扬了扬眉毛。
窗外一道白光闪过,闪电再次肆扰了天空。
凝月的脸色被白光照的更显煞白。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衣仙者,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却换来的是白沐子的又一阵狂笑:“看这样子,是不知道呢!还亏了我的澜沧上仙替你欠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我就说嘛,四海水君族人都是没脑子的东西!以为承了神力就所向披靡了!别做梦了!”
白沐子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续道:“换言之,若不是我,你今日就休想坐上上仙之位!”
末了,白沐子又忽地瞪大眼睛,魅惑一笑:“不对,若不是我的澜沧上仙,仅凭你的资质,一辈子都飞升不了!”
而后,白沐子冲着澜沧上仙娇滴滴的一笑,糯懦道:“我说的对吗?皓君哥哥?”(未完待续)
31 揭穿
山外一片蒙蒙烟雨,显得有些风雨凄凄,人心戚戚。
惩戒堂在北峰之巅,寒风刺骨,雪原皑皑。
雨水转而变成了冰雹,一颗一颗砸向亭台楼阁,砸向青石台阶,砸向惶惶人心。
许卓崖喜冻,所以惩戒堂从来没有炭火。
整个屋子冰冷一片,仿佛扬一扬睫毛都能让人抖上半天。
寥寥可数几盏烛火分立四角,衬得堂中央的女子神秘难掩。
她犹自笑着,身上的薄纱绫罗时儿服帖,将玲珑身段尽显无疑,又时儿鼓起,似是有风擦过,竟然多了几分仙尘意味。
她扬起纤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娇嗔地笑:“怎么年纪轻轻就听不得人说真话呢?你看看你,一张小脸都绿成什么样了!这样更丑了呢!”
白沐子弯着一双凤眼继续挑衅着凝月。
她向来就爱惹是生非,特别是惹一惹那些有几分姿色的是非。
凝月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赤金炼蛇原身的事上反应过来,一双如水的眸子看着白衣仙者冷漠的侧脸,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内心波澜四起。
她竟然过了这么久才知道。
才知道澜沧对自己付出了多少。
凝月心里怅然久久,不愿搭理白沐子,于是收了欲要夺眶的泪水,摆出一副上仙的模样。
幸好此番凝月一心扑在澜沧上仙的身上。于其他言语,难免增出些气量,要放在从前。此时早已经劈过去一掌。
白沐子笑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又将话题转到了许卓崖的身上:“卓崖小弟,咱们是不是有正经事要办?”
白沐子乃八荒始妖,自四海八荒一直到叱咤到现在,资历老道,偶尔耍耍嘴上功夫。就喜欢占一占那些仙者的便宜。
她翘了唇角望着许卓崖,继续逗了逗:“哎哟哟。卓崖弟弟你可别生气!我叫澜沧上仙哥哥那是因为我喜欢他,但我又不喜欢你,只得按资排辈唤你一声弟,若真真算起来你还要唤我一声奶奶。。。。。”
此时白沐子正在兴头上。一时间也不在乎年龄什么的,只要图个乐子,她心境就又舒爽几分。
“我澜沧还有要事处理,你且将你的来意表明,若再拖延下去,莫怪老夫送客!”
许卓崖一拂袖冷哼一声,背过去望着惩戒堂外淅沥的雨幕。
白沐子一看,着实没了调戏的对象,只得悻悻地朝大堂东边走了两步。翘着指尖,懒懒地朝角落一指,说道:“我是来找她的!”
又是一阵狂风过。惩戒堂外寥落的青松被吹得摇摇欲坠。
狂风卷着雨滴击打着堂外的结界,发出沉闷的响声。
角落里的少女早已六神无主,她本以为一个红杉对自己不足以构成威胁,可谁能料到,宿敌白沐子也要来火上浇油一番。
少女有些慌乱。
她窃窃地移了眼神,看向白衣仙者的背影。看见他紧握的双拳和泛白的关节,心中如同风沙扬尘。迷蒙不清。
她蹙了蹙眉头,尽量保持镇定,张口辩解:“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处处针对于我?”
白沐子惊讶地瞪大眼睛,捂着嘴犹做姿态地道:“如今这是唱的哪出戏?”
清芷硬着头皮站直了身子,将瑾瑜拉到一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白沐子,你到底有何居心?”
白沐子狂野一笑,弯了腰,作势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道:“哎哟哟,原来唱了一出反间计啊!”
“轰隆隆”几声闷雷扯响天空,白沐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忽然闪过身形瞬移到了少女身前,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凑近清芷,眼光泛起道道冷冽,咄咄逼人。
“你在人皇宫殿说要替父除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使出妖力时的样子可不似现在这般可怜兮兮!你被我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咬牙切齿原形毕露!拓凝啊拓凝,你现在是怎么了?夹起尾巴装可怜了?你不要以为你假意来到澜沧山修行就真的成了仙,你是妖,几生几世都得是妖!做了这么有**份的事情你还能沾沾自喜很是得意?”
白沐子轻轻哈出一口气,香味弥漫:“堂堂一个大槿宫的公主跑来这个破山当什么弟子,我才要问问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捷雷不及掩耳,平地惊雷让在场众人都屏息凝神。
仿佛此时多言一句,便会引来灭顶之灾。
山外落叶飘零,风起云涌。
堂内烛火微微,人心难测。
少女身子不支地朝后退了两步,稳稳地跌坐在地上。
离她最近的瑾瑜都愣住了没有伸手去扶她。
她回眼,看到瑾瑜不可置信的目光。
她转头,看到白衣仙者紧握的拳头。
她再欲张口,又觉得无话可说。
先是红杉一番歇斯底里的指控,再有白沐子突然而至的揭穿。
清芷如今,是一丝胜算都没有了。
她的脑海突然炸开一股滚烫的岩浆。
就如同多年前,如天圣女逝去时的天崩地裂。
她哭着扑过去抱住如天圣女渐渐冷却的身子。
就如同她现在哭着扑过去抱住白衣仙者冷漠僵硬的身子一样。
“师父,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我一开始真的是居心叵测,可现在,可现在。。。。。。”
巨大的慌乱滚成了一个雪球,将所有的话都压的零碎。
清芷惊慌失措,却发现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清。
古有一言,雪上加霜。
此时混着巨大惊恐而来的,是旧伤未愈的疼痛。
哭泣牵扯了面颊的伤口,悲伤压抑住了方方调理好的的内息。
此时的清芷,像一个可怜的动物,妄想用祈求换来动容。
白衣仙者的面色沉得犹如雨幕后的天色。
看不清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心。
他不说话,不移动,似是一桩石像立在那里。
没人敢去触碰,也没人敢问他什么。
此时的白衣仙者,如同很多年前拎着龙吟剑斩四海,劈八荒的神,充满了戾气,周遭都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嘶~~~”
角落里的烛灯燃尽,一方黑暗倏而来临。
白沐子退了几步,似笑非笑地望着卑微的清芷,咂舌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你们大槿宫的人,我也断不回保你平安,我巴不得你死呢!”
白沐子又是一阵轻笑,而后想众人抛去流转的眼光,轻摇了摇手指,道:“既然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那小女子就告辞了!至于这拓凝妖王么,作恶多端,不如就由澜沧做主,杀了她吧!”
话罢,一道流光溢彩的光束斩开了结界,大雨瞬间汹涌而入,吹得惩戒堂的两扇铜门“轰隆”作响。(未完待续)
32 何为
众人看着白沐子拖着逶迤及地的五彩霓赏消失在晦暗的天色里,心里各自都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
却不料,她就这样走了。
“现在该怎么办?”凝月毕竟不是澜沧山人,只得看了看许卓崖,问道。
许卓崖一双血眼冒着噌噌火焰,看着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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