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与路大哥拼个生死。真是苍天有眼呐。”
路青心里暗忖道:“‘破玉道长’!‘缠金员外’!这与授我武功那老头又有何干糸呢?”
段莺儿见路青不语;接着又道:“江湖中人皆知那‘破玉道长’与‘缠金员外’两人乃是死敌;可谁又知。。。”;段莺儿说得正兴起;忽然象想起什么;轻轻捂了下嘴;却突然打住不说了。
路青心中正在忖思老头儿之事;这一下倒也没留意到。
段莺儿见路青久而不语;以为路青正在为‘破玉道长’乃是江湖公愤所恼;问道:“路大哥是否正为‘破玉拳’之事所烦?”
路青神思恍忽间;也不知段莺儿所问何事;自然地应了声:“嗯!?”
段莺儿闻言;轻声道:“说来也是;路大哥你身怀‘破玉拳’此种江湖中人视之为恶的武功;若是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呢!”
路青这时才听得段莺儿所说;虽略有同感;但他生性豁达;心思一转;想道:“那‘破玉道长’虽为祸江湖;但又关武功何事?又与我何干?”;当下大声笑道:“段姑娘勿用担心;男子汉顶天立地;行事正岂怕人言?!如若姑娘担心;路青以后就不用那劳么子‘破玉拳’;多用‘缠金掌’好了。”
段莺儿闻言喜道:“那敢情好。”但转一想;却又似乎更加担心起来;幽幽道:“这虽然是个好法子;但依着路大哥你的性子;怕依然照用不误呢。”停一会;忽然高兴道:“不如。。。不如这样;我把‘风雷庄’的玉牌借你一用;想必以‘缠金掌’和‘风雷庄’之名;必能使人不再误会。”说着就从颈上摘下一块玉牌;不由分说;塞进路青手里。
路青本有意相拒;但见段莺儿如此担忧;亦不想怫她好意;遂接了过来。只见此玉牌雕着一柄小剑;剑上绕着一道闪电;仔细一看;这小剑剑身看起来竟比平常之剑宽上两三分;玉牌小巧玲珑;玉色翠如深潭;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路青拿过一看;方知此物贵重;正想推辞;道:“如此贵重之物;在下。。。”。
段莺儿见状忙说:“路大哥别介怀;此物我们庄上人人都有一块;多得很。”
路青见段莺儿如此说;也就不再推辞;小心地将玉牌挂在了颈上。
段莺儿见路青把牌子挂了上去;耳根却突然一阵发红;似那旧疾又再复发;但林中黑暗;火光不盛;路青竟然不察。
自送牌之事后;段莺儿似乎因一日奔劳而累;突然间寡言少语起来。两人傍火而坐;只听火声猎猎;光阴也随着火光的渐渐变淡慢慢地消逝去了。。。
四。拂柳庄(4)
翠屏山;拂柳庄。
武林三庄之一的拂柳庄就在翠屏山下;山庄依山而建;庄前小河清清;岸边绿柳轻垂;一片红墙在柳枝间掩隐而现;红绿相映;怡似桃源胜地;江南初春。
庄主“醉柳生”柳仁杰以七十二路“醉柳剑”名动江湖;为人乐善好施;侠肝义胆;在他的操持下;“拂柳庄”在武林中声誉日隆;竟隐隐有凌于少林武当之势。
“相烦通报一声;风雷庄段莺儿求见柳庄主。”段莺儿有点奇怪;平时敞门迎客的“拂柳主”如今竟戒备森严;门前数名壮汉佩剑而立;如临大敌。
闻得同为三庄之一的“风雷庄”人来访;庄丁不敢怠慢;急步通禀。不一会随着一阵清朗声音传来;就闻一人道:“莺儿姑娘!?可是你来了。。。”话音未落;就见一人快步而来。只见此人白衣玉带;剑眉星目;腰间斜佩一柄鲨鞘长剑;来的竟是一位*倜傥的英俊少年。
路青一见此人;暗忖道:“难道此人就是‘拂柳庄’庄主?想不到却是如此年轻。”
段莺儿一见竟是此人出来迎接;心中一诧;眉头稍皱;道:“ 司徒兄;竟是你?!柳庄主呢?”
那英俊少年一见段莺儿;突而一怔;看了看段莺儿;又看了看段莺儿的佩剑;似已释然;喜道:“莺儿姑娘;果真是你!想不到多时不见;你已深得令师真传精髓了。”忽而看见一旁的路青;眉头似皱了一下;道:“这位是?面生得很呐。。。”
段莺儿忙拉过路青道:“路大哥;这位乃是武林三庄之一的‘倚剑庄’少庄主司徒剑司徒少侠;人称‘玉树神剑’;可是后起一代有数高手呢。”
司徒剑笑道:“莺儿姑娘说笑了。。。”
段莺儿未等他话完;又接着说:“这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路青路大哥。”
路青拱手道:“见过司徒兄;能认识司徒兄;乃是在下的。。。”
路青荣幸两字尚未出口;忽然一阵风铃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表哥;表哥;你在那呢?”接着众人面前就飘来了一片云;一片红云。
路青顺着红云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少女;一个穿着红裙的美丽少女;此少女蛾眉杏目;粉腮朱唇;端得是个好看人儿;路青那里见过如此好看的老虎;一时竟怔住了。
那少女见路青两人;咦地一声;道:“表哥;这两位。。。”
司徒剑道:“这位乃是‘风雷庄’的段莺儿段姑娘;至于那位。。。嗯。。。那位。”
路青见状忙拱手道:“在下路青;乃是。。。乃是。。。啊;那个。。。那个姑娘贵;贵姓?”
那少女见路青如此;“扑哧”一声笑道:“看你这人长得结结实实;端端正正的;但说起话来咋这样结结巴巴的呢?”
路青听得少女如此说;正无话所答之时;忽闻段莺儿道:“柳姑娘。不知令尊可否在府上?”原来这少女竟是拂柳庄庄主柳仁杰的爱女柳烟屏。
司徒剑闻言道:“莺儿姑娘;我舅舅他正在内堂;只不过碍于身上所伤;没法出来迎接姑娘;请姑娘见谅。”
段莺儿闻言诧道:“柳庄主受伤了?以庄主如此武功;竟有何人能使其受伤?难道是。。。难道是‘银面魔’?”
司徒剑含怒道:“正是此等恶魔所为。”
段莺儿道:“‘银面魔’竟然在此地出现了?”
司徒剑道:“正是;详情请莺儿姑娘移步内堂; 我舅舅此时正在内堂相候。”
四人向内堂走去;段莺儿忽然加快两步;走到路青身边悄声问道:“路大哥;路兄!你是否觉得柳姑娘很美呢?柳姑娘芳名柳烟屏;可是武林中出名的美人儿;又是柳庄主爱女;而且如今尚未婚配;是否要我掇合掇合呢?”
路青那知咋回答;只能一脸通红;嗫嗫无语;心中奇怪段莺儿为何突然说了如此一番不着头尾的话。
段莺儿见此情景;突然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去了。
弯过一道假山;绕过数枝怪梅;走过几曲长廊;穿过厅堂;四人来到了柳仁杰养伤的内堂。
推开虚掩的门扉;就闻到一阵浓浓药香。一个双颊酡红的中年男子斜躺在一个竹榻上;半敞着胸襟;裸出的胸上印着一 个淡淡的红色掌印;掌印边上插着数根长长的银针;此人正是拂柳庄庄主柳仁杰。
柳仁杰见得四人进来;苦笑一下道:“段姑娘请勿怪柳某失礼;柳某本想整衣迎客;但无奈有小恙在身;见谅!见谅!来;段姑娘请坐;这位路兄弟也请坐。”原来早有庄丁将来者何人何貌禀报给柳仁杰知了。
段莺儿坐下道:“庄主勿用自责;小女子也是江湖中人;区区俗礼;小女子也绝不呆板。”顿了顿;又接着道:“看庄主情形;看来亦是被那‘银面魔’所伤了?!想不到‘银面魔’竟如此厉害;竟连柳庄主也伤在其手下。”
柳仁杰道:“听姑娘口气;莫非近来亦有武林同道被‘银面魔’所伤?”
段莺儿闻言道:“正是如此;小女子本就为此而来;想不到竟慢了一步。”接着便将“中州侠”之事细述了一遍。
柳仁杰听后;长叹了一声;道:“‘银面魔如此猖獗;看来江湖自衡山一役后平安这些年;现在看来又要起乱了;想起当年那一战;至今还心有余悸。”
原来十数年前;武林第一人‘混沌秀士’的逆徒‘乾坤子’ 盗了师门秘笈‘混沌谱’后;背反出师门;挟‘混沌谱’上绝艺为祸江湖;后来被江湖众人围剿于衡山;那一战直打得惊天动地;血流成河;最后虽成功将其击杀;但江湖上十数个门派从此一厥不振;那记载着绝世武功的‘混沌谱’亦在这一战中不知其踪。
段莺儿闻言道:“柳庄主担心得极是呀;武林中现在已经风云暗涌了。”她停了停;似记起了什么;又接着道:“柳庄主;有一事小女子觉得十分蹊跷。”
柳仁杰道:“姑娘所指何事?”
段莺儿接着道:“此次芙蓉镇之战中;‘银面魔’竟能知道小女子与‘祛怒’大师相约碰头的地点;估计已经窥知了我们‘除魔盟’的联糸方式;是否?。。。”原来江湖正道为了‘银面魔’而成立了一个‘除魔盟’; ‘除魔盟’以各地的土地庙作为联络点。
柳仁杰道:“啊;柳某粗心了;竟没留意到此点;看来要以前的联络方式已不可用;众人应再商讨新方式为宜。”
两人又商谈了一会;因柳仁杰身上带伤;不便多扰;便告罪吩咐柳烟屏和司徒剑招呼路青二人。
四。拂柳庄(5)
夏风轻拂,碧水微漾,水中睡莲随着绿波有韵律地舞动,如含情少女轻轻招手,又如吴带当风欲乘风逸去,水上荷花清丽,秀姿脱俗,正似浮云仙子,不沾世间一点凡尘,荷边数点蜻蜓翩翩,却又添几分生趣。原来拂柳庄不愧为武林三庄之首,亦不愧山庄拂柳之雅名,整个拂柳庄布置得就如一座江南园林,雅意盎然,其中由庄外清河引来的一汪碧潭,更是其中点睛之处,任谁置于此地都想不到此处主人竟是一位武林名侠,仙境后竟藏刀光剑影。
湖心,亭里。
司徒剑端起茶壶,往三人茶杯里添了添,道:“莺儿姑娘,这‘醉荷茗’如何?”
段莺儿捧起茶杯,轻抿一口,道:“此茶以上等绿茶之嫩为基,经上好米酒浸泡为酿,再以老荷之叶包裹烘焙而成。味带酒之醇而又不冽,荷香透于其中使之清而又不俗,绿茶之色使其又莹如美玉,可真是色香味俱全之物。”
司徒剑闻言抚掌笑道:“莺儿姑娘果真见识不凡,能见其物而辩其源,佩服,佩服呀。”
这时一旁的柳烟屏忽然嘴一嘟,哝哝道:“这本姑娘也知道,有什么可稀罕的。还莺儿姑娘,莺儿姑娘佩服,佩服什么的。。。”
段莺脸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