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罗叶咬了咬唇,垂下了头,突然猛地昂起,惊呼了一声:
“夫君!”
……
日暮。
新房之中,依旧飘荡着美妙的花香。
一缕斜阳从窗台悄悄溜了进来,将那窗扉上雕刻的图案,映在木地板之上。傍晚的清风,吹拂进来,几分惬意。
“你醒了。”
阿罗叶坐在床前,直到见得秦川睁开了眼,方才关切地问道。
早间在那山顶广场,秦川替她挡下了楼夏的一击,却因那乌金长杖中隐藏有剧毒,一时不防,便在其后昏迷了过去。
“这是什么毒?”
秦川问了一声,躺在榻上,仍是觉得心神躯体疲累无比。
闻言,阿罗叶心中一暖,想起早间之事,却是十分的感动。那楼夏突然以她为目标,发出迅疾狠戾的一击,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可是,秦川却不顾一切地为她挡了下来,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
若是再进半寸……
“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阿罗叶轻抚着秦川的胸膛,指尖触在那刚刚换过的白纱之上,感受着他曾经遭受的创伤,“你这里的伤……”
“如果魔婴花是假的,我亲手杀你。”
秦川打断了她,却因没有力气,只能任由阿罗叶抚着自己的伤口。
那时,自己确实没有思考许多,没有丝毫迟疑,便替阿罗叶挡了下来。至于为何,却是不知,不过救了便是救了,也不想去知晓。
解去诛仙令,这地方,不会再来!
“我知道。”
阿罗叶默默点了点头。她确实利用了秦川,而且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秦川而已。秦川这般对她,却也是她自作自受。
“把魔婴花给我。”
冷声道了一句,秦川强撑着从床上坐立起来。
“不行,你的毒还未彻底解去,至少七日以后我才能给你。”
阿罗叶制止道。
楼夏施的那剧毒,若非自己习了巫典,恐怕无从可解,就算此时勉强祛除了一些,也绝不是立马便能恢复如初的。再加上因为中毒难以痊愈的外伤,七日,都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否则,有何后果她也不知。
“给我!”秦川叱道。
“不给!”
“你给不给?”
“不给!”
阿罗叶紧咬着牙,毫不松口。眉间印记的两侧,一双清澈的眼眸盯着秦川的脸颊,如若一汪春水,语出强硬,却又有些恳求。
“……”
秦川看着她,终是放弃了。
自己此刻没有那么多力气与她争辩,只能任她胡作非为。而且,魔婴花是何药性暂时也不清楚,若是余毒未清,胡乱服用,也说不准有何后患。
阿罗叶,却也是为自己好。
随即,横了阿罗叶一眼,又躺下了身去,闭着双眸,不再言语。
满屋芬芳。
阿罗叶撑着下巴,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自己的夫君。此刻,她不再有圣巫教主的威严与狠戾,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妻子。
她的心中,那场婚礼本就是真的。
……
往后的几日,秦川仍然躯体乏力,一直由阿罗叶照顾着。
如今圣巫教中,楼夏这个巨大隐患已经除去;见识了阿罗叶的手段,再加上体内的无常令,桑娜也彻底宣布了对阿罗叶的忠心。当然,她也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若说领导,阿罗叶的确也算一个尽职的教主。
甚至,还有几分英明。
巫卫再度被设立起来,罗狼忠心耿耿;而枫木使因谋叛罪被杀,但整个枫木族却保了下来,甚至阿罗叶还让枫木使的长子继任。
如此,枫木族自然是感恩戴德,就算有些许反动势力,也独木难支。
除此之外,盘瓠族没有跟随塔纳罗离去的部分族人,也被阿罗叶保护起来,任职了新的盘瓠使,以解救其他盘瓠族人为名,向塔纳罗正式宣战。
此刻的圣巫教,已是一片欣欣向荣。
当然,这一切的背后,少不了秦川的指导。
阿罗叶每日忙碌回来,除了为秦川熬制解药之外,总是用各种办法,从秦川口中探寻治教之道。而秦川在前世之时,便是被老怪物当做暗黑门的继任门主一般来培养,自然也是对此略通几分。
不厌其烦之下,也便只有指点阿罗叶几句。
夜里,二人便合衣同眠。
在外人看来,倒也有几分夫妻的模样。
如此一直过了五日,秦川方才大致恢复气色,继续开始了修行。
午后。
阿罗叶从殿中回来,款步踏在林间小径,朝着新房一步步走来,脚步有些轻快。仿佛,这一段时日,便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吱呀……”
房门缓缓推开,便见秦川盘坐榻上,倒也并未修炼,而是手中握着那蚩尤冢中得来的黑色石坠,目不转睛地看着,有些入神。
“秦川。”
阿罗叶轻唤一声。
随即,秦川昂起头来望了她一眼,本欲答应一声,但很快便止了下来,没有言语。心中似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是对阿罗叶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感。说不准,便是同居这些时日,产生的错觉。
说起来,阿罗叶为复仇也好、夺位也好,所设计的种种计谋,对于经历过暗黑门那段岁月的自己来说,算不得什么大恶之人。
可是,心中,对于她欺骗自己,无法原谅。
“解去诛仙令,便彻底离开这是非之地。”
秦川心中想道,却没有留意自己在害怕什么。如今西疆已经接近太平,也不再有什么威胁,可是为何,自己会害怕留在此地?
为何,会害怕与阿罗叶在一起呢?
“这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吗?”
对于秦川的冷漠,阿罗叶丝毫不在意,走到秦川身旁坐了下来,却也盯着那星宿劫望了许久。片刻之后,出言问道。
“……”
秦川瞥了她一眼,不觉又嗅入那迷人的清香。
忽而,眉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星宿劫曾经在蛊笛幻音阵的蛊术气息影响下,又被自己的真元无意中触碰,因此产生了异变。
那么……
“借你蛊术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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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仙云岭。
某处营寨之中,天色渐明。
枫木族的旗帜,在渐渐升起的晨曦中,迎风飘扬。
然而,却是一阵诡异的紫雾肆意弥漫,飘荡在营寨之间。空气之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不觉心生寒意。
千蝶使桑娜立在营寨之前,抬头凝视着那面旗帜。
心中,却是有些发凉。
“桑娜大人,枫木族卫已经全部被擒,如何处置?”
不多时,一个亲信教众出现在了桑娜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目光不觉朝着寨中顾视,同样的,心中发凉。教主给的这神秘奇毒,竟然一瞬间便能使人陷入虚弱,毫无反抗之力,就连蛊术修为也能立即抽离。
若是之前拿来对付自己千蝶族……
不堪设想!
“把枫木使带过来。”
桑娜冷冷道了一声,撇了撇手中的那粒药丸。若非有这药丸防止中毒,恐怕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拿下了枫木族卫。而且,这个任务,任何人来做都是如此轻松,阿罗叶选择她桑娜,是何含义,她自然清楚。
圣巫教,要变天了。
很快,昨夜在幽魂谷阻截秦川的那个枫木族男子,便被五花大绑,带到了桑娜的跟前。却是面色发白,虚汗直冒,一身蛊术,怕是早已散尽。
“咻!”
一阵异光闪过,翠玉竹杖便出现在了桑娜手中。
面无神情,指尖一动,那竹杖破空而出,竟是直接穿过枫木使的心脏。没有一分迟疑,枫木使轰然倒地,生生断了气息。
“想不到,我桑娜也有亲手杀枫木使的时候。”
桑娜一声嗤笑,却是有些笑不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原本的诡计和不甘全都化为了虚无,如今只有深深的畏惧。
因为那尸体,说不得便是她自己。
“桑娜大人,其他人如何处置?”
听得部下询问,桑娜依然面无神情,摸出一封书信,将其藏在了脚下那尸体的怀中,信中是何内容她倒是不知,不过,也不用去知。
“传教主谕令,通告圣巫教上下。枫木使在楼夏的指使下,勾结叛逆塔纳罗,今日已被处死。教主宽怀,其余族卫一律释放,待下次巫神祭典重新宣誓,便可免去一切罪名。至于楼夏,另行处理。”
“是。”
侍卫带着命令离去,桑娜却是摇了摇头。
免去罪名又如何,那些个族卫,怕是已经废了。不过,她的心中,倒是有了决意,只要真心效忠阿罗叶,圣巫教,又会重回曾经珊瑚领导下的巅峰。
改朝换代,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
山顶广场。
冷风瑟瑟。
“十步一杀!”
秦川迅速放开阿罗叶,凝出心魔化身,朝着楼夏轰击过去。而本体则是道印一结,九宫之上八卦卦爻光芒大盛。
眨眼之间,便是朝着四周扩散,覆盖一小片空间之内。
卦爻瞬间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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