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问如今早已褪去菩提道服,华阳巾也被拿了去,宛如一条丧家之犬,莫苍凡却有些同情了。“哎,你犯了杀戒,yin戒,纵使我能饶你,南博子也不会饶你;纵使南博子饶你,杨姑娘也不会留你!”莫苍凡撑开幽冥伞,轻轻唤道,“杨姑娘,你出来吧!易天问已经被南博子送来接受你的处罚了!”
幽冥伞一阵剧烈的颤抖,却没有幽灵跳出来,空中哀婉的传来一声哭喊:“易天问,今日是你自找的!有劳各位,将他杀了!”
莫苍凡匆匆收好幽冥伞,招来一两个菩提弟子,“哎,就按照杨末流姑娘的意思办!等易长老死后,给找个上等的棺材葬了吧!”
莫苍凡连忙牵着花柔,任由花柔带领着,朝着山下走去,远处却赶来一群西城骑兵。
。。。
 ;。。。 ; ; 走出无涯观时,无涯观上空,忽然传来一阵哀怨的笛声。
莫苍凡将黑折伞收好,跟在何足道的身后,脚步却慢下来,“这笛声甚是熟悉,莫非是邬雅姑娘还活着?”莫苍凡忽然扯住花柔的胳膊,抬起头来,“花柔,天空中是不是飘着乌鸦羽毛。”莫苍凡想起一个人,却不敢说出来。
花柔错愕的东张西望,天空中并没有羽毛落下来,她搀着莫苍凡的胳膊,贝齿微启,“哦~青芽子,没有羽毛!一根羽毛也没有!”
莫苍凡失望的扭过身去,叹了一声,“雀楼都塌了!你还会活着么?”
莫苍凡嘲笑了两声,也尽是异想天开,邬雅明明被诛灵将军杀了。莫苍凡这样想着,迅速地跟上来,走向九云窟。
走到禁摩峰的时候,莫苍凡才将怀中的黑折伞打开。
“杨姑娘,你可以出来了!”
黑折伞中忽然升起一阵黑烟,转眼之间,一个幽白色倩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杨末流跪在地上,施礼道:“多谢诸位为小女子洗清冤情,然而魂已经归西,还来不及告知一下我的父母,希望仙尊成全,让我在世上苟活两日,再有两日就是家父的生辰了。”
杨末流心底善良,在泾阳城还是出名的孝女。
莫苍凡双掌抱拳,为杨末流求情道:“师叔祖,念及杨末流一片孝心,不如满足她的心愿!”
何足道挥起拂尘,浅浅一笑,“杨末流若是想要回到泾阳,死人走不得阳间路!这事还得靠莫苍凡!”
回阳用得是莫苍凡的血液,在阳世之中,杨末流片刻都离不开莫苍凡,除非躲在幽冥伞内。莫苍凡晓得这个道理,微笑道,“这有何难?我愿意带着杨姑娘回一趟泾阳!我也好多日子没见过儒父了!”
杨末流听了这话,自是感激涕零,搀扶着莫苍凡,一阵嘘寒问暖。
说话间众人已经回到紫竹林。
何足道忽然神采飞扬,将莫苍凡拉到一侧,轻声笑道,“有一幢喜事!我已经吩咐易鬼准备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九云窟外,张灯结彩,红绒缎披满整个溶洞。
莫苍凡被何足道簇拥着推向九云窟内,还未站稳,易鬼忽然凑过来,将一个红囍冠子戴在莫苍凡的头上。莫苍凡还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身上就被裹了一层红纱。莫苍凡抚摸着头上的红囍冠子,错愕到:“师叔祖、易鬼,这是作甚?”
易鬼将九云窟内的红烛点亮,安排何足道在红烛下得红椅上坐下,嘻嘻一笑道:“当然是给你和花柔完婚!”
莫苍凡刚从无涯观回来,惊魂未定,如今又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师叔祖,如此仓促完婚,怕不好吧!”莫苍凡耳畔羞红,张开秀口,却语无伦次,“花。。花芽子…花柔呢?她知道么?”
“我吩咐杨末流去告诉她了,想必此时花柔应该换好衣服了!”何足道抓着面前的桂圆瓜果,抚摸着胡须,喝着九云窟藏着的酒水,浅浅一笑,“莫苍凡,你不是反悔了吧?”何足道连忙站起来,倒了一杯美酒,送到莫苍凡的面前,“你和花柔可是已经答应我,全让我做主的!莫非你是怕花柔反悔?哈哈…择日不如撞日,等你和花柔成了亲,我还等着抱徒孙呢?”
莫苍凡脸叶绯红,连连笑道:“就算完婚,也不可能那么快!”
“那就抓紧时间造人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想必是杨末流搀着花柔走了进来。
“慢!”莫苍凡忽然举起手来,摘下发冠,“师叔祖,成亲之事非同小可,等我告知儒父,再成亲也不迟!”
“哈哈…山野中人,那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你和花柔拜了天地,就算夫妻了,日后再见过你的父亲!”何足道拿起发冠,扣在莫苍凡的头上,“哈哈…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已经算过了!虽然亲朋好友不多,不过也有我们三两个人的祝福!”
莫苍凡还要推脱,却被易鬼推了过来,压在花柔的身上。
花柔却将莫苍凡推开,沮丧道:“莫苍凡,你不愿意娶我么?”
莫苍凡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解释道:“花芽子!你我都有过山盟海誓,我怎会不娶你!只是如此寒酸,怕苦了你!花柔,等我们回到泾阳莫府,热热闹闹的举办一次。”
花柔轻轻地抱住莫苍凡,耳旁有些湿润,闭上眼睛,“我只愿跟着你!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莫苍凡叹了口气,搀扶着花柔一起站起来,抬起头来,躬身道:“师叔祖,有媒人么?古人讲究媒妁之言!”
杨末流从花柔身后跳出来,微微一笑,道:“莫大哥,我可以做你的媒人么?”
杨末流成了媒人,也了却莫苍凡的一幢心事。莫苍凡低下头去,戴好发冠。
莫苍凡、花柔双双跪在何足道的面前,何足道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易鬼忽然走到跟前,挥起折扇,大声的喊道:“一拜天地!”
莫苍凡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去,叩拜着天地。
“咚咚咚——”
莫苍凡握着红绒缎,牵动着花柔,两人心照不宣。
易鬼再次喝令道:“二拜高堂!”
何足道坐在椅子上,早已经笑出声来,“哈哈…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了,还能坐上一次高堂。”
莫苍凡应声倒地,头撞在地面上,叩拜了何足道。
“哈哈…好徒孙,快起来吧!”
莫苍凡刚要起身之际,却被杨末流姑娘拦住,杨末流姑娘指着花柔,眼眸一闪,“怎么说也得让花柔敬茶啊!”
何足道抚摸着胡须,“哈哈…这是一定的,只不过九云窟中没有茶水!如何是好!”
“以酒代茶!”杨末流姑娘斟满酒水,将杯子递给花柔。
花柔掀开面纱,脸若粉花,皮肤犹如红杏,将酒杯举过头顶,贝齿微启,娇羞道:“弟子花柔给师叔祖敬酒!”
何足道接过酒杯,匆匆一饮而光,连喝三声:“好好好!”
“夫妻对拜!”
莫苍凡转过身来,面对着花柔,轻轻伏身,两人拜在一起。
。。。
 ;。。。 ; ; 诛仙台上,忽然飞来一个褐色身影,那身影犹如闲云野鹤,冲上云霄,坠入凡尘。
那身影悬于诛仙台正中,仰天长啸道:“哈哈…南博子,数日未见脾气倒是见长了啊!”
众菩提弟子连忙抬起头来,望着空中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提起手中菩提剑,指向何足道。何足道是菩提一门的先人,如今早已是菩提上仙,隐于世,弟子们只听过何足道九云仙尊的名讳,却未曾见过何足道。
南博子却是一愣,连忙跪在地上,施礼道:“九云师叔,您怎么来了?”
“菩提门出了如此奸污之人,难道我不该来?”何足道寥寥数语,却是寒冷至极。
轮回台上忽然飘起一阵青烟,何足道俯身而来坠在地上,立于莫苍凡的一侧,余光瞟向莫苍凡。
花柔连忙跪在地上,脸上露出笑容,施礼道:“师叔祖,您终于来了!”
莫苍凡双掌拍地,撑在地面,才勉强坐下来,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叔祖!”
何足道犹如一道清风,瞬间飘到莫苍凡的面前,将莫苍凡扶住,微笑道,“苍凡徒儿,无需多礼!”扭过头来,扬起右手,手中飞出一道青烟,绕在南博子的纯阳巾外,“南博子你好大得胆子,难道连九云师叔一起惩罚么?我只是让莫苍凡来报个信儿,你却打伤我的人!”
南博子发冠被青阳揭起,散落在地上,满头的白发凌乱的在风中飘摇。
南博子扑哧一声跪在地上,施礼道:“九云师叔,南博子万万不能惩罚师叔您啊!不过莫苍凡背着我修炼虚纳**,已经违背菩提山规,如今送上诛仙台也是罪有应得!”南博子一身傲骨,却不退让,在地上磕着响头。
菩提弟子闻言,抱拳道:“弟子参加师叔祖!”
莫苍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师叔祖,我已不是菩提弟子,如今犯下山戒,便要接受掌门道长的处罚!”莫苍凡却是认命了,“师叔祖,您这么久才回来,找到证据了么?”
何足道从怀中取出杨女生前所用的木梳,放在莫苍凡的手中,“我赶往泾阳杨家将她带来了!”
“带来了?”莫苍凡不解,遂开口问道,“师叔祖,杨末流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是死了,但是三魂七魄还未散尽!”何足道忽然低下头去,从怀中取出一把黑折伞,望向南博子,“南博子掌门,你也起来吧!”
南博子瞅着黑折伞若有所悟,抚摸着胡须,答道:“弟子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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