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瑞急忙坐起来,边穿外衣边推了推躺在床外侧的牧云天,“云天,外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起来!”
牧云天翻身下床,登上鞋,拉开门探身往外观瞧,只见姚天成、房书安二人一前一后,神色匆匆地进了西厢房。
牧云天回头对白云瑞说道:“是姚老伯和房书安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都慌手慌脚的。我去看看!”
“云天,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白云瑞由于左臂有伤,行动不方便,等他穿好外衣,牧云天已经出了东厢房。白云瑞急忙也追了出来,刚到院子里,就被站在正房台阶下的姚夫人和陆小英叫住了。
白云瑞转身来到姚夫人近前,躬身施礼,“舅母,云瑞给您问安了,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陆小英说道:“我们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三哥病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白云瑞大吃一惊,对陆小英说道:“三哥怎么会病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外边太冷了,你赶快扶着舅母回屋,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
白云瑞一转身来到西厢房门口,一挑帘栊走了进去。只见蒋平、方彪等人俱在,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
蒋平坐在竹椅上,不安地理着佛尘,方彪唉声叹气的在屋内来回直转,牧云天正和白福站在门口低声说话。
白云瑞紧走几步,来到蒋平面前,跪倒在地,“四伯父,小侄……”
“孩子,什么也别说了。快起来!”
蒋平把白云瑞拉起来,看到他清瘦的脸庞,一阵心酸,险些掉下眼泪,半天才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孩子,四伯父知道你这次受罪了,不过这都是你冲动造成的结果。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以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蒋平看到他挺好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白福看着自家少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直擦眼泪。
这时方彪过来,一把抓住白云瑞的双手,说道:“我的好兄弟,总算咱们弟兄又见面了,看你恢复地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白云瑞笑道:“多谢大哥关心!但不知我三哥怎么样了?”
方彪口打唉声,说道:“徐良那晚大战佛禅,手臂上被划了道口子,当时谁也没在意,谁知道佛禅那兵器上有毒,这不毒发了。哎!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啊!”
“原来如此。那我进去看看我三哥。”
白云瑞眉头紧皱,挑帘栊来到暗间,只见姚天成正在床边给徐良检查伤症。徐良半靠在床头,微闭二目,面色发青,呼吸急促,整个右臂都是青紫色。
房书安站在床头,神色紧张,头上直冒热汗,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忙扭头一看是白云瑞,急忙拉住他的手,带着哭腔说道:“老叔,我干佬儿恐怕不行了!你们弟兄赶紧见一面吧,要不一会儿就见不着了。”
白云瑞沉着脸,瞪了他一眼,来到床前,唤道:“三哥,三哥!”
徐良睁开双眼,看到云瑞,微微一笑,伸出左手轻轻地拉住白云瑞的手,“云瑞,你的伤没事了吧?兄弟,江湖路多坎坷,以后自己要小心,三哥不能再保护你了。”
白云瑞心中一酸,眼睛湿润,抓住他的手,声音哽咽的说道:“三哥,你一定会没事的,小弟粉身碎骨也要想办法救您!”
这时姚天成检查完伤症,站起身,来到明间。蒋平等人立刻围拢过来,纷纷问道:“您看徐良中的是什么毒,有解救的方法吗?”
姚天成坐在桌旁,手捻胡须,低头不语。众人见他不说话就明白了个大概。
蒋平问道:“姚大哥,这毒难道无解?”
姚天成这才抬起头,说道:“老朽行医多年,救死扶伤无数,但是徐大侠中的这种毒我从来就没见过,这叫我怎么对症下药,看来还是老朽无能啊!”
方彪大手一挥,说道:“这毒既然是佛禅下的,他肯定有解药。事不宜迟,我去趟寒山寺,逼他拿出解药!”
蒋平苦笑一声,说道:“方掌门,这件事说着容易做到难啊。现在敌强我弱,我们不但讨不到任何便宜,而且还会赔上性命。”
房书安一听,大脑袋里也没了主意,蹲在地上,直抹眼泪,说道:“那也得想个办法呀,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干佬儿死了啊!”
牧云天虽然和徐良面和心不合,但是徐良真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他看到大家愁容满面,于是劝道:“大家不必心焦,会有办法的。”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白云瑞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说道:“我有个办法,不知管用不管用?”
众人纷纷问道是什么办法。
白云瑞扭头对白福说道:“老哥哥,我的行李里有一个紫檀木的小方盒,你去给我拿来。”
白福答应了一声,片刻后,只见他手托着一个小方盒来到白云瑞近前。
白云瑞伸手拿过来,双手递到姚天成面前,“舅父,这里面装有两粒九籽莲花,当年此物曾解救过许多人的性命,不知它能不能解我三哥之毒?”
姚天成忙接过去,说道:“老朽早就听说这九籽莲花乃是天地间的灵物,用它的籽配药能治百病,解百毒。老朽虽不知徐大侠所中何毒,但我想用九籽莲花解毒应该不会错,咱们不妨大胆一试,老朽现在就去配药。”说着从盒内拿出一粒九籽莲花,说道:“有一粒就够了。云瑞,剩下的这一粒九籽莲花千万要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82章 握手言和
姚天成出去配药,房书安摇晃着大脑袋进屋去照顾徐良。明间内蒋平等人的心始终是七上八下,不知九籽莲花能不能解徐良的毒,所以大家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显得屋内的空气相当压抑。
蒋平站起身,慢慢地走出西厢房,站在台阶上,望着对面的东厢房,往事历历在目…五义结拜陷空岛、五鼠闹东京、大破冲霄楼……
他抬头望了望灰色的天空,长叹一声,嘴里低声说道:“五弟,这些日子云瑞所遭受的磨难,你在天上可曾看到?四哥请你保佑保佑这两个孩子吧!”
方彪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也出了屋子,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牧云天看了一眼白云瑞,之后回了自己屋,片刻后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手炉出来,递给白云瑞。
白云瑞一笑,“云天,你用吧,我不冷。”
牧云天一脸嗔怪地说道:“说谎都不会说,别忘了你还在病中,如果落下病根,可没人管你,快拿着!”
白云瑞接过手炉,解释道:“云天,我真的不冷,我现在特别紧张,我怕九籽莲花解不了我三哥的毒。”
牧云天坐在他对面,不解地问道:“徐良在你心中占据怎样的位置?”
白云瑞说道:“三哥在我心中分量很重。当年我们一起效力开封,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他不仅是我的益友,更是我的良师,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没有三哥,我就没有今天的成就,三哥是我这辈子最亲密的弟兄。”
白福看着他们弟兄低声交谈,越看越像亲兄弟,不由得心中暗道:“怪不得云瑞那么相信这个牧云天,原来是这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在作怪!”
正在这时蒋平、方彪簇拥着姚天成走进屋内,白云瑞、牧云天急忙站了起来,面带紧张看着姚天成。
姚天成把药放在桌子上,说道:“老朽配了两种药,这个药膏是外敷的,那个煎药是内服的,我先把外敷的药膏给徐大侠敷上。”
白福说道:“为了节省时间,我现在就去煎药,不知这些药哪个先煎哪个后下,多少分的水,是文火还是武火,要煎多长时间?”
姚天成说道:“如此甚好,我来告诉你这些药应该怎么煎。”
姚天成把煎药的注意事项一一都对白福交代清楚,白福拿着药去了厨房。
姚天成托着药膏来到徐良床前,把药膏均匀的涂在伤口上。徐良就感觉凉飕飕的,甚是舒服。姚天成涂完之后又用棉布包好,这才站起身来到水盆边洗手。
白云瑞来到床前,坐在床边,问道:“三哥,你感觉怎么样?”
徐良微微一笑,“云瑞,现在我心里舒服多了,三哥谢谢你……”
白云瑞不等他说完便握着他的手说道:“三哥,我们是弟兄,不要说谢字。如果九籽莲花管用的话,用不了两三日三哥就能痊愈。哼,襄阳王想让我们死,他是打错算盘了,等三哥伤好之后,我们弟兄一起去找这个老贼算账!”
“对,我们是弟兄,同生共死的弟兄,有福一起享,有罪一起遭,就连受伤都是一起的。云瑞,你没有怪三哥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受伤吧?”
白云瑞摇摇头,说道:“三哥,这件事完全是我冲动引起的,与三哥没有关系。三哥,我虚度年华二十五载,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了,您要保护我到哪一天?该放手了!”
徐良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白云瑞,说道:“是该放手了!我兄弟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我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
牧云天在一旁聆听着他们弟兄的谈话,他感受到了这股浓浓的兄弟情。他想到自己生性孤傲,从不与人为友,但是自从结交上白云瑞这个朋友才知道这份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情是多么的可贵。徐良对白云瑞就像白云瑞对待他一样,充满关心,充满爱护。同时他也为那晚用傲慢地态度对待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