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担忧,都在眼神里。
而爱恋呢,都努力地深埋进心底,不敢再去触碰。
妲卿猛地干咳起来,迷迷糊糊的要水喝。
那人慌了,把伞一丢,就想翻窗进来给她喂水,可是房门就在这时突然响了,他只好压制冲动躲在一旁。
原来是常靖唐。他大胜归来,兴冲冲地直敲门,想要报喜。
“卿儿,快开门啊!我们打了各大胜仗啊!哈哈哈哈~”
妲卿被他闹腾醒了,起床去开门,病容之上泛起了一丝红润。
“卿儿,你太神了!断粮退兵加上借雷雨,把萧狗打得是落花流水啊。。。诶?卿儿,你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受凉了?”
妲卿倒了两杯茶,笑笑:“我没大碍。大哥快给我汇报汇报战况,让我好好高兴一下。”
“好好好,大哥就给你从刺杀王凯说起,那小子真的是。。。。。。”
窗外人听到里面笑声不断,放了心,悄然离去,月光下只留下孤单的残影。
第四章 第七节 第八节 第九节 第十节
第七节
也许,对于白马失粮、宝鸣战败,秦竹都是有点预感的。
自从他见过那个灵性超群、如幻如仙的女子。
特别是,当他救醒奄奄一息的青龙堂堂主上官碧时,上官碧惊恐地握住他的手,念着什么守军中有个可怕的女扮男装的将士,他便知道一切的猜测都有了依据。
不知道该说玄西皇族妲氏一族都是个性独特还是异常执著。那个女子明明没了束缚却不去争取自由,没了归属却更加坚强。摆脱了为国献身的义务,她那份对故土的炽热却仍旧跳动不息。
作为个人,秦竹很喜欢这样的执著,可是对于当下,他不希望这样的人在萧君鸿的视线内停留。两个同样执著的人一旦擦出了火花,就一定会出现爱情的七月。何况如今的萧君鸿已经头脑发热。
秦竹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女人抛几个媚眼,就轻而易举瓦解他经营多年的统一大业,破坏挽救苍生的宏图!
局势之下,顺着昌,逆者,亡!
第八节
月光婆娑,树影斑驳。
妲卿亦打亦走,旧病未愈,又添新伤,异常狼狈。
突然前方土地崩裂,泥屑飞舞,一把冷剑直插她的胸口!
妲卿大惊,咬牙踢开揪斗的杀手,连忙侧身闪避。
然而,身后又有一只闪电似的鬼爪,五指如钩地抓向她的右肩井,同时,另一只手照着她的七坎大穴袭去。
猝然袭击贴身而立的人,按理来说,必可两着皆中。可是,来人却并未得手。
妲卿右手修长白皙的三指,不知何时奇准地扣住了蒙面人左手的腕脉,左手的宝剑的尖端也已贴在他的后心之上。
她脸色苍白,却仍是挤出冷冷一笑:“你偷袭的手法的确不错,可惜还是太慢了。”
那人惊得背脊冰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只要妲卿一用力,他不但左手被废,连眉心也会出现一个直透脑门的大窟窿。
“说!是谁排你们来的?”然而话音刚落,一道银光就刺进那人的身体。
妲卿忙闪身躲过尸身,只见倒下的脊背上,水晶花绽放,鲜红欲滴。
原来是,红花楼!
杀手前仆后继,不容妲卿细想,她施展轻功,拼出最后的气力,一路狂奔。
跑至河畔,竟然举目便看到有船停靠在岸边!
船上里这个男子,背对着她,可身形、穿着,怎么看都像是。。。
“凤嵘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妲卿一跃上了船:“快,他们追来了!”
第九节
“小狐狸,你确定你要搂的是我么?”这是什么口气,三分酸楚,七分愤怒。。。不对,小狐狸?!还有这声音!
“你?怎么,怎么会是你?!”
没了怀抱的束缚,萧君鸿握起竹篙,把船架得飞快。不知是害怕杀手追至,还是更害怕妲卿下船溜走。
妲卿忙擦掉眼泪,羞得恨不得钻进船板里,皱着眉,咬着唇:“你是故意的!这身衣服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跟凤嵘的一模一样!”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太想念心上人了,把什么都看作她。”
妲卿一愣,这是什么眼神,又爱又恨。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清楚秦竹那家伙一定会找机会除去你,便一直留意。还好赶得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妲卿抗拒着传达来的霸道爱意,同时也抗拒着心底愈发温暖的酸涩。
她从怀中取出金创药,自顾自地涂抹起臂上的刀伤,无论萧君鸿说什么,都不予理睬。
天色泛白,晓风残月。
此时,两边都是黛色无际的悬崖,罅隙间兰花幽香眩目,有的甚至蔓延到松树的枝丫上,长叶飘拂,风致楚楚。
萧君鸿突然举起竹篙飞上悬崖,身形潇洒,将最美最高的一簇打下,又一个凌波微步,在洄流中将花捞起,蜻蜓点水,跃回船上。
“美人如兰,密蕙媚幽。”他将花递予她,脸上的微笑;真诚而迷人,让她无法抗拒。
第十节
妲卿接过花,放在鼻下轻嗅,幽香芬芳,似煦风般绵软。
萧君鸿收了竹篙,任小舟随水慢流。
他坐了下来,望着妲卿,如看一幅美人图——柳眉烟眼媚如丝,一颗小小的红痣,艳若桃花。
妲卿抬起头,正好对上灼灼的目光,忙顾左右而言他:“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去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萧君鸿狡黠一笑,换而仰靠在船上,声音越发慵懒。
妲卿白了他一眼,知道在这种人嘴里探不出什么口风。
小舟輕弄影,微波淡流光。
萧君鸿突然问道:“小狐狸,你觉得当今天下之势为何?”
“六国纷争,战火肆虐。天下之大,净土难寻。”
“生灵涂炭,难道你不希望有人可以救百姓于水火吗?亦或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萧君鸿的能力?”
“我当然希望天下可以太平,也知道你确有帝王之才。可是,我生是西玄的人,死是西玄的鬼,焉有不保家卫国的道理?”
萧君鸿气得坐起:“我既已要求和亲,就是要休战,与你永结同好,是你西玄不允,挑起战端!”
“君王枕侧,怎会容得他人安睡?再说,谁要与你永结同好啊!”妲卿又气又羞。
萧君鸿坏坏一笑,一把就拉她入怀:“襄王若有意;神女岂无情?”
妲卿拼命挣扎;“你放开我,没羞没臊!”
那腰上的手却越箍越紧,紧得有些生痛。
萧君鸿乘妲卿瞪视他,突然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咬,却咬出了眼泪,咬出了她所有的委屈。
萧君鸿慌了,抚着她的头:“是君鸿鲁莽了,你别哭,你不要哭啊。我,我只是太喜欢你,可你却忽冷忽热,捉摸不定。秦竹那家伙又很是反对。还有,还有你的那个什么驸马……”
萧君鸿突然放开妲卿,脸色变得阴沉:“我明白了。你心里可是早有别人?”
凤嵘哥哥……妲卿泣不成声。
萧君鸿猛地立起,小船几欲不稳。他拿起竹篙,快速前划。
沉默良久,只听他声音略带嘶哑:“不管你心里有谁,你都注定是我萧君鸿的女人!”
第五章 幽居在空谷 第一节 第二节
第一节
风潇潇,雨飘飘,这个天涯羁客不胜落寞的季节。
上了岸,萧君鸿快步流星。他身遭腾着一层白气,雨水落到离身体半寸处便无法侵入。
妲卿在后面紧紧尾随,可因内力消耗过大,只有任雨水打湿衣襟。
冷风徐徐,她不禁瑟瑟发抖,而伤口也渗出了血。
她咬紧牙根,赌气般地硬撑着,可步伐却不稳,身子摇摇欲坠。
萧君鸿却一次也没回头。
他真不是个爱花惜花之人,哪及得凤嵘哥哥对我的一半好?
想到这儿,眼前更加模糊,意识也跟着模糊,恍惚间似乎看见父王垂泪,她想上前,却脚一软,倒了下去。
再醒来,阳光已灿烂得刺眼。
妲卿起身环顾四周,雕梁画栋。
不远处的紫檀几上摆着一瓶新摘的兰花。
在那孔雀绿釉青花瓶的衬托下,兰花显得格外的高贵妖娆。
清甜的香气,袅袅不绝。
她猛然想起什么,忙检查身上。
衣服被换过,伤口被重抹了药,胸前竟有点点吻痕!
妲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火直往上窜。她抽出床边挂着的佩剑,冲着推门而入的萧君鸿就刺去。
岂料,萧君鸿不惊,反是一脸笑意,轻松地徒手将剑招一一化解不止,还有清闲把手中的果盘放在桌上。
“萧君鸿,你这个登徒子!你竟然乘我受伤。。。”妲卿越说越羞恼,连刺数剑,招招直取要害。
“娘子别动怒。”萧君鸿只守不攻,笑意愈浓。
“谁是你娘子?!”
“我们可是有了夫妻之实,千万不要谋害了亲夫哦。”萧君鸿一手夹住了剑尖,一手指指她胸前,仿佛可以透过衣服看见些什么似的。
妲卿忙松了剑,双手护胸:“你不许看!”
萧君鸿把剑放回去,耸肩道:“不看就不看,又不是没看过。”
妲卿气急:“你出去!”
“不,我可舍不得让娘子独守空房。”萧君鸿索性坐在了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涨红的小脸。
“你不走,我走!”妲卿奔出门外,却是翠绿满目。
紫竹如屏,香叶青青。风过处,轻舞摇曳。
她怔了一下,这个无赖不会把自己带到了传说中的“紫竹神窟”吧?
“紫竹神窟”乃是五百年前一代巧匠“鬼斧”利用自然环境所造,以巧夺天工而闻名遐迩。它由竹林包裹着的石窟组成,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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