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并中国?只是他们人少,一时半刻还不会怎么样,要是日子久了,可就难说了。”
姜武诧异地问道:“这却是为何?”
老人叹道:“朝廷在洋鬼子面前装惯了孙子,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在国人面前却是十足的主子。想我中华,无论是从人力物力上,都强于鬼子百倍千倍,鸦片战争以来,何以总是我们受外人欺负?主要是朝廷患了软骨病,惧外病,这才是萎靡不振的根源!这些年来,我冷眼旁观,尤其是八国联军攻破京城后,清廷显然已是无可救药了。”
听到这里,姜武再也忍受不了满腔怒火,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只拍得杯儿、筷儿、碟儿都将跳起来,仰天长叹一声,说道:“老人家说的极是!不是我国无人,而是朝廷不会用人,在当今,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英雄豪杰!要是我们上下努力,数万万人同心,团结起来,结成长城,谁还敢小瞧我们?谁还敢欺辱我们?”
老人不禁摇摇头,说:“这只能是梦想,因为朝廷就不和天下黎民百姓一条心!朝廷只会割地赔款,欺压平民,认洋鬼子做爹,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作为。唉,我只恨为什么生在这个时代啊!”
姜武劝道:“生逢乱世,实属无奈,老人家还要想开啊。”
老人说:“我也常常在梦里安慰自己。西太后把大好河山都送给了洋人,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想当年,清廷立下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看来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要不是西太后把持朝政,光绪爷变法成功了,说不定就没有今日京城沦陷的耻辱了。”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劫后相逢话乱世 席前畅饮起雄心(5)
“正是!”姜武感慨道:“世事难料啊。”
“这西太后恶毒无比,”老人道:“她原没有大能耐,平生最爱玩弄权术与阴谋,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一个女人家,为何这般恶毒?说什么‘大好河山,宁赠友邦,不予家奴’。有这么一个奸邪之徒,围在她身边的,也多是奸臣,诸如李鸿章、袁世凯之流,哪一个不是无耻之徒?那些有见识的人物,如康有为,梁启超等,不仅不加以重用,反而要了人家性命,真是自毁栋梁,自毁前程!这些奸佞贼子,不愿好好做人,却甘愿做洋鬼子家奴,整日里花天酒地,歌舞升平,只是苦了我中国千千万万百姓!”
姜武越听越怒,大骂道:“这些败类!把好端端的河山,拱手赠与洋人,确实该千刀万剐!我要不是家务缠身,找上门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方解心头之恨!”
“这些人,随处都是,你能杀得了吗?”店主人回过头来,看看老人,又审视着姜武,冷笑道:“从古自今,这些民族败类何时灭绝过?哪朝哪代没有这种无耻之徒?否则,我们还能被洋鬼子欺负吗?所谓鸡蛋总是先从里面坏,没有家贼,哪能引来外鬼呢?没有汉奸,哪能招来外寇呢?”
老人拱手:“店家娘子见识非凡,胜于须眉!佩服!佩服!”
店主嘿嘿冷笑两声,依旧望着远处。
姜武道:“林黑儿,你怎么了?你笑什么啊?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妥吗?若是不妥,只管赐教便是!”
林黑儿道:“甚妥,甚妥,有什么不妥的?再说,我一个女流,见识有限,赐教是不敢当的!不过,在我看来,清廷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应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老人听了浑身一颤,道:“小声点,隔墙有耳,小心招来灾祸!”
就听店外有人大声说道:“不错!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三人均是吃惊,齐向外望去,就见一个大汉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把手里提的烟袋往桌子上一放,大声叫道:“老板!四个菜一壶酒!”
林黑儿应了一声:“好咧!”转身向后边走去,路过那人身边时,偷偷地看了那人一眼。
姜武也注意到了那人的烟袋,心里暗暗称奇。看他那烟袋,与众不同,从烟袋嘴至烟袋锅子,至少也有三尺。烟袋嘴有胳膊粗细,烟袋锅子如同小瓢子,再烟袋锅子下面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疙瘩;烟杆稍细一些,但也有擀面杖那么粗,通体黑黝黝的,显然是铁的。
“人生难得相逢!”姜武站起来,对那大汉一抱拳,说道,“这位大哥,如果不嫌弃,请过来喝一杯如何?”他虽然不在江湖行走,隐居在乡野,但见识非同寻常之人,知道那大烟袋看是普通的用具,实乃是一件冷门兵器。大凡使用这些奇门兵器的,功夫都有独到之处,又见那人举止潇洒,便有心与之结交。
“好呀!我正有此意!”那大汉甚是豪爽,也不可气,拿着烟袋就过来了,说道,“叨扰了!老弟,怎么称呼?”
姜武急忙站起,抱拳说道:“在下姓姜名武,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大汉正要说话,这时,林黑儿已经端出酒菜,见那大汉与姜武坐到了一起,甚是奇怪,说道:“这位好汉,你点的酒菜放在哪?”
“来来,放在这里!”那大汉头也不回,吩咐道,“大家在一起吃喝,也热闹些!”
林黑儿麻利地放好酒菜,又拿过一幅钟筷,说道:“请慢用!”
她转身走开了。
“什么尊姓大名的?咱不要这些虚的,实打实的!”那大汉笑道,“我是胡天一,人家都叫我烟鬼!请问这位老者,怎么称呼?”
那老者笑道:“老朽姓张,乃是未亡人,不说也罢!”
“哦!胡大侠!”姜武急忙站起来,再次抱拳一拜,说道,“早就听过你的名头,今日一见,真是缘分!来!我敬你一杯!”
“好!干了!”胡天一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杯酒便喝下了,随即说道,“好兄弟,我回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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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劫后相逢话乱世 席前畅饮起雄心(6)
转眼间,二人已经是三杯酒下肚。胡天一说道:“适才听你们所言,深有同感!只是说这种话时,一定要小心!”
林黑儿道:“怕什么!那些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胆小怕事,对于不该说的话,绝不会说的,在他们看来,种谁的地都要纳粮,关心那些事做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此以来,那些奸佞小人,还有不肆意横行的?再加上千年来孔孟之道的束缚,国人养成了忍让的脾性,如同温顺的羔羊,只有伸长着脖子,任人宰割啦。”
胡天一说道:“老板娘,真是见识非凡!正气不压邪气,这正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呀!”
姜武道:“是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老百姓也是无奈呀!”
胡天一冲老板娘说道:“喂!老板娘,过来一起喝一杯!”
“谢谢!我不会喝酒!”
林黑儿说了这些话,就又注视着远方,一动不动,只管出神。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一腔热血,激情如火,平日里何以显得有些苍老?姜武看了,心里暗暗称奇。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一时都没有说话。
隔了半响,老人道:“时事如此,有何办法?”
“清廷是乐不思蜀,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朝廷屠杀义和团,其实就是自毁长城!八国联军攻破京城,乃是意料中的事!”林黑儿说道:“嘿,我们议论朝政干什么啊?听说那西太后,一顿饭能吃掉上万辆白银呢。”
“这老妖婆,死不要脸,她算是哪国的啊?难道她不知道民心不可违吗?难道她不懂得民众的爱国热情不可灭吗?”姜武神情很激动,几乎是在吼叫,“她这么作恶,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百姓死活,真是白白糟蹋了几十年的粮食,越活越混蛋!要不是我能力有限,潜进宫去,一刀杀了她!”
胡天一笑道:“老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火气太旺,有伤身体!这个老妖婆,高高在上几十年,除了玩弄权术,于国于民,几乎没有干过一件好事!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要知道,作恶多端终自毙!”
林黑儿冷笑道:“这年头,世道变了,越作恶越精神!”
老人道:“不!从古自今,就是好人没阳寿,祸害一千年!这话一点不假,是个中国人,眼见洋人的铁蹄肆意践踏,前途无望,无不伤心泣血。可是,瞧瞧这老妖婆又干了些什么?只会欺压国人,愚弄国人!别看她越活跃精神,嘿嘿,我看西太后这老婊子,也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蹦跶了。”
“那些有见识的,爱国的,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刑场上!”胡天一悲愤不已,大声道,“说起来,清廷的做法,实在让人寒心!”
姜武也是越听越怒,大骂道:“这些败类!把好端端的河山,拱手赠与洋人,确实该千刀万剐!我要不是家务缠身,找上门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方解心头之恨!”
“这些人,随处都是,你能杀得了吗?”店主人回过头来,看看老人,又审视着姜武,冷笑道:“从古自今,这些民族败类何时灭绝过?哪朝哪代没有这种无耻之徒?否则,我们还能被洋鬼子欺负吗?所谓鸡蛋总是先从里面坏,没有家贼,哪能引来外鬼呢?没有汉奸,哪能招来外寇呢?”
胡天一拱手:“店家娘子见识非凡,胜于须眉!佩服!佩服!”
店主嘿嘿冷笑两声,依旧望着远处。
姜武道:“林黑儿,怎么了?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妥,只管赐教便是!”
林黑儿道:“甚妥,甚妥,有什么不妥的?再说,我一个女流,见识有限,赐教是不敢当的!不过,在我看来,清廷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应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老人听了浑身一颤,道:“小声点,隔墙有耳,小心招来灾祸!”
“好!说的好呀!”胡天一说道,“一针见血!这才是国人软弱的根源之所在!”
林黑儿说了这些话,就又注视着远方,一动不动,只管出神。听她的语气,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