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轮回--神与佛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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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轮回--神与佛的较量-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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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不……杜兴龙望向关艳萍,忽然一下子把她拽了过来:“天要我种豆得瓜,跑了苏文皓却拣了这麽个小娘们。大家伙撤!”说罢,他拽着关艳萍的手大步朝马车走去。

  “小姐!小姐!”梁妈哭叫着,想要冲上前去救下她,怎料却被翔龙帮的弟子扫倒在地。烟尘中,她只能一面无力地呼唤,一面看着小姐被带上马车……

  “滚开!我不喝!”一个镀着金边的小瓷碗从床上飞了出去,砸在杜兴龙的身上。只听啪的一声,那只碗掉落在地,一滩白乎乎的粘稠液体在地上逐渐扩散开来。杜兴龙朝碗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关艳萍蜷缩在床上,光着脚丫,满脸的泪水。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丫头,一脸的不知所措。

  杜兴龙见状,快步上前,对那婢女吩咐道:“去,再炖一碗来,我亲自喂她吃下去。”

  待那丫头退出门去,杜兴龙望定了关艳萍:“这可是长白山上的雪蛤,我平时都不舍得吃,你居然……”

  关艳萍抬起脸来:“我没病!不需要你那东西!快放我走!”

  杜兴龙迟疑片刻,站起身来:“我真不明白,这里这麽气派,比你那破药铺不知要好多少倍!你何苦还吵着要回去?”

  关艳萍眨了眨幽怨的泪眼,突然双手撑着床,身子蹭了下去:“我受够了!”正说着,她连鞋也顾不上穿便朝门口走去。可刚行至桌前,她便啊哟一声跌倒在地,玉足上缓缓流出血来。杜兴龙见状大惊,慌忙弓下腰去为她检查伤口:“疼吗?疼吗?”原来,她踩在了她刚刚打碎的碗的碎片上,把脚给扎破了。她看见杜兴龙正一面轻轻为她擦试着伤口,一面满眼的焦虑之色,他的神情是那样专注和心痛,仿佛那碎瓷片是扎在他自己的心上。杜兴龙动情地:“你怎麽这麽不小心?都让我心疼死了。”

  本来,关艳萍对他是没有一丝的好感。纵然他武功盖世,气质不俗,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难以恭维。但如今见他这般关爱自己,关艳萍道也有点感动,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事,就一点皮肉伤。帮主有点小题大做了。”

  杜兴龙闻言,顿时受宠若惊,心下窃喜:想不到她竟能被我给感动。他一面关切地问道,一面向关艳萍投去怜爱的眼神:“你怎麽能这麽不小心,你可不像我们,挨几刀子说过去就过去了。你这麽娇弱的身体,哪能禁得起一丁点的伤害呢?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天啊,我可不是花瓶,小时候我在草原上跌打滚爬受的伤多了。”关艳萍这回可真被他那副紧张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了,脸颊霎时泛起一抹红潮。这麽长时间,还从没有哪个男人这般对她,比起苏文皓那副冷冰冰表情,杜兴龙似乎更能慰藉她那颗需要被爱抚的心。她没有想到,从这一刻开始,苏文皓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经渐渐被杜兴龙所代替。或许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便是她的全部了,只要他对自己好,作为他的女人便不会在意他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常言道,美女爱英雄。事实上,很多美女也爱土匪。因为美女和男人一样,也分成好多种:柔情似水者,多偏爱诗人墨客;活泼俏皮者,多偏爱浪子游侠;艳惊朝野者,多偏爱王霸枭雄……有征服欲的女人总是喜欢有征服欲的男人。关艳萍同样是个有征服欲的女人,因为她生长在这茫茫的林海雪原。在这血光四溢的塞外苦寒之地,无论对于男人或是女人,征服欲都是最重要的。

  关艳萍更没有想到,自己在几年以后会对苏文皓彻底心死,而在十几年之后,这分心死又升华成了刻骨铭心的恨,让她欲罢不能。

  这时,刚才那个丫头又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待她把汤放在桌上,杜兴龙猛地站起,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啪”那丫头竟被打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才踉跄着退到墙边,她的嘴角慢慢流出血来,满眼的惊恐之色:“老爷,我……”杜兴龙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碗打碎了你不会扫干净吗?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麽吃的!要是关大小姐有个什麽闪失,杀你一百次都不够!”正说着,杜兴龙又要上前去施暴。关艳萍心知不妙,连忙拽住他,恳求道:“帮主,这事不怪她啊!碗是我自己打破的,你怎麽能对一个孩子动粗呢!”

  杜兴龙闻言,不禁顿了一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关艳萍:“你真的在乎我的所作所为吗?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与我共享富贵吗?”关艳萍迟疑片刻,慢慢站起身来:“不管怎麽样,帮主在我的眼里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是不希望我所尊敬的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骂下人的。话又说回来,难道帮主就不想给我一个好的印象吗?”这一回,杜兴龙明白了,用不了多久,她的心理防线就会被击溃。到时候不但能引苏文皓上钩,还能与美人相拥月下。想到这里,杜兴龙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他望了望那个婢女:“这回看在关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以后要把小姐给我伺候好了。听见没?”

  那婢女闻言,顿时感激泣零,不住地向关艳萍鞠着躬:“谢谢!谢谢…”

  关艳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去吧。”婢女勉强一笑,又心有余悸地向杜兴龙行了个礼,便退出屋去。

  “谢谢帮主。这事本来就不能怪她。”关艳萍说道。杜兴龙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故作正经地:“那你也不能再拿刀对着我了喔。”

  关艳萍淡淡一笑,一面把玩着辫子一面走到窗前:“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讲。我还是请你放我回去,因为还有太多东西我割舍不下。”

  杜兴龙一听,不禁面露愠色,不耐烦地挥手道:“是因为苏文皓吗?他早就不要你了!你何必还对他耿耿于怀!”

  正说着,忽闻一阵敲门声传来:“帮主,有消息!”

  杜兴龙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打开门。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弟子面露喜色:“帮主,佟老头病倒了!”杜兴龙听他这样一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便悄声说:“你到我书房去,我随后便到。到时候你在跟我细细道来。”

  等那弟子走远,杜兴龙回过头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门呯地一声关上,关艳萍的心陡然一震。

  “佟老头得了什麽病啊,但愿别要了他的命。”杜兴龙仰在椅子上,幸灾乐祸地品着陈年的竹叶青。

  “还不太清楚,据说已经起不来床了。”

  杜兴龙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快意:“很好啊,趁现在杀一杀天鹏会的气焰。免得老东西一死,苏文皓掌舵,把咱们给端了。”

  那弟子闻言,略有难色:“不过,小的认为,此时还是应该先向他们妥协才是。恕小的多言,我们刚刚被天鹏会劫走了银两,还未等复苏便与之开战,恐怕将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兴龙气得直咬牙:“那我们怎麽办!”

  那人笑道:“不急,帮主且听我一言。如今我帮虽运程不济,但好歹还能苟延残喘,尚有反扑之日。这佟老头不死还好,他若一死,我们必会玩完。所以,我建议先给天鹏会送去两株上好的老山人参,言明我帮的诚意才是。江湖的规矩,不打笑脸人,这麽一来天鹏会也就不好轻举妄动了。”

  这个人,并非一般的帮众,他乃是大名鼎鼎的红巾军谋士聂渊祥的弟子——呼延博文。几年前他因不满红巾军的内部争斗而投奔杜兴龙,成了他手下的一员智将。

第十回
佟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打苏文皓回去,他已经卧床不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珠也变得暗淡无光。他就这样栽歪着膀子,卧在炕上,一面抽烟一面不停地咳嗽着。大夫踏破门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佟江老当益壮,身子骨结实得很,怎麽说病就病了呢?这就又引出了另一个故事:

  苍茫的旷野上,一道寒光划过血气弥漫的天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随之砰然落地。白皑皑的雪地上顷刻间便渗出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中原还是黄叶满天,寒风呼啸的满洲大地上已迎来了第一场雪。

  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壮汉手持利斧,眼中迸射出毁灭一切的杀气。他的眼前早已血流成河,遍地死尸。这个男人奋战了整整一夜,终于斩下了仇人的头。但他已身中数刀,鲜血早已把他魁梧的胸膛染得通红。身后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那是族人们的欢呼,只是他已无法听见,他的视线渐已模糊,看不清前面是什麽了。

  他想再转过身,看一眼他的人民,看一眼那曾经属于他的土地……

  只是,这一切他都将无法再看见——他已是强弩之末。随着一声闷响,手中的利斧落在地上,他也随之跪倒在地。周围安静下来,人们不再呐喊欢呼。

  完颜部首领阿尔萨兰,在与叛军的对抗中力战而死,终年四十二岁……

  夜风无情地呼啸着,在这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完颜部亮起了成千上万的火把。映得周围的山岗上红光满天。在一座高大的桦木建筑前,呈现出一派躁动不安的景象。

  阿尔萨兰的妻子喜塔拉氏一袭白衣,站在丈夫的尸身前望定了眼前的一名年轻男子:“你哥哥尸骨未寒,有什麽事情不好过了这一阵再说吗?”

  “按照我们女真人的习俗,死人是不能从门中进出的。你要想安置哥哥的遗体,就叫人从窗户抬进去。”那年轻男子故意抬高了声音,他是阿尔萨兰的同胞弟弟图恩海。

  女人轻轻擦拭着丈夫脸上的血迹,垂泪道:“不知你哥哥的在天之灵,心中作何感想。”

  图恩海抬起脸,火光把他的脸映得通红:“嫂嫂,就算他是头人,也不能坏了规矩!你还是节哀顺变吧。”说罢,他转过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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