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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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后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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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会儿,见没有动静,这才大着胆子,跳进去。屋里远处角落里点着支小小油灯,有些许光亮。韦小宝走到床边,那少年已给迷住了,睡得正香。他却是未脱衣衫,穿着睡觉,露出头在外。韦小宝伸手在被子里摸,摸在胸部,感觉突突的、绵绵的,甚是舒服,却是个女子。韦小宝吃了一惊,心想:“怪不得白天看起嫩嫩的,看着舒服,却原来是个稚儿。此时不揩油吃豆腐占点便宜,更待何时!”他本是偷鸡摸狗惯了的,伸手便在胸部摸,见女子仍旧熟睡不醒,又用手捏捏、揉揉,还觉不过瘾,干脆掀起被盖,解开衣衫,伸进衣服里乱摸,感觉肌肤细嫩、滑腻无比,心里连呼:“过瘾!”摸得一会儿,手背触到厚厚一个东西,这才想起此行来是偷银票的,伸手去拿。

    只听一声喊:“什么人?”窗子边人影一闪,跳进一个人来,听声音正是那年长少年。韦小宝唬得魂飞天外,顾不得拿银票,借着些许灯光,跑向屋门,拉开门便逃。那少年也已扑到身后,对着背心一掌打来。只听“啪”的一声,打中肩膀,韦小宝身子直从二楼栽下来。好在他穿着护身宝衣,这一掌没有伤到筋骨,只觉疼痛无比,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地上也是泥土,甚是松软。他顺势一滚,施展“神行百变”轻功,“嗖嗖”几下窜到墙下一棵花草下面,躲藏起来。只见那少年身影从空中“腾”地跳下,在地上四处找寻,见没人,又突然快跑,“腾”地跳上高墙,举目四望,却没有半个人影,等了片刻,跳下墙来,地上慢慢踱来踱去。韦小宝心里“砰砰”直跳,一动也不敢动。少年踱得一会儿,突然跳上楼去,匆忙跑进房间。韦小宝这才缩着身子,贴着墙壁,溜到大门边,拉开门栓,仓皇逃离。

    回到客栈,韦小宝悄悄钻进被窝,蒙头便睡,那肩膀却疼痛难忍,又想起来输钱输得心疼,半天睡不着。

    第二天,日上三竿,韦小宝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双儿进来看,兀自眼睛红肿。

    双儿问道:“相公昨晚到哪里去了?我半夜过来看,也不见个人影,到处找不着,急得我一夜睡不着,天亮见你回来了,才睡了一会儿。”

    韦小宝见双儿也是满脸疲惫,心里愧疚,拉过双儿坐在床边,说:“没什么,昨天晚上出去逛,遇到个熟人,喝喝酒,玩了一夜。”双儿说道:“相公,你今后出去玩,不要玩得太晚,可得多注意身体。还有,这些地方人生地不熟,出去玩可得当心,便叫上我也有个照应。”

    韦小宝见双儿说得情意切切,心里想:“还是双儿对老子好,心里面一直想着我,关心老子。哪像那几个婆娘,一天只会想着自己玩耍、睡觉。”抱住双儿,亲一下脸,说道:“是,我今后便随时叫你和我在一起,形影不离。”

    双儿人乖巧懂事,人缘又好,平时从不多言多语,不与人争长论短,韦小宝一直便十分疼爱。武艺也高强,跟在身边,自是大为放心。韦小宝这话倒也是说得情真意切,出自真心。双儿脸一红,心里既羞涩又高兴,她却轻轻摇头说道:“相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相公对我好,双儿自然是知道的。相公老是陪着我,只怕姐妹们也有意见。双儿的意思是,你平时多陪陪姐妹们,你出去玩、办事便叫上双儿,双儿心里才放心。”

    韦小宝大为感动,正要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只听大踏步脚步声,沐剑屏的声音老远飘进来:“你这个懒虫,太阳晒到屁股了还不起来!我们都等着上街玩去呢!”一把推开门,走进屋来。看见二人抱着坐在床边,沐剑屏大声说道:“都大白天了,你们两个还在床上搂搂抱抱的,象什么样?还不快起来,好上街去玩呢!”

    韦小宝心中不快,当着双儿的面,又不便发着,不高兴说道:“你就一天只知道玩!好好!你们自己去玩,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去!你们自己去!”沐剑屏毫不理会,大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自己去玩了!你们睡你们的觉,我才懒得理你!”转身走出门。气得韦小宝说不出一句话。

    双儿说道:“相公,该起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可别饿坏了身子!顾先生他们只怕也有事情。”韦小宝这才慢慢爬起来,肩膀还隐隐作痛。

    顾炎武、朱洪生他们早已用过饭,正坐着慢慢饮茶。夫人们却早就跟着沐剑屏上街去了。等得韦小宝洗漱出来,顾炎武寒喧几句,说道:“公子,此处离广州不远,咱们今日便可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可有那吴宝宇的消息。”此次出门,他们商定,一路上不叫总会长,以公子相称。

    韦小宝心想:“老子昨天晚上输了钱去偷银票,吃那稚儿豆腐,不知那少年认没认出老子来?他二人有没有在街上找我?这二人见过老子两次面,第一次是在那卖艺汉子时,老子真不该抛头露面,去说那几句俏皮话。第二次在赌场,老子看见他二人出门时看了老子几眼。唉,他们只怕认得出老子,正在街上找老子呢!老子还是不出门躲起来的好。”便对顾炎武说道:“先生说得是,正该慢慢打听去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我却是肚子痛得很,昨天晚上还拉了几次肚子,只怕是这几天鱼腥吃多了。哎哟,才一说鱼腥,他妈的肚子又痛起来了!哎哟,我看你们先出去打听打听,我吃点药,随后慢慢跟着出来。”弯下腰,捧着肚子,皱着眉,歪着嘴,做出疼痛难忍的样子。

    顾炎武见他眼睛红肿脸色极差,一付没睡好觉的样子,信以为真,关切问道:“呵,那有没有看一看大夫?”韦小宝说道:“呵,用不着用不着了,再拉几次稀,歇息歇息就好了。”顾炎武说道:“既如此,公子便好好歇着,我们自去打探消息,有劳双儿姑娘照看公子。”韦小宝正等着顾炎武这句话,却假惺惺说道:“如此有劳先生、四弟了!”

    待得顾、朱二人走后,韦小宝吃了些点心,拉着双儿回到房间里。双儿问道:“相公,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真的肚子痛?”韦小宝嘻嘻笑道:“哪里什么肚子痛!我骗顾老头儿的。这不好好的!”站起身,扭扭肩,活动活动筋骨。不料动了一下肩膀伤痛,他不由“哎哟”一声叫起来。双儿慌忙问:“怎么,哪儿不舒服?”韦小宝说道:“哎哟,不小心扭了下肩膀,有些作痛!”

    双儿连忙过来,扶韦小宝坐在床边,说:“我看看,严不严重,要不要擦点跌打损伤药?”解开衣衫,只见肩膀上青紫一大块,却不是扭伤。双儿伤心说道:“相公,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你都不愿意告诉我?”韦小宝叹口气说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我正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事呢!”便把昨天晚上的事说给双儿听。

    双儿十分伤心,难受之极,流着泪说道:“相公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银票输了便罢了,不过是身外之物,来去由它,如何便起歹心去偷呢!你家里有几个夫人了,怎么还去轻薄人家女孩子!相公若是嫌弃我们老了,便说出来,去讨一两个年轻貌美的,我们又还会阻拦?我早就说过,相公对我好,那是双儿的福份,相公对我不好,便不要我了,那是双儿的命苦。”慌得韦小宝连连辩解:“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好双儿,你如何也不理解我?也误会我?你历来便知道我的性子,只不过是吃吃豆腐占点便宜,不会当真的!”

    双儿说道:“荃姐姐早就跟你说,不要再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你却总是不听。现在可惹上麻烦了,这可如何是好?那两个人武艺高强,我看在卖艺人那时就注意上我们了,定是会认出我们的!人家一个黄花闺女,你这样用下三烂手段轻薄于她,她如何肯善罢甘休!便是赔礼道歉,只怕也不能够!”

    韦小宝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看起来我们只有躲开他们,这几天最好不出门,不要给他们碰到,过得几日,再悄悄溜之大吉。”双儿说道:“可是顾先生、小郡主他们还在外面,那少年不会认出他们来吧?他不会跟着他们找上门来!”韦小宝沉思道:“我看顾先生和朱四弟那天没和我们站在一起,那二人或许不会认出他们来。小郡主她们几人和我们在一起,又打眼,只怕会给他二人认出来。还是赶紧去把她们找回来,不要让他们先发现了。”双儿二话没说,飞奔出门。

    不一会儿,双儿就把沐剑屏她们找回来了。沐剑屏嘴翘得老高,气鼓鼓说:“什么事情呀,这么急把我们叫回来?双儿又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曾柔也问,阿珂却是一言不发。韦小宝嘻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和你们玩玩,就把你们叫回来了。”沐剑屏大声说:“玩什么呀?和你有什么好玩的!”韦小宝大笑道:“玩什么?玩一男四女同床呀!”沐剑屏、曾柔二人顿时好没心情,同时叫一声“嘘!无聊!”,闷闷不乐,马着脸,走回自己住的房里,一头倒在床上。阿珂也感无趣,看了双儿一眼,转身便走。双儿脸一红,顿得一顿,也跟着阿珂一同走了。韦小宝哈哈大笑,心想:“妙,这主意妙,实在是他妈的妙!”他可不管那么多,只要能让她们不出门,便说什么都行!

    晚上,顾炎武、朱洪生回来,都说没什么消息。韦小宝道声“辛苦!”,问了问有没有人跟踪,二人都是一头雾水,却也不多问,韦小宝也不多说,只叫二人注意安全,留心有人跟踪。

    第二天,顾、朱二人又出去打听。韦小宝找个借口,不准夫人们出门,整日呆在房间里,吃饭、睡觉,睡觉、吃饭,随你怎么说,只是不让出门。

    一连几天过去,均是没什么消息。韦小宝心想,那二人只怕耐不住性子,只怕早已不在这儿了,这才吩咐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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