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动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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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秋寒-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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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游方无信】………

    次日初晨,展风向温寒等辞别后,便是快马扬鞭,向阴山方向而去,数日后终于抵达巴陵境内,其后只需择舟行水,沿洞庭湖而上,转行湘江,日内便可抵至阴山。(看小说到顶点。。)

    这一日,展风行至临湘,正是正午时刻。

    随意择了家客栈,展风将骑乘的马匹交予伙计,嘱咐草料清水饲喂,便步入客栈。

    客栈并非十分阔大,但在座的食客却也不少。展风简单要了些酒菜便是落座。

    等候中,一个相士打扮的中年汉子缓步入门,他身着一袭青里透白的旧色灰衫,头戴一顶破烂的黑色四方巾,手持一幡白旗,上书“测生死富贵,问吉凶前程”十个潦草大字。

    这算命先生甫一入门便是落座在门口处一张方桌旁,目光四溢,环顾店内客人,伙计见此笑面相迎,上来招呼道:“这位先生要些什么?”

    相士道:“不用了小二哥,我只是路过这里,借贵地歇一歇脚!”

    伙计一愕,扫了周围一眼,见仍有空座便也不与他多说,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时一个尖亢的声音叫道:“吆,这位先生既然来了,不妨给少爷我算上一卦,算的好了,重重有赏!”言语中隐含挑衅之意。

    展风侧首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衣衫华贵的青年,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之色,却又满含傲气,同座的尚有三人,都是一副官绅子弟的打扮,几人也同样叫嚣着让那相士测卦。

    相士含笑转过头去,道:“好,不知道少爷想问什么,富贵还是前程?”

    那青年哈哈一笑道:“这两样我都不缺了,就不用问了。”目光一转,见伙计正端着一盘鲜鱼走来,灵机一动道:“测别的事物,恐怕一时也验证不了,不如先生帮我测测这盘鱼怎么样?”说着指指摆在桌前的鲜鱼,正是此地的一道名食洞庭银鱼。

    言罢,同坐几人也是一阵哄笑,看那相士如何测算。

    相士对几人的哄笑不理,始终面含笑意,淡淡道:“这有何难?”言罢,从破旧的长衫中摸索出五枚泛着铜绿的钱币,随手在桌上掷出。

    五枚铜钱翻转落定,相士细细看了一眼道:“卦名噬嗑,变爻在六二,爻辞曰‘噬肤灭鼻,无咎’”,见众人疑惑又解释道:“俗意为‘大吃鲜鱼嫩内,连鼻子也被遮住了,没有灾祸’,但天地夙分阴阳二气,此时近冬,阴盛于阳,且鱼存于水,本就蕴有阴气,我看少爷你面相,乃是先天阴盛于阳之态,所以,虽是无咎,却有小吝,少爷还需小心食用。”

    那几名青年听过,对其所说一头雾水,但最后几句却是听得分明,意思是没有大难却有小患,不禁哈哈大笑,那问卜的青年笑道:“先生说的真妙!我现在便来验证先生说的是真是假!”言罢,举箸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一口吞下,却无甚异样。

    同坐几人见此也似放心了一般,那问卜的青年见此,大笑着望向那相士道:“先生算得不准,骗人的把戏罢了,现在你这个旗子可就要摘下来了!”言罢又是一阵哄笑。

    店内的诸人见到如此情形也不禁有些失望,摇头一叹,便又自食自酒,不再关注了。而那名相士却是面含微笑,若无其事一般。

    同坐的一名青年见此,微微显出愠色,起身过来,便要摘了那相士的旗幡,只走了两步,忽地,一声痛呼传来,随之便是一阵干咳。

    众人一惊,再度望去,只见那名问卜的青年面色涨红,以手探口,话不成声,干咳不已。却是青年见那相士旗幡将要被拆,得意大笑之下,又自食了一块鱼肉,却不慎被鱼刺卡在咽喉处,登时将他憋得面色通红。

    同坐几个青年见此情形,惊了一惊,却无法将刺取出,急急起身,慌忙将他架起,托着出门寻郎中而去,连酒食之钱都未付下便匆匆走了。

    中年相士哈哈一笑,又自摆弄桌上的几个铜钱。

    客栈内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称赞,有好事者,更是取出银两纷纷央那相士算上一卦。

    中年相士含笑点头,一一测算,言古测今,屡试不爽,引得众人又是赞叹不休。

    展风在一旁遥遥望见也是啧啧称奇,却不欲多事,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酒食。

    片刻后,众人停歇下来,中年相士目光在众人见扫了一扫,瞥见展风,忽地立起,走至展风桌旁坐下,道:“这位小哥,是否也算上一卦?”

    展风闻言抬头,愕了一愕道:“先生是与我说话?在下到不怎么相信这些虚妄之事!”

    中年相士含笑道:“无妨,信之则有,不信则无,姑且测上一测又有何碍呢?看小哥你面染风尘,必是急着赶路,我就帮你问问前程如何?”言罢,不待展风答话,便是将铜钱抛洒开来。

    展风无言,只得候其话语。

    中年相士默看半晌道:“坎卦,变爻为六三,来之坎,坎险且枕。人于坎富,勿用!”抬头看了展风一眼,解释道:“卦象非吉,去途险阻,荆棘重重,小哥可能会深陷重围之中,还是速速退去吧!”语音凝重,煞有其事一般。

    展风闻言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中年相士还欲再言,一旁食客忽道:“先生你这卦算的不实,这个兄弟看似武林中人,都是脑袋别在腰间的,哪有没有险阻的?”

    话一出口,周围也有数人应声称是。

    中年相士并不反驳,面含笑意地收起铜钱,又起一卦,钱币落定后看了一眼,又道:“这是涣卦,变爻在六三,爻辞曰:涣其躬,无悔。”顿了顿问道:“小哥所往之地是否近水?”

    展风一愕点头。

    中年相士又道:“涣其躬,无悔,小哥你恐有落水之劫,却是有灾无难,险中求生之象!”

    展风心中一惊,失神无语。

    愣神间,一个满身油垢的伙计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望向二人憨厚一笑道:“这位客官,你刚才点的菜肴中,有一份材料不太齐全,我们师傅想用别的材料给你替换一下,您去看看合不合适?”

    展风闻言愣了愣,同座的中年相士也不禁笑道:“这些事,该是你们掌勺的做主,怎么让客人来掺和?”

    展风点头,道:“正是,你们做主便是。”

    那伙计憨笑一声道:“这个当然,不过那道菜又好几个菜料可以替换,换了后口味做法都不一样,我们小店虽小,对客人却从来不敢马虎,客官您只需去看上一眼,定了材料就好!”

    展风闻言点头起身,道:“那我就随小二哥过去吧!”转首向中年相士道:“先生还请稍待片刻!”

    中年相士含笑颔首。

    展风随伙计行了十数步便来到后堂厨房,一眼望去,厨房内却无掌勺师父,只有一衣着考究的中年汉子,正是此客栈掌柜。

    展风微微吃惊道:“掌柜的有什么事吗?”

    那掌柜的上前,将展风向厨房内扯了两步,道:“公子可是展风展公子?”

    展风一惊,猛退一步,惊疑地望向他,自南离城出来后,他已重新改换面貌,这貌不惊人的客栈掌柜又怎会认出他来?

    掌柜的见展风露出惊色,忙道:“展公子不必担心,小的是钟爷的人,是靠这块玉佩认出公子的!”言罢一指展风腰间悬挂的那块玉佩。

    展风闻言面色缓解,微露喜色道:“钟晓?”

    掌柜的恭敬道:“正是钟爷!”

    展风点头,问道:“我钟兄弟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掌柜的目中露出钦羡之色,道:“钟爷一切都好,他的行踪我也不知道,不过钟爷却知道展公子你的事了,也有些事情要小的们交代给你!”

    展风面色肃然,钟晓在自己声名如此狼藉后,仍与自己交往,倒不枉与他相交一场!同时也是凝神听着。

    掌柜的道:“钟爷说了,他相信展公子是清白的。而且唐门正大肆搜寻你的下落,瞩你小心走动!”

    展风感激点头。

    掌柜的又续道:“另外,还有关于,关于天罗教展逍的事情要告诉公子!”

    展风一震,急道:“还请掌柜的告知!”

    掌柜的见他神色巨变,微微一讶,连忙道了声不敢,接着道:“钟爷日前曾遇到昔年‘中州五义’中失踪多年的老三肖举,从他口中证实了,现在天罗教的三教主就是当年的金玉剑展逍!”

    展风一颤,凝神听着。

    掌柜的又接下去道:“钟爷还听肖举说了,他曾在金陵见过展公子,不过当时误以为是展逍,咳,展公子父亲设计要杀他,所以就没与展公子多说,事后也匆匆逃出金陵,隐匿形迹了。”

    展风长长舒了口气,竭力平静道:“他,他有没有说,说我父亲现在何处?”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这倒未曾听钟爷说过,不过钟爷说了,会帮展公子打探您父亲现在所处之地的,让您不用太过担心!”

    展风心中涌起浓烈的希望,躬身向掌柜的下拜,语声微颤道:“多谢掌柜的恩情了!展某,必不……”

    掌柜的见状赶忙将展风扶住,道:“这如何使得,钟爷待小的有大恩,您是钟爷的好兄弟,这样做岂不是折煞了小的!”

    展风点头,不再坚持,又问道:“钟兄弟可还说了其他的事情吗?”

    掌柜的微一沉吟又道:“对了,钟爷说,唐家那本秘籍的事,他不太清楚,不过你若有什么线索的话,可以凭着这方玉佩找人查探一下!这块玉佩,展公子你可要收好了!”

    展风点头应是,微一思索后再无别的问题,又道了声谢,转身便欲出门。

    掌柜的忽似想起什么似地忙道:“展公子稍待,刚才那位中年相士,您最好离他远点!”

    展风一讶,道:“这是为什么?”

    掌柜的低声道:“小的曾跟钟爷走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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