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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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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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博一拍大腿,呵呵笑道:“风帮主说得有理。我们千里迢迢赶来迎击契丹,没有一个人退缩,这帮王八羔子整rì寻欢作乐,难道还会怕死?依我说,张姑娘杀得好。”

    钟英用手扶了扶腰间的乌蟒剑,正sè说道:“张姑娘若只杀了烟娘,事情尤可挽回,但她却不知天高地厚,恃仗其父生前乃京城巨富,因疑心参知政事王钦若之义子王桂生与迫害其兄之事有关,竟提剑直奔相府,扬言要杀王桂生,这等弥天大罪,朝廷焉能不管?”

    此言一出,悦客厅登时静了下来。在座虽然均是江湖人士,大多杀人不眨眼,气愤起来连皇帝亦敢骂上一通(当然,不会是当面)。但白rì天光闯入相府杀人,如此明目张胆,恐怕谁亦不敢。更何况,张月桐只不过是女流之辈,这种胆量,可谓开武林之先河矣。

    静了片刻,马天佑缓步而出,对钟英拱手说道:“张姑娘如此愤怒,其中必有重大隐情。身为武林同道,当尽力为她开脱罪名,但求无事,以免挫伤我武林士气。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却不知她处境如何?用得着之处,还望盟主吩咐。”

    钟英轻叹一声,说道:“马教主所言极是。黄昏时分上官芝兰前辈曾来客栈告知此事,展帮主与薛堂主经过商量之后,即时赶赴相府,去找王副丞相求情,希望能够看在张月桐年少份上,饶她一命。”

    因听浣儿说起马天佐与张月桐的关系,马天佑对此事极为关心。听说有展仝与薛忠出面,暗暗舒了口气。毕竟,黄河帮在京城势力不容忽视,否则,五千武林人士携刀带枪入城,怎么不会有人盘查?又怎么能把悦来客栈这么有名气的客栈包得下来?顿了顿,复又问道:“上官前辈如今身在何处?”

    钟英微微一笑,说道:“上官前辈回家中等候消息,马教主不用担心。”旋即脸sè一沉,凛然说道:“大家均为保家卫国而来,契丹一rì未退,休要再提散伙二字,否则休怪我这个盟主不客气。如今展帮主与薛堂主已去相府求情,大家请在此静候佳音。”

    众人见盟主发火,登时乖乖还座,闲扯其他事情。将近亥时,沉沉脚步声响起,展仝与薛忠铁青着脸进入悦客厅。

    钟英自两人脸sè已看出情况不妙,站起来问道:“情况如何?”

    展仝见众人一脸期待,不禁苦笑摇头,说道:“相府不肯交人,说明rì上朝禀明皇上,交由大理寺处置。我与薛堂主再三求情,最后还是徒劳而返。”

    钟英长叹一声,说道:“两位辛苦了。事已至此,唯有明rì再作打算。”

    马天佑想不到小小一个张月桐,竟然惊动整个朝廷,在相府行凶,已是死罪,交由大理寺审查,焉有命在?茫然离开悦客厅,见武尚文等人仍在后院饮酒,心中略为放宽。当他若有所思推开房门,却是吓得呆了,床上空空如也,马天佐竟然不知所踪!



………【第二十七章 迷阵锁孤城(3)】………

    自将纸条交与上官芝兰,马天佐便推说身体不适,独自回房歇息。他与马天佑、武尚文被安排在同一房间,情知哥哥是怕自己出去惹事,躺在床上却心绪不宁,总是牵挂上官芝兰安危。好不容易捱到夜幕降临,其时钟英尚未发出禁止离开客栈命令,便悄悄自后门溜了出去。

    进入里城,发现巡逻官兵比之前增加数倍,而往rì熙攘的街道却显得空荡,偌大的一座都城,在夜sè中弥漫着肃杀与不安。询问一路人,告知朝廷颁布命令,自即rì起夜间亥时之后实行宵禁。当再问所为何事,路人已匆匆离去。在京城,似乎有一种习惯,当外地人问起某些事情,无论达官贵人、商贾抑或平民,总不愿过多透露。马天佐见街上巡逻官兵越多,心中反而安定,朝廷实行宵禁,谁敢在里城闹事?没人闹事,上官芝兰便不会有甚危险了。

    越是靠近皇宫,人烟渐稀。因他身上不带武器,着一套白袍,举止斯文,未到亥时,那些巡逻官兵亦没有盘查。清冷的夜风,令空荡荡的大街更显宽阔,在华灯中行走,不多久便到了张宅附近。

    门口放置灯台,上面两盏青釉狮灯熊熊燃烧,金漆匾牌在灯火中闪闪发光,为高大的宅院平添威仪与生气。马天佐心中一暖,却不敢上前叩门,因为门口站立两个青衣护卫,一看便知是青龙堂中弟子。整了整衣袍,悄然自另一侧掠上了屋顶。

    迎客厅内灯火通明,上官芝兰正坐于桌旁,以柔软的手背轻托香腮,脸上刻划无穷无尽忧伤与担心。马天佐攀附于屋檐上面,看着灯光中熟悉而美丽的脸庞,不禁入了神。

    他xìng格孤傲,在契丹苦渡十年,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父母报仇。对师父师兄敬重,却不顺从,当今世上,只有哥哥可以对他发号施令。但眼皮底下之人,只要轻启朱唇,他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白玉般的俏脸,似磁石般将他摄住,没法离开,亦不想离开,只希望,永远这样下去。他从没有如此放肆看过她,将整个人吞入了眼帘,自发梢至足尖。

    心cháo起伏,浑然忘了此行目的,竟不经意在屋檐上弄出微响。忽闻一声厉叱,身后劲风袭来。饶是他反应够快,似泥鳅般滑落地面,身上袍角亦被利剑削去一幅。

    持剑人一招得手,更不容他有反击余暇,似流星般自屋檐shè下,手腕抖处,一连发出十数剑,耀起一团剑光,将马天佐全身上下罩住,厉声喝道:“何方鼠辈,竟然夜闯张宅?”

    剑招委实太快,马天佐虽然已听出对方是谁,却无法辩解,双袖拂动,荡开剑光,身形晃处,已掠入大厅之内。

    此时更无怀疑,张宅必定发生重大变故。他本为上官芝兰安危而来,心中暗藏的爱慕并未并人识破,何惧之有?

    上官芝兰已被惊觉,站了起来,讶然说道:“马公子,怎么是你?”旋即又对持剑者说道:“俊辉,停手。”

    自张员外遭遇意外,吴俊辉为保护张月桐,形影不离,情愫渐生。之后在金顶陪伴师父与熙阳道人月余,对她更是思念rì增,回成都之后便她向表露心迹。张月桐xìng情率直,情窦初开,对他本有爱慕之心,自然不会拒绝。上官芝兰心中欢喜,以后便直呼其名。

    马天佐见她叫得亲热,心中有些酸意,忖道:“若她叫我一声佐儿,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此生亦无憾了。”跃开一旁,躬身抱拳说道:“晚辈担心前辈安危,夜间造访,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芝兰抬起了头,双目红肿,怔视马天佐片刻,眼中泪花闪动,幽幽叹道:“多谢马公子提醒,家中果然发生了大事,我那不孝不幸的儿子,半个月前遭人毒手而死。”

    马天佐见她悲伤得似要倒下,心中一阵绞痛,便将当rì所见之事道出,却只说自己是偶然经过,并非刻意找上门来。上官芝兰无力地坐回桌旁,亦含着泪光将家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张员外的儿子张绵xìng情温顺,深受父亲喜爱,年方十七,尚未妻娶。因张员外听闻朝廷意yù迁都益州,未雨绸缪,带着妻女前往成都找寻落脚之处,张绵便在京城打理父亲留下的生意。

    他为人稳重,循规蹈矩,经营一段时间,不见亏蚀。但好景不长,这rì忽然接到母亲托人自成都带来的书信,告之父亲身亡之事。心中悲痛yù绝,关闭所有生意,终rì披麻戴孝于家中喝酒,期待母亲与妹妹快些回到京城。

    亲朋好友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前来安慰,看到张绵酩酊大醉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如此过了十余rì,张绵仍是意志消沉,提不起jīng神去重新经营生意。张员外生前敛财有道,留下的财产,即便挥霍三世,亦是绰绰有余。

    这rì大醉方醒,已近晌午,仆人忽然来报,当朝参知政事王钦若的义子王桂生前来拜访。堂堂副相的义子亲自登门,张绵自然不敢怠慢,况且作为巨贾之子,平时与这些达官本有来往,便慌忙出门迎接。

    两人坐定,王桂生一脸沉痛,大谈张员外生前好处,并说义父与张员外乃无话不谈挚友,惊悉噩耗,本想亲自来安慰故友之子,奈何公事繁忙,一时无法脱身。张绵心中感激,却越听越是难过,竟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王桂生见他哭得伤心,亦跟着流泪。因意气相投,张绵便留他在家中饮酒。王桂生却站了起来,说道:“张兄悲伤过度,容易伤身,在下早有意与兄痛饮,以言语慰解。奈何此时张兄守孝,实在不宜于家中饮酒,以免惊扰张员外亡灵。若张兄非要以酒解愁,在下倒有一去处,便是城内的烟月瓦,不知意下如何?”

    张绵被他撩起伤心往事,悲痛yù绝,又见他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更是感激,便不加考虑,换了套新装,跟着去了烟月瓦。

    王桂生善解人意,避开人山人海的勾栏场子,找了间僻静厢房,吩咐拿上最好的酒,与张绵对饮起来。两人越谈越是投机,酒至酣处,王桂生突然提出要与张绵结为异姓兄弟。

    这当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京城,王钦若几乎已是一手遮天,不知有多少商贾想要巴结,如今他的义子提出结为兄弟,张绵自然是不会拒绝,感激得又再流下眼泪。

    王桂生三十岁,年长为兄,对这个新结义弟似乎甚为喜欢,不断夸他为人忠厚,是京城富家子弟中难得一见的孝顺儿子。张绵在父亲的管束之下,涉世不深,对这个飞来兄长的奉承,照单全收,悲痛之情,减轻许多。



………【第二十七章 迷阵锁孤城(4)】………

    翌rì将近晌午,王桂生又亲自上门相邀,仍是前往烟月瓦饮酒。酒至半酣,烟月瓦管事烟娘带了一娇艳女子进入,说是她的女儿,名叫烟儿,听闻当朝相爷之子在此饮酒,特来献舞,以助酒兴。王桂生意兴盎然,当即应承,见烟儿已翩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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