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
林浩宇摇了摇头,手上的防御也是愈发的坚固了:“道祖曾经说过,‘吾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其长。’和你这奸猾神秘的老道对弈,我还想玩得久一些。”
张进机听了这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手上一子落下,白棋的阵势整体就为之一变,由原来的初绽峥嵘变得锋芒毕露:“你若求道,怎能原地踏步、不思进取?祖师爷好好的一番话,生生地被你给曲解了!”
喝了口水,张进机又道:“道祖的思想,那是以无为求有为,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证道的,那个无为不是不作为,而是不妄为;庄子要的,是以无为求无为,第一个无为就是不妄为,第二个便是逍遥之意;佛陀虔心证道,以有为求无为,所以你看看那帮大和尚又是禅寂、又是开悟,走的是以心证道、达成逍遥的路子;儒家一脉,那是以有为求有为,所以才有那句‘虽万千人吾往矣’。可你这般做法,却是单纯的不作为,如此心性,怎能正道?”
这一番话说道出来,跟林浩宇的强词夺理比较,道门深邃的思想让林浩宇差点把头埋到桌子底下。
在经过了孟老的传承和玉佩的点醒之后,林浩宇就对那“中庸”之道颇为推崇,是以专心研究了一番,怎想到,没有名师指点,却是走错了路数,世上路或许都对,只不过每个人理解不同,就走了弯路。
林浩宇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抬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棋盘,却发现对面的黑棋已然是锋芒毕露,将自己白棋生生包围住了。自己这白棋虽然守得可以说滴水不漏,但已然没有了太多的发展空间。
“不偏之为中,不易之为庸,中庸,就是不偏不倚。坚持本心而已。”张进机又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此乃是中庸之本意也。”
张进机见林浩宇沉默不语:“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中庸,是自我约束和自我管理,正因为人能够节制,故而才能够不偏不倚。
林浩宇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没明白,他的眼中迷迷糊糊。并不得解。
“何为道?”张进机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手中一子落下,却将自己的整个进攻都变得和缓了不少。不过林浩宇可不敢认为这是张进机大发慈悲,所以也顾不得他的问题,开始思考对策,知道张进机再次发问,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可就是这一句,将林浩宇当场问住了,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只得干巴巴地说道:“道可道,非常道。”
张进机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没让你背诵经典。我让你说,什么是天道的道。”
这次林浩宇没有想太多,直截了当地说道:“万物之理也。”…
张进机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何为道人之道?”
林浩宇很干脆地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之中。流利地回答道:“明道理、悟天道,这边是道人的道。”
张进机摇摇头:“虽中。却是残缺。道人之道固然有明理、悟法之意,却也通‘盗’,盗贼的‘盗’。”
林浩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有想到张进机身为道人,还会说出如此言语。
看着林浩宇满脸的不解,张进机笑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我等修道之人窃了天机,自然升了仙界,悟了天道。”
这一句话话音刚落,林浩宇便觉得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拿起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之上,让他那被困得密不透风的阵势有了些许喘息的余地。
张进机见状,点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林浩宇却只能报以苦笑,因为张进机的下一步,已然封住了他突围而出的可能。
“你说,我现在怎么将你这一大片吃掉,耗费最小?”看见林浩宇做出一个认输的手势,张进机突然开口问道。
林浩宇仔细地盯着棋盘,却也找不出什么门道,再强攻几手,耗费几颗黑棋,就能将他这一大片彻底拿下,但怎么降低损失,以他林浩宇的棋力还看不出来。
张进机笑了笑,示意林浩宇将棋子拿起,而后再度发动了进攻。结果愣是在十步之后,将林浩宇的大半棋子吃下,而自身毫无损失。
“你从入魔之时,就在模仿那杜傲天,而你现在又在模仿个谁?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句话,你必须要记住,太过刻意,就是你现在这个下场。”张进机指了指棋盘,“记住,在修道的路途上,如果多走几步就能降低损失,就千万不要忘掉这几步,因为他们很重要,甚至可以抵消掉你的三灾九劫!”
张进机几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却让林浩宇再度陷入了沉思。
是啊,在进入了魔教之后,他便憧憬杜傲天,而在现在,他又是刻意追求这所谓中庸,却因而失了这真正的群众用。
张进机最后这几句话宛若暮鼓晨钟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给他指明了一条更加光辉的大路。如果是别人给了林浩宇修炼的具体方法,那么这张进机便给了他新的思考方式,而新的思考方式往往会让他少走不少的弯路,少吃不少的苦头。
眼见着林浩宇陷入了沉思,张进机微微一笑,伸手将棋盘收起,一指头点在林浩宇的头上,低声唱道:
“俱言菩提在心间,菩提何人见真颜?镜里寻花终是梦,徒唤菩提皆妄言。明理本为悠然事,却喻苦海渡孤船。休说澄心可悟道,澄心也须循自然。”
这一番道情词唱罢,林浩宇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连张进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直到三天之后,林浩宇才从感悟中醒来,看着空空如也的石桌对面,林浩宇站起身来,朝着那空位拜了一下,才说:“三生万物本自然,道法精微复本源。有缘闻得仙家语,只把玄术作等闲。小子受教,多谢道长指点。”(未完待续……)
124。棋局之上说儒道,浩宇礼拜进机高。
124。棋局之上说儒道,浩宇礼拜进机高 ,:
125。命数飘渺有人算,南疆之中心宜安
拜别了张进机,林浩宇也没了留念,径直便往南疆而去。
“前辈,那道长究竟是何人,你可知道?”林浩宇离开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玉佩,他曾说要好好去观察张进机,后来似是有了结论,也不知道是何。
“咳咳,不可说,不可说,你机缘到了,自然就知晓了。”玉佩大抵是被张进机瞪的一眼怕了,也不敢跟林浩宇多说什么,林浩宇无法,只能算了。
离了九连山,距离中域与南域的交界便只有数天的路程了,这边境是两域互市的地方,有数座城池,林浩宇所去的地方名叫“南疆城”,就以南疆为地名,不过那地方说是城,却没有城墙,最初只是两地互市的地方,南域人将其称之为南疆,后来久而久之,因为赌石和互市而繁华了起来,成了一座城的模样,但和中域一般的城池,也有差别,南疆城位于交界处,所以也是著名的销金窝,赌石风险极大,利润极大,太多钱来的太容易,也造成了暴富暴贫,人性在这里得到最大的展现,所有穷凶极恶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歹徒凶犯自然不少,林浩宇仗着自己有些修为,倒也不怕。
走在路上的这几天,林浩宇手上倒是拿出了暗十的手书,开始参详了起来。
“这是魔教造的法阵玉佩刚看到林浩宇将手书拿出来,又跑出来喋喋不休。
“没错,这几个月的时间,我都在帮李家村的孩子修行。我自身倒是拉下来了。”林浩宇说道,“如今见过了张进机道长。也解了我不少迷惑,现在有了闲暇。我也想研究一下。”
林浩宇路上也不可能入定修炼,但看看这些书籍还是不错的,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技多不压身。
“你这榆木脑袋还算是开窍,你实力不济,但有些境界,法阵最擅长的就是‘借势’,借助天地之势,哪怕是筑基期的你。也有可能直接轰杀化液期的对手。”玉佩很罕见的没说风凉话。
“那种情况极为罕见,我只是研究而已,可以作为对战的法门,但不可依赖。”
林浩宇知道玉佩说的情况的确是存在的,但极为罕见,需要让筑基时期的弟子击杀化液期的存在,对于地势的要求非常严格,例如要施展九曲盘山阵,就必须要找到九曲大河与大势盘山。借助如此威能,才有可能让筑基期击杀化液期。
不过一般对战之时,谁有那个闲暇功夫还去可以寻求地形?一般而言,都是布阵者自己带着一些物品。用来表示“象征”的含义,威能自然不及这天然成型的阵法,但胜在方便。在战场上也能用,林浩宇初次使用的五方白虎盘。就是借助了这种“象征”的意义,至于白虎枪的话。此枪中内成天地,不需要借助外力,倒是方便。
听到林浩宇的话,玉佩真觉得这小子开窍了,但它没停下折腾:“嘿,不过你为什么看这魔教的阵法,上面的奇思妙想的确不错,但这些阵法都是杀气冲天,着实不好,你这么学下去,以后布阵就走入邪道了。”
“我只是参详而已,我这手头就这一本书籍而已,还能怎么去做?”
林浩宇压根就没有看过多少道教典籍,这有关道门的法术书籍自然也不知道多少。
“啧啧,你以为本道爷放在这是好看的?”玉佩得意的臭屁了一句。
“前辈可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