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很剧烈,身体还在发抖,思维已经迟钝。她只知道紧紧抓住谢云卓,仿佛溺水之人攀住一截浮木。
谢云卓轻轻搂住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先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低缓,咬字有些不清楚,似乎有些吃力。
惠恬恬含着泪,离开他的怀抱,点点头。
他牵着她的手快步离开。
房屋外泊着一台黑色的SUV,是那些人撤离时留下来给Tim的。
车钥匙插在锁孔上,谢云卓让惠恬恬上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这一带山路周围没有住户,也不见路灯。夜色浓厚,月光被层层乌云笼罩,漆黑寒冷的深夜。
谢云卓开了远光灯,视线依然有些模糊。
他们的手机在进入这个屋子前已经不知所踪,似乎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里等自己的人前来救援。可是万一Kuhn久等Tim却不见来,进而回头查看,他们就更没有活路。
最要紧的是谢云卓被注射了毒…品,浓度尚且不知,他知道暂且不会致命,但他现在的感觉非常不好。
惠恬恬自然也注意到了。
从上车到现在,她已经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没有时间细思原因,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人安全逃离。
谢云卓脸色惨白,鬓角已被冷汗浸湿。
惠恬恬心中忐忑,忍不住低声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谢云卓低声喘气:“我没事。”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有些艰难,眉间压抑着沉沉的疲倦。
“你很累,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她刚上车就注意到后座上还有一箱矿泉水。没有拆封,是干净的。
山上的路有些颠簸,谢云卓视线越来越模糊,车子开得歪歪扭扭。
坐在他旁边的惠恬恬看到了有些胆战心惊:“停车吧。”
“还不是时候。”谢云卓语声虚弱,却很坚持。
“可是我怕你撞上山路上的石头!”惠恬恬急躁。
她刚说完这一句,就感觉车头一歪,面朝向黑黢黢的林子冲过去。树木葱茏,树干粗壮而坚硬,要是一下子撞过去,惠恬恬简直不敢想象。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声大叫:“谢云卓,快停车!”
谢云卓方才有一丝恍神,以至于方向盘一打偏离了山道,此时听到惠恬恬的叫声,几乎是本能般一脚踩下刹车。
车在距离树干十公分的时候堪堪刹住。
惠恬恬的身子在安全带的束缚下往前弹了弹。
她有些惊魂未定。
看向谢云卓的时候,却发现他无力地伏在方向盘上,侧脸脖颈汗如雨下。
“谢云卓!”惠恬恬扶住他的胳膊,将他的脸抬起来。
他似乎完全脱力,一动不动。
“小表舅,你醒醒!”
惠恬恬有些慌了,她晃了晃他,可他没有睁开眼,仿佛已陷入昏迷。
惠恬恬心中恐惧,此刻满山漆黑,车外有风吹树林的呼啸声,还有不知名的动物的吼叫。黑黢黢的一片,如魔似鬼,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蹿出来撕咬生人的颈子。她缩着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身边只有昏迷的谢云卓,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办,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脱困。
她抹干净眼泪,将座位放平,让谢云卓平躺下来。
凌晨郊外的山上很冷,她找到暖气的开关,调到最大。
幸好车后座还叠着一床棉被,惠恬恬顾不得脏不脏,她抱了过来,自己和谢云卓并排躺着,将宽大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做完一切,她将顶灯关闭。
车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她命令自己闭眼睡觉,补充体力。
起初,窗外一阵一阵的鸣叫声让她紧绷着的神经无法放松,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着这一天经历的所有事。
珊珊的生日宴,表姨的款待,谢思琳的挑拨和谢云卓的维护。接着,谢云卓告诉她他不是谢家人,他不是她的小表舅。混乱的场景片段过后是她一步一步走入雨中,遭绑架,随即在废屋中亲眼看到电影里一般的搏命缠斗。罪恶,毒…品,暗…杀,枪…支,未知的家族和存在于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头衔,所有的一切都突破她仅有的对人生的认知。
在珊珊的生日宴上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个晚上的惊心动魄,已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她渐渐放松警惕,一点一点沉入梦中……
她在梦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猛地,她睁开眼睛,震惊地发现谢云卓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他俯身在她上方,黑色的瞳仁缩小,那一圈深沉的蓝色幽幽的,带着惑人心神的魔魅直直注视着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空洞的幽蓝,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只剩……原始的掠夺。
“小表舅,你怎……”惠恬恬刚发出声音,余下的音节便被锁进彼此的唇舌里。
他疯狂地撕咬她的唇,扯开了她的衣服。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像中毒的人。
惠恬恬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可是毫无用处。他毫无理智可言,浑身上下就如一头暴虐的兽,粗重的喘息,蛮横的动作,几乎将她的骨头压碎……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谢谢大家捧场~~~
☆、第30章 夜迷离
尖锐的痛楚袭来;惠恬恬疼得几乎想要死去。
眼眶里聚满的泪水喷涌而出;脑中一阵阵轰鸣如枪炮般将属于她的世界摧毁。
她歪过头,从他的肩膀怔怔地看向窗外。
林立的树木;参天的枝桠,繁杂的草丛;拼成一个灰色暗淡的模糊图景;在一阵一阵激烈的摇晃中,渐渐破成碎片……
……
不知过了多久;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无力地倒在她身上。
惠恬恬身上早已脏污不堪,但她仿佛毫无知觉。
她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她一动不动,任由昏迷的谢云卓无知无觉地压在她身上。
山一样的重,她渐渐喘不过气来,终于轻轻推开他,坐起来,蜷缩着,无声哽咽。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露出第一缕白色的时候,惠恬恬渐渐平静下来。
她抹干眼泪,整理好衣服,喝了一口水。
谢云卓依然没有醒,情况似乎更糟了。
他手足冰冷,呼吸也异常缓慢,更可怕的是,鼻子里不知何时竟然流出了血。
惠恬恬惊慌地抬起他的脸向后仰着,抽出纸巾擦着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
可是止不住,一点也止不住,他浑身的热量在渐渐丧失。
一张张纸巾被红色映染,攒成一团一团被抛在地上。惠恬恬将落在地上的棉被捞起,盖在谢云卓身上,心中祈祷快来人!
时间荒芜。
她一直紧紧攒着他的手,动一动,动一动啊!
渐渐地,她似乎听到远处山下汽车轰鸣的引擎声。
越来越近。
尖锐的刹车声近在眼前,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一连几台黑色的车蓦地出现在眼前。
然后车门打开,无数陌生的面孔中惠恬恬一眼认出了瞿杨。
“瞿大哥——”惠恬恬如见曙光一般朝他大喊,几乎喜极而泣。
瞿杨和身后的保镖迅速跑来,打开车门。
惠恬恬眼眶红了,颤颤地发出一丝哭音:“你们再不来,他就要死了……”
……
惠恬恬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的私人病房。
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间有些迷糊。
她刚刚坐起,就感到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感。
一下子想起所有。
“恬恬小姐。”外间沙发上等候的Donna察觉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轻轻推门进来。
惠恬恬见了她,愣了一下,只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Donna的双手在身前交握,亲切温柔地笑:“你晕倒了,我来照看你。”
惠恬恬动了动,微微蹙眉。
Donna放轻脚步走过来,似乎怕惊扰了她。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Donna在床边停下,弯腰问。
惠恬恬垂下眼睑,摇了摇头。
无法启齿。
隐秘的地方……还是疼……
Donna仿佛看穿,轻柔道:“别担心,医生关照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了。”
惠恬恬的脸和脖子一下子红透。
“饿了吗?这里有鱼片粥,乌鸡粥,南瓜粥和菌菇粥,要喝哪一样?”Donna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惠恬恬敷衍道:“南瓜粥吧。”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Donna已经为她去学校请过假。
在这期间,除了Donna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以外,再没有出现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人联系她。
她仿佛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惠恬恬吃完最后一口菜,吃不下去了。
Donna让人收拾下去,就陪在惠恬恬旁边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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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恬恬心里憋了很久,终于吞吞吐吐地问:“瞿大哥……在忙什么?”
Donna微笑:“他陪谢先生回了美国。”
惠恬恬的手颤了颤,有些艰难道:“小表舅……谢云卓还好吗?”
Donna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目前如何我不清楚,但是被救的那天心脏一度停止跳动,情况不容乐观。”
惠恬恬垂下头,十指交握,攒的紧紧的。
“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出院了吗?”良久,她轻轻地问。
“我先去询问一下医生,如果可以,很快就能办好出院手续。”Donna站起来,朝惠恬恬笑了笑便退出了病房。
三月,风中飘洒雨丝,孤清的一点冷意。
医院大门口泊着三台黑色的车,Donna为惠恬恬撑着伞将她引入中间一台坐下。随后,绕向另一边,收伞坐在她身旁。
保镖为他们关上车门,前后两台车护着中间一台缓缓驶离。
惠恬恬住回了谢云卓的别墅。
Donna住在楼下的房间,两个保镖神出鬼没,惠恬恬出门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们,他们送她去学校,然后离开。
Donna已经反复叮嘱过惠恬恬,在学校要走人多的地方,避免独行。
惠恬恬有时候觉得他们太过小心,但慎重起见,她也因此感到安心。
出院后Donna便将一部新手机给她,自然是原先的号码。
半个月后韩亚宁打电话约她:“恬恬,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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