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手臂把。神龙上人身型忽动,轻轻一晃就闪过了那一剑,悠然地说:“太慢了,小鬼。”第二道刺眼的蓝光当头就劈落。
神龙上人脚下晃了一晃,正要闪开,一个影子就横在身前,冷笑道:“小鬼,真碍事!”单掌飞舞般划出一个奇怪的圈圈,一条金黄色的龙影之息呼啸而出,硬生生地拦上天女剑剑芒。火花激射,一圈圈黄沙漫空飞舞,天女剑碧蓝的剑芒被弹开数长。
“云龙大般若神功?你怎么会我师门的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那白衣女子一脸惊愕。
那个一掌逼退大日法王的白衣人,总是一脸不可一世地坏笑,被称之为公孙兆的白衣怪客,盛气凌人地笑道:“你既然知道,见了长辈还不快快下跪,天女剑客,名动天下,难道连师门礼节都不懂了 ?”白衣女子双眉为蹙,冷然道:“从未听先师提及师祖门下有公孙兆这号弟子,阁下何处学来我师门绝技?还敢来此欺世盗名?”公孙兆双目一寒,大笑道:“好,好,好,今日就教教你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一阵风影,身形起落之间,忽现神龙之形。
那个影子就围着白衣女子打转,一金一紫两条龙息之气,若翻云吐雾,上下翻腾。只一转瞬两条龙形合为一道,张牙舞爪就向白衣女子面门扑去。
深蓝色的瀑布横天切下,直直地把龙形拦腰斩断,空气嗡嗡作响,饶是大日法王,天龙三圣这样的高手,也不禁一阵耳鸣,气息一塞。公孙兆双臂顿觉一震,隐隐发麻,身子现出,腾腾腾退了三步,目光一亮,冷森森地望向那白衣小童。
“想动我师傅一根毫毛,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声音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云……”白衣女子失神地看着自己刚收的这个弟子,那个一边举着天女剑冷冷看着众人的白衣小童,双眸里隐约一星一点的泪珠,久久未落,嘴角边一丝微微的血迹,一滴滴落,落在天女剑碧蓝碧蓝的剑刃上,瞬间化作无限深邃的幽蓝,消逝于其中。
公孙兆嘿嘿一笑,道:“很好,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逼退,我还是第一次,果然是天女剑选中的宿主啊,不过……似乎太可惜了呢,今天……”
话音未落,身形已没于无形,转瞬时,已在白衣小童身边出现,身周围绕了四条颜色各异的龙影,金碧辉煌,刹是壮观,当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时,倏地一晃,整个人又消失于无形,直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到底搞的什么把戏。
“太虚幻影……他难道真的是师门中人?”白衣女子无限困惑,刹那化作了无限的恐惧,衣袂如风,一缕纤尘往那白衣小童身边飘去。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四条颜色各异的龙影破空而出,刹那间齐齐撞在天女剑碧蓝幽幽的剑刃上,虎啸龙吟,风云乍变。所有人一阵耳鸣目眩的时候,那白衣小童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刷地划着黄沙飞一般地往后退去,但是他还紧紧抓住天女剑,不肯有一丝一毫地松懈,血迹斑斑一路洒落,把天女剑染了个遍,于是剑和人都变成无限深沉的幽蓝。
“云……”白衣女子和宫装女子大惊,已无言语,飞奔而去却不敢轻易地去抱他。
一条腿软软地跪在地上,一条腿还拼命地撑着,双手死死抓住天女剑剑柄,缕缕鲜血缓缓流下,深深地没入剑中。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直拖到了地上,包着他小小的身子显得无限柔弱,不禁清风。白衣女子和宫装女子看着他咬牙死撑的样子,已无叹息,泪自潸然。
公孙兆全身气息一阵翻腾,显然也不是很舒服,长长吸了几口起,楞楞走去,冷冷地道:“了不起……不过……可惜了……永别了……”缓缓举起手掌,目光一闪一闪的阴沉。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道:“不用这么目中无人把……”手腕一翻,寒光闪闪指向公孙兆。
公孙兆一楞,看了看,冷笑一声:“林女侠似乎没搞清楚今天的形势啊……”
“为什么……”那个小小地衰弱地冷冷地声音依稀如是。
众人一呆,不知道这样话是什么意思,一脸愕然看着那白衣小童,那个一脸悲伤的孩子,曾经淡淡的忧愁已经被深深地悲伤取代了。
“我很没用吗……”那个悲伤的声音如此的衰弱,已至于功力不高的人都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颤抖的双唇微微地蠕动着,模糊地坚强地说:“我救不了寒星,也救不了师傅,还连累他们,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啊……”泪光晶莹,折射着微弱的阳光,竟然也有一瞬间的七彩斑斓,一滴,没入了,又一滴,消逝了,再一滴,无影踪……
“原来这样啊,那么我来结束这个错误把……”数条龙影悄然而出。
“不要杀他……”那个粉色衣衫的小女孩,一张天真无暇的面庞,一双落寞惶恐的双眸,一丝哀怨绵绵的清鸣。
“是真的,完全是个错误啊……”衰弱的声音渐渐消逝,远去无处。
霜舞长空,万象黯然。
在公孙兆挥出龙影的那一瞬间,天女剑华光直射长空,无限深沉的幽蓝啊,如水银泻地一样刹那洒遍了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幽幽的深蓝,如清冷孤寒的霜影,铺遍凡世来去的路,如无边落木的清雪,扫去红尘零落的土,如晶莹缠绵的泪珠,染透人生无尽的伤。
这一瞬间,天地一起为幽幽的深蓝沉吟,寂然宁静……
……
“他们都晕过去了,你好厉害的”
“……”
“你知道吗?你很美啊。你刚才挥动天女剑的那一刹那,就好象完美的女神……”
“……”
“你能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
“……”
“这样啊,你不想说就不说拉,不过,我……”
“……”
“我喜欢你。”
“……”
“师姐……”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命运吗……”
“命运就是你出生是一个孩子,而你终究要自己长大……” txt小说上传分享
以剑为心何为云(一)
层峦叠嶂,云蒸霞蔚,一片片磅礴的山峰沐浴在朝阳淡粉的光辉中显得如此安详而神秘。郁郁葱葱的层林已经染成了浓浓的墨绿之色,秋已深,白露淡淡,微风起意,晓来天寒。一缕两缕轻柔的树梢头,时而霞光一掠,一滴轻盈的露珠归于尘土,闪烁着逝去瞬间的星芒。层林深处,隐约一条若有若无的“丝带”,拾阶而上,直指云霞寂寥之地,烟尘飘渺之所,归处茫茫。倘若踏梦而行,不须半日,于千沟万壑之间,乱石嶙峋其中,紫雾缭绕所在,便见幢幢鳞次栉比的碧瓦飞甍,是处香火氤氲,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这便是十大门派之一的九华剑派所在,虽说是剑派,但派中德高望重的长老高人,非僧即道,菩萨罗汉,三清四御,一堂供之,倒也奇特。但这丝毫不影响前来上香礼佛求道之人,数百年来,一派生气勃勃,香火鼎盛。后山有一水帘洞,垂万仞飞瀑,下有寒潭碧水,如一片汪洋,碧水潭中,小岛星罗棋布。说也奇怪,那飞瀑垂天而降,高入云端,但是飞入寒潭,只有溅落之地有微微涟漪,余皆秋水不波。寒潭并无河流通往别处,但天长日久,从不满盈,从无波痕。于是一时传言纷纷,以为上接星河,下通幽泉,乃天地灵气之所在,若于潭中小岛间修身养性,便可汲天之灵,假天之年,甚至可以修天之道。说是如此之说,但是数百年来,能来此寒潭修行之人,寥寥可数。
晨光微曦,山门前便来了两个渔夫装扮之人,此处并无沧海澜江,何以如此装扮,来往进香之人,窃窃笑之。两人非来上香,一进山门,便传上拜贴,由弟子传进内堂去了。须臾便有一四五十岁,一身道袍,面色和蔼的道人走了出来,近前抱拳道:“贫道道号浮尘,人称云尘子,见过二位少侠,请随我入内稍做歇息。”其一渔夫道:“道长客气了,我等无名小辈,久居海外,不敢妄称少侠。只是家师有一封信函吩咐交与贵掌门云隐上人,事出非常,而且万分要紧,只望能见云隐上人一面。”云尘子面有难色,道:“掌门师兄近年来一直闭观修炼,早已不见外人,就算我们师兄第想见他一面,也甚为不易,这个恐怕……”一渔夫道:“家师临行曾说,此事非常人能为,惟有云隐上人的天佛心经,以大慈悲无边佛法,才能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云尘子见两人说的如此严重,而且这话是从对方的师傅口中说出,此两人的师傅亦曾名动江湖,不在云隐上人之下,不得不面容肃穆起来,正色道:“两位少侠先随我入内堂,一会先与我的师兄弟门细说。”于是两人跟着云尘子绕过香堂,穿过几座别院,去内殿大厅所在。云尘子一路吩咐小辈弟子前去传话,一边问道:“两位少侠可知到底何事如此严重?”一渔夫答道:“我们只知道那一晚师傅让我们在洞中修炼,不让我们出去,那一晚外面狂风大作,潮生呼啸,还有满天的打雷声,没有一刻安宁。到了第二天出去,海水一片血红色,但是岛上的武林前辈门偶有内伤,无人死亡,我们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能把海水染成血红色。”一边说一边到了内殿,云尘子的师兄地门都陆续来到,零落十几人,分宾主坐下。
众人如是问,二人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番,继道:“那天那些武林前辈好象都非常愤怒,一个劲拿些礁石出气。我们也不敢去问为什么,师傅也不愿意说,只是琴大侠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我们想来想去没想明白。”
众人忙问什么话,一人答道:“人作孽,天不恕,天作孽,奈若何?”
说罢,全场一阵哑然。谁都明白他们说的那个琴大侠是谁,这个人当年的武林地位,远胜云隐上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