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它的兄弟姐妹,这一次的祭祖,他们母子自然是也来了。”
“这是应该的呀!有什么不对吗?”其实刚才倾城已经自那小丫头的口里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总还是要听听哥哥的说法,一来,也是为了看看哥哥是什么心思,二来,也不会让哥哥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
“那京城里头的几个宗亲,竟然是笑话那洛华宁是个乡下的土包子,说话是连嘲带讽的!妹妹,要说起来,咱们的外祖,不也是乡下出身吗?他们这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了!”
倾城听了,略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哥哥是真的为了那个洛华宁鸣不平呢!
“妹妹,你是不知道,其实叫我看着,那个洛华宁真是个不错的。年纪比我长上两岁,因为为父守孝,至今也是没有议亲呢。而且,我看他的言谈举止,倒像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只是可惜了,刚才那番的嘲讽,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他却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倾城听他这样说,脸上才露出笑来,“哥哥,你只是觉得他受这等的侮辱太多了,可有想过,他的心性竟是如此坚忍不拔?一个能受得了嘲讽的人,想必其心智,定当是极为坚韧的!”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洛华城恍然大悟!“妹妹说的对!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看他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是于文才上,的确是出众,将来若是能参加科举一途,也算是对已逝的父亲,有所交待了。”
“哥哥,还等什么将来,皇上不是明年春天加了恩科吗?”
“这倒是!瞧我这记性!洛华宁前年曾得他的恩师推举,只不过,后来恰逢父亲病重,他在床前尽孝,就一直是再没有机会面见他的恩师和吏部的官员了。不过我瞧着他这会儿倒是更能静下心来读书了。”
“为父守孝三年,若是一些冒进的人,怕是早已是急的火烧火燎的了,可是他却反倒是能沉下性子来,委实不容易。哥哥可是要对他多加照拂才是。”
“妹妹说的是。我听说,他家中贫苦,可是又不肯接受旁人的恩惠,读书人,骨子里头的清高,可不是我们能想像得到的!”
倾城听了扑哧一笑,“你这是在说父亲吗?小心被他听到了,痛揍你一顿!”
洛华城听了,也是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太过了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妹妹,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接济?”
“你瞧我的吧!一会儿你回去,也不必急着为他辩解什么,只需要适时地插两句嘴就行了。别让别人对他欺负的太狠,可也别让他觉得你是在同情他。正如你所说,读书人,最容不得别人的同情和践踏的!”
“好,那我就等妹妹的好消息了。”
兄妹二人散了,倾城则是再回到了宴席之上,同外院一样,她们这女席里,也是一样有些尖钻刻薄的妇人,这将老夫人和她们四姐妹是给捧上了天,却是将一些生活贫苦的旁支,给贬的几乎就是让人家抬不起头来了。
倾城见此,并不言语,只是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房氏,也就是洛华宁的母亲,看她是何反应。倾城知道,她是晚辈,再者,她还是一个闺阁小姐呢,断不能失了身分。倒是洛华娇和洛华柔二人,时不时地跟一旁的几位小姐们逗上两句,而洛华美则是略有些不屑,都是些攀附富贵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等宴席散了,便是照例要听上几折戏了。倾城安排了戏班子,再拿了曲目交给老夫人点戏,自己则是悄声到了房氏的身旁。
“堂婶婶似乎是不喜欢听戏。”
突然来的一道声音,似乎是惊到了房氏,一扭头看到是洛倾城站在了自己的心侧,心里多少是有些局促的,自己虽然是长辈,可是这些年来,这族里的哪个人是将自己当成过一个正经的夫人?早先有夫君在的时候,还好一些,可是现在,她和儿子住在了一处只有三间正屋的村子里,家中是勉强养活了一个小丫头,再看看这些个富贵的亲戚们,谁肯多看她一眼?眼瞅着这积蓄就要花没了,正想着该如何才能让母子俩的日子好过一些呢,这冷不丁地,就冒出一个人来了!
“是三小姐呀,三小姐怎么不去前面听戏?”房氏知道自己的出身卑微,所以自觉地坐在了一个最后面,最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如今,见相府的三小姐也坐过来了,心里头,自然是有些诧异的。
“堂婶婶不必紧张。倾城只是过来跟婶婶说几句话。”倾城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感觉到了她的手背,并不似寻常的妇人光滑,便知道,她定然是也在偷着做一些活计来卖,贴补家用,想来,应该是瞒着洛华宁呢。
“三小姐身分尊贵,我这个乡下来的村野妇人,有什么可跟三小姐说的?”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这房氏的神情中只见紧张,却不是见丝毫的卑微,看来,也是一个有骨气的。
“堂婶婶,这里不便说话,咱们到那边儿的偏厅一叙吧。”说着,便伸手拉过了房氏的手,果然,手心和手指上,还是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呢!
房氏怕是被她瞧不起,想要将手抽回去,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是无法挣脱,一时,倒也是没了主意,只能是任由她拽着,就到了偏厅了。
“堂婶婶请坐。”倾城扶了房氏坐下,吩咐了青宁留下,其它人都去了门口守着。
“三小姐,到底是有何事要与我说?何必要弄的如此神神秘秘的?”房氏原本也是出身大户,只是因为后来夫家家贫,娘家的兄弟姐妹,便都与她断了来往,她心里头虽然是觉得这亲情凉薄,可是也知道终归还是自家不争气,怨不得别人!早先未出阁时,也是知道这大户人家里头总是会有一些个腌臜事儿的!更何况这偌大的一个相府?她可不想被人给扯进来,免得再给儿子引来了祸事。
“堂婶婶不必害怕,倾城并无恶意。”说着,便接过了青兰递过来的一个荷包,交到了房氏的手上。
“这,三小姐,这我可不能收!”房氏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莫不是这三小姐想要让她去做一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可万万不能的!
倾城笑了,伸手阻止了她正欲推辞的举动,笑道,“堂婶婶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刚才哥哥让人来唤我,我一过去,才知道,原来哥哥是与华宁堂哥交好。他觉得堂兄的才华横溢,且为人又是正直不阿,恭谨孝顺,将来定然是我千雪国的栋梁之臣,所以,便嘱咐了我,一定要将你单独叫过来,将这银两交到您的手上。您放心,这是我母亲留给我们兄妹俩的财产里头出来的银子,与相府无干。当然了,我和哥哥也没有什么要求您帮忙的事儿,所以,您也不必为难,尽管收下就是。”
房氏听了,却是一愣,细想了一下,人家可是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了,那意思摆明了说,就是洛华城看中了洛华宁的才华,等他孝期一满,自然是会让相爷保荐他为国出力,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只要是出了孝期,便就能有机会为国为民,谋些好事了!
房氏似乎是还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多的亲戚们都不肯正眼瞧他们母子俩一眼,怎么这兄妹俩,倒是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的儿子呢?别不是这里头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倾城看出了她的想法,当下便是一笑,“堂婶婶,若说是我们兄妹二人合力算计您和堂兄,图的又是什么呢?”
房氏一愣,当即便明白了过来,是呀!他们母子二人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人家堂堂相府的公子小姐,为何要害你们呀?图你们什么?
“三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银两?”
“堂婶婶别急着推辞,我知道您和堂兄这会儿的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我们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就是想着能让堂兄安心读书,等明年过了年,堂兄的孝期一满,自然也就可以为您争口气了不是!至于这银两,您就权当是我和哥哥借给您的,成吗?若是将来堂兄飞黄腾达了,再来还我就是。”
房氏还在犹豫,她手里头的分量,她可是大概也掂了出来,少说也得有一百两银子。这对于相府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便是掉了,都不屑去捡了,可是对于他们母子俩来说,却是可以安心地过上三年的太平日子了!这小丫头的俸银,也就有了着落,再不必让那小丫头白跟着自己了。
“堂婶婶,堂兄的才华便是再好,也得先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行,您说是吗?若是他三天两头的得病,这书还怎么读?便是将来真的有机会出人投地了,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和他又能享上几年福?所以说,什么,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骨儿重要!堂婶儿就听我一句劝,将这银两收下了便是。若是怕堂兄那里不好交待,您随意地编个谎,也就过去了。实在不成,便是实话实说又何妨?难不成,我们借钱给您,还有罪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房氏若是再不收,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同不是成了不识抬举了?
“那好,那就权做是我们母子借的,将来一定会如数奉还!”
倾城这才笑了,“那可不成呢!若是将来堂兄做了大官儿,可是要付我双倍的银子呢!不然,我可就是要赖在你家不走了。”
这般打趣的话一说出来,房氏也是不由自主地便笑了!这位三小姐,虽是嫡出的,一身的气度不凡,可是与她说话,倒也不见她端着什么架子,不像是其它的三位小姐,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儿似的!一幅给你个眼神,都是对你的恩赐的样子!
“对了,堂婶儿走的时候,还要记得带些东西回去。”
房氏一听,立时就急,起身道:“万万不可!这,这怎么能再要府上的东西呢?”
倾城拉着她的手再度坐下了,笑道,“堂婶儿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这些东西,有一些,是我平日里的涂鸦之作,想着请堂兄帮忙指点一二,还有的,是哥哥平时的一些拙作。哥哥说,若是拿给父亲看,少不得又是一顿骂,倒不如锁起来的好!可是我想着,既然是堂兄于此方面颇有见地,倒是不如请他为哥哥指点一二,将来,至少是写个奏折什么的,不至于让皇上笑话他!”
房氏