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看云瑞的目光已经超越了兄弟之情,他不知儿子心中的想法?他曾经暗语儿子,不知儿子是否明白他话语中所包含的深意?
一时间,千头万绪一起涌上心头,他已无心睡眠,最终徘徊于庭院中。
中午时分,展昭来到将军府,他向白玉堂传达了一个消息,今晚八王爷要在南清宫宴请圣上,八王爷令包相爷作陪,包相爷希望白家父子随行。
听罢此事,白玉堂心中已然明了,为了避免消息泄漏,包相爷竟然惊动了八王爷,他早已将生死看淡,对于面圣一事他始终怀着一份平常心,但是当他看到儿子亦是坦然面对此事时,涌上心头的却是一腔愧疚之情。
徐良的脸上显现出惴惴不安的神色,白云瑞看出三哥心中所想,于是他笑着劝慰道:“三哥,这一天迟早要来,早一日解决此事,我们便早一日得到解脱。如果我和父亲身遭不测,小弟希望三哥能够继续完成斩魔这项艰巨的任务。”
徐良望着白云瑞那祈求的目光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待到夜幕降临之后,徐良亲自将父子二人送出府门,目送他们随包相爷远去。
父子二人以随从的身份跟随包相爷到达南清宫,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停步于一座偏殿前。
那名太监进内回禀,片刻后便出来躬身相让,三人走入殿中,这座宫殿雕梁画栋,但装饰摆设却很典雅简朴,仁宗皇帝居中而坐,八王爷在侧座相陪,旁边并无宫娥太监伺候。
三人参拜君王,拜见八王爷,之后白玉堂请罪。
“陛下,当年罪民怒闯冲霄楼,误中奸计,以致投诚西夏二十载,我甘愿承受这欺君不赦之罪,然陛下乃仁爱之君,念犬子为大宋立下几件功劳之情,请求陛下不要责难于他。”
白云瑞跪在父亲身后,恳求道:“陛下,家父迫不得已投诚西夏是为了保护云瑞不受奸人所害,请陛下体谅这份慈父之心,云瑞心甘情愿替父顶罪,请陛下处罚我吧!”
仁宗皇帝眼望着跪在面前的父子二人,倾听着他们互相为对方开脱罪名的话语,不禁被这份父子情深所感动。
他绕过龙案,令父子二人平身,又仔细打量一番白玉堂,而后口中感叹道:“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廿载已逝,自那一年别后,今日才逢故人面,当朕得知卿家身在西夏的消息后,思考良久,朕非常了解卿家的人品,朕相信你绝对不会作出投敌叛国之事,投诚之事已成历史,朕不再追究。朕已知叛党之事,希望众卿群策群力,铲除叛党,共护江山社稷。”
白云瑞听罢此语深感意外,他未料到此事三言两语便得以解决,这一结果令他难以置信,他望向父亲。
此时白玉堂心中已明白了圣上的言外之意,蓦然间,他的心情倒有几分失落,但纵观历史,当今圣上也可称得上一代明君,假如叛党祸乱天下,老百姓又将身陷水深火热中。
八王爷看到白云瑞吃惊的表情,在旁笑道:“云瑞,看你的表情,难道你不相信圣上之言?”
白云瑞一笑,施礼问道:“陛下,家父果真无罪?”
仁宗皇帝含笑答道:“无罪!你父不仅无罪反而有功,他能揪出叛党,护宋室江山,此等功劳定会功标青史。”
白云瑞还是有些担心,再次施礼请求道:“陛下,既然家父无罪,那就请您下旨述说缘由,昭告天下臣民,还家父一个清白之身。”
“看来云瑞还是不相信朕啊!”
仁宗皇帝笑着说道,转向白玉堂,“当年云瑞两次被人诬陷,可是朕偏听偏信,几乎将他明正典刑,朕实在是愧对卿家啊!”
白玉堂淡淡一笑,说道:“人生本就多磨难,不经烈火焚烧,千锤万凿又怎能百炼成钢。”
〃卿家所言极是!也罢,为了让云瑞安心,现在朕就下旨。”
仁宗皇帝当即写下圣旨,交于包相爷保管,待到斩魔之事完成后再晓谕天下百姓。
此事结束后,仁宗皇帝问计于父子二人如何擒拿叛党。
白云瑞提议杭州知府梅九成乃是叛党一流,不如设计将其诓至京城,从他身上打开缺口,而后聚而围歼,一网打尽。
仁宗皇帝认为此计可行,为了不引起梅九成的怀疑,在次日早朝之时下旨令各地官员进京述职。
宣旨官飞马赶赴杭州。
李保忠于两日前到达杭州,他已经向少主下达了主公李益的命令,梅九成马上行动,将藏于对松山地穴之中的黄金取出,令心腹之人化装成商户,分批兑换成纸币交子。
梅九成意欲亲自护送至京城,却苦于没有理由离开杭州,恰巧这日清晨忽闻宣旨官到达府衙,他急忙设下香案接旨。
当他聆听到圣上令各地官员进京述职时,心中不禁欣欣然,急忙叩头接旨。
在接待完宣旨官后,他回到后堂密室内,对等候在此的李保忠说道:“忠伯,刚才我还在烦难没有理由进京,如今赵祯却下旨令各地官员进京述职,这真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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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云雀重逢
李保忠听后亦是欣喜非常,他说道:“老奴还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少主能否调出几名勇士供老奴驱使?”
梅九成问道:“忠伯还要去作甚?”
李保忠一笑,说道:“少主日后便知。”
梅九成装点好一切,于午后带领手下护卫,乘官轿离开了杭州城。
在梅九成离开的两日后,牧云天护送着母亲,一路缓行,来到杭州。
马车穿过城门,来到白家茶楼门前,牧云天跳下车,回身对车内的母亲说道:“母亲,我们到了。”
野利青黛将车帘撩起,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粉墙黛瓦的茶楼,而后柔声叮嘱道:“天儿,大宋是礼仪之邦,不似我们西夏那般粗犷直白,待见到大少爷,我儿说话定要谦逊,千万不可造次。”
“母亲放心,儿知道分寸。”
牧云天来到茶楼门前,与门前招呼客人的伙计打过招呼,那名伙计进内回话。
白家茶行议事厅内,白芸生父子正在和周掌柜查对账目,忽听伙计禀报道有一名自称牧云天的红衣少年要见大少爷。
听罢禀报,白芸生心中便是一惊,他马上带领白春和周掌柜来到门前看个究竟。
当周掌柜告诉他这名红衣少年就是去岁二少爷白云瑞带到茶楼那人时,白芸生心中更加疑惑,他弄不明白云天为何没有和云瑞在一起,而是来到了此处?
大庭广众之下弟兄相见,他未敢表现的太过热情,只是简单的和牧云天打过招呼,将母子二人接到后面茶行,他发现野利青黛一脸病容,于是就把母子二人安排在一处清静的院落暂住。
一切安排妥当,白芸生屏退左右,拜见婶娘,并请婶娘原谅他在茶楼门前的无礼不恭。
野利青黛急忙令牧云天扶起白芸生,含笑说道:“大少爷考虑的很周全,无需请罪,这次我们母子突然来到此处,希望大少爷不要见怪。”
白芸生微笑道:“婶娘说话太过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婶娘就直呼我芸生吧。”
牧云天跪倒尘埃拜见大哥,白芸生将他拉起,亲热地说道:“直到今日我才见到我这才貌双全的兄弟,我真是太高兴了!”
白春过来欲拜见叔叔,牧云天急忙拦阻,他对白芸生说道:“大哥,论年龄,白春还要年长我几岁,还是不拜了吧!”
白芸生严肃地说道:“这如何使得,叔侄就是叔侄,不论年长年幼!”
最终,牧云天还是受了白春的礼。
经过一路颠簸,野利青黛体力不支,需要休息,白芸生也不宜打扰太久,寒暄数语后便告退而出。
待服侍母亲睡下后,牧云天轻轻地退出房间,来到议事厅,他看到大哥正在厅内转来转去,白春站立一旁,亦是眉头紧皱。
看到牧云天走进议事厅,白芸生马上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将心中的疑惑全部倒出,于是,牧云天对大哥诉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白春得知梅九成乃是南唐叛党,叔叔已经赶往汴梁城斩魔,他再也按捺不住这份激动的心情,他向父亲请求要赶去京城,去帮助叔叔荡平叛党。
白芸生思考到如今京城中有叔叔、两位兄弟和开封府的众英雄,这些人对付叛党之流完全支应的开,刚才听云天言,李益乃是个诡计多端之人,万一他打家中人的主意,那岂不是要了云瑞的命。
所以,他阻拦了下来,他说道:“春儿,你要随性而活,为父不再阻拦,你想有一番作为,为父也支持,但是你应该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如果你想帮助你叔叔,那就解除他的后顾之忧,替他保护好这个家,尤其要确保忠儿的安全。”
父亲的这番劝导,使白春想到这些年叔叔对自己的拳拳爱护之心,尤其自从上次叔叔劝说父亲之后,父亲在经商之事上就放松了对他的管束,这样的结果令他由衷的感谢叔叔,如今叔叔赴京斩魔,家是他最大的牵挂,是该为叔叔做些事情了。
终于他放弃了去京城斩魔的想法,答应父亲陪同云天叔叔回转金华。
牧云天踌躇半晌,最终相问白芸生道:“大哥,前些时日我听兄长说起茶行被匪寇敲诈一事,兄长提到了凌家祖孙,请问大哥,凌姑娘是否还在茶行?”
白芸生答道:“凌姑娘还在茶行居住,可惜凌老伯已经不在了,发生这样的事终究还是茶行对不起他们!大哥知道凌家祖孙是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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