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呜的一声,狂风大作,一条硕大的身形由姚霸身后跃出,凌空中那人双手高扬,两支狼牙棒挟带千钧之力,似两座泰山般向马天佑头顶砸了下去。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32)】………
似是晴朗的天空忽然雷声大作,马天佑一抬头,顶上两片乌云飞坠而下,情急中已不容多想,凌空扬手,幽月剑快速向上架去。
只听当的一声,两支狼牙棒同时砸在幽月剑之上,加上使棒人凌空坠下的重量,这一砸何止千斤。马天佑只觉气血翻涌两眼发黑,身形向下急坠而去。双脚尚未沾地,身形突然旋转,卸却急坠之势,幽月剑跟着伸展,随身而旋,划出一圈幽幽的白光,便似是一个平卧着的盈满冰轮。
一声暴喝,似是平地chūn雷,那使狼牙棒之人向后一个急翻身,蓬的一声踩落地上,扬起漫天灰尘,身形似是收势不住,接连向后倒退两步,撞在一个官兵的马上。
此人生得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不折不扣是个巨灵下凡。光头阔面,无须无发,左右脸颊各刺“犯”“人”二字,难怪车青青一眼便看出他是个犯人。
狼牙棒是重兵器,没有足够的力气很难挥舞得动,寻常人使一支已是非常吃力,而这个身材似巨灵般的犯人却是一手各使一支。只是他的狼牙棒比正常的要稍短,被他拿在手上,远远看去,便似是拿着两个铁锤。
如此傲人的身材,不需要作状,一出场便会令人矮去三分,心生恐惧。而此刻,他的眼神却是惊怒交加,在他裸露的腹部,分明看见一道七尺长的血痕,鲜血似要随时流出。
他的皮肉是如此之厚,厚得可以跟山上的野猪相比,几近刀枪不入。若寻常人用一把匕首在他腹部狠划,恐怕划上一个时辰也见不到血。
但他今天碰到的并非寻常兵器,而是削铁如泥的幽月剑。以jīng钢炼制的狼牙棒,相碰之下,尚且现出一道裂痕,更遑论是野猪皮?
而最让他吃惊的,并非那削铁如泥的利器,而是马天佑那种极速反应。方才自己凌空一击,重逾千斤,足以碎石裂碑,任何血肉之躯亦难以承受。而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不但接硬下这一击,在身形向下急坠之际,尚能发出第二招,怎不让他心惊?
旭rì升腾,金光遍洒,一道身影飞掠而起,双臂齐展,似雄鹰盘旋,唰的一声,亮起一道银光,划向马上的姚霸咽喉之处。
姚霸心中一凛,上身即时向后仰去,避开那道银光。但听呼的一声,那身影又再度回旋,银光闪起,压住姚霸身形,同时另一手臂疾探,似老鹰捉小鸡般抓住了马天佐的腰带,足尖于马颈上一点,飞了出去。
那人正是周彥风,趁着那犯人后退之时,他已开始出手。这一下快似闪电,连马天佑亦想象不到他居然会如此轻易得手,不禁对他的身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正想过去帮弟弟解开**道,那巨灵般的犯人双手舞动狼牙棒,飞扑而来。
双棒齐舞,玄浪涛天,一阵当当沉重交击声中,马天佑向后连退两步。他的剑法虽然jīng妙,但那犯人亦绝非泛泛之辈,一双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风,无论马天佑使出甚么招式,均无法穿破他的防御。
两人瞬间便各自使出二十多招,犯人棒沉力猛,招式连贯,虽不见花巧,却是无隙可击,一看便知是久经战阵;马天佑则是胜在剑法jīng妙,配合轩辕心经,力道虽然不如对方,招式之间仍是运用自如,暂时不至于落败。
赵凝霜脸上满是兴奋,对车青青说道:“你们五个方才打一个犯人,连身都近不了,看看别人马教主,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车青青白了她一眼,怒道:“大白天的你叫什么chūn,别人马教主厉害,关你什么事?有种的你也上去试试。”
赵凝霜嘻嘻一笑,并不理会,全神贯注的看着马天佑与犯人打斗。
那边周彥风形势却是不容乐观,一手挟着马天佐,一手以剑迎击蜂拥而来的官兵,他的轻灵身法完全无法施展,加上手中拿的乃是半截断剑,在招式上已大打折扣。
姚霸惊魂甫定,见一班官兵尚未夺回马天佐,暗骂一声饭桶,双足于马蹬上**一点,身形跃起,落在了周彥风身后,随即抢前一步,蓬的一掌击在周彥风左肩之上。
周彥风受痛,不自觉的松开了挟着马天佐的手,面前白光狂闪,无数把兵器狂袭而来,一时应接不睱,向后倒退,左肩又被剑尖刺了一下,鲜血流出,痛得他啊的大叫一声。
马天佑听到叫声,大吃一惊,侧目看时,姚霸已提着马天佐,重新跃回了马上。一时心慌意乱,用剑格开两支狼牙棒,不料胸前却是空门大开,蓬的一声,被犯人重重踹了一脚,向后飞出一丈多远。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33)】………
赵凝霜一声惊呼,柳腰拧动,便要跃去。突然玉臂一紧,车青青已将她拉了回来,冷冷说道:“你真要去送死吗?”
赵凝霜**拂袖,怒道:“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
车青青冷哼一声,说道:“你去送死当然不关我事,但得罪官府会连累大家,你得罪得起吗?”
尚东海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得罪不起。”
正在此时,远远望见仙履李悦心带着六个木人如飞般跑来。尚东海心中一喜,原来马天佑是在吹牛,不过九个木人当中果然是少了一个,看来他吹的也不算厉害。
马天佑胸口似被火烧,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面前两支狼牙棒已一前一后疾戳而来。急忙竖剑去格,足下轻滑,继续向后滑开数步。身形未稳,胸闷难忍,禁不自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那犯人目露狂喜,怪吼一声,挥舞狼牙棒似狂风暴雨般攻去。那铁塔般的身躯,加上沉重无比的一双狼牙棒,将马天佑压得直不起腰来。
突听啊啊两声,周彥风手中没有了马天佐,狂怒之中将飘鸾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凭着轻灵的身法,顷刻间便以半截断剑连伤两名官兵。
马天佑jīng神一振,玄功默运,真气注于右臂,使出一招“云舒雾卷”,荡开左边狼牙棒,剑势右移,转出一朵剑花罩住右边的狼牙棒,然后借力向身前便拉。
那犯人感觉被一股大力牵引,脚步向前微移,心中一凛,急擎另一支狼牙棒疾扫而去。
当的一声,狼牙棒又被剑锋斫出一道裂痕。而马天佑却觉手臂酸麻,身形似风摆柳,向一旁飘开。
犯人哈哈狂笑,说道:“老子被你父亲害得整整坐了十一年的大牢,今番得以重见天rì,定教你父债子偿。”
马天佑心中一惊,暗忖此人与父亲有仇,难怪要与官府来对付自己。一连避开两招,朗声说道:“不知前辈与我父亲有何仇怨,要对我兄弟如此苦苦相迫?”
犯人沉哼一声,满脸怒容说道:“你父亲自负武功天下第一,还不照样死在天下人手上?只可惜,我不能亲手报这个仇。”
马天佑心中来气,沉声喝道:“就凭你的武功,连我也打不过,何敢谈报仇?我父亲为人光明磊落,凡是死在他手上的,皆是十恶不赦之人,既然你要坐牢,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狼牙棒上的尖尖狼牙,已被马天佑的幽月剑削得所剩无几,光秃秃的似是两个大冬瓜,但那凛冽的势道却丝毫不减,只要被它砸中,以犯人那种力道,有牙无牙均是无甚差别。
犯人冷哼一声:“光明磊落?不是他做那见不得光的事,老子会受连累坐牢?”
马天佑见他侮辱父亲,心中狂怒,说道:“我父亲是天下公认的英雄,契丹人亦闻风丧胆,若不是被狗贼出卖,天下人有谁能奈他何?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玷污我父亲名声?”
犯人将狼牙棒舞得似风车一般,冷笑着说道:“大英雄?不错,你父亲表面上是个人皆赞羡的大英雄,他屡次抗击契丹亦确有其事。但你可知道,这样的大英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他暗地里勾结反贼,与朝廷作对,老子便是受他连累,坐了十一年大牢,你说冤不冤枉?”
马天佑心中一凛,见那犯人怒气冲天,所说的话并不似有假。但他绝对不相信父亲是那种人,知道这其中必有误会?犯人所说的牵连,到底指的是哪一件事,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人提过?难道,这事情跟父亲之死有关?
突听姚霸一声怒喝:“玉面虎,你说的话太多了,难道你还想回到大牢里去吗?”
那被称作玉面虎的犯人呼呼扫出两棒,头也不回,怒道:“姚霸,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都头,别跟我耍威风,就算是知府大人在此,也不敢这样大声跟我说话。”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34)】………
姚霸脸sè一沉,眼神之中却似有几分惊惧,竟不敢作怒,沉吟不语。
马天佑看得暗自称奇,这犯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连都头亦不放在眼内?如此一来,方才玉面虎所说的话更引起了他的注意,故意放缓了招式,问道:“阁下说受我父亲连累坐牢,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明示,好让在下死得瞑目。”
玉面虎咧嘴一笑:“小子倒有自知之明,老子便告诉你真相,以免你死不瞑目。当年‘青城起义’……”
“玉面虎。”一声断喝,姚霸实在是忍无可忍:“节度大人一片苦心保你出来,只不过是想让你将功赎罪,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非要累及他人?”
这一招果然奏效,提起节度大人,玉面虎即时噤声,憨笑一声,便不再说话,一招紧似一招,仿似不让马天佑再提起此事。
马天佑却是来了兴趣,隐隐觉得此事与当年应天教被灭有关,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使一招“翻云覆雨”,以剑身分拍两支狼牙棒,随即脚踏中位,手腕疾翻,以一招“大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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