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后传之恩怨情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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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后传之恩怨情侠录-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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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瑞刚想回答却被牧云天抢白道:“父亲,您讲话不要那么难听。这怎么叫‘抢’呢,这是我兄长凭借盖世武功‘夺’过来的。”

    白玉堂将宝剑放在一旁,说道:“夺和抢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九叶如来乃是名恶人,斩魔剑在他手上便会污了这宝剑的灵光。刚才我略略看了一下天儿练剑,差强人意啊!”

    牧云天辩驳道:“父亲,我练不好是因为兄长不用心教我,如果兄长用些心思,我定不会练成这样!”

    白云瑞面色酡红,星眸微饧,贝齿流光,身子随意歪在椅上,笑着对牧云天说道:“这还是我的不对了?你这一张嘴啊,反正都是你的理!”

    “五叔,这练剑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我想只要云天肯下苦功,假以时日,定能练好的。”徐良脸望着白玉堂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在白云瑞的脸上。

    白玉堂察觉到徐良看儿子的眼神怪怪的,不由得心中纳罕。

    这时就见蒋平举起酒杯,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再喝完这最后一杯酒就散了吧。”

    颜查散也端起酒杯,眼望着白玉堂,感叹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白玉堂淡然一笑,说道:“这首诗的最后两句便是: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颜查散说道:“五弟,这首诗讲的正如你我。明日愚兄便要回返都城,你我又要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但是无论你我身处何方,我们都要保重啊!”

    蒋平说道:“没有分别之苦,何来相逢的喜悦。人这一生就是在这离多聚少的时光中渡过的,所以我们也无需这般感慨。”

    白云瑞也说道:“我四伯父讲的很好,与其悲悲戚戚的,不如让我们潇洒的面对别离。”

    “那我们就为了下次的相聚干了这杯酒!”牧云天站起身举杯说道。

    白云瑞随后也站了起来,可是突然感到后背有一股针扎般的刺痛传来,他不由自主的“嗳呦”一声,手一抖,杯中酒洒了一桌子。

    徐良见状,急忙问道:“云瑞,你怎么了?”

    白云瑞忍痛对徐良一笑,说道:“三哥不必大惊小怪,我没事!不要让我扫了大家的兴致,我们继续饮酒。”

    白玉堂看到儿子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不禁剑眉紧皱,问道:“瑞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云瑞答道:“儿身体无恙,就是感觉后背上的伤口有些刺痛。”

    蒋平说道:“你伤口未愈,今晚又折腾到这般时候,现在赶紧回房歇息去吧!”

    白云瑞点头,跟着父亲回到后边小院。等进入房间,白云瑞点燃灯烛后,白玉堂便说道:“瑞儿,让爹看看你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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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悲欢离合
    白云瑞褪掉衣衫,白玉堂看到儿子身上的鞭伤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只有后背上两三处伤重之处未得痊愈。

    白玉堂让儿子趴在床上,然后取来刀伤药,一边给儿子换药,一边说道:“瑞儿,你的伤口还未愈合,下次不许再喝这么多酒!”

    白云瑞应道:“今日儿高兴。爹,您就容儿放肆一下嘛!”

    “爹知道你高兴,所以才没有阻拦你,但是决不允许有下次!”

    “是,儿记下了。在伤口未痊愈之前绝不再沾一滴酒。”白云瑞闭上了眼眸,含糊地答应着。

    白玉堂犹豫再三,最终说道:“瑞儿,爹有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言讲。爹抛下你们母子二十年,爹也想和你一起回家,共享天伦,但是爹也有爹的难处,我儿能原谅你这个自私的父亲吗?”

    白玉堂等了片刻,不见儿子回答,原来白云瑞早已沉沉睡去。

    白玉堂轻叹了一声,放回了刀伤药,轻轻地给儿子穿好内衫,盖好被子,之后他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谁知竟不知不觉走入梦乡,在梦里他又看到了水乡堂前的梅树下,他的妻子樊梅若正然牵着儿子的小手痴痴地眺望远方。

    此时远在金华白府,五夫人被一场噩梦惊醒之后便睡意全无,她披衣而起,独对孤灯,抛珠滚玉。

    “娘—”

    正在熟睡的白云瑞突然坐了起来,这一声呼唤惊醒了正缠绵梦境的白玉堂。

    白玉堂定了定神,问道:“瑞儿,怎么了?”

    白云瑞望着屋内的灯烛,这才明白刚才只是梦境一场,见父亲相问,于是答道:“我梦到我娘了,她独对孤灯,好不凄凉!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年头不陪娘过节了,我真是不孝。不过今年我找到了爹,值得!如果我娘知道这个消息,不知该有多么高兴呢!”

    白玉堂听完儿子的这一番话,心中的愧疚负罪感又加深了一层,“瑞儿,对不起!对不起!”

    白云瑞笑着说道:“爹,从我们父子见面的那一刻起,您就一直在对我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却想对您说,您没有丝毫对不起我。您投诚西夏,不得回归故土,这些都是被逼的。我知道在这二十年中,爹没有一刻忘了娘和瑞儿,这就够了。爹,您在灵堂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您在西夏还有牵挂,还有未尽完的责任,云天的母亲对爹有数次救命之恩,爹又怎能弃她不顾,所以儿不勉强您,儿尊重您的选择。”

    “瑞儿,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白云瑞点了点头,说道:“爹走过的路,我也曾走过。曾经有一位女子对我倾其所有,可是最后我却逼死了她。我不想让爹和儿一样在愧疚中渡日。”

    白玉堂握着儿子的手,望着发白的窗纸,口中说着,“谢谢我儿的理解,谢谢!”

    此时天色见亮,白云瑞起床,父子二人简单洗漱之后便来到前厅,颜查散众人已经打点好了行囊。

    蒋平众人将他们送至十里长亭,目送着小四杰保护着颜查散走远之后,徐良便提出了告辞。

    临分别前,房书安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对白云瑞说道:“老叔,我可要走了。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您一定要保重!”

    白云瑞笑着命令道:“书安,收起你的眼泪!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岁月不饶人,你也是奔花甲之人了,你也要保重身体!”

    徐良把白云瑞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云瑞,三哥别无他求,只求兄弟一定要牢记在三皇观外我对你讲过的话。”

    白云瑞含笑答道:“三哥,那话我会记它一辈子。小弟希望来日再与三哥青梅煮酒,共话桑麻。”

    “好,这就好!”徐良朗声大笑,之后带领着房书安回奔山西。

    白云瑞一直望不见三哥的背影后,这才回转客栈。

    回到客栈后,白云瑞闲来无事,就在院中传授牧云天剑法。蒋平和白玉堂则在屋中吃茶叙旧,白玉堂便把昨晚父子的谈话告诉了蒋平,蒋平听完后,只是长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白云瑞笑着对父亲说道:“爹,我有个请求,我想和爹学习五行八卦机关埋伏。爹不会只教云天,不教我吧?”

    白玉堂略一沉吟,含笑说道:“瑞儿这张嘴真是厉害!如果爹不教你就证明爹偏心。瑞儿第一次跟爹开口,爹岂能驳回,爹传授你就是了。”

    从这一天起,白云瑞跟随父亲研习五行八卦机关埋伏,白玉堂则把机关埋伏的精髓之处悉数传授给儿子。

    日月如梭,转眼便是上元节。

    这晚一轮皓月当空,兴隆镇家家户户散灯花,吃元宵,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老百姓笑语欢声,耍龙灯,猜灯谜,瓦肆之中灯影戏、秦腔轮番登场,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此刻,白家父子三人正坐在瓦肆的小吃摊旁,边吃姜茶边观看灯影戏。台上乡间艺人的精彩表演,不时引起台下老百姓的鼓掌喝彩之声。

    正当牧云天饶有兴致的观看灯影戏的时候,突然耳畔传来女子欢快的呼唤声,“云天哥哥!”

    牧云天一愣,急忙转身观看。他发现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一名妙龄女子,这女子有着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明眸,此刻胸前的小金铃在微风下正发出悦耳的声响。在这女子身旁还有一名年过花甲,精神矍铄的老者。

    “雀儿!”牧云天顿时瞪大了眼眸,快步来到老者面前,施礼道:“老人家,您还好吗?”

    老者笑呵呵地答道:“牧云天,我们祖孙很好。你找到你的兄长了吗?”

    牧云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家父和兄长就在那边吃茶,老人家请!”

    老者向小吃摊旁望了望,然后一摆手,说道:“老朽就不打扰了,看到你挺好,我也就心安了。雀儿,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家了。”

    凌雀恋恋不舍地跟着老者转身离开,可是走了几步,她突然跑回牧云天面前,说道:“云天哥哥,明早我们就要离开此处了。爷爷上了年纪,年老气虚,追赶猎物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要和爷爷去江南另谋生路。云天哥哥,再见了!”说着,往牧云天手中塞下一物,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这时白云瑞来到他身后,问道:“云天,刚才与你说话的那名女子是何人?”

    牧云天好像没有听到白云瑞的问话,只顾望着凌雀消失的那个方向,自语道:“雀儿,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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